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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局长，有件事情想跟您聊聊。”秦莫羽回到座位上，对王局长说道。
“哎呀，小秦总裁，我知道你想说的是什么事情，是关于你们公司的那个叫王守德的人，我只能跟你说，我们正在抓人，但是啊，这个人，好像不在青阳市，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很难抓呀！”
“哦……明白了，”秦莫羽说道，“其实也不仅仅是这件事。还有一件事。”
“哦？说说来看？”
秦莫羽说道：“王局长，我斗胆以一个普通老百姓的身份，给公安局提一个小小的不成熟的……额……建议，行么？”
“这话说得，太客气了！小秦总裁！说吧！”
“三个月前，我过年回家上坟，发现家里那边有不少人在赌博，我想，这可是隐患啊。”
“哦。”局长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希望公安局抓赌？”
“我自然是没有能力左右咱们局里的决策的哈……”秦莫羽笑道，“不过如果您要是抓赌，我们阪泉公司，绝对全力配合。”
局长皱着眉看秦莫羽，心想这个家伙怎么忽然关心起了赌博的事情了？
麻蛋的，难道是宋市长的意思？
局长决定探探秦莫羽的口风，于是问道：“小秦总裁哪里的话，赌博本来就是违法行为，公安局当然要管。不过我不太明白的是，小秦总裁为什么关心这种事情呢？”
秦莫羽说道：“公安局的存在，就是遏制违法犯罪嘛。不过有句话说得好，‘夫礼禁未然之前，法施已然之后；法之所为用者易见，而礼之所为禁者难知。’就是说，遏制犯罪犯罪，预防要比打击重要。在我看来，违法犯罪的有三个大源头，黄、赌、毒，其中毒品危害最大，不过咱们国家对于毒品的追查力度很强，咱们青阳市我也没听说过有什么毒品，接下来就是赌了。赌这种玩意儿吧，看似危害比黄还小，但实际上，危害特别大。现在全市到处都是麻将馆、棋牌室，这不太好看啊……”
局长从这段话里还是没听明白秦莫羽到底是不是得到了市长的授意，于是说道：“小秦总裁，你继续说。”
“就拿我过年时候回家的事情举个例子吧。当时我带了个新疆朋友回家上坟，正好在一个小饭店里，大家在店里砸金花、打麻将。我那个朋友运气不错，再加上牌技好，一天下来就赢了一千多块啊，平均每个人输二百多块，二百多块什么概念？我爸在工地干活，一个月才赚七八百块钱，赚钱太不容易了！假设说，他过年这几天，天天泡在小饭店赌博，三天时间，就能把一个月工资输没。您是局长，我不用说，您应该知道，因为赌博赌输了导致犯罪的可不少啊！再说了，就算那些输钱的人不闹事儿，那也会导致家庭矛盾啊。家庭矛盾再演变成恶性事件……这可不是‘和谐社会’啊。”
局长仔细咂摸着秦莫羽的话，总觉得这个家伙嘴上说的是正义，心里面却藏着生意——只不过不知道他的生意是什么。
忽然，王局长注意到一个细节，他问道：“你父亲在工地干活？”
“嗯，以前干过。”
“什么时候？”
“去年吧。”
“你父亲是农民工？”
“对，不过现在不是了，”秦莫羽说道，我现在有点钱了嘛。“
王局长皱了一会儿眉头，说道，“前一阵子，有个事儿上市里新闻了，是市长帮着农民工讨薪的事儿，是不是跟你父亲有关？”
秦莫羽说：“这我就不知道了。”
王局长也在努力回想……他对这件事印象很深，因为在一次市里开会的时候，他清楚地记得，当时宋市长说：“我在参加女儿学校里的活动的时候啊，认识了一个农民工同志……”
作为一名老刑警，王局长有着天然的嗅觉——把目前的线索穿成一起，他基本上可以确定，这个农民工，就是他喵的秦莫羽他爹！否则如何解释一个市长，能随随便便就见到农民工？
麻蛋的，这个姓秦的果然不简单啊——就算宋市长不是他姑父之类的亲戚，秦家和宋家的关系也绝对不一般！
王局长当即说道：“这个事儿，我回去一定认真考虑。小秦总裁说得对啊，赌博这种活动，对青阳市治安威胁很大，公安局应该管……”
听到王局长这么回答，秦莫羽很满意，他今天要的就是这个答案。
晚上十点多，酒局该散了。秦莫羽也准备走。这时候局长问道，“燕子呢？”
“对啊？小秦总裁，刚刚我看到你和燕子还进了那个包间……”
秦莫羽站起身来说道：“我去看看。”
进了包间，秦莫羽看到燕子正趴在桌子上睡着。
“燕子姐姐！”秦莫羽摇晃着南宫燕子的肩膀，“醒醒！”
南宫燕子被晃醒，睡眼惺忪，嘴角还流着涎水：“我饿了……”
“你刚刚没吃饭么？”
“没吃饱……”
秦莫羽抬头看了眼在旁边看的六七个年轻刑警：“你们谁给她送走？”
其中一个刑警赶紧说道：”我给她送回单位宿舍吧。“
秦莫羽问道：“你开车了？”
“嗯。”
“你喝酒了？”
“嗯。”
“那你怎么送？”秦莫羽问道。
这一句话把这六七个年轻刑警都噎住了，几个人这才恍然大悟，同时心里面暗骂秦莫羽：你个心机男，酒桌上滴酒未沾，原来是为了泡妞！
这时候局长发话了，吩咐道：“小刘、小李，你们俩把燕子扶出去！”
“哦……”
两个年轻刑警一左一右架着燕子往外走。
江心岛酒店门口停了不少车，不过豪车却不多，秦莫羽的奥迪A8的车头灯亮起来，黑暗中显得格外耀眼。几个年轻刑警互相看了眼，心里都不是滋味：兄弟们出生入死，赚的钱还没有这个一边泡妞一边上学的小屁孩多。
秦莫羽把车门打开，两个刑警把燕子怼到了后座，让她趴在座椅上睡，然后下了车。
秦莫羽此时还在跟局长告别，千叮咛万嘱咐，说一定要尽快干掉那些麻将馆、棋牌室。嘱咐完了，他才转身回去开车。
几个警察站在原地目送秦莫羽开车离开，这倒不是他们真的想目送，而是因为刚刚秦莫羽提醒过了，不能酒后驾车，他们作为警察，总不能在老百姓面前知法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