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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锐现身在夏朵面前,低头跟她说了些什么,然后把手递到了夏朵面前,很明显是在邀请她跳舞。夏朵的表情依旧很僵硬,却伸出手接住了。
杨锐和夏朵两人出现在了舞池中。
杨锐的个子虽然不高,但是动作优雅,一看就是练过。夏朵的舞步不是很自然,但是身材实在是太好,这样的美女,就算杵在那里,一动不动,对于观众来说也是一种享受。
很快,其他舞者纷纷避让,退了下去。杨锐和夏朵这对舞者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除了秦莫羽。他心里十分不爽,只能低头看高脚杯里的矿泉水,好像是在看红酒。
宋清婉看出了秦莫羽的心思:“想不想报复一下杨锐?”
秦莫羽很惊讶地看了眼宋清婉:“怎么报复?”
宋清婉笑笑,然后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喂,找个机会转《风流寡妇圆舞曲》。”
所谓《风流寡妇圆舞曲》,是维也纳华尔兹,一般人还真跳不了。
果然,过了一会儿,曲风大变,节奏忽然加快,以杨锐的能力,也仅仅是堪堪跟上而已。
一曲没有跳完,舞者当然不敢回到舞台上,然而杨锐和夏朵两人的舞步越来越混乱,到后来,甚至已经踩不到点上了。终于,杨锐一不小心,踩到了夏朵的黑色裙摆之上,扑倒在了舞池中,而倒下之前,生生扯掉了夏朵的裙摆的系带,夏朵眼疾手快,一手拉住了自己的裙子,可是自己也因为失去了重心,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刚刚还在观赏两人舞姿的观众们,转眼间就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这个丑可是出大了。
杨锐气急败坏地站起身来,也没有去扶夏朵,一个人走下了舞台。
夏朵也默默地走了回去。
此时,一曲《风流寡妇圆舞曲》才刚刚结束。
秦莫羽看到这一幕,心里并不痛快。他看到远处杨锐一脸不满地在跟夏朵说着什么。
宋清婉对秦莫羽说:“该你上场了。”
“干嘛?”
“去请夏朵跳舞啊!”宋清婉说道,“刚刚她除了丑,你起码要为她挽回一点面子吧?”
秦莫羽还在犹豫,宋清婉已经站起身来了:“我去准备一下。”
秦莫羽想了想,对宋清婉说:“《Porunacabeza》。”
“好的。”宋清婉说道。
《Porunacabeza》,名曲,中文名《一步之遥》,秦莫羽是在看电影《闻香识女人》中听到的。秦莫羽十分喜欢那部电影,因此对这首曲子印象也很深。
秦莫羽绕过了三张桌子,走到了夏朵面前。这时候杨锐已经走了,而此时的夏朵,坐在座位上,依旧是双眼空洞无物。
秦莫羽问夏朵前面空着的作为:“请问这里有人坐吗?”
夏朵很惊讶地看着秦莫羽,犹疑了半天才说:“有人。”
秦莫羽笑道:“那不介意我坐在这里吧?免得其他心怀不轨的人来骚扰你。”
夏朵听秦莫羽这么说更惊讶了,他从没见过秦莫羽对她说话这么礼貌过。
夏朵只能说:“那他回来的时候,怎么办?”
秦莫羽说:“放心,我肯定会站起来给他让座。”
夏朵点点头,“那好吧。”
秦莫羽在夏朵对面坐了下来。
两人互相望着,好像初次见面互相打量一样。
秦莫羽问夏朵:“心情不太好?”
夏朵没有说话。
秦莫羽说:“其实你不适合跳华尔兹。”
夏朵问:“为什么?”
“因为华尔兹不容许出错,”秦莫羽说,“然而你是个喜欢犯错的人。当然,我的意思不是说你犯错不好,对于我来说,犯错的人才最有意思。”
夏朵不置可否。
秦莫羽继续说道:“其实你适合跳探戈。”
夏朵又是一句:“为什么?”
“探戈可以出错,跳错了继续跳,如此而已。”
夏朵终于笑了一下,“电影里面的台词,是吧?‘探戈无所谓错步,不像人生’。”
秦莫羽摇摇头:“这个我倒是有相反的看法,探戈是有所谓错步的,人生却无所谓。不过无论如何,跳错了,就继续跳,这才是你适合跳探戈的原因。”
就在这时候,一个人站在了秦莫羽面前,正是杨锐。
“这是我的座位。”杨锐看到秦莫羽竟然坐在这里,十分不悦。
秦莫羽抬头看了一眼杨锐,微笑着站起来:“不好意思,我能请你的舞伴跳一支舞么?”
杨锐懵了一下:“你问我?”
“你的舞伴心情不太好,我觉得跳一支舞能帮她舒缓一下心情。”秦莫羽转头又对夏朵说道,把手伸了出来,“我免费教你跳探戈。”
夏朵看了眼杨锐,站起身来,把手搭到了秦莫羽手上。
秦莫羽一边拉着夏朵的手走向舞池,一边看向早已在钢琴边等候的宋清婉,朝她打了个手势。
宋清婉也朝小提琴手打了个手势。
舞池中央,两人面对面站好,夏朵的手搭在秦莫羽的肩膀上,秦莫羽的手搂在了夏朵的腰部。
“我没跳过探戈,”夏朵说道,“因为据说很难。”
“放心,探戈很简单,”秦莫羽模仿赵丽蓉的语气说道:“探戈儿就是趟啊趟着走,三步一窜嘛两啊两回头,五步一下腰,六步一招手……”
夏朵看着秦莫羽,忍俊不禁:“你别逗我,省得一会儿再出丑。”
秦莫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提琴声已经响起来了。
《一步之遥》这首曲子主要旋律都是小提琴引领的,旋律忧伤而优美,然而秦莫羽最喜欢的却是高潮来临前钢琴有力的击键声,两种乐器一刚一柔,正好可以展现情人之间错综缠绵而难以割舍的感情。
由于这段音乐的缘故,加上秦莫羽和夏朵却是可以算得上是一对璧人,全场的目光再次被吸引过来。他们发现,尽管夏朵并不熟练,但是秦莫羽却牢牢地把握着整首舞曲的节奏,真正做到了字面意义上的收放自如。乐曲高潮时,夏朵的身体迅速从秦莫羽的怀中脱离,然后马上被拉回来,如此几个来回,让夏朵心惊胆战。乐曲高潮过后,又是一小段舒缓的音乐,夏朵这一次紧紧贴在秦莫羽的身上,再也无法分开了。
“你的舞蹈跟谁学的?”在乐曲的最后阶段,夏朵抬头问道。
秦莫羽不说话。
“是宋清婉教的吗?”
“不是。”秦莫羽在乐曲结束的最后一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