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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莫羽就在那个姑娘身后，盯着她的屏幕看。
夏朵也走到秦莫羽身后，皱着眉头道：“这有什么好看的？”
秦莫羽没回答，他已经看得着迷了。
在游戏发展的历史中，有一个门类，是最容易被忽略的，就是街机。
在2000年以前，街机对人们的吸引力要远远大于家用机。不过随着PS、Xbox等家用机和PC端崛起，街机逐渐被人们遗忘。
不过有一种街机类型却长盛不衰，就是音乐类街机。
音乐类街机的玩法，实际上是深深地影响了主机、PC乃至网游的。
只可惜这类音乐类街机，玩法和样式无法统一，有仿钢琴键的，有打鼓的，也有触屏的，当然，秦莫羽关注点不在这。
他关注的，是游戏画面。
眼前这个音游的画面，很粗糙，而玩法，很古老。
这样的画面和玩法，让秦莫羽回想起了两款音乐游戏——《Cytus》和《deemo》。
这两款游戏，一个靠着创新玩法，一个靠着感人的剧情，把10年后所有的音乐类游戏玩家都收入囊中。
秦莫羽在想，如果能在2005年，就把这两款游戏给做出来，岂不是吊打《劲舞圈》、《劲乐圈》、《超级舞功》之流？
可是想了想，他又摇头：前者类似于单机游戏，后者是网络游戏，两者的用户并不完全重合。
除非……把《cytus》和《deemo》给网游化。
秦莫羽想着想着就入了神，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有钱开大公司啊！
在玩架子鼓的姑娘发现了身后有人，忽然回头，问秦莫羽：“你干嘛？”
秦莫羽回过神来，说了句“不好意思”就转身离开了。
姑娘“哼”了一声回过头去。
秦莫羽掏出随身带的纸笔，在上面飞速地写字。
这是他当游戏策划时的习惯，有什么想法就立刻记下来，将来说不定可以用在游戏创意中。
夏朵在秦莫羽背后看着，摇了摇头：“你就不能暂时忘记工作么？别忘了，你是出来陪我的！”
“哦！”秦莫羽赶紧把笔记本收起来，“我们走吧！”
夏朵忽然觉得，带秦莫羽来街机厅是个错误的决策。这个家伙一遇到游戏——无论是什么类型的游戏——就兴奋地不得了。
“你跟我去楼下吧。”夏朵说道。
“为什么？”秦莫羽说，“你不是要来玩街机的吗？”
“我没兴趣了，”夏朵说道，“陪我去买件衣服。”
“哦。”秦莫羽一脸茫然地跟在夏朵身后。
“你想什么呢？像个呆子一样！”夏朵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秦莫羽忽然问夏朵：“你们女生为什么喜欢买衣服？”
对于这个问题，夏朵有点懵：“就是……喜欢啊……有什么为什么不为什么的？”
“不不不，”秦莫羽说道，“所有行为背后，都一定是有心理需求的。比如有的人玩游戏，是为了探索，他们会比较喜欢冒险岛之类的游戏。有人玩游戏，是为了收集……”
“停！”夏朵郑重地说道，“从现在开始！你不许说‘游戏’两个字！记住！你今天是陪我来逛商场的！”
秦莫羽沉默了一下，“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喜欢买衣服？”
夏朵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没有说话。
秦莫羽继续问：“到底是喜欢‘买’这个过程，还是喜欢‘衣服’本身？”
夏朵只能说：“……其实……这种喜欢，很难说清的……”
秦莫羽皱着眉：“那你喜欢换衣服吗？”
“喜欢换衣服……你问这个干嘛！”
秦莫羽自顾自地说：“我想起了一款换装类游戏……额……对不起！我再也不说’游戏‘两个字了！”
夏朵气哼哼地不理他。
其实夏朵已经猜到秦莫羽想到什么游戏了，就是那种女生最爱的换装类游戏。
这个秦莫羽，竟然想到这么羞羞的游戏，难道是个变态？
看秦莫羽一脸痴相，看不出来他是个变态啊，倒像是个傻子。
秦莫羽想到的游戏，是一款名字叫做《平平无奇的换装物语》的游戏，内容就是给一个平平无奇的女生，换上平平无奇的衣服。而这款游戏的制作公司，也一样平平无奇，公司老板是个大学生，第一个策划是个从银行辞职的妹子，第一个画师是个喜欢画画的幼儿园老师……
然而，就这样一款平平无奇的游戏，竟然在华国、日笨，都能占据手机游戏APP付费榜前十，上线一个月，流水一个亿。
“算了，不理这个家伙了。”
夏朵看到一件很漂亮的淡粉色连衣裙，便去试衣间试穿。
秦莫羽就在外面等着，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些来换装的女生们。
夏朵在试衣间里，自我感觉不错，出来以后问秦莫羽：“看看这件衣服怎么样？”
秦莫羽皱着眉头。
看来是不怎么样，算了。
夏朵又换了一件浅绿色的小衫，出来以后，发现秦莫羽还是皱着眉头。
难道还不好看？
其实秦莫羽皱眉头，倒不是因为夏朵。
他在考虑一个问题：
女生喜欢买衣服，到底是喜欢“买”，还是喜欢“换”，还是喜欢“衣服”？
或许是三种都喜欢？
或许，这三者都是假象？女生只是喜欢她们自己？
亦或许，女生只是喜欢美丽的东西？
秦莫羽忽然想到，自己在玩illusion游戏的时候，最沉迷的也不是游戏的主体内容，而是捏人——这不就和女性喜欢换装是一个心理么？
以上问题，是秦莫羽作为游戏策划，最想不通的问题，也是他最想想通的问题。
两人继续逛街，不过夏朵已经没什么兴致了。她换了十几件衣服，秦莫羽都没正眼瞧一眼。
就在这时候，迎面走来了一位长发少女，上身是一件娃娃领、深绿色的麻布衬衫，下半身是宽松的月白色长裙，整体看起来给人感觉清新自然。
秦莫羽和她目光交汇，一直到擦肩而过，目光才错开。
秦莫羽只是觉得这姑娘似乎在哪儿见过……
“是她！”秦莫羽忽然转过身来，看着姑娘窈窕的背影。
“干嘛？”夏朵说道，“看着漂亮姑娘，就走不动路了？”
秦莫羽可没管夏朵怎么说，一路小跑就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