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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的关系终于有了质的飞跃,亲们是不是很期待呢?嘻嘻!)
最终的婚期定在了大年后的正月初八,妙芷跟昭华公主一同出嫁,一个嫁到东元,一个则去往月落。
这样算来,她能留在北新的日子只有三个多月的光景了。
是刻意的,元鸿轩这几日寻过她好多次,她都避而不见。没有结果的事情,何必开始?
湘嫣不是看不出自家小姐的落寞,她虽然面上平静,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可是那下意识的轻叹却与日俱增,到底她是喜欢殿下的吧!
朝堂上的局势因着和亲这件喜气的事情,紧张的局势似乎也缓和了不少。那个只在夜黑风高里刺杀朝廷命官的黑衣人仿佛也销声匿迹了一般,很久都未曾露面了。
人就是这样,好了伤疤忘了疼。收敛了许久的官员们又过起了风花雪月的舒坦日子。
寒风凛冽的冬天就在人们毫无戒备的时候大咧咧走来,妙芷拨动着手中的古琴,那清脆悦耳的声音仍旧不能将屋外呜咽呼啸的风声掩盖。
宁儿绞着帕子,一脸担忧的站在屏风前,这样恬静安然的小姐让她感到害怕,虽然她每日做的事情和以往没什么不同,可是那毫无光彩的眸子却让她觉得小姐就像一具行尸走肉。
湘烟一身利落的劲装,在寒风的裹挟下推开了房门。冰冷刺骨的风瞬间窜进房间,安坐在古琴前的女子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小姐,成衣铺子的牛掌柜请你过去一趟。”
“嗯?”女子按住颤动的琴弦,疑惑的抬起头。
“这个月的图样子不是送过去了?”她心中奇怪,这或许又是为了让她出门编的小谎吧!
“嗯,送过去了,牛掌柜说是年底分红的事宜!”湘嫣没躲闪她探究的目光,老老实实说着,只是她只交代了一半。
是啊,已经到年底了,还是她自己定的,年底要跟牛掌柜将这几个月的利润分成的。
妙芷拢了拢额前的发丝,起身叫宁儿给她更衣。
听闻宅了半月有余的小姐要出门,宁儿忍不住有些雀跃,如若小姐再不出门,她还真怕她这幅摸样憋出病来。然后转身花蝴蝶似得跑进里屋,翻腾起了柜里的衣物。
学士府门前的街边,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虽然瞧着跟平常人家的没什么不同,可是内里却是安逸舒适的很。
厚厚的锦缎棉被铺了整整三床,四壁也被厚实的牛皮包裹的严丝合缝,连一丝风都钻不进来,马车的探窗加装了窗户,更是将冷气阻隔在外,车外寒风四溢,车里却暖意盎然。
车内的元鸿轩穿着冬衣,披着厚厚的墨绿色狐皮大氅,由是车里这般暖和,他的嘴唇却还是有些冻得发青。
他直勾勾的望着那门前蹲坐着两只石狮子的学士府大门,眸光深远漆黑。
不管自己以何种理由来这里找她,她都避而不见,让性格一贯淡漠的他都焦急到口中生了几个水泡。
终于,他魂牵梦萦的人儿出现了。她依旧那么美丽动人,一身荷叶绿的厚缎子裙衬托的她娇嫩的如同一株出水芙蓉,对襟的同色夹袄上绣着繁复的粉色荷花,毛绒绒的兔毛披风将她玲珑的身段包裹着,巴掌大的小脸上杏眼桃腮,红润如殷桃般的嘴唇轻抿着。
日思夜想的人儿出现,光是这般瞧着,就已经让他呼吸急促,不能自己。
门前的三个女子陆续上了马车,车辕无声转着,马车驶动,元鸿轩赶忙命人跟了上去。
“老牛成衣铺”里明亮暖和,偏房的客厅里,一脸憨实的牛掌柜笑吟吟的接过女子递来的账本,热情的挽留女子吃个便饭。
妙芷婉言谢绝,起身披上披风就要告辞。
抬脚刚出门,就看见了寒风萧瑟中静静屹立着的男子。他穿着质地厚实的月白长衫,俊美的五官被外罩的墨绿色大氅衬的更加英挺,有些发青的嘴唇微微抿着,那黑曜石一般的眸子定定的望着她。
她的眸子颤了颤,随后硬是一转身,作势就要爬上身前的马车。
元鸿轩急了,他奔上前去,攀住了车框。
“我就这般让你厌恶么?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要走么?”
“我已经是佳和公主,不日就要嫁到东元做太子妃,这里人多眼杂,鸿轩公子还是不要为难于我了。”她撇着脸,不愿和他对视,她怕,她怕只要看上一眼,她的心便会无可救药的沦陷,这几日所有的努力也会瞬间崩塌。
他酸涩一笑,苦涩的滋味在唇舌之间弥漫,“连跟我这个朋友吃最后一顿饭都不愿么?”
妙芷瞳孔骤然紧缩,她怎能听不出他话中的哀求,鸿轩,为了我,你何苦呢。
她终是答应了。
她蒙了面纱,跟元鸿轩一前一后进了荣傲楼。
二楼清风阁,两人坐定,他早已点好的饭菜陆续上桌,其中还有一壶果子酒,是出门前元鸿轩特意从花婆子那里拿的。
包房中一时静悄悄的,只剩下两人鼻息间的呼吸声。
“这是花婆婆特意让我带给你的果子酒,尝尝吧!”一杯果香四溢的酒推到了她的面前,妙芷叹了口气,幽幽抬起了头,正视着面前的男子。
“鸿轩,我,不值得。”她酸涩的喉间终于吐出这句话来,眼眶已是红了。
人前冷淡漠然的他再也按耐不住,双瞳囧黑深亮,“不,你值得,芷儿,你值得。”
芷儿?只一个称呼,就让她有些冰封的心河瞬间崩裂,那清甜的河水蜿蜒流入,滋润着她有些干涸的心房。
“你是那么灵动美好,我的眼睛总是不由自主想要追随你的身影,”他的声音慢了下来,眼眸温柔的看着面前的女子。
烈酒一杯杯入腹,他喃喃将心中所有的情愫全盘托出,“其实,连我自己都没有发现,就是那么多的不经意,我已经将一颗心全都遗落在你的身上。”
他的脸颊有些燥热,不知是不是那酒太过浓烈。
妙芷瞧着他那灼热烫人的目光,心里就像藏了位焦躁的鼓手,扑通扑通的敲击,让她亲历了这度秒如年的甜蜜煎熬。
她声音轻颤,“可是,我就要嫁人了。”
她何尝不想,多少个日日夜夜,她躺在床上幻想着和他在一起的日子,安逸温馨的画面到现在还不时闪出脑海。可是,一纸圣旨,就硬生生将她所有的幻想都击碎了,而且碎成了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