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这不是她的新房

匆匆地来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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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娘回过神来,高声喊道,“送入洞房——礼成——”

    席阡陌隐藏在盖头下的嘴就一直没合上。

    首先是关于这个新郎官。

    如果原主的记忆没错的话,这个摄政王楚珩钰是当朝皇帝最小的堂叔。皇帝才登基两年,年过十五岁。楚珩钰是先帝唯一一个弟弟明王的小儿子,比皇帝大五岁,受先帝遗诏摄政。他素来以铁血手腕着称,落了残酷暴戾的名声。

    她从原主记忆中翻出来关于摄政王的事就有三桩骇人听闻的:第一件就是三年前的南丹国亡国之战。原本南丹国临水而居,水军极其强悍,水边城池布防也打造得极为坚实。楚珩钰受命攻打南丹国,也不知用了什么可怕的手段,竟令南丹国一夜之间守国十万军士悉数倒下。楚珩钰的大军过江之后,为防南丹水军反扑,竟一把火把五万水军全部烧死,另五万将军全部活埋。楚珩钰在战场上更是武功卓绝冷酷无情,以致于和他一同作战的副将参军们送了他一个“活阎王”的称号。这也是为什么她在南丹岛上三个月,岛上幸存的百姓听到楚珩钰的名字是又惧又恨。

    第二件是原主亲眼目睹的。她一次路过某处酒楼,有个乞丐不小心撞到了摄政王的侍卫,摄政王竟直接下令把乞丐大卸八块喂了狗。她吓得让车夫绕道而行,走了很远还能听到那狗咬骨头清脆的声音。

    至于第三件……算了,先不想了。

    其次是关于自己。现下这“送入洞房”是什么意思?她不是被临时抓来替换了那姓宋的新娘,以此来羞辱老王妃和那个贵妾的吗?他堂堂一个摄政王,不可能真的要与她这个亡国贱奴洞房吧?他方才明明说,大周律法规定亡国之奴最为低贱,可以为奴为婢,掳来充当一个羞辱人的工具拜个堂成个亲对他来说自然不算什么,说不定下一刻就可以拧断她的脖子扔到外面去。

    可现在,他把她抱到新房还放在床上是几个意思?

    偏偏喜娘还一路跟到了新房,把秤杆递到了摄政王的手里,“王爷,挑盖头、合卺酒,秤心如意长长久久。”

    楚珩钰冷冷看了她一眼,“滚。”

    喜娘一愣,突地吓得脸色煞白,也顾不上其他,扔下秤杆慌不择路地奔了出去。

    楚珩钰坐了下来,自顾倒了一杯茶喝下,冷冷地说,“有什么想问的?”

    还算她识相,方才没有乱说话。

    如今她知道自己的身份,若是问些不该问的,下一刻有可能这个婚礼就会变成她的葬礼。

    席阡陌一愣,他这么问自己是什么意思?

    问他为什么将自己掳到这里?

    明明他是为了让她来羞辱家中的老王妃和那个贵妾。

    问他后面准备如何处置自己?

    如果自己没了利用价值,会不会和那个新娘一样被扔到土匪窝里?哦不,自己只是一个亡国贱奴,只怕她会被随意处置了然后扔到枯井或乱葬岗?

    她做着剧烈的思想斗争,最后她艰难地抬起无力的手,慢慢把红盖头扯下,只挑了一个无害且重要的问题问,“有没有吃的?”

    先保命要紧。

    楚珩钰一愣,起身朝外走去,冷冷丢下一句,“本王去让人准备。”

    席阡陌顿时觉得整个房间的温度都上升了不少,松了一口气,看样子这个冰块男不会留在这里,甚好。

    而且看起来,这冰块男暂时也还没有拧断她脖子的打算。

    她慢慢挪到桌旁,先把桌上的瓜果点心抓一把来慢慢磕起来,好像恢复了一丝力气。

    不一会儿,有小丫头送了一碗热腾腾的面食进来,竟是之前替她沐浴梳妆的小丫头。

    席阡陌让她把沉重的凤冠取下来,也顾不上她在一旁,接过碗筷开始大口吃起来。

    饿了一天一夜,就昨晚喝了点稀粥垫肚子,实在饿得慌。

    小丫头有些心疼地说,“小姐您慢些吃。”

    席阡陌看她一眼,问,“你叫什么名字?这题会吗?”

    小丫头点头,“王爷说了,奴婢就在您跟前伺候。奴婢叫绿芽。”

    “绿芽,还真配你一脸。”席阡陌笑,果真长得跟个绿豆牙似的。

    小丫头满脸的纠结,“不,不知奴婢该怎么称呼小姐?夫人?还是王……王妃?”

    席阡陌差点一口面汤喷出来,不带这么玩儿的,还王妃呢。

    她摆摆手,“就喊小姐吧。”她还不想当什么夫人王妃的。原主这身板,也就去年刚过及笄吧?原本是与定远侯世子定了亲的,没想到竟香消玉殒,也实在可怜。

    虽说方才莫名其妙做了一回替代品,想来他一个堂堂摄政王不会真的想娶她当王妃的。

    “你家王爷可说了我今晚睡哪?”她问。

    绿芽奇怪地说,“这是您的新房,您不睡这儿睡哪儿呀?”

    席阡陌:……

    这不是她的新房。

    本该在这儿的新娘已经跑到土匪窝去洞房了……

    呃……也许真像他所说去郊游了也不一定……

    好吧,既然没有发话,那她就先睡下再说。

    席阡陌吃了个饱,力气也恢复了不少,舒服地打了个嗝,让绿芽帮忙换了寝衣洗漱后,纠结了一下,还是决定先睡在旁边的矮榻上。万一这个可怕的冰块男回来要睡,也不尴尬。

    ……

    那边,楚珩钰拿着他专用的酒杯,让南茗捧着酒壶跟在身后,与前来参加婚宴的官员们都碰了个遍。把老王妃气到晕倒,他心里是一阵畅快,连带着朝中这些官员也看得顺眼了些,便多喝了几杯。

    朝中官员本就没什么机会接近这铁面冷血的摄政王,难得见他端起酒杯,哪个能放过这等好机会?

    酒酣人畅,宾主尽欢。他喝得差不多了,也没等宾客走尽,便径直回到书房旁的侧间歇下。这满屋百官,哪里需要他亲自去送?

    南茗扶他躺下后,自告奋勇去给他煮醒酒汤。

    醉意朦胧间,楚珩钰看到有个水红色身影捧着一碗汤递到他唇边,“表哥,您喝多了,媛媛给您煮了醒酒汤。您要顾惜身子,喝一点吧。”

    郑媛媛水汪汪地盯着他。

    他也正觉得头痛,没多想,接过来便一饮而尽。

    过了片刻,他察觉身旁还有个人,不悦地说道,“怎的还不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