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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一面无表情地垂眸,俯视着她的头顶,语调冰冷道:“五年前,门主离开的时候将这枚扳指交给我,要我在适当的时机交给你,于是在三年前‘青彦会’上你一战成名后,我将它交给了你,告诉你这是你父亲要我转交给你的,那个时候你明明就可以继任门主之位,然而你却没有。这是第一个错,我可有说错?”
地上的手指渐渐收拢,一节节的泛起清白之色,她声音平静:“你说的不错,我认!”
“你明明知道这枚扳指的意义,却装作不懂,反而理所当然过着你少主的悠闲生活,迟迟不肯继承门主之位,这是第二个错,我可有说错?”
尹漠颜唇上被咬出苍白的痕迹:“不错……我认。”
“你无心于门中事务,却将一应重要事务都交给尹昶处理,这是第三个错,我可有说错?”
“……不错,我……认!”
尹一扫了扫,地上的双手正在微微颤抖,他却不给她丝毫喘息的机会,声线骤然狠戾起来,再次给她重重一击:“在颐山的时候,你为了一个凌澈,迟迟不肯启程,直到我们十六卫找到你,你才不得不离开,这是第四个错,我可有说错?”
尹漠颜的背脊猛地一颤,暗门十六卫身为父亲的心腹,早就知道她的女子身份,在河灯节那晚她就知道了,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尹一他竟然看出了自己对凌澈的感情!
她闭了眼睛,艰难开口:“我认……是我错了。”
尹一继续开口,却一句比一句锋利,“直到现在,你没有办法了才来求我们,这是最后一个错,这个错,我可有说错?”
尹漠颜蓦地抬起头,看向这个并不怎么高大的身影,目中有微微的流光,半晌,她沉沉道,“不错……”
“你自问是否对得起尹氏先祖、对得起你的父亲?”
这句话就如同一柄无情的利器直戳心脏,残酷的直插要害,剜下鲜血淋淋的一片,剩余血肉模糊的惨烈,尹漠颜面上骤然惨白下去,她的唇苍白无力的张了张,眸子中的光彩黯然下去,划过无力的后悔和愧疚。
尹一冷哼一声,残忍道:“你现在光是认错又有什么用?事情都已经发生到这个地步了!”
尹漠颜攥了攥拳,水晶眸中闪烁不停。
尹一一见她这个模样就知道她的心中还在摇摆不定,忍不住怒声出口:“你到现在还在犹豫?竖子!”
“不!”尹漠颜的情绪陡然激动起来,“我并非是在犹豫,我只是……”她无力摇头,苦涩的说:“我犯了这么多的错,还弄丢了尹氏先祖的心血……”
尹一的眸子闪了闪,他似是微叹了一口气,半晌,沉沉开口:“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亡羊补牢,犹未晚矣!”
尹漠颜眼睫一颤,眸中顿时一亮,“你们……愿意原谅我?”
尹一淡淡道:“那就要看你怎么做了。”说着,他伸出手掌,那枚扳指静静躺在他的掌心,示意的目光看向尹漠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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