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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中。
皇后住的宫殿里,再次响起一阵摔东西的声音,皇后慕容烟气得脸色红黑交错,胸脯上下气伏,身子摇摇欲坠。
本来父亲和她打算利用稼木盈秀这个假公主肚子里的孩子,来陷害上官晚清这个贱女人,可是谁知道最后稼木盈秀却改了说法,帮起了上官晚清,倒害了奕儿。
不但如此,今儿个自已在皇上面前还讨了个没脸,害得七十岁的老父跪在大殿上受着皇上的冷脸色。
一想到这个,慕容烟便觉得自已快疯掉了,都是被上官晚清这个女人给逼疯的。
这个女人根本就是她们的克星,不管他们做什么,最后总是被她们给破了。
皇后砸完了东西,累得跌坐在凤椅之上喘气,一侧贴身侍候她的宫女,小心翼翼的劝解着:“娘娘,别生气了,生气伤害的是自个的身子。”
大殿内,众人见皇后的神色好了一些,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小心的收拾殿内的狼籍。
一番收拾之后,依旧恢复了原状。
这时候有小太监进来禀报:“皇后娘娘,太子殿下过来了。”
皇后听到夏候洛晨,挥手示意小太监下去,太子夏候洛晨从殿外走了进来,高大的身躯,沉稳有力,眉眼刚硬,大踏步的走进来,身侧紧随着一个身着黑袍,五官立体分明的男人,这男人年纪虽然轻,却一身的煞气,尤其是他的眼睛,有一种幽寒凌厉,令人不寒而粟之感。
太子和那人一走进来,便率先见了礼:“见过母后。”
“见过皇后娘娘。”
那人随了太子行礼,皇后点头,示意他们都坐下来。
太子带来的人,自然是太子的朋友,不过这个人一看便不是简单的角色。
“这位是?”
“母后,这是轩辕国的锦王轩辕夜暖。”
“轩辕国?”
皇后睁大眼睛打量轩辕夜暖,这男人比起太子夏候洛晨竟然出色得多,周身内敛的寒潭之气,举手投足更是有张有驰,再加上那嗜血冷寒的气势,当真是一个人物,而且这轩辕夜暖她还是知道一点的,他身为轩辕国的王爷,却是有名的沙场大将,传闻轩辕国周边的小国,有几个国家都是这轩辕夜暖收服的。
晨儿怎么会和这样危险的人交往呢?他不会想?皇后一想,脸色便沉了下来。
虽然她想让皇儿尽快继位,可是却不会做个卖国贼,和这个什么轩辕夜暖做出不好的勾当,想到这,皇后沉声。
“晨儿,你不会是?”
她接下来的话还没有说完,太子夏候洛晨已吩咐殿内的人:“都退下去吧。”
“是,太子殿下。”
大殿内太监宫女都退了下去,心里彻底的松一口气,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可不想知道任何关于皇家的事,
殿内安静下来,皇后不动声色的望着太子,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太子沉稳的开口:“母后,儿臣知道母后担心的是什么,但是锦王只是我的朋友,我与他是旧识,此次我邀了他过来,就是为了要帮我一个忙,一个除掉上官晚清的忙。”
皇后一听可以除掉上官晚清,早顾不着防备忌掸了,现在只要一想到能除掉上官晚清那个贱女人,她就浑身兴奋,快意无比。
这个女人若是活着,就是来折磨她的,她一生荣宠无比,偏偏在这个女人身上吃了无数次的亏。
“好,不知道锦王殿下有什么好主意。”
轩辕夜暖眯眼望着身侧的太子夏候洛晨,还有上首的老女人,犀利的冷芒闪过,然后凛寒的声音响起来:“皇后娘娘忘了上官晚清母系一族的人了吗?他可是我们轩辕国的大将军,如若给上官晚清定一个私通敌国,汉成王府密谋造反的事,怎么样?”
大殿内,嗜血的声音回响,皇后先是愣住了,然后慢慢的勾唇笑了起来:“好,不错,不过该如何做呢?”
“我已经为太子和皇后设计好了,皇后娘娘放心吧。”
轩辕夜暖慵懒疏离的开口,低首坐到一侧的椅子上,轻抚掌中的一枚暖玉,神态羁傲。
皇后看着这样子的他,很是不舒服,不过却不便得罪他,现在他们可是联手的人,但是轩辕的锦王为何要帮助他们,定然是有什么目的的?
“不知道我们能为锦王做些什么?”
轩辕夜暖五指一收,掌中暖气轻溢,他抬眸一笑,竟似空镜凌花,虚无飘渺,不甚在意的开口:“我是太子的朋友,既然太子张口,没有不相帮的道理,另外,希望未来我们轩辕国和金夏国永结友好。”
“好。”
皇后虽然有些不相信,不过眼下还是除掉上官晚清的重要,至于这个轩辕夜暖,她防着他就是了。
对于皇后慕容烟的心思,轩辕夜暖岂会不知,不过他根本不在意,因为目前他确实没想过对付夏候洛晨和皇后,相反的帮他就是稳固自已的关系,将来他若得了轩辕的皇位,这人情总会用到的。
想到这,越发的温雅,手指一拈,便中锦袖之中滑落一方锦盒,恭敬的开口:“小王送皇后娘娘一件礼物,先惩戒一下上官晚清,让娘娘出出气如何?”
夏候洛晨伸手接了过去,亲自奉到母后的手中。
皇后打开锦盒,只见盒中好大一朵血色的莲花,散发出淡淡的香味,令人闻之神情气爽,竟觉血气大盛。
“娘娘,可识得这血莲?”
“只听过传闻,没见过其花,没想到竟然有这么一朵莲花。”
皇后仔细的打量着,瓣瓣分明,鲜艳欲滴,红艳似火,从来没看过莲花有如此鲜艳的色彩,历来莲都是白或粉为之,没想到世上竟有血色莲花,皇后越看越喜欢,慢慢的盖了起来。
不过轩辕夜暖说要帮她惩戒一下上官晚清,难道这朵血莲有功能,是?
她笑了起来,望向下首的轩辕夜暖:“本宫在此谢过锦王了。”
“好说。”
轩辕夜暖随意的开口,太子夏候洛晨见母后脸色好看得多了,心里总算舒展一些,望向皇后慕容烟。
“母后,儿臣先下去了,母后不必烦心,儿臣一定会想出周全的办法除掉上官晚清。”
“嗯,你当心点。”
皇后不放心的叮咛他,希望他做什么事有点顾忌,别落到皇上的耳朵里,那就麻烦了。
轩辕夜暖也起身告安,随了太子身后离开皇后的宫殿。
大殿内,皇后又打开了锦盒望着盒中散发出淡淡清香的血莲,不由得得意的笑了起来,整张脸都有些扭曲,咬牙切齿的冷哼,上官晚清,这一次看你如何躲得过,我不能拿你开刀,先拿你肚子里的孩子开刀。
此时身在马车之内的晚清,陡的打了一个寒颤,坐在她身边的夏候墨炎,立刻紧张的询问。
“晚儿,怎么了?冷吗?”
十月底的天气确实很冷,他想着脱下自已身上的披风,包裹着晚清。
“我没事,你脱掉会不会生病?”
晚清一看夏候墨炎把披风脱了,生怕他着了凉,示意他再披回去。
不过夏候墨炎没理会她,依旧暖暖的包裹着她,然后笑着温润的开口。
“晚儿忘了我有玄力护体了,你怀孕了,不能擅用玄力,所以还是受些暖吧。”
说着紧抱着她,马车内安静下来,两个人想起先前在瑞龙宫大殿发生的事,晚清是想到了上官紫玉,没想到最后竟然那么死了,其实当时她是可以躲开的,只要慕容奕一着不得手,就不会有机会动第二手的,可是她心如死灰了,所以宁愿一死也要让慕容奕难以翻身。
“没想到她最后竟然死得这么惨。”
“算了,别想那么多了!”夏候墨炎生怕她想得多了,对孩子不好,赶紧的劝解着,晚清叹息了一会,不去想上官紫玉的事,不过倒记起另外一件事来,先前上官紫玉死的时候,曾塞给她一个什么东西,被她收起来了,
晚清立刻从袖中取出先前放好的东西,竟是被揉成一团的纸,诧异的抬头望着夏候墨炎。
夏候墨炎则是一脸的惊讶,晚儿身上怎么会有这个。
晚清一边揉平那乱糟糟的纸团,一边解释:“这是我去扶稼木盈秀的时候,她塞给我的,不知道是什么?”
两个人认真的细瞧,却发现这是一封未写完的信,信上与人谈的是从一个叫巴珍的岛国上再运一些异族美女过来,不过信未写完,下面没有署名。
“这是谁写的信?”
晚清奇怪的开口,紫玉亲自塞给她必然是有用意的。
夏候墨炎紧盯着晚清的手,蹙眉思索:“从信上的内容来看,定然是慕容府与人家的交易,不过如果是一般人,根本不足以打挎慕容家,除非是?”
他眼睛一闪,陡的沉声:“难道这是慕容家主慕容珩的手笔,所以稼木盈秀才会如此费力的塞到你的手里。”
夏候墨炎如此一说,晚清也有所感觉,不过下面没有署名。
“墨炎,父王一定识得慕容珩的手笔,让他一看便会知道是不是慕容珩写的,如若真的是慕容珩,我们就逮住一条大鱼了。”
晚清兴奋的开口,如果真是这样,紫玉和孩子的死也是有所值的。
“这倒是,如若这真的是慕容珩的字,那么我们可以让父王取来他的墨笔,就算没有他的亲笔署名,也可以指证他经营生色场所,结党谋私,另外还可以买通楼里的那些小姐,其实很多人恐怕不是心甘情愿的远离故土来到这里的,若是给她们一笔钱,一定很多人愿意重返故土。”
“嗯,这主意不错,如若真的查证了这封信是慕容珩写的,我会派人去做这件事。”
夏候墨炎的脸上拢了欢色,这是他们一连吃了几次亏才换得的这么一点机会,一定要善加利用,到时候再加上离歌和孙涵还有夜飞鹊等人查到的事,定然可以治慕容家的重罪。
马车内两人不再说话,一路回汉成王府。
汉成王爷也和他们一起从宫中回来了,所以墨炎和晚清二人一下马车便跟着汉成王的身后进了他住的院子。
汉成王一见,知道他们俩定然有事要说,便挥手让厅内的人都退出去。
“你们两个有话要说吗?”
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点头,然后奉上了那封信,汉成王夏候臻先是不以为意,然后脸色慢慢难看起来,周身罩着戾寒。
“没想到慕容珩竟然做这种事。”
汉成王一开口,晚清便高兴了,又询问了一句:“父王确定这是老候爷的墨宝吗?”
“嗯,父王与他共事多少年,他的字父王岂会看错,没想到堂堂金夏国的候爷,竟然做出这等贩卖人口的事,还经营**,若被查实了,这些罪名可够他受的了。”
夏候臻气狠狠的开口,虽然想对付慕容珩,但知道这些事,还是十分的气愤。
夏候墨炎沉声开口:“父王你是否可以拿到慕容珩的字,这样我们让他无话可说。”
“好,这件事父王去办。”
汉成王一口答应了,他要拿到慕容珩的字,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正厅内,两父子说定了此事,晚清还有一个问题没问:“慕容珩身为金夏国的候爷,要做生意,怎么会亲自写信呢?”
这次夏候墨炎回答了她的疑惑:“贩买贩卖人口是一宗大罪,那与慕容家接头的人,也不敢随便乱买卖,只有慕容珩这样的身份才足以取信于人,否则那人怎么做这宗生意,慕容珩身为皇后的父亲,又是第一世家的家主,那与他交货的人自然是信服的。”
晚清一想倒也是这个理,随着夏候墨炎的身后起来,跟汉成王告了安,两个人出了院子,自去古宛。
昨夜恩爱一场,半夜没休息,进宫折腾到现在,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都累了,盥洗一番休息,什么都不想,等睡醒了再说。
这一睡只睡到傍晚,晚清起来的时候,夏候墨炎已不见了,回雪禀报主子。
凤离歌和孙涵等回来了,世子爷去与他们商讨事情了。
晚清点头表示知道了,舒展了一下身子,睡了这半天总算好一些了。
回雪侍候她起来,然后给她梳头,两个人正说着话,门外喜儿走进来禀报。
“世子妃,王妃派人送进补的红参给世子妃,说这红参是别的小国进贡的,皇上赏了王爷,王爷只吃了半枝,还剩半枝王妃派人送来给世子妃补身子。”
没想到母妃有这个心,晚清很高兴,挥手示意喜儿把人带进来。
门外很快走进来三道身影,为首的竟是那个玉莲,身后跟着两个仆妇,三人一起走了进来,恭敬的一福身子,有礼的开口。
“见过世子妃。”
“嗯,起来吧。”
晚清虽然不喜这玉莲,不过倒底是母妃身边的人,而且母妃好心给她送红参,自然不能拂了母妃的面子,所以淡淡的开口。
玉莲站起了身,虽然知道世子妃不喜她,不过没有表现出似毫的不恭敬,走到今时今日,她知道眼前的女子,地位不是一般人可比的,就是汉成王和王妃都是极疼她的。
所以她们这些小丫头还是当心些好。
“世子妃,这是王妃派奴婢送过来的红参,请世子妃查收。”
玉莲奉上锦盒,晚清一侧的回雪上前一步收了锦盒,然后捧到晚清的面前打开,里面果然是一枝吃了一半的红参。
这红参极名贵,而且可以补血强身益体,王妃之所以送过来,便是晚清怀孕了,正需要进补的时候,反正王爷的身体好得差不多了,便把这下剩的半枝送来给晚清炖着补补身子。
“嗯,这红参收着了,你和母妃说,谢谢她的费心了。”
“是,奴婢知道了。”
玉莲应声,逶迤窈窕的身子轻慢的转身,端庄的往外走去。
屋子里的灯光轻耀,一抹红芒闪过,晚清和回雪同时望去,只见玉莲的鬃发间,插着一枝红艳的莲花,透着妖治的光彩,一行三人慢慢的走了出去,屋内留下淡淡的香味儿,
晚清挑眉望向回雪,一丝不安拢在心底。
“她头上是什么花儿?那么鲜艳,我们汉成王府有这种花吗?”
“回主子的话,没有这种花,奴婢从来没看过这样的花儿,好像是莲花,可是又不像,因为莲花根本就没有这种颜色,鲜艳的红色。”
晚清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沉声命令回雪:“打开窗户。”
因为不知道那倒底是什么花儿,所以晚清赶紧命令回雪打开窗户,回雪应声打开了房间内的窗户,那淡淡的香味儿很快散了,不过想想又觉得自已大惊小怪。
人家戴在头上都没事,她们只是闻到味道便惊慌失措了,这还真不像她,想着笑起来。
“瞧我小心的,其实就是怕人对孩子不利。”
晚清解释,回雪恭敬的应声:“奴婢知道。”
一听她说奴婢,晚清便不满意的呵斥她:“你别总是奴婢奴婢的,你是我妹妹,都说了几次了,我们在一起就是互相做伴儿。”
“是,我知道了。”
回雪也就是顺口一叫,没想到引起主子的反应,赶紧的改口,收起了那半枝红参,然后过去扶着晚清起身往外去:“主子是不是饿了,去吃点东西吧。”
“好。”
两个人一起出了房间,往门外而去。
长长婉延的抄手游廊中,迎面看到夏候墨炎高大的身躯走过来,一看到晚清醒了,温润如暖玉般的开口:“晚儿醒了。”
“嗯,过去吃点东西,你吃过没有。”
“没有,陪你一起吃。”
磁性的声音暗沉动听,一直走过来,伸出手接了晚清的手,牵着她一起往古宛的正厅而去。
正厅里,早摆好了晚膳,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坐下用膳。
“你知道我先前做梦梦到什么来?”
晚清吃了两口,忽然停住了动作,夏候墨炎望了她两眼,然后笑着开口:“看我们是不是做一样的梦?”
“你也做了。”
晚清惊奇的望向夏候墨炎,见他点头,不由得追问他做了什么梦?
夏候墨炎见她提起了精神,心里总算放心一些,其实先前他确实做梦了,梦到了童童,如果他猜得没错,晚儿也做到了儿子。
“我做到童童了。”
“我也是,我也是!”晚清高兴的叫起来,没想到他们两个连梦都做的一样呢,想到儿子,她便思念得紧:“我做到儿子回来了,他就站在门口,长高了好多,高兴的对我叫,娘亲我回来看你了,我真高兴啊,可是一睁开眼睛,什么都没有,儿子并没有回来。”
晚清说到儿子,落寞起来,然后放下手里的玉著,不想吃什么东西。
夏候墨炎见她最近的胃口都不太好,不由得担心,细心的挑了几样放在她的碗里劝着:“晚儿,童童学好艺就会回来了,我们不是还有肚子里的宝宝吗?你不吃如何行?”
一提到肚子里的宝宝,晚清不再说什么,倒是依言又摸起筷子吃东西,可是刚吃了几口,她的脸色便有些难看,慢慢的放下筷子,手下意识的去捂肚子,然后疼得叫唤起来。
“墨炎,我的肚子好疼。”
夏候墨炎一听她的话,脸色陡白,一层阴骜的冷寒罩在眉间,撒旦般幽冷无情,一把推开眼前的桌椅,伸手便抱起晚清,坐到一侧的软榻上,害怕的问。
“晚儿,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我肚子疼,好疼。”
晚清脸上有冷汗溢出来,灯光照得她肤白如雪,一丝血色都没有,连唇都慢慢的失去了血色,她恐慌的伸出手触摸自已的肚子,感受到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流失掉一般,她害怕极了,伸出手紧掐着夏候墨炎的手。
“孩子,孩子会不会有事?”
“不,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
夏候墨炎紧张得整颗心都抽搐成一团,却不忘安抚晚清,若是孩子出什么事,晚儿一定会痛苦的,想着,夏候墨炎朝一侧的回雪大吼:“快,马上让流胤去上官府找曹长老,让他立刻过来。”
“是,世子爷,奴婢这就去。”
回雪顾不得伤心,立刻闪身出去,唤了流胤出来,吩咐他去上官府请曹长老过来一趟,自已双闪身进了厅堂,看到主子的脸色难看至极,世子爷更是害怕的紧搂着她,回雪心如刀绞,恨不得任何的痛苦都到自已的身上,不让主子承担一点,还有孩子,孩子千万别有事啊?
夏候墨炎紧搂着晚清,紧张恐慌的唤她:“晚儿,你忍忍,你忍忍,不会有事的,曹长老马上就会过来了。”
他一边安抚着晚清一边疯狂的朝回雪大叫:“这是怎么回事,世子妃好好的怎么会这样?这其中有什么人来见过她,做过什么事?”
门外小丫鬟们都听到了动静,很多人跑了进来,跪了一地,回雪连连的摇头,此刻这种时候,她脑子里什么都没有,一点东西都想不起来。
“没有,奴婢记不得有什么事。”
回雪的恐慌不安不比夏候墨炎少,脸色同样的苍白一片,如若主子出了事,她也饶不了自已,可是倒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候跪在厅堂一侧的喜儿小声的禀报:“回世子爷的话,先前王妃派了那个玉莲送了半枝红参给世子妃,再没有别的事了。”
“红参?”
夏候墨炎眼瞳阴骜肃沉,母妃送东西过来,断然不可能有什么事,那么是哪里出了错。
他整个人快疯了,什么都不能想,什么都做不了,只知道很恐慌很不安,紧抱着晚清,生怕她有什么事,他们的孩子有什么事。
“晚儿,晚儿,”
夏候墨炎心痛的沉声一遍遍唤,晚清脸上的冷汗使得头发粘连在脸颊上,不过意识还没有昏迷,疼痛中想起一件事。
“血色莲花?”
她一开口,夏候墨炎紧张的问:“什么血色莲花?那是什么,怎么回事?”
晚清的肚子又疼了起来,哪里还回答得了他的话,双手紧抓着他的手臂,然后一阵痛传来,她承受不住,竟然昏了过去。
夏候墨炎大叫一声,朝殿内的丫鬟疯狂的大叫:“快去看看,怎么还没有过来,快点去看看。”
“是,世子爷。”
喜儿和福儿等爬了出去,可是门外根本没有药师,倒是看到西纱院那边的太妃,还有王爷和王妃全被惊动了,带着人浩浩荡荡的过来了。
厅堂内,回雪也听到了晚清的话,陡的开口大叫起来。
“世子爷,是那朵莲花,玉莲头上戴的那朵花,王妃就是闻到了那香味儿,一定是那朵莲花的原因,所以世子妃才会如此。”
主子当时便感到了不安,可是倒底还是出了问题。
“玉莲,又是这个贱人,来人。”
夏候墨炎紧搂着晚清朝门外大叫,雁平和落沙走了进来:“爷。”
“去王妃的院子里把玉莲抓过来。”
“是,属下这就去办。”
两个人刚退出去,还没有到门外,便听到门前有声音响起来:“墨炎,这是怎么回事?”
正是汉成王妃,一走到门前,便听到夏候墨炎让两个手下抓玉莲,赶紧追问。
夏候墨炎什么都没说,怒瞪着跟在王妃身侧走进来的玉莲,只见玉莲一看到夏候墨炎如狼似鹰的眼睛瞪着她,似乎要吞噬了她,不由得叫起来:“王妃,奴婢什么都没有做。”
回雪朝着玉莲叫起来:“是你害了主子,是你。”
玉莲一听回雪的话,早扑通一声跪下来,望着王妃哀求起来:“奴婢什么都没有做,求王妃做主。”
“你头上戴的什么花?”
回雪陡的叫起来,玉莲一听从头上拿了下来捧到王妃的面前:“禀王妃,这是奴婢早上从后院采摘的一朵蝴蝶兰,奴婢看着很好看,便戴在头上了,这事小月儿也知道。”
小月儿也是伺候王妃的一名奴婢,听到玉莲指到她,立刻跪了出来。
“禀王妃,玉莲姐姐早上确实摘了蝴蝶兰。”
回雪一听这话,不禁哑然,难道是她和主子看错了,认真的细瞧玉莲手中红艳艳的蝴蝶兰,虽然是名贵的品种,却是她们识得的,这花远没有玉莲先前头上戴的那朵娇艳硕大,这朵分明是假的,是她后来换上去的,想到这不由得大叫:“不是这朵,那朵是红色的莲花,被你换了的。”
“王妃,奴婢那里哪种东西,求王妃救命啊,奴婢也是奉了王妃之命来送那红参的。”
玉莲哀求起来,王妃一看,晚清现在昏迷不醒,这些人还吵个不停,立刻喝止了:“好了,等世子妃醒了,查清了情况再说。”
王妃一喝完,玉莲和回雪不再说话。
不过夏候墨炎却不愿意放过任何一点的蛛丝马迹,嗜血的朝门外叫起来:“来人,把玉莲抓起来。”
“是。”
雁平和落沙二人冲进来,拽住玉莲便往外扯。
玉莲扯着嗓子叫:“王妃,奴婢没有做,王妃,奴婢什么都没有做。”
不过汉成王妃并不理会她,她们此刻挂心的是晚清倒底怎么样了?就这么昏迷不醒,她没事吧,孩子不会有事吧。
一时间,厅堂内的人全都脸色难看,老太妃更是气得哭了起来。
为什么这王府就是消停不了,一出接一出的事情。
门外响起脚步声,流胤领着曹长老走进来,直奔晚清的身边。
曹长老一靠近晚清的身边,便示意世子爷放开世子妃,夏候墨炎整张脸黑沉阴骜,把晚清放在一侧的榻上,坐在她的身侧,紧握着她的手,周身的紧张,手心全是冷汗,一口气窒在胸中,几乎不能呼吸了。
曹长老开始诊脉,堂上一片寂静,谁也不敢打乱曹长老的诊治。
厅堂外面,玉莲还在扯着嗓子叫,王妃听得心烦不已,一挥手身侧便有两个仆妇出去,扯了东西便把玉莲的嘴巴给塞得满满的,让她什么都叫不出来。
堂上,曹长老的脸色慢慢的有些难看,然后放开手,取来自已的药箱,银针刺穴,身上的几大穴位,借以让血洛流动快一些,然后又喂她服了丹药。
不大一会儿,晚清的脸色好看一些,不过依然没有醒过来。
夏候墨炎的一颗心吊在嗓子眼上,见晚清并没有醒过来,不由得叫起来:“她为什么没有醒过来?”
“身子受损,一时虚弱,没事的,只是?”
曹长老有话未说完,夏候墨炎和汉成王还有老太妃等人赶紧的接口:“不过什么,曹长老但请讲实话。”
“世子妃是无大碍的,只是怕她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了。”
“什么?”
夏候墨炎大叫,隽美的五官,阴骜难看,大手一握,青筋遍布,那一双眼瞳中深不可测的暴戾,放开晚清的手,一把拽住曹长老的衣领:“你说孩子保不住了,为什么,为什么,她究竟为什么会这样。”
夏候墨炎的行为,曹长老倒是可以理解,其实他也很为世子妃可惜。
“她是闻到了血莲的香味,这种香味,对于成人是没有大碍的,但是对于孕妇却不行,只要吸进去,便会滑胎小产,世子妃就是闻到了那味道,所以才会身子大虚昏迷不醒。”
“啊,啊?”
夏候墨炎疯狂的发作起来,在厅堂内嘶吼,眼睛赤红起来,如一头负伤的狼般。
汉成王爷和王妃,还有老太妃,全都暗自伤心,这种时候谁也不敢阻止他,知道他心里难过,若是阻止他,只怕会受伤。
曹长老走到一边去开药,其实他也很奇怪,这种血莲是很少见的品种,一般地方根本没有,他活了这么大把的年纪,也就见过一次。
一侧的回雪回过神来,扑到曹长老的身边,一把拽住他的身子。
“你说主子是中了血莲的香气,血莲是不是一朵红色的莲花。”
“是。”
曹长老点头,回雪便叫了起来:“是玉莲干的好事,一定是她,先前主子就觉得不对劲了,让奴婢打开了窗户,可是还是中了血莲的香气。”
她话音一落,夏候墨炎的身子已窜了出去,只听得他凶猛如狼的声音响起来。
“来人,立刻给我去搜下人房,一间都不准放过。”
“是,世子爷。”
立刻有人应了,飞扑而去,直奔下人房而去。
这里夏候墨炎扑到玉莲的身边一把提起她的身子,拿掉她嘴里的布,残狠的吼叫:“说,是谁给你的血莲。”
“没有,奴婢没有,奴婢头上戴的是蝴蝶兰,世子爷明查。”
夏候墨炎都快频临疯狂了,一想到晚儿待会儿若是醒过来,知道肚子里的孩子可能保不住,她一定会很伤心的,一想到她伤心,他的心便要撕裂了,疼痛难忍,自从她嫁进汉成王府来,一天舒心的日子都没有过过。
他真是浑球一个,夏候墨炎自责的同时,大手陡的一伸便掐上了玉莲的脖子,杀气沉沉的开口。
“你不说是吧,你不说就别想活命。”
他用力的掐着玉莲的脖子,玉莲挣扎着,脸色惨白,然后双手去扒夏候墨炎的手,呼吸越来越困难,用力的摇头。
我不要啊,我不要啊。
眼看着她便要失去性命了,夏候墨炎却陡的一松手放开了她,使得她跌落到地上,身子抽搐起来。
夏候墨炎放她,不是因为饶过她,而是要查出究竟是谁指使她做的这种事。
这时候搜查的下人房的仆妇等人陆续的过来,一一回报,没有任何的发现。
一侧地上的玉莲听到这些人的话,心里松了一口气,不过很快听到一声让她跌进万丈深渊的话。
“世子爷,奴婢找到一个锦盒,里面果然藏着一朵花。”
一名仆妇奉上一个华丽的锦盒,递到夏候墨炎的手中,夏候墨炎飞快的打开,里面果然放着一朵妖治红艳的血色莲花,散发出淡淡的清香,一看到这朵莲花,夏候墨炎的眼晴便红了,疯狂的吼叫起来:“说,这是在哪里搜到的,哪里?”
“禀世子爷,藏在小月儿的橱子隔层里。”
若不是她细心根本找不到,没想到竟然藏得那么深。
小月儿正是先前玉莲唤出来的丫鬟,没想到自已的衣橱中竟然藏着这么一朵莲花,不由得大惊失色,扑通一声跪下来,害怕的哭起来。
“世子爷明见,奴婢根本没有见过这朵血莲,奴婢一整天都跟着王妃,不信你问王妃,奴婢什么都没做。”
小月儿哭得伤心,就是借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对世子妃动手脚。
想到先前世子妃身边的回雪姐姐所说的话,小月儿飞快的盯着玉莲,难以置信的叫起来:“玉莲,是不是你,你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把血莲放在我的衣橱里,为什么?”
这种时候,玉莲哪里承认,早尖叫起来:“不,我没有,我没有,这是你的东西。是你的东西。”
玉莲如此说,可惜夏候墨炎却瞄准了她,因为没有人傻到做完了事,把东西藏在自已的地方。
这玉莲之所以把这朵血莲保存着,无非是因为贪心这朵莲花,这可是价值千金的东西,她一个小奴婢怎么会舍得毁掉了,所以才会留下它。
“你说,是谁指使你做的?”
夏候墨炎一挥手,身侧的雁平和落沙冲过来,一把提起玉莲。
只听得夏候墨炎一字一顿的开口:“给我拉夹棍,我就不信她不交待。”
夹棍,仍是夹手指的刑具,十指连心,一般人根本受不了。
玉莲一听到要给她上夹棍早就叫了起来,那夹棍什么滋味,虽然她没有尝过,却是知道的,让人疼得死去活来,恨不得没有在这世上出生过,
可是让她交出幕后的指使人,她能交出皇后吗?
而且就算交出皇后,她也是没凭没据的,皇后做事是不留把柄的,到时候她还是死路一条。
这里,玉莲在迟疑,那里已有人把刑具取了过来,暗夜中,夏候墨炎好像一个冷血无情的索命鬼魂,阴沉沉的声音响起来。
“希望你能熬过去,这道熬过去,下道让你尝尝针刺十指。”
针刺十指,也是一道毒辣的酷刑,十根手指全都插上绣花针,一般人根本熬不过去。
这时候玉莲恨不得立刻死过去,可惜已有人过来拉她,直接把手夹到夹棍上去,很快,暗夜中响起一声声尖锐痛苦的叫声。
夏候墨炎面孔冰寒,森冷阴骜,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朝着几名仆妇命令:“给我用力的狠狠的夹,倒底是她的嘴硬还是夹棍硬。”
“是,世子爷。”
从来没人看过如此冷酷无情的世子爷,周身的狠决,濒临疯狂,好似一头抓狂的野兽,随时都会伤到人。
执刑的仆妇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去拉那夹棍,玉莲疼得昏死过去,还没有醒过来,便被人当头浇了一盆水,再次的醒过来,钻心的痛袭击到她的全身,她再也承受不住的叫起来。
“我说,我说,是皇后给我的血莲,这朵血莲花是皇后给我的。”
“没想到你竟然是皇后的人。”
这次说话的不是夏候墨炎,而且从堂上走出来的王妃,脸色要多难看便有多难看,玉莲跟了她有近十年,没想到竟然是皇后的人,究竟她从头到尾都是皇后的人,还是后来变节跟了皇后。
王妃想着一步步走过来,瞪视着玉莲。
“难道说,你一开始便是皇后的人?”
“是,皇后让我进汉成王府,让奴婢留在这里注意着王府的一举一动。”
王妃满脸的阴沉,再说不出一句话来,没想到那个女人连她身边的人都安排好了,当真是心计深沉呢?
夏候墨炎一听玉莲的话,周身的玄气笼罩,再也忍受不住煞气暴涨,此刻的他就好似来自地狱的修罗,杀气满身,身形一动,便要前往宫中找那个老女人算帐,竟然动到他的孩子,他是不会放过她的。
不过王妃一看到他的动作,就知道他想干什么,早一把拽住他的身子。
“墨炎,不可,你若进宫,皇后不承认,就是你的失礼了,这小丫头是我们汉成王府的人,算不上证据。”
夏候墨炎哪里管这些,低沉凶残的声音响起来:“那又怎么样,她胆敢动到我的孩子,我一定要杀了她。”
他陡的挣开了王妃的手,便欲去找皇后报仇,王妃大急,谁知道有小丫头从里面奔出来,急急的叫起来:“世子爷,世子妃醒了?”
夏候墨炎陡的收住了脚,回身便闪进了厅堂,身后王妃松了一口气,幸好啊,幸好,紧跟着夏候墨炎的身后进了厅堂。
皇宫,半夜的时候。
忽地听到一声哧的响,皇后住的寝宫内,烛火摇动。
大床上的人陡的睁开眼睛,翻身而起。
身为慕容家的女儿,皇后是有身手的,所以这声响早惊动了她,一边披衣一边朝矮榻上的宫女命令:“什么东西响了?”
两个守夜的小宫女心惊胆颤的回话:“娘娘,好像是有东西扔进来的。”
“去取来看看。”
皇后命令,那小宫女端着烛台走过去,看到扔进来的是一个华丽漂亮的盒子,小心的取了过来,回身走到皇后的面前,恭敬的奉上。
“娘娘你看。”
皇后眯眼,心陡的一沉,这盒子她是熟悉的,正是摆放血莲的盒子,怎么回来了,是怎么回事?顺手打开了锦盒,只见一朵血色莲花,连同几根手指滚落出来,掉在大床上。
床上皇后肝胆俱焚,大叫一声:“啊。”
昏死过去了,床前的小宫女同样的吓得尖叫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