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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池边,晚清冷哼一声领着儿子走过去,伸出手扶了他的身子,对身侧的人开口:“大伯父,没事了,你们各自散了吧,我领他回紫臾院沐浴一番,收拾一下。”
“是,是,世子妃请。”
晚清点头,扶了夏候墨炎往紫臾院走去,父亲上官浩紧随其后而去,紫臾院的仆妇丫鬟一个不拉的跟了上去,一行人回紫臾院去了,这里上官府的家主也吩咐了下去,各人散了吧。
先前围拢在一起黑压压的人,很快便各自散了,荷花池边一个人影都没有。
紫臾院里,晚清吩咐了人去准备沐浴水,然后唤了两个丫鬟伺候夏候墨炎去沐浴,自已在紫臾院的厅堂里,与父亲上官浩说话儿。
上官浩满脸担心的望着晚清,关于世子爷不进清丫头的房间,街上传得沸沸扬扬,都当成了笑话看,这一次的传言比晚清未婚生子还要热切,因为很多人都说女儿是楚京第一才女,即便不嫁进汉成王府,也不至于没人要,偏偏进汉成王府嫁一个傻子为妃,根本就是贪慕虚荣之辈。
“清儿,你没事吧,心里不舒服与父亲说说,虽然父亲不能帮你,可好歹心里好受一些。”
上官浩一说完,晚清便知道父亲担心她,其实她本人真的没什么,知道外面一定会传得难听,不过她至多就是愤怒一下,并没影响到她分毫,想着抬首望向上官浩。
“父亲,你想多了,其实世子爷哪里懂得这些,他又不是刻意为之,那些真正说三道四的人,莫不是与他一般脑子不好了。”
“清儿?”
“我很好,父亲,以后别担心了,倒是你的脸色不太好呢?”
晚清见上官浩脸色不太好,担心的开口。
童童一直坐在上官浩的身边,听了娘亲的话,赶紧的问:“浩爷爷,你不会又生病了吧。”
上官浩看一大一小两个人很关心他,笑着摇头:“没有,就是有些担心你们,所以觉没睡好,脸色便有些不好看。”
“父亲,以后别担心我的事,你想,谁能欺到我。”
晚清傲然冷冽的开口,她一说话,上官浩唇角擒着笑点首,这丫头的话倒也没错,她若是真的被惹毛了,只怕没人有好果子吃,花厅内,笼罩了一层的暖意。
正在这时,回雪从外面急急的走进来,一福身子禀报:“小姐,世子爷又闹了起来,把那两个伺候他的丫头给撵了出来,叫小姐过去呢?”
“叫我?”
晚清抬眉,身子未动,叫她做什么,本不想去,可又害怕他闹了起来。
一侧的上官浩赶紧开口:“去看看吧,刚才在那池子里受了凉,让他好好泡泡,否则该生病了。”
“嗯,好吧。”
晚清无奈,站了起来走出去,身后上官浩伸手搂了童童说话儿:“童童,后日便是五大世家的学业考核了,你学得怎么样了?”
“浩爷爷放心吧,我会给浩爷爷争光的。”
童童骄傲的开口,他不但要给浩爷爷争光,也要给娘亲争光,给老师争光,小家伙满脸潋滟的笑意,眼底是一抹誓在必得。
紫臾院的靠廊中,晚清领了回雪和喜儿福儿一路往后走去,直接去了沐浴房。
门外,有两个丫鬟正哭泣,门里隐约还有叫嚣声传出来:“滚,给小爷滚,粗手笨脚的东西,爷不喜欢笨的。”
晚清一脸黑线条,嘴角忍不住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在心里嘀咕,自已就是个笨的,竟然还嫌人家笨,真是让人无语了,一走过去,小丫鬟便止住了哭声禀报:“世子妃,世子爷他?”
“好了,你们下去吧。”
小丫鬟退下去,晚清抬脚便往里走去,里面的人似乎听到了外面的说话声,安静了下来。
沐浴房里,靠门是一个插图屏风,往里一转,便是一层珠帘,雾气腾绕中,只见一个大浴桶摆放在正中,热气氤氲,一人披散着满头黑发,轻靠在桶边,一双完美修长的手臂轻搭在桶沿上,风情万种,那张立体精致的五官被雾气蒸腾得越发的诱惑迷人,狭长的眉,氤氲幽黑的眼,睫毛轻轻的眨动着,好似轻罗小扇,傲挺的鼻子下,唇越发的红艳而妖娆,此刻的画面,完全是活色生香的美男沐浴图,晚清看得脸颊一烫,虽说曾对澹台文灏做过那样的事,可是她还没真正的面对过男子的赤身裸一体,想着忍不住一个转身,准备退出去。
偏偏那夏候墨炎及时的转身,掉换了一个姿势,直直的面朝她叫了起来:“娘子?”
软绵绵,轻颤颤,天生我见欲怜的小受样,晚清刚镇定的心神,再次颤了一下,这人如果不是傻子,她都怀疑他绝对是故意的,想着挥手:“干什么?你沐个浴叫我做什么?”
“娘子,那些人太笨了,你来伺候我吧。”
“什么?”晚清大叫,陡的抬头,便看到夏候墨炎一大片白晰的胸,完美性感,水珠儿轻轻的往下滑落,黑如锦绸的墨发粘连在肩上,越发增添了妖娆魅惑之态,偏偏这厮还无辜的眨巴着双眼,嘟起了红唇,似乎分外的委屈,却不知道此刻的样子给别人造成了怎样的心理冲击,晚清脸颊发热,忍不住冷哼一声冲了出去。
“我真想把你捺到桶里淹死你,快点洗洗出来。”
门外,回雪惊叫声响起:“小姐,发生什么事了,你的脸竟然红了。”
“没事,没事,里面太热了!”晚清的一张脸绯红似桃花,忍不住无语的望天,别人只当她有了儿子,就该什么都看得开了,有谁知道她其实还没有真正的看过男人的裸一体,所以根本不习惯面对,晚清想着领了几人头也不回的走了,把夏候墨炎给扔在沐浴房里,理也不理。
沐浴房中,夏候墨炎再也忍不住的笑了起来,一扫先前的软绵爱娇,五官狂放隽美,举手投足,优雅高贵,一跃身便出了浴桶,悠然的穿衣整发,这些事他一向都是自已做的,只不过想欺欺晚清罢了,谁知道竟然如此有趣,他发现自已似乎有些上瘾了,这究竟是不是好事呢?
夏候墨炎停下手中的动作,不过很快便又开始动手系腰带,总之从现在开始,别人可不许欺负她了,他现在是不能容忍别人欺她,她既然是他的娘子,只有他可以欺她,谁让她当初欺他了。
一边想着一边愉悦的穿戴整齐,披散着一头潮湿的头发,往外走去,门外另有丫鬟候着,一看到夏候墨炎走出来,满脸的惊艳,虽然他只是穿了一件老爷的衣服,可是那举手投足的风华却是高贵飘逸的,宛若美玉。
紫臾院的花厅里,传来童童大惊小怪的声音:“娘亲,你的脸红了啊?为什么脸红呢?”
晚清听了儿子的话,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她能告诉儿子说,是因为不习惯看男人的裸一体所以脸红的吗?心里想着立刻找借口。
“我?”
只是她的话还未说出来,便从门外传来一道声音:“娘子是在沐浴房里热的。”
这说话之人自然是夏候墨炎,一脸绵绵笑意的从外面走进来,那迷人的神采,一下子照亮了整个厅堂。
童童看到夏候墨炎倒是没说什么,只盯着自个的娘亲:“娘亲,真是热的吗?”
晚清只得点头应合:“嗯,是热的,房间里太热了,所以。”
她说完轻笑两声,望向夏候墨炎真想甩他一记耳光,站起身领了回雪出去,一边叮咛上官浩和童童:“父亲,你与世子爷聊聊天,我和回雪到院子里散一圈,回来正好用午饭。”
“嗯,行。”
上官浩没反对点头,晚清与回雪等人走出去,厅堂内只剩下上官浩与夏候墨炎,还有童童,童童一等到娘亲走了,脸色便臭臭的,看也不看夏候墨炎,低首和怀中的昭昭玩儿。
夏候墨炎一脸讨好的笑容,轻步走到童童的身边坐下:“童童,你不是说不生气了吗?”
“哼,除非你答应我以后不欺我娘亲了,否则我不会理你的。”
“我没欺娘子。”
夏候墨炎一脸正色,表明自已的立场,望着童童粉妆玉彻的小脸蛋儿,他想要好好的补偿儿子。
“你害得她好丢脸。”
童童掉首指责夏候墨炎,上官浩看两个人剑拔弩张的神态,真怕再闹僵了,这世子爷再去跳荷花池什么的,可就麻烦了,赶紧一拉童童的手:“童童,世子爷没有欺你娘,你要相信他。”
“是啊,我没欺她。”
夏候墨炎认真的开口,心里又添了一句,是她欺我好不好,这理都没地方说了,再一个,害得他和儿子现在成这样了,难道不是她欺他吗?
童童总算不说话了,厅堂内一时响起三个人的说话声。
晚清领着回雪喜儿等婢在紫臾院后面逛了一圈,吹了吹风,脸色总算恢复了正常,心境也冷静了下来,便又领着丫鬟们回到紫臾院厅堂,正好午饭摆了上来,一时众人围坐到一起吃饭。
刚吃了一半,便又有东府的候夫人过来请吃饭,前面备了午膳,请世子爷和世子妃一起到上官府的正厅去用席,晚清一听便烦了,前面一定又是一大堆的人,围坐在一起,有的没的说一堆拍马屁的话,便直接拒了。
一家人便在紫臾院用了饭,饭后,坐着吃了一回茶,晚清便把带回来的礼物交给了容夫人,让她看着分摊一下,她又与父亲上官浩叮咛了几句,让他若是有什么事,就去汉成王府找她,还一再的声明,她在汉成王府不会有什么烦恼的,一定会活得开开心心的,上官浩才略好受一些,领着人一直把晚清与夏候墨炎还有童童等人送出上官府。
那上官府的人也得了消息,候爷上官楮领着人赶紧的出来,一起送了他们上马车,回汉成王府。
这次回门,老太太是彻底的被晚清的态度给惹到了,心理气闷不已,等到晚清等人走了,立刻吩咐人去叫了上官浩,好好的发作了一顿脾气,方才好受一些。
这次回府的马车上,夏候墨炎,晚清与童童三人坐了一辆,余者皆坐了后面的马车,侍卫骑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汉成王府。
回到汉成王府,天色已不早了,晚清领着童童和回雪等进了古宛,那夏候墨炎披散着一头墨发,又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晚清也懒得理会他,自顾进房间休息一会儿。
至晚上,便有几个仆妇过古宛这边来请晚清与童童。
“世子妃,今晚是王府全家共进晚膳的时间,请世子妃随了奴婢们一起往前厅。”
原来汉成王府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过几天便会大家凑在一起共进晚膳,这是一家之主的汉成王定下来的,让大家彼此之间增进感情,其余的时间,各自活动,吃住开销都由着自已。
晚清点头,吩咐回雪让人去叫了童童过来,自已端坐在榻上打量着房间里立着的四名仆妇,这四人仍是先前送骋礼进汉成王府的四个,为头的叫楼嬷嬷,这楼嬷嬷原是宋侧妃奶娘的媳妇儿,被宋侧妃重用了,是这后宅内的管家娘子,平素府内的人都很忌掸她,这女人不但做事干练,而且聪明,深得宋侧妃的信赖。
晚清盯着楼嬷嬷,看得她头皮发麻,心里直发怵,虽说她也是个胆大心细的人,可是面对这位世子妃,愣是心里颤颤的,说不出的恐慌,她那眼神儿望人,好似一把刀子似的。
“世子妃?”
楼嬷嬷忍不住唤了一声,晚清点头,淡淡的开口:“听说楼嬷嬷做事有八面玲珑之风,不知是真是假?”
她说完便不再往下接口,让房间内站着的四个仆妇,人人不安,楼嬷嬷更甚,头上都有汗珠子溢出来,虽然世子妃进府才两三天,可是对于她所做的事,和最近的动作,可知眼前的小女子可不是寻常人,就是宋侧妃,只的也动不了她。
房间内安静无声,晚清在喝茶,却不再理会那四个仆妇,直到门外一道欢快的声音响起:“娘亲,娘亲。”
童童的小身子飞快的奔进来,直扑向晚清的身子,晚清放下茶盎,一伸手接住了儿子,站了起来,淡淡的开口:“走吧,别让人等急了,可就不好了。”
楼嬷嬷等人总算松了一口气,刚才的气氛真的让人喘不过气来,看来以后她们做事小心点,别惹到这位主子。
听说她深得老太妃的欢心,而且王爷也赞赏她的风范,这样一来,府上两大主子都站在她这一边,所以她们自然该悠着点。
一众人出了古宛,一路往王府最前面的正厅而去。
远远的,只见一排五间雕梁画栋的房屋四周,挂满了灯笼,亮如白昼,里里外外的丫鬟仆妇,忙碌成一片。
晚清等人过去的时候,正厅门前候着的大总管安成领着人恭敬的弯腰:“见过世子妃,小公子。”
“嗯,安总管起来吧。”
晚清的声音淡然不卑不亢,汉成王府的大总管安成,见识的人可算不少了,对于自家这位世子妃,也不敢小瞧了,忙直起身做了请的动作:“大家就等世子妃与小公子了。”
晚清点头,领了童童走进去。
宽大的厅堂内,灯笼高悬,人影攒动,两桌宴席已摆开,此时所有人都坐在桌边等候着,晚清与童童一走进来,便吸引了所有视钱,众人齐刷刷的望着她们,最先开口的是宋侧妃,只见她笑意盈盈的起身,招呼晚清。
“世子妃快过来,大家都在等你们。”
宋侧妃一边说一边走了过来,欲伸手去拉童童,谁知道童童一个避身让了开来,顿时她的脸色有些幽暗,不过很快便掩饰了过去,笑眯眯的说话:“艮童坐在这桌上吧。”
晚清一看,原来小孩子家和未成亲的人都坐在另一张桌子上,晚清便牵了儿子的手,安置到一个空位置上,叮咛他乖乖的用饭,童童点头不再说什么。
宋侧妃又招呼着晚清坐到里面一张桌子上,老太妃身侧空了一个位置,晚清望了两眼,一时不想坐,那太妃却已伸手坐了下来:“清丫头坐下吧,你进王府这还是头一遭的家宴,这位置论理也是你坐的。”
“谢奶奶!”晚清点首,并没有坐下来,而是恭敬的给老太太另一侧的汉成王和汉成王妃施礼:“见过父王母妃。”
“嗯,坐下用饭吧。”
汉成王夏候臻与汉成王妃对晚清都很有好感,自已的儿子做出来的事,若是一般人早就闹得不可开交了,可是这个媳妇儿却一点不闹腾,相反的格外懂事儿,所以汉成王和汉成王妃倒对晚清有一丝怜惜,早点头让她坐下来。
晚清谢过后方坐下来,一眼望下去。
这一桌的宴席上,除了汉成王夫妇,便是宋侧妃,姬夫人与水夫人,另外是夏候墨昀夫妇二人,次者竟然是端木磊与怡然郡主,没想到今儿晚上竟然会看到端木磊,晚清望向他时,他沉稳的点头,眼瞳中是一抹关切,晚清没说什么,收回视线扫了一眼身侧的夏候墨炎,这家伙倒是早早的便到了。
宴席开始了,一时间下人们穿梭忙碌起来,上菜的上菜,斟酒的斟洒,说话声响起,热闹了起来,男子多是陪端木磊喝酒,今日他可是客人。
一桌子的人只有夏候墨炎的脸色臭臭的,他是想起了从前童童想认端木磊的事,本来倒是不在意,可是想到儿子曾要认别人为爹爹,他的胸中便压了一块石头,抬首望现一侧的的晚清,晚清正好看到了,一脸的莫名其妙,也不理会他,只顾吃着膳食,安静的听别人说话。
老太妃倒是挺关心她的,不理会别人。
“清丫头,来,尝尝这个,挺不错的。”
“谢奶奶。”
晚清笑着开口,有礼貌而亲切,老太妃与汉成王夫妇是越看这媳妇越满意,这么好的孩子嫁给墨炎,也是他们汉成王府的福气,虽说有个孩子,可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若不是有个孩子,人家未必愿意嫁进汉成王府来,如此一番想,便越发的喜欢起晚清来。
桌子上,好几个人暗中瞪着晚清,那宋侧妃和允郡王夫妇便是,看到太妃娘娘喜欢晚清,越发的恼恨了,谁会想到一个贱女人,竟然深得太妃和汉成王的喜欢,那宋侧妃进门这么久,太妃也不喜她,虽然把王府的家业交给她打理,却也是因为王妃整日理佛,不理会的原因,若是有一个人能替代她,只怕她连这份资格也没了,如此一想,那宋侧妃不由得心惊,自已的这份权利不会被上官晚清夺了去吧,想着心内焦急起来。
不过脸面上却不好溢出来,汉成王和允郡王陪着端木磊喝酒,不时的说一些朝廷上的事情,那怡然郡主满脸娇羞的望着自已未来的夫君端木磊,端木磊却没有过多的理会她,这不由得让她心恼。
上次选妃宴,皇室中一下子赐了好几对的婚,所以皇上便按照每个人的年龄往下排,最先的便是汉成王世子夏候墨炎,其次是太子夏候洛晨,瑾王殿下,后面是青仪公主与蓝仪公主,而怡然郡主是所有人中最小的一个,所以她与端木磊的成亲日子,要明年的上半年,这不由得让怡然郡主心急,生怕出什么变故,这端木磊可对她一直挑不起兴趣来。
宴桌上,各人各心思,有谈笑风声的,有安静吃饭的,有生气冷着脸的,形态不一。
而另一桌上,端坐着的都是未成亲的人,有明郡王夏候墨轩,最小的幽然郡主,还有夏候艮宝和夏候艮童,其余的是明郡王和幽然郡主的陪侍。
童童的身边坐着的正是汉成王府最小的幽然郡主,这幽然郡主只有九岁,俏皮可爱,一看到童童,便十分的喜欢,盯着他笑眯眯的招呼:“你就是夏候艮童吧。”
童童闷闷的点头,对于这些人并不十分的喜欢,虽然旁边坐着的这位十分的慈善,可是他一看到夏候艮宝便没有胃口了。
幽然小郡主见童童没说话,又给他挟了一筷子的菜,甜甜的开口:“童童,来,尝尝这个,特别好吃。”
童童点头,埋首吃饭,看也不看对面的夏候艮宝,那家伙正拿眼瞪他呢,若不是看娘亲的脸面子,别想他给他半点的脸子。
坐在童童对面的夏候艮宝,一看到童童便想到自已挨打的事了,现在身上还疼着呢,再一个,那童童抱着的小猴子还对着他呲牙咧嘴的,最最可恼的是,平时最喜欢自已的小姑姑竟然喜欢那个拖油瓶了,这样一想,夏候艮宝陡的发作起来。
“没有教养。”
童童一听他的话,抬首瞪了他一眼,掉首望向夏候幽然:“你是谁啊?”
“我是你小姑姑,夏候幽然。”
幽然郡主一看童童理会她了,早高兴的开口说话。
童童听了,忙咧嘴给了幽然郡主一个大大的笑:“谢谢小姑姑。”
“真乖啊!”幽然小郡主的眼睛亮了,这童童太可爱了,长得又漂亮,比艮宝好看多了,而且懂礼貌,想着越发的喜笑颜开,招呼着童童:“童童,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来找小姑姑啊。”
“嗯,行。”
童童见对面的夏候艮宝脸色越来越绿,越发的心情舒畅起来,他本不想理会他,他倒招惹他了,还说他没教养,他倒要看看他有多有教养,想着,童童便挟了一筷子菜递到幽然小郡主的碗里。
“小姑姑,你吃这个,很好吃。”
“谢谢童童。”
哇,童童还会关心人啊,幽然小郡主的心里又给童童打了十分,那夏候艮宝气得嘴歪眼斜,快抽风了,忽然拿起桌上的筷子便对着童童掷了过来,童童头一偏,虽没掷着他的脸,不过却刮到他的耳朵了,这家伙立马借题发挥起来,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整个厅堂的人都被吓了一跳,赶紧望过来。
那幽然小郡主心疼不已的哄着童童:“童童,别哭,别哭,小姑姑帮你教训艮宝。”
说完她便望向对面的夏候艮宝,叫了起来:“夏候艮宝,你太过份了,好好的用筷子掷童童干什么?”
童童听在耳朵里,越发的哭得伤心。
晚清与夏候墨炎早闪了过来,那一桌的大人都望了过来,偏偏这时候夏候艮宝被气到了,愤怒的指着童童大叫:“你们都护着他,他是什么东西,只不过是个小野种。”
一句话落,整个厅堂雅雀无声,死一样的沉寂。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童童,可爱的小脸蛋拢了一层冷霜,陡的爬上了椅子,指着对面的夏候艮宝便骂:“你骂我野种,你才是个小妇养的,不要脸的东西,有娘养没娘教的东西,你以为我怕你啊,你再敢骂我一句,我打得你满地找牙。”
童童劈咧叭啦的一顿痛骂,听得汉成王府内所有人都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这汉成王府,什么时候听到人如此骂过,即便有也是私下里的,而童童自从上了学堂,经常听到小孩子之间骂这样的话,他便学上了,这会子夏候艮宝撞在他手里,他便发挥了一场。
那夏候艮宝直接被气哭了,呜呜个不停。
宋侧妃脸色难看,夏候艮宝的父母,夏候墨昀和吕凤君早心疼的跑过来,一把抱起自已的儿子,怒视着童童。
这边童童身后的夏候墨炎也怒视着对面的人,大有他们若是敢动他儿子一下,便叫他们挫骨扬灰了,竟然敢骂他儿子,现在轮到他儿子骂他们,活该。
此时晚清已回过神来,抱了儿子下来,面容淡淡的开口:“童童,不可无礼。”
童童大眼一眨便满是泪花儿,伤心的掉下泪来。
“娘亲,他打我,还骂我,我即能让人欺了去。”
童童一哭,旁边的幽然郡主竟心疼了起来,望着晚清帮助童童:“大嫂嫂,你别怪童童,是夏候艮宝打人又骂人,童童没错。”
幽然小郡主话音一落,那夏候墨炎早双手叉腰怒瞪着对面的允郡王夏候墨昀夫妇。
“你们是怎么教儿子的,竟然如此骂我儿子,这汉成王府里,我儿子才是正经的主子,现在应该立刻把你们撵了出去。”
话音一落,晚清错愕,抬首望向一侧的夏候墨炎,一时没出声,这夏候墨炎对童童真的很好,就算是亲生的爹爹怕也做不到他这般的宠爱,只要是童童受委屈了,他一定会发飙,发狂。
夏候墨炎说完,宋侧妃脸色难看起来,望向对面坐着的王爷,委屈的唤了一声:“王爷,你听世子爷说的话?”
一时间,众人全都望向汉成王,只见汉成王夏候臻脸色难看的扫视了众人一眼,好好的一个宴席,竟然被小孩子给闹了,而且这夏候艮宝确实太过份了,没事找什么麻烦,想着便沉下脸。
“炎儿说的没错,既然童童是他的儿子,就是正经的主子,以后若是再有编排的话,立刻撵出王府去。”
这下不但是宋侧妃,就是允郡王夏候墨昀,其妻吕凤君也张大嘴说不出话来,王爷说得不错,如若这夏候艮童,真的是夏候墨炎谪亲的儿子,那么他就是汉成王府正经的主子,可是他不是,王爷这样说,即不是置自家的孩子于不顾吗?
可是没人敢说话,那宋侧妃望向自已的儿子,允郡王夏候墨昀终于忍无可忍,领着自已的妻子走到汉成王和老太妃的面前:“奶奶,父王,我们先下去了。”
说完两三人也不待老太妃和汉成王出声,便领着孩子走了。
厅堂内,晚清望了望夏候墨炎,这厮竟然一脸的无所谓,牵了童童的手,绵软的劝着他:“童童别气了,我们吃饭,你还没吃饱吧。”
“谢谢爹爹。”
童童难得的如此开口,夏候墨炎唇角咧开笑,儿子的这一声话落到他的心底,真的比什么都让人开心。
他不由得想起自已小时候,得不到父母的关爱,那时候,他便决定了,将来若是有了孩子,一定要全心的爱着他。
虽然父王很宠他,可是朝政上的事太多,他根本无暇顾及他,而他的母妃却是个淡漠的人,从他有记忆以来,她便是参惮理佛,既不过问他的事情,也不理会王府内的事情,他被人欺负的时候,都是自已哭一场,然后自我疗伤,后来自已装傻,听到的难听话更多了,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有他自已一个人承受着。
厅堂内,夏候墨炎牵着童童的手,身后跟着晚清,复又坐了下来,宴席又开始了。
只不过这一次却笼罩了一层压抑,汉成王向端木磊笑笑,表示让他见笑了,端木磊倒是不以为意,小孩子闹架,根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而且童童他是早就知道的,这小家伙若被欺了,一定要欺回来的,就是那慕容奕还吃过他的闷亏,何况是五岁的夏候艮宝,他最好乖一些,还能少吃一些苦头。
大家又吃起饭来,老太妃望着童童,给他挟了一筷子菜,并没有责怪他,不过却不忘提醒他。
“童童,太奶奶和你说一句话儿,我们夏候家可是有名望的皇室之家,所以童童不能随便骂人,那可都是市井流言喔,会被人笑话的。”
童童对老太妃是很喜欢的,听了她的话,点头,一脸不好意思的挠头:“太奶奶,童童刚才是太生气了,所以忘了,太奶奶放心,以后童童不会骂了。”
“嗯,乖,来,吃东西。”
老太妃见他既乖顺又听话,笑了起来,桌上的别人也笑了起来。
汉成王望着童童,发现这小家伙是个不吃亏的主,不但长得出色,而且聪明,听说小小年纪竟然已是中级药师,这可是极有天赋的人才啊,想着,心里不由得高兴起来,汉成王府目前,还没看到什么出色的人才,炎儿脑子不太灵活,而墨昀的心胸气度又小了一些,至于墨轩,也只是个温和的,没看出特别的天赋,这上下看了一遍,没有那种既有能力,又有狠劲的,这小子倒算一个,如此一想,汉成王眉开颜笑的望着童童。
“童童,过爷爷这边来。”
童童抬头望着娘亲,对于汉成王他还不是很熟悉,所以不乐意过去。
晚清忙拉了儿子,示意他过去:“去爷爷那边去吧。”
“嗯!”晚清一开口,他便妥协了,点头从老太妃的身边走到汉成王的面前,张嘴便甜甜的叫了一句:“爷爷。”
“嗯,乖,坐爷爷这边来用饭。”
汉成王夏候臻一开口,汉成王妃便起身让出一个位置来,把童童安置在自已的位置上坐下来,一时间桌上的人又用起饭来,刚才的事似乎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所有人都没放在心上,只有宋侧妃脸上挂着笑容,心里恨得快滴血了,王爷这是做什么,为何亲一个外面的孩子却不亲自家的。
宋侧妃身侧的姬夫人,似笑非笑的望着她,那眼神分明是嘲弄,宋侧妃的火气更大了,一顿饭食难下咽,勉强维持到最后。
饭后,老太妃拉了晚清说话儿,王爷等人转移场地,领着端木磊往书房去了,连夏候墨炎和童童也被带去了,一时间正厅里,安静下来,王妃过来跟老太妃请安,退了出去,宋侧妃与姬夫人等也领着各自的孩子回院子去了。
正厅,晚清见太妃有些疲倦,忙关心的开口:“奶奶,你累了吧,我让人送你回去休息吧。”
“没事,我想与你说会子话。”
老太妃开口,已有人递了茶上来,老太妃示意人都退下去,只留她们两人说话。
“奶奶,你想与我说什么呢?”
晚清笑着问,老太妃伸出手握着晚清的手,眉间的笑纹展开来,慈爱的开口:“清丫头,童童是个聪明的孩子,你可要好好教育,他是个聪明的,千万莫要让他学那起子浑舌话,坏了好好的品质。”
晚清点头,儿子是被惹急了,所以才会骂那些话,不过今天的话确实有些粗贱了一些,她正打算回去与他好好的说合说合,没想到奶奶竟然提出来了。
“嗯,奶奶放心吧,我会好好教育他的。”
“那就好,还有一个你放心,童童姓夏候,就是这汉成王府正经的主子,以后你莫要怕,这姓可是皇上赐的,连皇上都承认了这件事,别人哪个敢说话,若是童童真的有天赋,有能力,将来指不定就是这汉成王府正经的主子,你会跟着享福的。”
老太妃语重心长的一番话,让晚清分外的感动,虽然她不稀罕什么汉成王府,但是老太妃如此重视她们娘俩,真的令她窝心。
“谢谢奶奶了,晚清心领了,我会教育好童童的。”
“嗯,那就好,奶奶就放心了,你若有什么事就去西纱院找奶奶,奶奶我啊,一定会替你出头的。”
“好,奶奶放心吧。”
晚清笑着开口,伸出手扶老太妃,她看出太妃累了,精神已是极疲倦了,朝外面唤了一声:“苏嬷嬷,进来吧。”
西纱院的苏嬷嬷和几个仆妇走了进来,一看到世子妃扶着老太妃,忙走上前扶了老太妃的身子,伺候着她往外走去。
晚清目送着老太妃离去,跟着她们身后走了出去,门外,回雪等婢皆在门前守着,回雪的手中还拿着一件披风,一看到晚清出来,一抖那披风,给晚清系上,恭敬的开口:“小姐,夜风大,当心着了凉。”
“童童呢?”
晚清询问,回雪忙回话:“小公子跟世子爷去王爷的书房了,小姐是回去,还是去叫小公子。”
“回古宛吧。”
男人家在书房说话,她何必过去掺合,那汉成王带儿子过去,自然想要他有一番见识的,让他去锻炼锻炼也是好的。
“好!”回雪应声,一招手便示意外面两个打着灯笼的婢女过来,打了灯笼在前面领路。
晚清领了回雪等一众人往古宛而去,夜晚的汉成王府,各处点了灯笼,一片迷蒙,火树银花,别样的美丽,波光粼粼的水面,轻纱飞扬的亭台楼阁,被露水打湿了的花草,散发出淡淡的幽香。
虽是冬日,却让人感觉不到寒冷,那吹面而来的风,虽然带着冷冽,却又令人神清气爽。
四周寂静,只有一行人的脚步声穿廊过亭。
远远的眼看着便到了古宛,忽地从旁边的幽径上走过来一个人,正好迎着她们,晚清先是不以为意,待到双方一照面,才看出这走过来的人,竟然是端木世子,端木磊一看到晚清,深沉的眼瞳闪过关心,不过并没有表现出来,淡淡的开口。
“真巧,在这里碰到了世子妃。”
“嗯,真巧啊。”
晚清抬首扫视了一圈,这地方离古宛挺近的,不过离王府的书房却蛮远的,端木磊到这个地方来做什么?想着招呼了一声,便准备离去,谁知道那端木磊却是特地过来找她的,所以一看晚清的动作,忙开口。
“能否与世子妃说两句话。”
晚清本想拒绝,这深更半夜的说什么话,再一想,不知道这端木磊要说什么话,尤记得当日童童被澹台文灏带走,回雪去找端木磊,他二话不说便领了人陪回雪来救她,这份人情还欠在那里呢,想到这,点头。
“不知道端木世子有何话要说?”
端木磊和晚清走出去几步远,其她人候在原地等待着。
端木磊抬头望着漆黑的天空,星辰满布,他心头愁怅,想到这两三天京城内流言,不由得有些内疚,还有一些的不甘心,如若不是皇上把晚清指给了夏候墨炎,他便张口要求娶她为妻,虽然这事不太可能,甚至于自已的世子位置都可能受到威胁,可是有那么一刻,他是下定了决心要娶这个谜一样的女子的,他生来很少有瞧得上的女子,好不容易有一个了,却被指婚给别人了。
“你还好吗?”
晚清一愣,没想到这端木磊竟然问她这样的话,回过神忙笑着开口:“劳世子爷惦心了,晚清很好,没什么不好的。”
“那就好,以后若有什么难处,就派人去镇国公府找我,我一定会帮助你和童童的,我喜欢童童。”
他心里其实还有一句,只不过不会说出来,永远也不会,以后只当她是一个朋友。
“谢谢你。”
晚清点头,对于这端木磊,虽然两个人交集不多,不过倒很少与她起冲突,相反的当初童童要认他做爹爹的时候,他也认了的,后来又帮助了她,现在又说了这一番话,大致上,她可以当他是个朋友。
不过夜已深了,还是各自散了吧,别惹出不必要的闲话。
“世子爷回去吧,我也该回去了。”
晚清说完,退后一步准备离去,谁知道她转身刚走了两步,便听到一迭脚步声响起,然后凭空一道娇喝声起。
“上官晚清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竟然在汉成王府做这等下作的事来。”
声到人到,众星捧月的簇拥过来一人,正是郡主夏候怡然,今儿晚上发生的事,她本来就一肚子气,对这个上官晚清愤恼异常,一个带着拖油瓶嫁进汉成王府的女子,竟然得了太妃娘娘的宠爱,还投了父王的眼,越想越让人生气,谁知道刚才竟然接到小丫鬟的禀报,说端木磊与上官晚清在这里相见,心中妒火顿起,便领了一帮人过来。
回雪等人赶紧走过去站在自家的主子身后,晚清冷沉着一张脸望向对面的夏候怡然。
“郡主请自重,我做了什么下作的事情了,难道与端木世子说两句话便成了做下作的事情了,那么以后你是不是要把端木世子锁在房里不让他见任何人。”
晚清说完,端木磊走了过来,脸色罩了一层冷霜,凌寒的望向夏候怡然,冷冷的开口。
“郡主请自重。”
夏候怡然被晚清抢白,本就起怒,现在端木磊,她的未婚夫婿竟然还帮着外人来说话,怎不生气,愤怒得早忘了该有的仪容,怒指着晚清。
“上官晚清,端木磊,你们竟然联起手来欺负我。”
夏候怡然说着便哭了起来,身后的随身丫鬟赶紧的劝她:“郡主,别伤心了,别伤心了。”
这里吵吵闹闹的,早惊动了一些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的人,只不过远远的望着,并没有走过来。
长廊的尽头走过来几个人,人未走近,便有好事者禀报过去。
“世子爷,世子妃与郡主吵起来了。”
夏候墨炎正好领着童童从书房走过来,一听到禀报的人说前面晚清与人吵起来了,一大一小两人加快脚步,几下便走到晚清与怡然郡主的面前,众人一看世子爷过来了,赶紧的让开。
怡然郡主一看夏候墨炎出现,忍不住哭着申斥:“哥哥,你好好教训教训上官晚清,这个女人半夜竟然私会端木世子,一定要重重的惩罚。”
晚清未开口,回雪等人赶紧跪下来禀明情况。
“世子爷明见,世子妃回古宛的时候,正好碰上了端木世子爷,便打了招呼,谁知道这怡然郡主突然冒出来了。”
“你?”
夏候怡然怒瞪着回雪,掉首盯着夏候墨炎,想着最近两三天内,哥哥并不亲近这上官晚清,一定会为她出头的。
正想着,却听到夏候墨炎手边的童童晃着夏候墨炎的手:“爹爹,我娘亲可是好人。”
夏候墨炎眼瞳一闪而过的暗芒,这里离古宛很近,晚清自然是回古宛的,不过这端木磊恐怕是别有用心的,先前在书房说头有些晕,出来转转,这一转竟转到古宛这边来了,还真是叵心莫测啊,夏候墨炎心里一番思量,脸上罩了生气,怒瞪着夏候怡然。
“夏候怡然,这大晚上的你闹什么闹啊,小爷我自已的娘子会管,你把你家的人带回去,别让他到处溜达才是真的,省得小爷我一个心烦,打得他满地找牙。”
夏候墨炎话一落,那夏候怡然难以置信的瞪着他,这个哥哥脑子果然有问题,自已的女人私会别的男子,还有脸说得出这么一番话,想着脱口而出。
“哥哥,难怪人人说你是傻子,果然不假。”
此言一出,四周一片寂静,人人不敢大声喘气,这汉成王府里,个个都知道世子爷是最讨厌听到这个字的,没想到郡主竟然当着他的面说出来了。
就是夏候怡然自已说出来后,也后悔了,害怕紧盯着夏候墨炎,只见夏候墨炎的脸色一刹那的黑沉阴骜,咬着牙怒瞪着她。
忽然一道身影比夏候墨炎更快一步的动静,啪的一声响,一巴掌狠狠的扇了过去,夏候怡然被打得耳朵嗡嗡着响,一时反应不过来,谁打了她,谁打了她?她生怕夏候墨炎打她,所以一直盯着他,可是没看到他动手,又是谁打了她,待到看清楚时,只见上官晚清一脸冰寒的站在她的面前,很显然刚才的一巴掌,正是这女人甩给她的,怡然郡主呆愣住了。
上官晚清打她,她凭什么打她啊,半夜私会她的男人,还跑过来甩她一巴掌,凭什么啊?
夏候怡然还没反应过来,晚清凛冽的声音已响了起来。
“夏候怡然,你竟然骂你哥哥,即便天下人人可以说,你也没资格说,他可是你的亲人,血浓于水的亲人,你凭什么说他傻,他傻不傻关你屁事。”
晚清话落,童童立刻接口:“是啊,我爹爹傻不傻关你屁事,你滚远点就行。”
说完一手拉了夏候墨炎,一手拉了娘亲,愉快的开口:“娘亲,我们回去吧。”
夏候墨炎瞳仁暗沉,久久的没说一句话,心里不知道如何说这份感受,真的,很少有人如此直接的维护他,他不知道该做何反应,只觉得很暖心,很暖心。
三个人一起越过别人往古宛走去,回雪等起身,领着古宛内的丫鬟走了。
身后的夏候怡然总算反应过来,尖叫着出声:“上官晚清,你凭什么打我,凭什么打我啊。”
夏候墨炎陡的一掉首,瞪过去命令:“给我把她撵回去,再在这里鬼叫鬼叫的,直接撵出汉成王府去。”
这下谁敢说话,赶紧伸手去拉郡主,劝她回去。
啪啪的几声响,夏候怡然的身边好几个人挨了巴掌,端木磊望着眼前的一切,脸色阴沉冷寒,转身便走,理也不理夏候怡然,只在快离去的时候,眼神望向那远去了几道身影。
古宛长廊中,晚清吩咐了花锄等带儿子回房休息,夏候墨炎站在廊上面容沉浸如水,氲氲笑意从唇边潋开,好似一朵盛开的荼绯的花朵,晚清略一欠身子:“世子爷该去青芜院休息了。”
说完吩咐身后的回雪:“送世子爷出去。”
“小姐?”
回雪错愕,一时不知道如何反应,长廊中好几个人都望着晚清,却见她头也不回的走了,似乎不知道似的,喜儿和福儿赶紧追上去,回雪对着夏候墨炎一福身子:“世子爷,奴婢送您出去。”
“不需要,小爷喜欢在哪就在哪?今晚跟儿子睡。”
夏候墨炎大声的开口,晚完转身便往童童住的地方走去。
回雪瞄了一眼长廊中走出去好几步远的小姐,见她没什么表示,忙追上前面的身影。
一行人往新房走去,夜已经深了,回雪等伺候主子睡觉,也不敢多说什么。
童童的房间内,夏候墨炎与童童睡在一张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爹爹,你在我这睡吗?”
“嗯,我就想与童童一起睡。”
“好啊!”童童点头,他从小到大没与男人睡过,这还是第一次,所以有些兴奋,夏候墨炎握着童童的软软的小手,柔声的哄劝他:“童童早点睡,别儿早上还要上学呢?”
“我知道!”童童闭上眼睛,靠在夏候墨炎的身边慢慢的睡着了。
夏候墨炎望着沉睡中的童童,不错眼的瞧着,心底有些不可思议,这种感觉很奇怪,从没有想到有一日,他竟然多了一个儿子,还是如此可爱而有个性的小家伙,因为想着童童,自然便想到那个生养他的人上官晚清,今天晚上见到她维护他的画面,他的心融融的,多少年来,所有人都在躲避他的无理取闹,都不想理他,却没有人真正的是为了保护他,那些人一边在心中骂他是傻子,一边又惧怕着他。
他知道这两三日自已所做的事,对晚清意味着什么,使得她再一次成了楚京的笑话,成了人们家常里短的笑料。
脑海中回到他与她们母子初次见面,她的淡然清雅,她对人的平和,还有她对他的无奈,当他叫她姐姐的时候,她叫他墨炎,是比任何人都亲切的,那时候他是喜欢与她们母子在一起的,因为快乐而开心。
可是自从知道她便是六年前强了自已的那个人,他的脑海中只有愤怒,忘却了过去,忘却了她对他无礼蛮缠时的包容,直到今晚,刚才,她为了维护他而赏了怡然的一记耳朵,他忽然便有些心疼,难道自已做错了,这一切究竟是谁欠了谁的?
夏候墨炎睁着眼望着头顶的纱帐,一整夜未睡,然后在天蒙蒙亮的时候闪身出了汉成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