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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富丽堂皇的马车从远处驶来,停在了顾府大门口。◆.ww. ?
待车夫把马车停稳当后,胥东撩开门帘从车上下来。
正巧,方管家正从顾府里面走出来,恰和胥东碰了个正面。
胥东看见方管家,笑了笑,有礼道:“方管家,二太太可在府中?”
只见方管家有些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说:“胥东堂主,实在抱歉,我家二太太今日身子不适,不宜待客。”
胥东听了,一挑眉道:“哦?是吗?”
方管家点点头,压低了声音说:“是啊,今日胥东堂主还是请回吧。”
胥东负手而立,没有要走的意思,而是接着问:“那贵府二公子呢?”
方管家愣了愣,说:“二公子......二公子在照顾二太太。”说罢,他的眼神分明闪躲了一瞬,没有直视胥东。
胥东眯眼看着方管家,心里一阵一阵地觉得哪里不对。他还想再说些什么,玉城却绕过了马车走到他的身边,在他耳畔低语道:“堂主,我们必须赶在天黑之前到达汾城,那边都在等我们。”
胥东听了,面色变得严肃起来,这便将本来要说的话给咽回去了。
然后他转而对方管家笑了笑:“也好,我今日就先告辞,不去打扰二太太养病了。若是需要医师或者草药,随时都可以去云济堂找祝淇。”
方管家听了这话,整个人好像都松了一口气一般,明显没有方才那么拘谨不安了。他赶紧同样笑着回应:“老夫代二公子先谢过胥东堂主了,胥东堂主慢走。”
待胥东重回马车离开了,方管家立马匆匆返回府中,一路跑到后院。
只见顾漠正安静地蹲在湖边的一片花坛跟前,似是在施肥浇水。
方管家看不见顾漠的脸,迟疑了一刻后沉声开口:“二公子,方才胥东堂主来找二太太,老夫已经按你吩咐的,说二太太病了。.ww. ?”
顾漠放下了手中的水壶,站了起来。
他面无表情地低头看着空空荡荡的花坛,然后淡淡说:“嗯,不能让外面人知道二太太不在府中,对外统称二太太卧病在床。”
方管家面上有难色:“可是......”
顾漠扬了扬手,示意他别再说了。
这时候,玉瑾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二公子!”
顾漠扭头看她,依旧是不带语气:“何事?”
玉瑾的表情不太好看,她低下头支支吾吾地说:“二公子......宫里......宫里来人了......”
方管家似乎明白了些什么,面上一惊。
顾漠没有吭声,而是静静地望向远处,一双眼睛里似乎什么情绪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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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公公和随行的四个侍卫已经在前厅等候多时了。待顾漠来到前厅时,袁公公不仅没有一丝不耐,还恭敬地起身向顾漠行了个礼。
顾漠摇摇头:“公公不必多礼。”
袁公公目光扫了扫顾漠身后的玉瑾,说:“顾公子,不知方不方便借一步说话?”
顾漠点头:“请随我来。”
袁公公跟着顾漠一路绕过回廊来到了书房,袁公公吩咐四个侍卫在门外候着,自己则跟着顾漠进了书房的门。
两人坐下后,袁公公开门见山地说:“顾公子,想必您心里清楚,老奴今日是代殿下来的。”
顾漠眸中闪过一丝寒气,他也没有拐弯抹角,直问道:“顾宛颜人呢?”
袁公公没有回答,而是拿出了一捆有字迹的竹简,摊开放到顾漠跟前。? ?
顾漠冷冷地盯了袁公公半晌,才去瞧那竹简上写了些什么。
待浏览完竹简上的内容,顾漠的脸上终于不再是没有表情——他的眸中渐渐有了愤怒的颜色,整张脸上满是绝望和不敢相信。
可是明明早就料想到了,又有什么不敢相信?
为什么当这一刻来临,心中还是会有痛苦成片成片的蔓延开?
顾漠努力掩藏着自己的痛苦,一字一句质问:“为什么?”
袁公公仿佛没有看见顾漠的反应一般,云淡风轻地回答:“实属抱歉,老奴一介奴才,无权过问殿下的事情,便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顾漠的拳头在桌下捏的死死的,他说:“我要见尊王。”
袁公公说:“尊王殿下近日都有要事相忙,恐怕无暇接见顾公子。”
说着,他已经起身,看着是准备离开了。
顾漠坐着没动,没有阻拦也没有要送袁公公离开的意思。他靠坐在椅子上,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袁公公走到门口,手已经碰到了门却未推开。他头未回地说:“顾公子,尊王殿下的旨意,是任何人都不可抗的。更何况相信你也清楚,儿女私情和顾府安稳哪个更重要。事到如今,还请顾公子将一切看开。”
说罢,只听见门被拉开又关上,书房只剩了顾漠一人。
良久,顾漠才睁开眼睛,木木地看着前方。
他在心里问楼兰真,为什么?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和楼兰真相识以来的一幕幕幻过眼前,那个风度翩翩的楼兰真,似乎早已经离他很远很远了。他忽然意识到,此时此刻那个坐在皇宫里的君主,才是真真正正的楼兰真。
一个君王想要做的事,谁能拦?
但是令顾漠匪夷所思的是楼兰真的动机,他究竟是想干什么?
顾漠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是如此的渺小,是如此的无能,更是如此的无能为力。
“二公子?”这时候,玉瑾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一丝怯意和迟疑。
自袁公公离开后,顾漠便一直在书房里没有出来,玉瑾这才过来看一看顾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玉瑾见书房里的顾漠半天没有回音,正犹豫着要不要找方管家来,顾漠推开门出来了。
玉瑾看顾漠的脸色煞白,愣了一愣,问:“二公子,出什么事了?”
顾漠的一双眼睛没有焦点地望向皇宫的方向,半晌他说:“从此以后,顾府没有二太太了。”
待玉瑾还没有参悟过来顾漠的话是什么意思,她的余光却瞥见了顾漠手中拿着的一卷竹简。
竹简上写了些什么她没看到,可恰恰是竹简题头的“休书”两个字,硬是被她看了去。
玉瑾这下子立刻就明白了,突然间她嚎啕大哭了起来,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她断断续续地边哭边说:“二公子......是......是......奴婢对不起你......都是......奴婢的错......”
顾漠微微皱了皱眉头,目光未移地说:“不是你的错,就算她去徧州找我的时候你及时告诉我了,这一切也还是会生。”
玉瑾愣了愣,哭的更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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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承欢殿内,顾宛颜默默地坐在前殿,她的眼神看起来带着两分不安。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安,顾宛颜不停地低头摩挲着手中的杯盏。
而楼兰真就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两个人皆是安静地坐着,一语不。
忽然,楼兰真开口道:“你说,顾漠会是什么反应。”
顾宛颜愣了愣,然后讥讽地说:“殿下与他相识的时间更久,你们二人更为亲近。恐怕殿下比臣妹更了解他会有什么反应。”
楼兰真听了并没有生气。他不再说话,脸上多了几丝茫然——其实,他也不知道,顾漠会有什么反应。
不一会儿,有人来报。
“启禀尊王殿下,袁公公求见。”
顾宛颜听到后整个人僵住,手却抖了抖。她手中杯里已经凉掉的茶水溢出来了一点,洒在她的裙上。
楼兰真侧头看了看顾宛颜,懒懒说:“宣。”
袁公公进了前殿,跪下行礼:“奴才参见尊王殿下,参见丛公主。”
楼兰真说:“起来说话。”
“谢尊王殿下。”袁公公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回答,“回尊王殿下,殿下交代的事情,奴才已经办妥了。”
“噢?是吗?”楼兰真看了顾宛颜一眼,只见她面如土色,眼睛直直盯着地面,“顾公子怎么说。”
袁公公也看了一眼顾宛颜,道:“顾公子看起来很生气,但是奴才觉得他应该已经接受了,不会抗旨。”
顾宛颜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心中如同五味杂陈。
楼兰真满意地点点头:“你下去吧。”
袁公公退下后,承欢殿里又是一片寂静。
半晌,顾宛颜开口道:“让我见顾环。”
谁知道楼兰真毅然决然地否决了她:“不行。在庆典之前,你不能见任何人。”
顾宛颜皱着眉头以一种强硬的姿态直视楼兰真,却没有再说话。
楼兰真迎着她的目光,竟苦笑了一下。然后他吩咐揽月好好照顾公主,完了便拖着步子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