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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苏靖还说,她走了狗屎运才会在宋言转到他们学校之前就认识他,直接捷足先登了。
当时她还颇为赞同苏靖的这句话,连连点头附和着。
转眼也那么多年的时间过去了。
那时候他们还是青葱岁月不知道愁滋味的时光,而转眼就要步入社会,少年老成的样子。
上完了两节课,楚辞并没有直接离开学校。
而是去了一趟辅导员的办公室,想找辅导员静姐了解一下情况。
事实上,她也想知道这次奖学金落选的原因。
“静姐——”
“是楚辞啊,正好我想找你聊聊,快进来。”静姐招呼到。
“班长跟我说了,静姐找我。”楚辞解释到。
“就是有件事跟你沟通一下。
这次不是评选那个最优的奖学金吗?
你和肖文两个都是我们系的候选人。
后来系领导综合考量了以后,考虑到肖文经济比较困难,
就先将这次奖学金的名额给了他。
以后还会有奖学金评选机会,到时候就优先考虑你。
所以跟你解释一下。”
“静姐,我有个问题,不是很理解。”楚辞淡淡地笑着说道。
“什么问题?”
“最优奖学金是助学金吗?”
“……不是,它是由赫连集团提供奖金,奖励给系里即将毕业的最优秀学生,要综合考评大学四年的成绩和表现。”
“既然是这样,班长为什么是因为家境困难而评上了呢?”楚辞看着辅导员问出了这个锋芒毕露的问题。
事实上,当她问出这个问题时,就意识到自己并不明智,只是一时吞不下这口气的冲动行为而已
辅导员一下子就被楚辞给问住了。
或者说,没想到一向淡然内敛的楚辞会突然提出这么针锋相对的问题。
“系领导自然有系领导的考量。”静姐脸上的表情有些挂不住了,生硬地回应道。
“我明白,决定权还是在系里。
静姐,还有其他的事吗?”楚辞似笑非笑地应到。
“没事了,你可以回去。”静姐没有了刚才的笑意,不悦地应道。
“我先回去了,静姐再见。”楚辞平静地回应道,转身走出了辅导员办公室。
静姐在办公室里生起了闷气,没想到一向沉默寡言的楚辞,居然正面挑战起她的权威。
这次奖学金评选,肖文私底下是有找过她,她也确实帮肖文在系主任那边讲了话。因为奖学金评选标准不是只有成绩一项,肖文在其他方面也非常优秀,而且他也确实是比楚辞更迫切需要这笔奖学金。最终奖学金名单确定为肖文。
楚辞离开辅导员办公室后,朝着校门口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心情很复杂。
如果说一直以来她不争不抢的性格,让她最终落得个什么都得不到的后果。
那么她就没必要继续保持与世无争的姿态,毕竟她也不过是凡尘俗世的一份子。
事实上,如果这次奖学金不涉及到赫连集团的话,
她也许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如大三那一年,错失的国家奖学金,毕竟就如辅导员说的那样,决定权在系里,那么系里要评谁就评谁,她无所谓。
但这次性质不一样,她还是希望有机会得到,希望系里能够公平公正的评选出奖学金获得者。
哪怕她最后还是落选了,只要是公平公正,她也不会有意见。
在她去辅导员的办公室前,还在想着,静姐或许会给她一个合理的理由。
但事实上,当静姐说出那个看似大义凛然的理由的时候,她只觉得的牵强和可笑。
既然不是助学金,为什么是以家境作为评判标准。
为了奖励最优秀的学生,难道评选的标准不是以学习和在校的表现作为综合考评吗?
在此之前,她没想过要因为奖学金评选的问题,而跟谁闹矛盾。
理智上,她很清楚,跟辅导员闹僵没有任何好处,这样的行为只会显得情商很低,而且不明智。但情感上,她今天很失望,失望到已经不想考虑那么多理智上的问题了。
因为心情不好,楚辞回到赫连家,情绪依然有些低落。
春意一眼就看出了不对劲,关切地问道,
“大少奶奶,您怎么了?”
“没事,只是有些累。”楚辞抬起头,挤出一抹笑摇着头应道。
“可能这样来回跑太辛苦了,大少奶奶先坐一会儿,我给您泡杯参茶。”
“我不喝了,先上楼休息一会儿,待会也要去吃晚饭了。”
“那晚点我叫大少奶奶。”
“好——”楚辞点了一下头应道,先上楼了。
春意看着楚辞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这才收回视线,嘀咕了一句,
“不知道大少奶奶发生什么事了,会不会在学校被欺负了?”
楚辞上了楼,在沙发上坐下,过了一会儿,从包里拿出手机,想给苏靖打个电话,发泄一下,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因为她这么激动的话,苏靖肯定会更激动,而且她中午刚安抚了苏靖,这会儿又打电话跟她抱怨,不是自相矛盾吗?
何况这种已成定局的事,再闹也没意义。
只是这会儿连个宣泄情绪的对象都没有,这让楚辞有点憋屈和郁闷。
楚辞一直觉得自己是个独立坚强的女孩,但现在才意识到,自己不过是在虚构的躯壳里坚强而已,揭开那假象,她其实懦弱得像纸糊的。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只蜗牛,虽然有僵硬的外壳保护着,但揭开那层外壳的话,她不过是软绵绵的无骨动物而已。
这样的自我认知让楚辞有些挫败。
也许是因为白天情绪波动太大的原因,晚上睡到半夜,楚辞连连做噩梦,没过多久就惊醒过来了。
“做恶梦了?”赫连兰若跟着醒来,拥着楚辞,轻拍着她的背,问道。
“嗯!”楚辞恍惚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窝在赫连兰若的怀里,低低地应了一声,并没有否认。
刚才她梦到自己找辅导员理论,辅导员突然张开血盆大口,朝她咬来,一下子就惊醒了。
“我在这里——”赫连兰若柔声安抚着。
“兰若,要什么时候我才能见到你啊?”楚辞这会儿就像个脆弱茫然的小孩,任性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