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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臂上那种钻心刺骨的疼痛,让我几乎忍无可忍,我只能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一刻,我的精神突然紧张了起来。
由于疼痛的太厉害,我满脑门子都是沁出来的冷汗。
我艰难地抬起左手,扒开了右臂膀上的衣服,朝那儿望去,顿时让我惊骇得张大了嘴巴。
在我右臂膀上的那一块黑色梅花印记,又出现了。
而且,那黑色的梅花印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向我全身扩展,很快,我身上的每一块肌肤,都变黑了。
靠,这是怎么了?
变黑的皮肤,隐隐有一种扑鼻的腐臭味道。
我顿时一惊,这是尸腐毒?
尸腐毒是利用腐烂的尸体沁出来的液体炼制出来的,也只有祭死门最擅长用这种毒了。
我没有想到那黑色梅花印记,竟然是尸腐毒凝聚而成的!
当然,我也不敢完全确定是这种毒。
这时的疼痛,已经蔓延到我的全身,我整个人好像被投放到的翻滚的油锅里,被煎熬烹炸,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我在这里真的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
真的,我感觉到自己快要死了。
眼见得在南江市区上空的控天劫被消除了,而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四肢平摊在地上,听到从山脚下传来的喊叫声。
那些都是白老爷子等人的声音。
“臭小子,你在哪儿啊?”别看白老爷子七十多岁的人了,底气还真足。
他的喊叫声,在各山间不时的回荡着。
挣扎了几下,我翻过了身体,透过眼前的杂树缝间,往山下看去。
在山脚下,白老爷子和叶轻寒等人,都四处张望着,寻找着我的踪影。
我的眼力和听力,都非常的奇葩,他们在山脚下的一举一动,连他们的议论声,我都看得和听得很清楚。
“怎么一回事,我们好像听到这的声音,就在这个方位啊!”白梦灵一脸焦急的表情。
叶轻寒道:“是啊,我们找过来了,可他人呢?”
叶小蝶忽闪着眼睛道:“他不会和我们玩躲猫猫游戏吧?”
花枝道:“应该不可能,阳哥没有那么顽皮的。”
谢红云一直没说话,一双美目四处乱扫。
“哼,这臭小子到底溜哪儿去了?”白老爷子跺脚道。
我在这里呀——看着他们像被掐了头苍蝇似的,四处乱转,我想吼出这么一嗓子,可是,我的喉咙就像被什么东西堵塞着,根本发不出声来。
我急得五官扭曲,两手深深地掐入到地面里。
“嗷——”突然间,我仰头终于发出了一声惨呼声。
很快,我听到从山下传来谢皓的声音道:“哎呀,我听到小叔的声音了,就在这山上,我们赶快上去找!”
“对,我也好听听到这的声音了,只是那声音听起来怎么像非常痛苦的样子啊!”白梦灵急道。
此刻,由于我不在,白老爷子就相当于他们这些人中的领导了。他果断地一挥手道:“上山!”
众人迅速向山上赶奔而来。
可这山是在附近是算最高的了,等他们赶到时,没有大半个小时都不行。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撑到这大半个小时。
此时此刻,我发现自己身上黑色的皮肤正逐渐腐烂,臭味越来越明显,并且开始向外流淌起不明液体。
连我自己都对自己这一具躯体都开始感到恶心起来了。
完了……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云中子。
就是在省城西隐山天都峰碰到的那个道士。
当时我陪着谢红云去见她的父母,被这个自称是云中子的道士,一会变身成面具道士,一会变身成乞丐,用各种幻术,将我们整得跟懵逼一样,每当想起来,都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泥马,显然我这肩膀上的黑色梅花印记,与这个老道有关。
谢红云的父母没有必要害我的。
可这个云中子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突然我想起云中子当时给我的一幅画,还一封信。
那画是《天都峰道观图》。
我还记得他在信中只留下了两句话:
——绝境求生之画,千万要好好保存!
我不知道那个云中子在玩什么把戏,但他这么做,肯定是有什么目的。
——绝境求生?
而这当口,我算不算是走进了绝境?
泥马,眼下我都快死了,不算走进绝境,那又是什么呢?
我强忍着全身无比的疼痛,从封灵镜里取出了那一幅天都峰道观图。
将图在地面上铺开后,我突然发现身上流淌出来的那些不明液体,迅速向那幅画上汇拢,又渐渐地洇浸在了画里。
而那画在我的眼前,变得如同三维立体画一般,给我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就如同我置于天都峰那座道观大门前一样,但我转头四顾时,顿时不由得大吃一惊。
因为我发现自己的确不在望城山的,真的在道观门口了。
不过,那道观的两扇红色的大门,是紧紧关闭着的。
我看到前面不远有两棵粗大的枣树,还有那两个小孩子在玩斗百草游戏的石雕像。
也就是说,我进入到画中了。
画中的我,身上没有丝毫的疼痛感,而且皮肤很白,我在挪开肩膀上的衣服,右臂上的那块黑色梅花印记消失不见了。
唯一让我感到浑身不自在的是,我全身一丝不挂,身上没有一件衣服。
除了封灵隐身在我的胸前外,我身上已经一无所有。
更让我不可思议的是,站在画中的我居然能看到画外的情景。
在我的对面不远处,就是望城山,而画外的我,依然趴在了那山头的树林间。
这当口,我发现白老爷子等一伙人,已经跑到了我的附近不远处。
眼尖的花枝突然惊叫道:“你们看,前面地上躺了一个人!”
白梦灵闻言,大步如飞,赶到了那个人的面前,当她弯下腰看清躺在地上那人的面目时,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地道:“,你是怎么了?”
谁也想不到,躺在地上的我,如同一截烧焦了木炭似的,浑身乌黑,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而且,连一点气息都没有了,全身冰凉。
“阳先生,你怎么会这样啊?”叶轻寒直接扑到我的身上,号啕恸哭了起来,泪水瞬间打湿了她那一张俏脸……
“我在这儿,我没死……”我站在天都峰道观门口的我,冲着画外大声吼叫了起来。
可是,那些人根本听不到我的声音,一个个都围在那一具黑色的尸体面前,痛哭不已。
我急了,为什么他们都听不到我的声音啊?
“轻寒姐,花枝……”
可随着我的喊声,面前望城山的情景,突然在我眼前消失了。
我正发着急,忽听得从背后传来吱呀一声,转头看去,道观的那两扇大门突然打开了。
从里面迈腿走出一个老道来。
那人正是云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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