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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骄本来已经很担心顾沧兰了,听到萧让从衙门打听出来的消息更是七魂少了三魂半,她平复了下焦灼的心情,眼下能争取一刻就是一刻,“萧让,你也累了,你留在此地等消息,我再四处去找找。”
说着,顾骄便起身走了,留下萧让和男人在原地面面相觑。
萧让对着男人吐吐舌头,“太子哥哥,你怎么会在这儿呢?”
眼前这清风朗月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朝太子——刘玄。
刘玄和萧家兄弟年岁相当,萧家兄弟更是刘玄少时的伴读,后来嵩山书院名声大振,圣上更是命萧家兄弟陪同刘玄前去嵩山书院拜师,只可惜当时萧让忽然出了疹子不能前往,最后便由萧权和刘玄在嵩山读了两年书,但无论如何,刘玄和这萧家兄弟都是有非同寻常的情义,萧让年少活泼,更是破例和太子以兄弟相称。
“怎么?闯祸了还怕我知道?”
萧让道,“哪里的事,就是出了点小麻烦。”
刘玄睨他一眼,“丞相之女失踪,这是一件小事?”
“当然不是……”萧让生怕刘玄责罚,“京都就那么巴掌大的地方,我们人手众多,还怕找不出来一个姑娘么。”
刘玄点点头,“沧兰妹妹温婉贤淑,很少在外抛头露面,平日除了进宫更是连府门都不会出一趟,你们是用了什么法子让沧兰妹妹跟你们出来的?”
萧让断然不会告诉刘玄这是他和顾亚男精心算计为了给萧权和顾沧兰制造机会才把顾沧兰骗出来的,只是道,“顾姑娘整日被拘在家里,就算有心出来逛逛也没人能陪同,这回她不是有了个哥哥吗,顾亚男也是心疼她妹妹,所以……”
“顾亚男……”刘玄轻笑一声,“顾老丞相为人谨慎,言行举止不会行差一步,想不到他这‘儿子’倒是胆子颇大。”
萧让听不懂刘玄说的是什么意思,还以为是刚刚顾骄礼数不周得罪了刘玄,忙替顾骄开脱道,“太子哥哥,顾亚男那小子以前是乡下长大的,没见过什么世面,一举一动更是粗鄙,她有眼不识泰山,没认出你来,你可别和那小子计较。”
刘玄整理了一下刚刚被顾骄弄皱的衣襟,慢悠悠道,“论粗鄙,还有比你萧二公子更没规矩的吗,你还有脸说人家。”
刘玄这么一开玩笑,萧让这才放心下来。
话分两头,却说顾骄思绪纷乱,完全不知该从何找起,她站在汹涌的人潮中分外茫然,但忽然间,她却想起一人——苏扇。
苏扇住在京中最顶级的悦来客栈之中,而悦来客栈离她如今的位置只隔了一条小巷,顾骄脚下一转,便拐了个弯,却在此时听到身后脚步声渐起,她猛然停下脚步,身后那人猝不及防连连后退几步堪堪站稳,顾骄见那人尖嘴猴腮,一双绿豆大的眼睛滴溜溜转个不停。
俗话说,相由心生,作为颜狗的顾骄对面相不好的人向来是没什么好感的,并且已经在心中将此人打为不务正业之流。
“小公子别动怒!”在顾骄发火之前,那人给顾骄深深一拜,笑嘻嘻道,“小公子,在下只是看您金冠玉带,看起来便是衣食富足的福气之人,所以想来和您做一笔交易罢了。”
顾骄不屑地俯视他,扬扬眉毛,“有话快说。”
那人连声道“是”,便从怀里掏出一个被手绢包裹的细长物事,恭恭敬敬呈给顾骄,“这是在下在地上捡到的簪子,做工甚为精巧,材质更是货真价实的金子,可谓是价值连城,在下和公子有缘,您开个价,在下就当送给您了。”
听他这意思,顾骄明白了——这是古代的贼。
小贼偷了东西想快速销赃,便会利用路人贪婪的心态以低个百分之二十的价格出售换钱,如此一来既可免去跑到当铺登记等手续以防将来惹祸上身,又可以防止被精明的当铺老板过度压低价格导致得不偿失,所以对很多小贼而言,一边偷一边卖给路人是最快捷实际的办法。
顾骄最恨这样鸡鸣狗盗之人,看都没看便将手中之物砸到眼前那人的脑门上,只听那人痛呼一声,霎时不知道从哪里涌出七八个人,团团将顾骄围住。
旧患未解,又招惹来新的麻烦。
换在以往,顾骄八成会撸起袖子好好和这群无耻之徒打上一架,然而今日她有要事在身,实在没有精力和这群窃贼团伙周旋。
然后这伙人并没有放顾骄离开的意思,一股脑涌上来便要痛揍顾骄一番。
顾骄也不是好惹的,一个漂亮的回旋踢便将迎面冲来的小混混撂倒在地。
顾骄对现代搏击术也是略懂一二,加上顾亚男本身便有很强的功夫底子,即使她不懂如何运用,但也不至于完全落了下风,所以起初那伙窃贼并未在顾骄身上讨到什么便宜,反而还被顾骄打的连连吃痛。
然而对方毕竟人多势众,虽然出手毫无章法,但是这样的人顾骄应付三五个还足以,以一敌十终是吃力,周旋半晌便渐渐体力不支了,眼见着一个小混混举了把堆在角落的破椅子朝自己砸过来,顾骄没来得及躲避,心里只想着:坏了,朝脸砸过来,八成要正中面门,这要是破相了可如何是好?
“嘭——”
一声巨响,那破椅子倒是没砸中面门,却被萧权一拳击碎了。
铜墙铁壁般的身影挡在了自己的面前,顾骄看这背影就知道,是萧权,又是萧权。
紫霞仙子的愿望是有大英雄能驾着七彩祥云来迎娶她,而顾骄在这一刻觉得,每次救她于危难中的萧权比呼风唤雨的齐天大圣还要了不起。
“白斩鸡!快退后!”这时,有人拉住她的手腕往后退,顾骄往后一看,“李晓?”
李晓嫌弃的把顾骄拉到一旁,“我说白斩鸡,你也太他妈怂了,连这么几个货都摆不平了?”
李晓此人有一种特殊的魔力,那就是你一听他说话便会发自肺腑的——不爽。
但看在他救了自己,顾骄也只好忍了。
然而这李晓得理不让人,夹枪带棒的讽刺顾骄一番,一会儿说她弱不禁风小身板,一会儿说她回京后饱暖思□□、知道下窑/子知道胡吃海塞就是忘了练武云云。
最后得出两个字:“废物!”
顾骄被他惹火了,怒喝一声,“你再敢骂我一声试试!”
李晓叉着腰,气势不减,“我就骂你了怎么地?你能把我怎么样?白、斩、鸡!不服来打一架啊!”
“我……”顾骄虽然比李晓高出半头,然而并没自信能打赢五大三粗的李晓,只要扯脖子红着脸道,“说别人就是说自己!你骂我的话会反弹!你再骂我一句试试啊!”
“你他妈……”李晓万万没想到顾骄会引出这种逻辑,简直让他没话说了。
“你再‘他妈的’‘他妈的’试试!你以为就你他妈的会说粗口?”顾骄快被李晓气死了,长这么大还没人这么和她说过话。
可谁知她还没说完,身后却传来萧权略显责备的声音,“亚男!”
顾骄回头,见那伙小混混不知何时都被萧权打倒了,一个个趴在地上想跑都没力气,萧权皱着眉头看她,似乎在为她刚刚口出的污言秽语不悦。
顾骄的脸烧的火辣辣的,清清嗓子指着李晓对萧权道,“他先骂我的。”
萧权冷冷的看了李晓一眼,李晓撇撇嘴,算是认错,萧权对顾骄道,“好歹也是世家子,怎可犹如市井泼皮一般嘴里不干不净?”
顾骄听了这话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个簪子真不错,从哪偷的啊?”
萧权和顾骄对峙之际,李晓眼尖从地上拿起来那块包了布的长物,打开一看却是一支精巧的梅花簪,便饶有兴趣的对那几个小贼盘问。
“捡的!真是捡的!对天发誓!”小贼们异口同声,“真的!”
“梅花簪?”顾骄听到这话跑去抢了李晓手中的簪子,竟然真的是她送给顾沧兰的那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