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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男人进来扑了个空,前后找了圈,然后去问服务员,“刚才进来的女人呢?”
服务员一看对方态度很不好,有些吓懵了,“什,什么女人?”
店内,就只有她和那位客人,姓庞的小姐放下手里的杯,“这儿就没进来过人。”
“睁眼说瞎话,我们是看着她进来的!”
女人拿起桌上的包,懒得和这种人多废话,“那你们找吧,统共这么点地方,实在找不到,可以掘地三尺试试。”
她走到门口,一手拨开珠帘,然后迈着优雅的步往外走。
两人留在店内,找了圈未果,只得悻悻离开。
回到车上,其中一人给傅时添打了个电话,这情况,自然是招来一顿骂,请个人都请不到,居然还能半途搞丢了。
褚桐打车回到易搜,又把钥匙给了一名男同事,让他找个人一起过去,把车开回来。
整理完资料后回家,褚桐从车库出来,远远看到两个小小的身影摇摇晃晃着向前,然后一左一右扑到了简迟淮的怀里。褚桐大为惊喜,快步过去,“我们宝贝都会走路了?”
月嫂不忘再将今天的好事告诉给褚桐听,“昨儿我还在说呢,两位小姐一直在沙边活动,双脚看着很有力了,只是脱开手都不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真正自己走。没想到今天下午,玥玥玩球的时候,一看球滚的远了,急了,居然爬起来走了过去。后来小姐也起来走了,她们自己都开心着呢,抱都不要抱,可把我盯得急死了,生怕摔着磕着。”
褚桐开心地一把抱起简宝宝,“宝贝,你们太棒了,妈妈亲亲。”
简宝宝挣扎着还想下来走,褚桐目光撇过玥玥,她松开手,伸手又将女儿抱到手里,“宝贝……”
一语未说出口,有些话就哽在了喉间出不来。
简迟淮朝她看眼,他将玥玥接过手,“今天去上班,怎么样?”
“我好像被人跟踪了。”
“那是傅时添的人。”简迟淮坐在垫上,让玥玥又坐到自己腿上。褚桐不由吃惊,“他不会是想绑架我,换回女儿吧?”
“绑架?不至于,估摸着是想和你谈谈。”
“我跟他没什么好谈的。”褚桐轻轻捋了下头,将它夹在耳后,“我以为有谁要对我不利呢,幸好今天遇到位姓庞的小姐,出手帮了我。”
“是吗?”简迟淮轻声开了句玩笑,“你怎么不请她到家里来坐坐?”
“我当时只顾着逃命,哪里想得到这么多。”
这时,门口的保安快步过来,“简先生,简太太,有个自称是律师的人,想要见你们。”
“什么律师?”
“说是受了傅时添的委托过来的。”
“不见,”简迟淮抱起玥玥,又让月嫂将简宝宝也带进屋,“我们去吃晚饭喽,看看今天晚上做了什么好吃的。”
简家的大门,如果它不想敞开,那它一准是固若金汤的,傅时添进不来,傅家的人也进不来。
傅时添尝试几次都未果,傅老爷不准他将事情闹开,孩要他偷偷摸摸要回来,再寻个好的时机认祖归宗,可越是不声张,这件事就越是难办。孩如今在简迟淮手里,主动权也变成是他的了。
一场夺女大战,在简迟淮的不肯放手,傅时添的誓要夺回中,拉开了帷幕。
自从褚桐调到民生部后,基本不再接触娱乐圈的新闻。
一年一度在西城举办的颁奖典礼又将迎来,这对于圈中明星来说,无疑是一场盛世邀约,原本就立于一线的明星大腕,享受着走红毯时被人追捧的瞩目感。而原本在二三线徘徊的明星,如果运气降临拿了奖,不止是荣耀归属,身价也会随之水涨船高。
褚桐戴着记者证候在场内,她是和民生部另一个同事过来的,那人之前也是在娱乐部工作。
外场的主持人正在介绍各路云集而来的明星,褚桐听到了江意唯的名字,今年,无疑又是江意唯的丰收年,这女人拿奖拿到手软,年纪轻轻,却快要破了娱乐圈前辈留下的光辉记录。
褚桐在内场等着,江意唯签完名后进来,褚桐快步上前,“大忙人,总算抽空回来了啊。”
“那当然,我要不来,奖项不就要被别人领了去吗?”
“嘘,低调点。”
江意唯轻笑,“有什么好低调的,经纪人都给我问明白了,不然我这么忙还赶来?”
“得了吧你。”
江意唯抬起手,腕间的手链和手指上的戒指,都是知名珠宝商赞助的,她捧住褚桐的小脸,动作亲昵地搓揉两下,“你怎么样啊最近?我都忙得好久没跟你见面了。”
褚桐轻垂下眼帘,玥玥的事,她还没告诉江意唯,她摇了摇头,“我还好,等颁奖礼结束了吧,我们一起吃晚饭。”
“好,我先进去了。”
“嗯。”
约莫大半个小时过去后,明星和一些百忙之中抽空而来的剧组都到了。
褚桐还看到了简迟淮的身影,他高高坐在二楼的贵宾席上,她收回视线,仔细布置现场,力求不要出一丝一毫的问题。
然而天不遂人愿,褚桐刚和秦秦交代完几句,就看到几名记者快步过来,其中两人将话筒凑到她面前,褚桐瞄了眼,话筒上绑着‘独家’的标签。独家向来和易搜都是
。独家向来和易搜都是死对头,当初还曝了简迟淮的纹身照,这会,闹得又是哪一出?
褚桐拧起眉头,伸手将他们的话筒拨开,“什么意思?”
“您是简太太吧?据说你现在抚养的女儿是傅时添的是吗?”
褚桐心里一惊,旁边的秦秦吓得下巴都快掉了,她猛地朝着其中一人的肩膀轻推,“胡说八道什么呢?当心告你们诽谤。”
今天这样重要的场合之下,可不能出丝毫的问题,褚桐板着脸回道,“对不起,你们既然也是过来采访的,就请按照采访程序走,颁奖典礼马上就要开始了。”
“同颁奖典礼相比,我相信很多人对这件事更加感兴趣,还劳烦简太太能够做出相应解释。”
“我没什么好回应的。”褚桐抬起脚步欲要走,却现已经有好几家媒体围了上来,将她堵在中间,寸步难行。
独家的记者咄咄逼人,“据悉,您的女儿是跟傅时添的孩抱错了,既然只是抱错而已,为什么您不肯归还呢?”
褚桐轻轻扯动下嘴角,“你要采访新闻之前,应该打听清楚它的真实性,傅时添根本没有结婚,哪来的女儿之说?”
“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傅时添私生活向来干净,有可靠消息称,这孩是他的未婚妻所生,只是后来他的未婚妻不幸过世,就留下这么一个女儿,简太太,您没有不归还的道理……”
秦秦已经懵了,护在褚桐的身侧,用手挡住一直在递过来的话筒,“你们让让,再要这样,我喊保安了。”
“简太太,你给句话吧。”
“就是……说一下吧。”
褚桐抿紧的嘴巴微张,“我再说一句,我的女儿,就是我的女儿,你们要敢刊登一些不实的报道出来,我会依靠法律手段追究你们。”
“但是简太太,血浓于水,您不觉得您这样很不道德吗?”
“究竟是谁不道德,傅时添……”
独家的记者眼睛猛地一亮,再度将话筒递过去,“傅时添怎么样?”
褚桐话到嘴边,她豁然清醒过来,然后吞咽回去,“傅时添,他自己弄错了,你们还想问别的,我只有一句话,无可奉告。”
“简太太……”
一只大掌忽然拨开人群来到褚桐身侧,她抬头一看,心里绷紧的弦蓦然松弛,简迟淮目光朝着人群中扫去,“你们想知道什么?”
独家的记者看了眼,似有怯意,但还是率先问,“简先生,有消息称,您的女儿是抱错的是吗?”
“消息?哪边来的消息,具体一点。”
记者对上他的双眼,简迟淮穿了一身纯黑色的手工西服,这个男人,向来和温润这种词语搭不上边,他往那一站,褪去了在校园间仅留的那么一点温暖。他就像是这个舞台上的黑暗霸主,冷酷、镇定,镇定到令你觉得密不透风。
“我们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才会向您征询。”
“既然已经有把握,还来问我做什么?”
“您的意思,是承认了?”
简迟淮轻笑,“你不适合当记者,主观意识太强,你适合搞精神一类的研究。”
“简先生,您这话什么意思?”
“其实,我倒是有一些关于傅时添的猛料,想要跟媒体朋友们探讨探讨。”
“噢?请问是什么猛料。”
简迟淮高高抬起右手,打了个响指,不远处的保安快步过来,简迟淮朝着独家的记者团队一指,“送他们出去,关于爆料的事情,等颁奖典礼结束后,我会单独邀请媒体朋友们,只是你……还有你,没机会了。”
那名记者表示不服,“这是颁奖典礼,我们有邀请函。”
“我是最大的主办方,我有权收回你的邀请函。”
“简先生,您这是公报私仇吧?还是您在心虚什么?”
保安拉扯住记者的肩膀,别的媒体方纷纷站开,不想惹麻烦。那名记者一边趔趄着往前,一边说道,“您要把我们赶出去,您至少要给我个说得通的理由。”
“那好,我给你,”简迟淮冷冷将一束视线投过去,“我看你不爽,行不行?”
褚桐站在原地,只觉浑身冷,简迟淮伸出手臂将她揽到怀里,手掌顺着她的肩头上下搓揉,“差点结巴了?有我在,怕什么?”
不少明星也在场,目睹了这一切,赶来的工作人员维持住秩序,简迟淮扳过褚桐的肩膀,“还能继续吗?”
她点点头,“当然能,我是谁啊。”
简迟淮轻笑,“放心,我不会让傅时添好受的,比谁阴狠不要脸?呵,这种都不需要学,我也会,只需小小释放一点,我也能玩死他。”
男人说完,松开手,然后转身上了二楼。
人群散去,褚桐松了下气,看到江意唯就站在不远处,她勉强勾起唇瓣,江意唯大步过来,一把擒住她的手腕,将她拖到旁边,“怎么回事啊?”
“说来话长,待会再跟你细谈吧。”
“我受不了,我会煎熬死的,什么女儿被抱错了?”
褚桐压低嗓音,“玥玥才是我的亲生女儿。”
江意唯嘴巴微张,满眼的吃惊难以藏匿,她什么话都没说,伸出手轻轻抱了下褚桐,这个时候,她没法安慰她。褚桐欣慰地轻拍下江意唯的后背,“我没事啦,真的。”
“好
“好,我先过去,待会再找你。”
褚桐轻点下头,“去吧。”
等到颁奖礼正式开始后,褚桐选了个安静的角落站定。
方才的一幕,还是令她心有余悸,傅时添要不回女儿,肯定会想各种各样的法,只是没想到他会让人到颁奖典礼上来闹。
看来,他也无所顾忌了。
江意唯果然如她说的那般,拿了个大奖,也成了今晚最大的赢家。
到了后半截,台上表演着歌舞节目,简迟淮离场,褚桐看到他的身影,她也跟了过去。
原先的那些记者,都惦记着简迟淮说得那个猛料,虽然傅时添不是娱乐圈的人,但他的名气并不小,如果这个报道还能扯上一些明星关系,那就更好了。
简迟淮来到后台,褚桐跟进去,见里面空无一人。
男人坐了下来,这是个休息室,茶几上还摆着茶水和小点心。褚桐张望四周,然后坐回简迟淮身侧,“老公,你难道想把这件事公开吗?”
简迟淮拿起桌上的茶杯,手指一探,凉了。
褚桐看了眼,“这水应该是别人留下的。”
简迟淮拿起旁边的水壶,往里面加了些热水,然后端起喝了口,褚桐吃惊地睁大双眼,“你不怕这是别人喝过的?”
“这是我的。”
褚桐再度朝四周看看,“也就是说,你早就让人准备好了这个地方,为什么呢?”
“待会,你就知道了。”
不出十来分钟,褚桐听到隔壁房间内传来一些动静,有椅的拖动声,还有细微的讲话声。
再过了几分钟,似乎有人在调试话筒,然后,便有讲话声出来。
隔壁房间内,围坐着不少记者,有人朝台上仔细看了眼,“这不是方才得了最佳女配角提名的徐蕴吗?”
徐蕴一语不,先是红了眼眶,她拿过话筒,数度哽咽,然后大声说道,“各位媒体朋友们,我决定暂时退出娱乐圈……”
台下哗然,觉得很是突然,自然要追问其原因。
徐蕴哭哭啼啼,开始讲诉,“我从未将我的私生活刻意渲染过,我也知道,我还年轻,年轻时候犯下的错是值得被原谅的。有件事,我一直深藏在心里不敢说出来,我怕我的粉丝知道后会离我远去,但时至今日,我不得不将这件事公开,其实,我是一个未婚妈妈,我有一个可爱漂亮的女儿。”
台底下的记者群内,炸开了锅,有人第一时间问,“请问,孩的父亲是谁?”
这是他们最最关心的。
徐蕴擦拭着双眼,“这些年来,这件事几乎成了我的心病,也是我的梦魇,折磨着我,夜不能寐。”
褚桐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她挨到简迟淮身侧,“这个徐蕴又是谁啊?”
简迟淮朝她一笑,“就是个小演员,演技不错。”
“但是这故事……”
“嘘,”简迟淮拿起桌上的糖果放到她手里,“听故事,也要有耐心。”
外面的声音还在继续,徐蕴说到这,已经泣不成声。
下面的记者哪能放过,争相按动闪光灯,徐蕴稍微调节下情绪后,这才开口,“那时候,我和傅时添的堂弟相恋,当然,也是地下恋情而已。我和他都不敢曝光,只是后来,我们感情越来越好,也见了双方的父母,还定好了结婚的日期。我一心以为,我找到了可以托付终生的人,我满心喜悦,却没想到,那竟是一场阴谋。”
徐蕴用纸巾擦着泪水,情绪大受影响,哭得两个肩膀都在颤动,“只是我没想到的是,我一心一意爱着的男人,居然身体有病,其实,他如果老老实实告诉我,我们以后不能有孩,我可以接受。我觉得只要我们相爱,领养一个也无妨。可是,傅家却不允许这样的事情生,而最最让我难以接受的是,他们居然李代桃僵……也许,我形容的不够贴切,但相信你们也知道了其中的意思。我跟傅时添有过肌肤之亲,并且,还生下了一个女儿……”
“哗——”
台下诸人皆面面相觑,久久不能消化这样的豪门丑闻。
褚桐不由睁大双眼,这女人,活脱脱就是以宋唯的身份在说话,她不由看向简迟淮,男人轻耸下肩头,“继续往下听。”
徐蕴委屈不已,眼泪怎么擦都擦不干,“后来,我无意中知道真相,但已经来不及了。傅家的人强行令我生下孩,我想过既然感情没了,那我单独抚养女儿就好,可是他们却根本不让我见孩一面……”
“也就是说,你的女儿现在在傅家?”
徐蕴目光呆滞,伤心欲绝,她盯着某一处点头,“是。”
“那傅家前两天……”
徐蕴喉间轻滚,“对,傅时添的堂弟,前两天和别人拿了结婚证,对外宣称,两人有了爱情的结晶,如今,女儿被抱进傅家,那女人也成了飞上枝头的凤凰。外界都说,她是因为先在外生了个孩,这才绑住了那个男人,却没人知道,那个孩是我的,是我和傅时添的!不过,也算是傅家的骨肉了,只是可怜了我的女儿……”
徐蕴说到这,放声大哭,连褚桐听了,都觉得她凄惨无比,值得同情。
那些记者们,怎能放过这样的惊天大新闻,真是太劲爆了!
徐蕴还在哭哭啼啼,还拿出了一些证据,当然,这些都是简迟
些都是简迟淮事先准备好的。
褚桐握着糖果的手掌在烫,简迟淮放下茶杯,朝她睨了眼,“走吧?”
“简迟淮,让一个人假扮宋唯,这样真的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这不是故事,除了女主角的身份,她所说的事都是真的,当然……傅家公开的那个孩,其实是抱养来的,只是这个时机对我来说,刚刚好,不早,不晚,就这么送到了我的面前。”简迟淮握住褚桐的手,“宋唯找到我们时,她的做法和态度都没有令我反感,所以,我不把她牵扯进来。”
“那……外面的那个人呢?”毕竟这也算是丑闻,对于一个明星来说,这种事,不是应该能避开就避开吗?
“每个人追求的东西都不一样,她自然是得到了她更想要的,所以才肯舍得在取舍间做决定,你不必考虑太多的东西。”
褚桐轻点下头,隔壁,徐蕴还在煽风点火,甚至有些细节描绘的面面俱到,让人一听就觉得是真的。
简迟淮起身往外走,褚桐跟在身侧,他们避开人群来到停车场,褚桐拉了下简迟淮的手臂,“老公,这么劲爆的新闻,你怎么不让易搜第一时间公布出去呢?”
“忘记方才被人围堵的窘境了?这次,我们要无私一点。别的媒体消息越是比我们快,我们才能撇得越干净,易搜失去一个独家新闻,吃不了多少亏,明白吗?”
褚桐摸了摸自己的鼻,“明白。”
简迟淮替她整理下头,“明白就好。”
他拥住她往前走,褚桐走了两步,忽然停住了脚,“哎呀我忘了,我约了江江一起吃晚饭的,我还是在这等她吧。”
“她今天拿了奖,公司会替她庆祝,再说,还能有谁重要得过我?”
褚桐踮起双脚,凑到他面前,嘴角处勾起轻轻的笑意,“老夫老妻了,天天见面的。”
简迟淮一把攥住她的小手,将她拖着往前走,“我方才进场前喝了两杯酒,头有点晕,怕是开不了车了。”
褚桐忍俊不禁,拜托,谁不知道他酒量好,区区两杯酒就能将他干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