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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彦被人发现重伤昏倒在房间里的事情当夜就传到了百里熠的耳朵里,宫中所有已经回府歇息的御医们被百里熠派禁卫军一个个的从温暖的被窝中拉了起来,当即,热火朝天的治疗方式就开始了。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直到旭日东升才消停下来。
一夜未眠的百里熠盯着青黑的眼上了早朝,朝堂之上,他冷怒着脸命令刑部尚书彻查此事,并且也让大理寺卿插手介入此事,一时间,高座上的百里熠唾沫横飞的骂着人,下面的朝臣纷纷低头听骂,不敢乱蹦半句,整个早朝就在百里熠的怒骂声中过去了。
下了朝,有年岁的老臣们端着朝牌苦着脸聚拢在一堆,年轻一辈的朝臣们在外围一圈。
"这...朱雀使臣昨日白日刚刚离开王城,三皇子就出现了莫名其妙被歹人打成重伤在府内昏迷不醒之事,莫非其中有着隐情?"丞相忧思道。
"难说,难说。狩猎场一事,鲜少人知晓,如今又是三皇子出了问题,难免会是......恶意针对也说不准。"中间的几个字被颜太师模糊了过去,但是其他朝臣们都心知肚明,毕竟现在他们有的人也已经站队了皇子,对于三皇子再次受害一事,他们面上一副悲痛的模样,心里却是乐开了花,都以为是自家站队的皇子开始出手了。
再说原本站百里斌的朝臣们,保守的人,此刻就是处于观望状态,以免再次重复百里斌的悲剧。
已经站错了一次队,若是还站错了,且不说新主不会接受他们的投诚,在其他人看来,简直就是丧门星啊!
"话说...长公主那边,有什么动静吗?"有人试探地问道。
"长公主?"
其他人面面相觑,然后不约而同地看向了颜太师。
颜太师老脸一僵,扯了扯嘴角:"长公主自五日前就在公主府内静养,这公主府的事情,老夫怎会知晓?"
如果真的知道了,那还能告诉你们?
被有人传出去后说他个大不敬之罪是小,意图对长公主图谋,以下犯上皇家才是大!
说到长公主,他就想到那个叛逆的次子颜卿,顿时一张老脸更僵。
那个逆子...他都已经提了他母亲作为平妻,让他成功摆脱了庶子的称呼,对他竟然都还是那副态度!尤其上次在宫宴上,那个逆子竟然还对长公主甩脸色......看得是让他心惊肉跳的,尤其是四皇子那几句玩笑着给长公主找男宠的话,可真是让他的老脸都丢尽了!
惶惶不安中,又过去了三日,百里熠和太后一同来到了暂时安置百里彦的行宫中探望已经醒来的百里彦。
"彦儿,身体可是好些了吗?"百里熠关心地问道。
太后也一脸的忧神,是说百里彦并不是她的亲子,但也是她有血缘的孙儿,上次狩猎场她知道无忧受到牵连伤了手之后,各种名贵的药材更是不要钱的往长公主府送,对于另外受伤的百里彦就很寡淡地用几株百年药材打发了,眼下百里彦竟然又受伤了,着实让她心里有些不好受起来。
百里彦看着一脸关切之色的百里熠,摇了摇头:"儿臣感觉好多了。"
百里熠顿时松了一口气,待命在旁的一众德高望重的御医们也不留痕迹抹了把汗。
"彦儿,你还记得是谁将你伤成这副模样的吗?"问过了伤情,百里熠就开始想要把那个伤害他儿子的罪魁祸首给揪出来了。
百里彦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不为其他,无非是因为他如今在这里,就代表着当时是长公主将他带回来的,但是看父皇和太后的样子,他却发现他们好像并不知道是谁把他救回来,又是谁将他伤的。
想到这儿,百里彦目光微闪,无声摇了摇头,眼神看了眼周围的侍女和御医们,嘴上回道:"抱歉,父皇......儿臣只记得当时眼前一黑,并不知道是谁伤了儿臣。"
百里熠眯了眯眼,他自然明白百里彦是有话想要单独对他说,当即挑开话题,哄走了太后之后又挥下了御医和宫内伺候的侍女太监们,只留苏公公在门外守门,同时,暗地里已经让暗卫守在了四周。
"说吧,究竟发生了何事?"一谈到正事上,他便不再是那个仁慈有爱的父亲,而是君临青龙的帝王。
百里彦敛了敛眸,将长蔚用计把他调虎离山出府的事说给了百里熠听,但是却并没有说出是优夜赶到救了他的事,只说是逃跑途中遇见的一名像是江湖侠士的男子拔剑救了他,然后连句谢都没说,他就晕了过去。
百里熠听得一双黑眸忽明忽暗,袖下的拳紧紧捏住。阴沉之色只是一瞬,又被百里熠收敛,转过头,又是一副慈父表情:"孤明白了。彦儿你先安心养伤,这笔亏,孤不会善罢甘休的。"
听百里熠的意思那是要为他出头了,百里彦敛眸道谢。
"对了,父皇,儿臣还有一事相求....."
不日,百里熠突然命人去丞相府宣读了一纸圣旨,圣旨内容则是百里熠话里各种忧思百里彦的伤情,心有愧疚儿子在他眼下发生了如此祸事,遂决定圆了儿子一门心事,促成丞相府嫡小姐容瑾与百里彦的良缘。
丞相府的人,以丞相为首一脸呆滞,听闻此消息的其他人一脸懵逼,不明白百里熠在这个关头上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朝臣这边焦躁不安,长公主府的气氛也开始诡异起来,尤其在优夜晚起的这段时间中,颜卿本是在兰溪苑中练字,但是林哲带着他的消息回来说给颜卿后,他手中的毛笔一顿,一大滴浓墨浸染了宣纸。
瑾儿要嫁给三皇子了?
颜卿面色恍惚,心里有一丝微涩,却并没有得知优夜在有意避着他的时候的闷痛感。
他垂下眸,手中的笔在那一点浓墨上勾勒,不一会儿,一副提好了诗词与墨色山水的画就新鲜出炉。
吹了吹宣纸上未干的墨痕,颜卿放下手中的笔,搁在笔砚上,阖上眼。
他有曾想过瑾儿会嫁人,自己因为娶了长乐长公主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心上人笑倚他人怀,笑颜如花的模样。
可是当这个时刻真正来临,他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像之前那么一想都觉得难以形容的痛。
似乎,也并不是那么令他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