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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房间里面,温暖正要收拾东西,后面“嘭——”重重一声关门,让她心头一震。
然后,回头一望,对上男子寂静的目光——
“沈墨,有事吗?”
温暖尽量平静,问上这么一句,更是转过身,试着不去看他。
跟着打开衣柜,拿出行李箱,慢条斯理收拾着东西。
“你要走?”
沈墨开口问,声音透着寂寥,清清冷冷当中,带着一种孤独。
“嗯。”
简单的回答他,至于其他的,温暖也不清楚该回什么。
“你离开这里,小佑怎么办?”
他问着,听不出什么意味。
温暖心头一震,仅是片刻时间,微微扯了嘴角:“你要是想念小佑,我们换着带段时间……”
在这里住的时间不久,温暖并没有多少东西可带,真正要带的东西,都在沈岛上面。
她出来的匆忙,没怎么带上必备物品,幸好身为女子家,所用的东西,都是能买到的。
想着要是可以,出去重新买一下,实在不行的话,再回沈岛一趟。
尽管,沈墨把沈岛划分在她的名下,她并不打算收下这份贵重的礼物……毕竟,和沈墨已是分手,一不沾亲二不带故,她良心不安。
“你和彭哲……熟悉吗?你去哪里,我送你就是。”
就在这时,沈墨看出温暖必走的决心,问上这么一句。
温暖手上动作一顿,扭头看着沈墨,莫名觉得他有点异常,和以前不怎么相同……只是想着,他那些狠话,她试图不去理他,只问着自己想问的。
“沈墨,你到底想说什么?”
正是早上光景,只是因为冬季,外面还下着雪,光纤有点黯淡。
也是如此,温暖有点看不清,沈墨眸里氤氲着的神情,只感到染上一层浅浅光芒,朦胧且是神秘。
沈墨回望着温暖,种种思绪一闪而过,都在督促着他开口。
而他,确实也开了口,向前走了一步:“阿暖,别走了……”
温暖一愣,下意识接上:“你说什么……”
许是一开口,就有了勇气,沈墨继续上前,伸手握上温暖的肩膀,音调温润如雪:“别走了,阿暖,留下来,好么?”
他以为,事情还有缓和的余地,只当那是温暖的闹别扭……很少去挽留人,他错误地认为,只要挽留了,就能留下来。
如果不是医院里,他说过的那番话,一字一句印在心头,温暖可能会有所触动。
毕竟,这是沈墨,让她心心念念的沈墨,他说让她留下,她自然愿意留下。
只是经过太多,她拿什么留下?
“沈墨,迟了,懂么?你现在才让我留下,那么我是什么?在你心里,我算什么呢?”
温暖冷着面容,伸手掰开沈墨的掌心,这么质问着他。
她说过,恩断义绝,两人即为陌路,这不是假的,而是真的恨着他……试想,这样的情况下,他为什么还要让她留下,继续以前的痛苦么?
“阿暖,你要相信,你在我心里……很重要!”
沈墨目光灼灼,认真道下一语。
“可是你所谓的重要,不是我想要的!沈墨,你为什么不懂呢?”
温暖觉得和他,仿佛出现了代沟,他不明白她的心思。
而她,或许也是从未看懂他。
“沈墨,既然不爱我,何必这样呢?你不能这么自私,什么都想得到,却什么都不付出,这样太贪心了……”
温暖有点累,这么道上一句。
随后,不等沈墨什么回答,胡乱的收拾一通,拿着就要离开房间。
沈墨伸出的手,出于下意识的挽留,在想着她刚才说的那些话以后,终是缓缓地垂下。
一出客厅,温暖看着彭哲,没有过多停留,步履十分匆忙:“走吧!”
不能再留下,再留下的话,她怕自己克制不住,接受他的挽留,真的留下来。
那样,实在太没尊严!
彭泽缓缓起身,看一眼房间里面,沈墨没有出来,想是和温暖已经说清,他跟在温暖的后面离开。
缓缓下楼,彭哲拿过温暖的行李,见她心不在焉,眸子微微一暗。
等到出了电梯,他先一步取车,温暖等待当中,看着漫天大雪,有种凄冷的感觉。
想着曾经几年,每到冬天的时候,都是沈墨病发的季节,他身体十分不好,经不起折腾,一点风寒都不能受。
这么想着,扭头看向后面,空荡荡一片,他没有下来。
温暖收回目光,眼帘微微一垂,掩去了几分情绪。
很快,彭哲取来车,她大步上去,没有丝毫留恋,然后车子发动。
“今年的雪,下的挺大……”
彭哲一边开着车,一边寻着话题。
只看,温暖一直注视车窗外,淡淡一句:“是啊,看着真漂亮,就是太冷了……”
“接下来,你打算去哪儿?”
彭哲转着话题,问的十分自然。
却是温暖,想了下没什么答案:“先去租个房子,暂时安定下来!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
话顿,她眸光一闪,定格在车镜上。
只因为,上面折射出车后情景,这才开出一小段距离,下雪天让路面有点滑,开得并不快。
也正如此,她能够看到后面,一抹黑色人影,缓缓地站在那里。
她视力不错,自是看得出,那不是别人,而是沈墨!
忍不住回头,遥望着那里,他注视着这里。
到底,他还是下来,目送自己离开。
突然间,温暖感到心酸,不清楚这是为什么,只觉得所谓感情,有时候真的过于脆弱。
就这样,她和沈墨渐行渐远,以后大概就是陌生人,让她无尽的黯然。
彭哲也是发现这点,却是不曾停车,仅是不急不缓开着。
仿佛置若罔闻,跟着先前话题落下:“这样,我名下正好有处空闲的房子。你与其租别处,不如我便宜租给你,嗯?你带个孩子,过生活不容易……”
他知道,温暖有个孩子,就是夏天佑,只是有的事情,既是决定了,那么附带因素,自然不是问题。
随着一转弯,后面的光景,再也看不到。
温暖微微仰头,倔强不让眼泪落下,听着彭哲的话,直觉就想拒绝。
“暖暖,我们好在……也算是朋友,不是么?难道说……你不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