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你说什么听不见

梅香无音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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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唯一端着一个盘子,有切片的水果,热腾腾的奶茶,回头跟自己父亲答了两声,在楚政和邹慧两人凝视的目光中,大年三十晚上不看春晚,跟人约了打副本!

    一进自己房间,楚唯一刚要开口,就看到苏蔼皱着眉头打电话,看到自己,招了招手,勉强扬起嘴角笑了一声。

    苏蔼看到双胞胎打过来的未接电话,将充电线插在手机上,犹豫了很久,正准备回拨电话,手机又震动起来。

    苏驰打来的。

    比起苏睿,苏蔼相对更喜欢苏驰,苏睿看着苏蔼的时候,总带着一种含糊不清,嗔怪又怜悯的表情。那种表情让苏蔼非常讨厌。

    苏驰用昭昭她们的话说来,就是个面瘫硬汉,话不多,但总能说到要点上。

    苏蔼接通苏驰电话,向来沉稳寡言的苏驰连珠炮一样开口:“你在哪里?没事吧?怎么不接电话?有没有受伤?”

    苏蔼被轰得晕头转向,不由得向后一步,坐在楚唯一床上:“我没事,我调成了静音,没注意看手机,我在朋友家里和他家人吃年夜饭。”

    苏驰那边瞬间放松下来,说话也没了那股子冲劲:“朋友家里?认识的吗?家里都有些什么人啊?”

    苏蔼轻叹一声:“我的房客,那个研究生,他爸爸是大学教授,就在沪市。”

    苏驰那边安静了一下,电话那端传来对方一如既往,有些生硬的话语:“你没事就好,注意安全——新年快乐。”

    苏蔼有些惊讶,想了一想,他并没有多问,只低声回了对方一句新年快乐。

    电话两端两人都沉默了,最后是苏驰打破沉默。

    苏驰那边似乎来了人,有些嘈杂,他匆匆说了两句:“那行,有什么打电话给我。手机静音……就继续静音吧,你不想接电话就关机,有事情开机打给我。”说完他直接挂了电话,剩下苏蔼有些愣怔。

    楚唯一把盘子放在小桌上,走到苏蔼身边,伸手揉了揉对方:“怎么了?”

    “今天手机忘记开声音,很多未接来电,刚才接了我堂哥一个电话,听得我有点糊涂。”苏蔼举着手机,摇头。

    楚唯一手飞快地从苏蔼脸颊上擦过,顺便拍了拍对方肩膀:“对方说什么?不是喊你回家吃饭吧?”

    苏蔼扯着嘴角笑了一下:“不会,问我在哪里,是不是安全。感觉有点奇怪。”

    “确实,以为我会把你怎么样么。”楚唯一严肃道:“我是一个诚实守法的善良公民。要吃你暂时没到时候。”

    苏蔼回头看一眼一本正经的楚唯一,脸涨得通红,直接坐起身来,抬脚往门口走:“我去上个厕所。”

    “我房间有厕所。”楚唯一叉着腰,温柔贴心道,就看到苏蔼兔子一样转身往洗手间冲。

    “慢点,别摔着了,我帮你开号进组。”楚唯一喊了一声,坐到床上,将东西整整,打开笔记本开号。

    苏蔼去厕所去了有一阵,楚唯一将两个账号都开进组,歪歪挂进去,大过年的,还有很多大龄游戏青年和儿童泡在游戏里玩耍。

    旁人看春晚,他们泡在一起打游戏聊天。

    楚唯一一边剥开心果和夏威夷果,一边听小珑昭昭她们在聊天,听了一会,察觉床头有声响。扭头一看,是苏蔼的手机在响。

    楚唯一伸手拿过手机,发现屏幕上显示着苏睿两个字。手机刚拿到,屏幕一闪,对方已经挂断电话。

    不一会,又是一抖,收到一条短信,楚唯一并没有刻意去看,只是习惯性的低头,扫到一眼。

    发信人是苏驰,写了一句含糊不清的话,让苏蔼手机关机,其他的他来解释。

    楚唯一皱起眉头,听到冲水声,将手机拿在手里,抬头看着房间角落,苏蔼推开推拉门出来,低头一直看脚。

    “怎么了?”楚唯一仔细看着苏蔼的脚,看着对方走一步停两步,慢慢走回床边。

    “鞋底好像踩到什么东西——”苏蔼刚坐下,话还没说完,楚唯一直接起身,蹲在他身前,伸手抓住苏蔼的右腿,脱下他的鞋子,拿起鞋底看起来。

    “我看看,有个图钉扎鞋底上了。奇怪……”楚唯一脸盯着鞋底,一抬头就看到苏蔼脸红得要滴血,双手紧紧揪着床单不放,眼睛亮得吓人。

    “放、放一下手……”

    苏蔼最脆弱的右腿被人握在手里,对方一掌就能把自己曾经受伤的脚踝整个包住,慌张和自卑的情绪让苏蔼整个人都紧张起来,他甚至连动一下都不敢。

    楚唯一平素表现得像个绅士,但此刻在苏蔼看来,动作、表情,他都带了点恶作剧的意味。

    “是不是脚哪里不舒服?”楚唯一开口道,苏蔼一急,整个人就往后栽倒,楚唯一手一抓,只抓到苏蔼的袜子,顺带着脱下半截,露出苏蔼右脚皮包骨头,留有疤痕的脚踝。

    和一般成年男子健康的脚踝不同,苏蔼右脚脚踝上一道深又宽的疤痕,原本应该是肌腱的部分有些萎缩,脚后跟的地方也缩进去一块。楚唯一摸着那一点点,入手只觉得除了骨头和皮,还是骨头和皮,没有其他应该有的东西。

    苏蔼向后栽倒在床上,只觉得右脚一凉,第一反应便是双手抱头,像要躲避什么。楚唯一心疼地起身抬头,就看到抱成鹌鹑一样的苏蔼,胸口一紧,到嘴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楚唯一低头托着苏蔼的脚踝,轻轻地替对方拉上袜子,再套上他自己放在床边的另外一双毛绒鞋子,将有图钉的鞋扔到一边。

    楚唯一站直身子,轻轻坐下,顺着苏蔼躺的角度自己也躺了下去,将人搂住抱在怀里:“没事了,没事了。脚不疼吧?”

    苏蔼抱着脑袋,半晌才说了一句:“你看到了?”

    “嗯,疼吗?”

    “很难看吧?”

    “皮包骨头,走快了难受是吧?”

    “不觉得恶心吗?”

    楚唯一揪住大鸵鸟,把苏蔼的脸从胳膊里挖出来,双手捧着对方的脸,低头狠狠亲下去,舌头小蛇一样钻进对方口中,勇猛而强势。

    苏蔼被亲得喘不过气来,眼前一片发黑,脑子里迷迷糊糊想着这是在别人家里,在楚唯一家里,双手往楚唯一背上拍了几下。

    心中那口闷气出完,楚唯一意犹未尽地送开苏蔼,对方脸红眼睛也红红,一脸呆愣想要开口,又说不出话的样子,让楚唯一心里痒痒地。

    好想继续下去,但是……不行!

    楚唯一唉声叹气,拉着苏蔼坐下,两人面对着两台电脑,游戏里若叶和月霓裳已经喊了他们两有一会了。

    “说什么傻话,我要是嫌弃你,会抱着你不想松手?”楚唯一双手放在键盘上,歪着头冲着苏蔼笑一声:“如果不是时间不对,我已经把你吃掉了,真正意义上的,你懂的那种‘吃’。”

    苏蔼腾地把头扭过去,指着游戏屏幕:“开打了。”

    楚唯一也不继续逗他,看到手机,恍然道:“刚才有人打你电话,我拿到手机就挂断了,好像看到有个短信,你看下?”

    苏蔼伸手拿起手机看一眼短信,奇怪地“咦”了一声,皱着眉头想了下,将手机关机。

    楚唯一眼角余光看着他,手上动作不停,回着游戏里团队成员的问话。

    不知道是新年加成,还是月色团全团成员努力之后终有收获,李惔打下阶段,出金龙横空时,整个团还是满员。而副本过程中只有除了明廉的毒经号因为又锁笼子又中精准射杀,死掉之后自己用凤凰爬了起来用掉了一个凤凰蛊。

    “出龙了,唐门准备,其他人去床上,躲开金龙,吃冰准备。”

    若叶说话都抖了起来,道德、清宵寒立、昭昭、和大叔冲到场地中央,将四个冰球吃掉。

    苏蔼远远地加血,一个后跳躲开致死,水月长针将吃了冰以后血上限大掌的道德奶了一口。

    “床上的人打好小怪,躲好箭——艹!”若叶爆了句粗口,天罗唐飞羽被两个精准命中,直接死掉,吃冰的人没有被拉到位,金龙继续在场上游走。

    “不急、不急,还有时间。”月霓裳轻声安抚团员:“飞羽我拉起来,乘风你和飞羽拉人的顺序换一下。让开金龙前进的方向。”

    月霓裳的声音带着强烈的安抚意味,唐飞羽被战复起来,苏白糖给他补了个清新。

    吃冰四人组身上有冰的buff时没法动弹的,只能靠唐门抓人,或者金龙碰壁后改变行进轨迹穿过身体消掉金龙身上的金色,变成白色的冰魄寒龙,回转到李惔身上,才能给李惔造成虚弱buff,方便输出。

    吃冰组和若叶、苏白糖两个奶妈加四个唐门在场地中央,小心躲着金龙,一边避开毒圈和射杀。

    苏白糖身后一个隐匿者刷新,苏蔼反手一个厥阴打断对方的绞喉,又一个隐匿者刷新在他身边,楚唯一的唐门唐影决抬手一发梅花针,比隐匿者更快,将第二个绞喉打断。

    “漂亮。”若叶称赞了一声,月霓裳武器出特效,站在灯柱上,剑破虚空打死隐匿者。

    金色的龙变成白色,缓缓朝着角落的李惔飞去,月霓裳声音也带了点激动:“输出准备,记得躲开圈,毒圈带出去。”

    白龙回到李惔身上,钧天君李惔低下了高傲的头颅,出现20秒虚弱。

    “打!开爆发!”若叶喊了一声,众人纷纷跳到角落,咬牙切齿输出着,但时间拖长了一点,dps不够一波压下血线。

    月霓裳看情况不对,带头跑走:“吃冰组就位,中场就位,其他人跟我来。”

    金龙聚气缓缓从李惔身上发出,继续在场中游走,全场人绷紧神经,小心翼翼重复着上一阶段,当白色的龙气再次回到钧天君身上,胜利就在眼前,小珑第一个跳到boss面前,扔了个鼎。

    两个精准直接落在boss脚底,鼎丢出的瞬间,小珑被秒杀。

    “哎呦。”少女懊恼地叹了一声,一个突到李惔面前大叔也被炸死。

    “燕燕拉大叔,dps全力输出!马上过年了!”

    月霓裳有条不紊安排着,燕燕如许将大叔拉了起来,一团人疯狗一般抽打着boss,终于卡着再次出金龙的时间和新年钟声响起的同时,过了李惔。

    歪歪里的欢呼声和现实里的鞭炮声一起响起,月色团的成员们开心地相互问候,新年快乐,通关快乐。

    楚唯一转身拉着苏蔼,将人揽到怀中,贴着耳朵道了一声。

    新年快乐,我的爱人。

    鞭炮声震天,苏蔼听不太清楚,只能看到身边的人笑得一脸志得意满,两人就这么看着,对视着,最终一起大笑起来。

    楚政站在门口,看着自己儿子对别人家的孩子非同一般的亲昵姿态,整个人内心就和屋外震天响的鞭炮一样,沸反盈天,七晕八素。

    儿子——你对那个青年,是不是太过于亲切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