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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瓜的生长周期是一百天,到这个时候,西瓜藤蔓差不多枯黄发灰,渐渐枯败腐朽,最后化为泥土。
坡地的这块沙地西瓜,它的藤蔓就好像野草一样,生长的十分旺盛,藤蔓之间虬结相连,覆盖整片坡地。四五十斤大的西瓜,藏在藤蔓中都看不见。
这也是难以估测亩产的最主要原因,根本看不到有多少西瓜。
你连西瓜你都看不到,你怎么估测亩产。
张辉摘西瓜都是挨着路边摘的,不敢进去,一不小心就容易踩到西瓜。除了第一批成熟的那些西瓜,第二批,第三批的小西瓜也开始长了。
大点的有拳头大小了,小点的跟螺蛳一样,要不了几天,这些西瓜就可以上市。
可是现在,一条很明显的脚印贯穿大片西瓜地,三十多个西瓜全部被破坏了,中间一脚下去,踩的稀巴烂。
显然是人为的。
旁边,张辉还找到一个被人吃剩下遗弃的西瓜,快有五十斤重,只啃了一点,剩下的全丢了。
“摘西瓜吧!”张辉没多言,谁干的这事儿,他心里大概能猜测的到。
“好重哦!”一个西瓜张慧都抱不动了。
在狗子他们的帮助下,没一会儿西瓜就堆满三轮车。
“休息会吧!一会儿还得再摘几车。”张辉摘了几个西瓜切开,招呼一旁围观的村民一块吃西瓜。
休息片刻后,张辉让狗子把西瓜运到老樟树下摆好,然后花钱雇七婆他们帮忙,再又摘了几车西瓜,堆放在老樟树下,等第二天一早方便直接运到城里去。
临走的时候,张辉在那些石墩上做了些手脚,布下一个简易的幻阵。有了这个幻阵,要是有人再进西瓜地搞破坏的话,休想再离开这片坡地。
张辉忙着摘西瓜的时候,城里也已经忙活开。
菜市场大东哥跟青面狗那帮孙子,好几十号人,散布在东襄县的每一个街道,人手一摞传单。
没错,帮张辉的店铺发传单。
“兄弟,看下,西瓜,这么大的西瓜王,只要一百块钱,吃了能壮阳补肾的。”
“美女,吃西瓜不?我请你。很好吃的,107大厦那边有的卖,西瓜皮可以美容祛痘的,信不信你跟哥去试试就知道了。”
“老哥,地中海的发型困扰你很多年吧!我跟你说这都不是事儿,多吃几个西瓜就好了。哥们儿能忽悠你嘛!屎上最有营养价值的西瓜,老农贸市场正对面就有的卖。我就怕你吃多了,回头弄个杀马特发型来恶心我。”
半天时间,张辉在107大厦卖西瓜的消息,如飓风般刮遍整个东襄县。
晚上在张发根家吃的饭,张小华回来了。
张辉的这个单子,应该是近年来,张小华接的最大的一个单。为了聊表感谢,张发根特地弄了一顿饭。
张小华端起酒杯站起身来,言语间对张有田陈小女夫妇尤为敬重。“叔,嫂子,小华敬你们一杯,祝叔跟嫂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放下酒杯,张小华撇了张辉一眼说道:“有田叔,不是我说你,可被折腾那两亩地了。年纪大了就该好好保养身体,小辉这么有出息,随便弄点钱也够你们折腾一辈子的了,以后好好享福就是了。”
张发根起身给张有田酒杯斟满,拍了拍他肩膀说道:“我家小华要是跟小辉一样有出息的话,我早不干活了,盖那么大别墅,每天躺着都有享不完的福。”
张发根他们说的话,听着像是在劝说张有田陈小女别干活,好好享福什么的,实则是夸张辉有出息,前途无量。
虽然明知道他们是在拍马屁,可陈小女他们还是很受用。
陈小女扭头瞅着张辉,眼神之中尽是引以为傲,孩子有出息,他们当父母的与有荣焉。“趁着还年轻,我们再做几年,闲不惯。孩子挣点钱也不容易,将来很多地方都要用到钱,我们老一辈的怎么能用他们的钱。”
只要张辉自己过的好,陈小女就心满意足了。
张有田没吱声,盯着张辉嘿嘿傻笑。
他张有田再苦再累都没所谓,能生出张辉这样的儿子,这辈子知足了。
“小辉,我敬你一杯。”张发根瞅着张辉的眼神既羡慕又嫉妒,也不知道这瓜娃子走了什么运,回来之后整个人就变了,好像无所不能一样。
不但弄出那么奇怪的种植方式,还懂得看病救人。
自打进屋后,张辉就一直盯着屎蛋,或者说盯着屎蛋旁边的那个小男孩儿。
他的脸色发青,嘴唇浮肿的厉害,腐烂的嘴角露出猩红的獠牙,额头的皮肤大片的脱落,依稀可见森白的骨头,狰狞可怖。
小男孩浑身湿漉漉的,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屎蛋就蹲在小男孩儿旁边,蜷缩在墙根下瑟瑟发抖,跟吃屎一样,挑着饭粒,伴着鼻涕一粒粒的往嘴里送。
在张辉的记忆中,几乎打他懂事起,屎蛋就有流鼻涕的习惯。起初张发根以为是鼻炎,还带着屎蛋到医院检查,结果也没治疗好。
直到现在,张辉终于知道屎蛋为什么会这样了。
累了一天,张辉本来胃口大开,可是现在,这个小男孩的面孔,让张辉一点胃口都没了。“发根叔,屎蛋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提起屎蛋,张发根脸上喜色一收,放下手里的酒杯,神色黯然,回头瞟了屎蛋一眼,说道。“哎!屎蛋小的时候很聪明的,就是太调皮了,成天不是上树掏鸟窝,就是下河里去摸鱼。”
回忆起屎蛋小时候,张发根脸上浮现出缅怀,嘴角勾勒出一抹恬淡的笑意,放佛昨天一样,那些画面是那么的清晰,那么的让人追忆。
张发根有点小激动。“小辉你是不知道,那个时候的屎蛋在十里八乡都是出了名的皮,成天尽给我惹事。”
那个时候张发根很是头疼,现在回想起来,那张苍老的脸上满满都是幸福。
“屎蛋出事的时候,才九岁,那天我记得特别清楚,是个中元节。”
张发根之所以跟张辉说起这些,是因为他亲眼见证张辉治好了张莹莹的怪病,心里或多或少期望张辉能够治好屎蛋。其实张发根心里也清楚,那根本没可能,但是张发根仍抱有一丝希望。
“一大早,屎蛋像平常一样拎着脸盆水桶出门,我就知道他要出去抓鱼,也没太在意。直到快中午的时候,有人喊我我才知道出事了。”
田埂有很多小水沟,屎蛋跟他的小伙伴在小水沟里边抓了不少鱼。忙完后,几个人拎着水桶到河边清洗,小伙伴蹲在河边清洗水桶和鱼,屎蛋脱了衣服噗通一声跳进水里搓澡。
河水很清澈,荷叶覆盖了大半水面。
屎蛋洗着洗着,突然觉得河水凉了很多,正疑惑间,突然脚下一沉,没等他反应过来,直接被拽进水里。
索性旁边有妇女洗衣服,顺手把屎蛋给拽上岸,否则屎蛋活不到今天。
“中元节?”张辉了然,回头瞟了屎蛋一眼,心道这山炮胆儿可真够肥的。
中元节在农村通常称之为鬼节,民间有传闻,说是七月半鬼乱窜。
七月十五那天,在乡下人们通常不会出门,就在家呆着。屎蛋居然跑去抓鱼了,还下水游泳。
“小辉你,你有办法吗?”张发根小心翼翼询问道。
张辉点了点头,脸色颇为凝重。墙根下的那个小男孩儿,彻底颠覆张辉的三观,在此之前,他从来不相信有这玩意儿,现在,张辉觉得回去有必要准备点东西了。
“你,你真的能治好屎蛋吗?”张发根激动了,搓着老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是好。“小辉,叔求你,无论如何你一定要治好屎蛋,我……不管什么条件你尽管提,只要能治好屎蛋,怎么着都成。”
屎蛋是张发根心里的一道刺,卡在他喉咙几十年,即便是哪一天闭眼了,他也放不下。“小辉,只要你答应帮忙,砖头钢筋水泥的钱,我们一分不要,还有什么条件你尽管说。”
张发根之所以抠门抠到极致,荣获铁公鸡这个称号。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屎蛋,张发根只是想着多留点钱,等哪一天自己百年了,屎蛋不至于饿死。
眼下,希望就摆在他面前,只要能治好屎蛋,哪怕是倾家荡产,张发根也在所不惜。
张辉摇了摇头。“这不是治的问题,屎蛋他……有东西缠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