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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帐之中,唐壁面带微笑。
他目光扫过二人,便是看在罗成身上,笑道:“今日世子来访,本官未有预料,多有不到之处。”
罗成微微拱手,说道:“唐大人客气,今日罗成同表哥前来拜访,有所唐突,该是唐大人莫要见怪才是。”
唐壁颔首笑道:“无妨,早先本官在王爷麾下任职,王爷待本官甚厚。世子与本官,不必如此生分!”
罗成脸上含笑,不卑不亢,恰到好处。不让唐壁觉得盛气凌人,亦让其觉得罗成低人一等。罗成说道:“此番罗成来此,一是为了拜访唐大人,二来则是有一事相求。”
唐壁显得十分豁达,微微点头,从容答道:“世子若有何事,直言便是,只要本官力所能及,必不推辞。”
罗成拱手,说道:“不瞒唐大人,此番罗成前来,便是欲为表哥谋一份差事。”
唐壁闻言,不禁一愣,问道:“方才本官观秦琼世侄,乃是一表人才,本领非凡,为何王爷不将之留在北平,而是令之回返济南?”
因为罗成的关系,唐壁对秦琼的称呼也是亲近许多,直接就世侄叫上了。
秦琼不禁苦笑,便是拱手答道:“原本姑父亦欲将秦琼留在北平,只不过秦琼思恋家乡,母亲妻子放心不下,故请辞回了济南。”
唐壁微微点头,感慨说道:“若是在燕云,建功立业的机会可比在济南多得多,不过世侄乃是因为孝亲之故,亦是无可厚非。”
在一旁,罗成听二人对话,便是笑道:“当初表哥辞行,家父亦是十分不舍。想必唐大人亦能看出,我这表哥,乃是有着真本事之人。唐大人若能将之收入麾下,必定两利。”
唐壁不由得苦笑,摇了摇头道:“这是自然,既有王爷亲笔荐书,本官自不会懈怠。不过听世子此言,莫非尚有他求?”
罗成被唐壁看穿,也不诧异,依旧淡然道:“令唐大人为表哥安排,已是十分劳烦。不过罗成表哥,乃是历城县人,不知唐大人可否为之就近谋职?”
唐壁闻言,不禁哑然失笑,答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世子放心便是,到时候本官将秦琼世侄安排在历城便是。”
唐壁也是有些好笑,看罗成欲言又止的模样,他还以为是什么要求呢。这样的小问题,对他而言,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罢了,根本不值一提。
秦琼连忙拱手称谢道:“秦琼多谢唐大人。”
唐壁捋着胡须说道:“哈哈,不必如此,方才本官初见世侄,便是觉得十分面善。况且世侄能耐不俗,日后在本官麾下,定当多有助益!”
随后,唐壁看顾二人,笑道:“如今时辰不早,本官当设宴款待。”
二人拱手相谢。
不多时,唐壁便是令人在帐中摆下一桌宴席,诸多酒菜,倒也算丰盛。
三人在座,唐壁看过罗成二人,微笑说道:“军中条件有限,还望二位莫要见怪!”
罗成秦琼连忙答礼。他们当然不会不知道这是唐壁的客套话。
唐壁之所以对他二人如此礼遇,也是因为罗艺的缘故。否则,以唐壁的身份地位,哪怕二人本事过人,也是不值一提。
唐壁一边喝着酒,一边感慨道:“此酒在济南也算名酒,但喝在口中,却是索然无味,难以尽兴。”
罗成闻言,不禁眼前一亮,笑着说道:“唐大人所言甚是,此酒酒性温和,虽有其独到之处,但实非武人所喜。若是说起烈酒,不知唐大人可曾听说过燕云的断肠酒?”
唐壁一愣,便是恍然说道:“这是自然,北平断肠酒,早已名扬天下。可惜此酒在济南并无售卖,本官此前虽得人送过几坛,但为时日久,已无剩余。”
唐壁一阵唏嘘,心中十分无奈。断肠酒的销售,尚局限在中原和燕云之地。济南位靠沿海,哪怕以唐壁的身份,也无法破空弄来断肠酒。
虽说断肠酒在中原亦可购得,但其销售火热,抢购起来并不容易。
看唐壁模样,罗成便是明白了其想法。罗成顿时面露微笑,这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罗成看着唐壁,说道:“既然唐大人知晓这断肠酒,那事情便简单多了。不知唐大人可愿这断肠酒卖入济南?”
唐壁一呆,望着罗成,若有所思,随后,他一笑,答道:“看来这断肠酒和世子关系匪浅。断肠酒乃是名酒,在济南有价无市,若是能将之卖入济南,有利无害,自无不可!”
“哈哈,唐大人之意,罗成明白了。”罗成点头应道:“罗成也不瞒唐大人,这断肠酒,亦有罗成的五成份子。”
唐壁笑道:“果然,本官猜的不错。诚如世子之言,断肠酒销入济南,本官断无拒绝之理。”
罗成颔首答道:“唐大人之意,罗成明白,不过所谓在商言商,此事亦非罗成一人之决。到时候自有人来与唐大人商议。”
罗成目光一扫,又是笑道:“不过唐大人尽管放心,卖这断肠酒,非罗成一人之利。到时候有劳唐大人行地主之便,必有答谢。”
唐壁也是老油条了,哪里不知道罗成的意思?便是笑了笑说道:“世子果真异于常人,才智不输王爷。此事,本官应下了。”
唐壁回答极其爽朗,让罗成很是舒心,他笑道:“那此事便有劳唐大人了。”
“无妨,断肠酒若是能够卖入济南,其他不说,本官便不必辛苦派人去中原买酒了。”唐壁深有感触说道。
不知不觉间,罗成搞出来的断肠酒,已经是蔓延了大半个大隋了。
罗成便是举杯,对唐壁敬道:“唐大人放心便是,日后再饮断肠酒,当可一醉方休。今日唐大人对罗成相助甚多,唯满饮此杯为敬!”
“哈哈,好。”唐壁也是颇为开怀,一边大笑,同罗成二人皆是举杯,一饮而尽,十分畅快。
罗成心中感慨,想不到自己来一趟济南,又给断肠酒打开了销路。
不得不说,面子这东西还是很重要的。若是胡父派人前来洽谈,哪怕一样谈断肠酒,也不可能得到如此礼遇。
而以罗成的身份来说同样的话,但效果却是截然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