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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伍魁,罗艺是早有不爽。
此人明是担任先锋,但实际上却是文帝派来监视罗艺的。
时至今日,文帝的疑心越来越重,哪怕是罗艺立下诸多大功,依旧难逃他的怀疑。罗艺对文帝忠心耿耿,却是被其怀疑,心中早有不爽。
而这伍魁,若仅是来监督罗艺也就算了,偏偏其还真把自己当个东西,肆无忌惮,倚仗身份,数次反驳罗艺。
罗艺早想教训伍魁,却是一直不得方法。想不到今日,这伍魁竟是自己送上门来,罗艺也就顺势一推,伍魁直接就自己送死去了。
只不过罗艺确实是没有杀伍魁之心,谁想竟是出了如此意外,让伍魁直接殒命。
不过对此,罗艺也并未有太多担心,区区一个伍魁而已,他罗艺又有何惧?纵然是是伍建章,罗艺也是不怂半分。
众人皆不语,而其中,有一人暗暗咬牙切齿。他是伍魁之弟,名为伍亮,是随伍魁一同来到军中的。
这伍亮如何看不清此刻形势,若是他强行出头,定然讨不到好处。此刻只能忍气吞声,大丈夫能屈能伸,此仇必报,但如今还不是时候。
罗艺看着秦琼,十分满意,这侄儿不仅武艺高强,更是通晓人情世故,颇为仗义。
罗艺淡然说道:“秦琼,日后这先锋之职,便由你担任,望你不要辜负本王期望!”
秦琼连声谢道:“卑职秦琼,谢过王爷,定殚精竭虑,不负王爷之望。”
这时,天际忽然传来呀呀之声,罗艺抬头望去,只见是两只苍鹰在争斗,两鹰之间,则是于村前偷的一只鸡。
罗艺看着双鹰,爽朗大笑道:“这双鹰在本王之前,还敢如此肆无忌惮,谁人愿替本王射下双鹰,另有赏赐!”
这双鹰飞得极高,而且争斗往来,想要将之射下,颇为不易。是以众人缄默,皆是不敢答应。
看见有些冷场,罗成正准备出列,不想秦琼的身影已到罗艺身前,拱手而道:“王爷提拔大恩,秦琼无以为报,愿为王爷射下双鹰!”
罗艺也是有些诧异,想不到竟是秦琼应下。不过看秦琼颇为自信,罗艺也是有些好奇秦琼箭法。便是点头说道:“好,秦琼,你若射下双鹰,本王另有赏赐!”
罗成一笑,看起来这表哥的本事,真是不止于此。他策马向前,取出一把长弓,正是龙舌弓,递给秦琼,说道:“秦先锋便用此弓!”
从罗成手中接过龙舌弓,秦琼拉动弓弦,顿时一赞,且豪气道:“好弓,诸位且看我射鹰!”
秦琼弯弓搭箭,眸光一凝,那支箭矢便是破空飞去,威势惊人。
“咻!”
随着一道声响,在众人错愕间,天空争斗双鹰,竟然在一瞬之间,被一箭洞穿,连着那鸡,一并落了下来。
再有军政官上前检查,叫道:“启禀王爷,秦先锋一箭,洞穿双鹰一鸡!”
如此一来,众人更是吃惊,想不到秦琼一箭,竟然是连着一只鸡,一起射了个通透。
想不到秦琼竟有如此箭术,罗艺甚是满意,他笑道:“秦琼,你之箭术,果然不同凡响,看来这先锋之位,名副其实!”
秦琼脸上含笑,向着罗艺行礼。他之所以出头,并非为了炫耀。只不过在他看来,罗艺为了提拔他,受到诸多质疑,他当然要显露本事,震慑那些质疑之人。
此刻,效果显然不错。众人惊愕间,也是逐渐认可了秦琼的身份。有如此实力,虽然没有战功,但也是名副其实的。
就像是罗成,初至军营之中,亦是受到诸多质疑。但后来,随着罗成本事渐显,再无人敢质疑罗成。
而如今,经历安乐郡一行,罗成在军中的地位,已经不弱于姜松了。
这一日,罗艺不仅成功的提拔了秦琼,更是除去了伍魁,可谓十分欢喜。
待大军归营,罗艺等人回到王府。心情舒畅的罗艺,又是令人整了一桌宴席,和秦琼一边谈话,一边饮酒。
对此,罗母虽有不喜,却也无可奈何。毕竟看罗艺二人如此高兴,她也不好打断。
待饮酒之后,罗成、秦琼各回房休息,罗母有些担忧道:“夫君,今日不慎杀了伍魁,妾身心有忧虑!”
罗艺浑然不惧,摇摇头道:“夫人不必担心,小小伍魁,何惧有之?老夫对陛下忠心耿耿,陛下断然不至因此对老夫如何。”
再抬头,罗艺微微正色道:“而伍建章那老匹夫,不过一无能后辈,他也不会因此找老夫麻烦。”
和杨林、丁延平一样,罗艺与伍建章亦是十分熟悉。他早未动伍魁,其中也有这个原因。谁知这伍魁如此目中无人,屡次冒犯,才让罗艺今日难抑怒火。
听得罗艺解释,罗母方才不再忧虑。
夜深人静,众皆睡下。
在军营之中。
伍魁之弟伍亮在营帐之中沉吟:“今日罗艺分明便是偏袒那贼配军,害我兄长,此仇不报,我伍亮誓不为人!”
他想着:“早在大兴,便是听闻族伯与这罗艺关系甚好,便是逃回京中告状,也是难报大仇。”
“听闻如今突厥沙陀部十分兴盛,若是我赚出关外,前去投靠沙陀部元帅,再说动他前来攻打罗艺,必能为我兄长报仇。”
如此思绪良久,伍亮心中已然有了决断。他知道,纵然他回京禀报,至多也就是让文帝下旨训诫一番,对他兄长的大仇,根本就无济于事。
他必须要血洗燕云,用鲜血来祭奠他兄长的亡魂。
伍亮知道,此事宜早不宜迟,他收拾行装,便是悄然来到营门之前。对驻守营门的士兵说道:“本将奉张将军之令出营,尔等不许阻拦!”
作为自大兴来的天使,士兵大多都认识他。众人也不曾想到,这伍亮竟是如此大胆,欲要投奔突厥,便是让路放行而去。
伍亮寻得战马,又是策马奔向北方。直到关卡,他便出示京中带来的令符,骗开了关门,逃出关外。
此刻,他回身,面带怒色的看着北平方向,冷喝一声:“秦琼,罗艺,我伍亮还会回来的。”
当下,再无犹豫,一骑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