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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盖苏文,高句丽人,因为避唐高祖李渊的讳,所以在唐朝往往称其为泉盖苏文,或者只称呼其名盖苏文,乃是高句丽历史上一个颇具争议的人物。
首先来说,此人是高句丽历史上一个有名的权臣,曾经通过政变杀死高句丽国王荣留王及其手下百名大臣,连丧礼都不肯为荣留王举办,后来他立荣留王侄子高藏为王,但高藏王形同虚设,大权掌握在自己手中,而且还自封为大莫离支。
而另一方面,渊盖苏文又是高句丽有名的军事统帅,与唐朝政府对峙二十余年,屡遭征伐,却能够保得国祚不失。
在渊盖苏文掌权之后,于贞观十七年联合百济大举攻伐邻国新罗,攻占了其四十余城,而新罗当时是大唐册封的属国,在遭受攻伐之后一方面组织防御,另一方面则派遣使者朝见太宗,请求唐朝的帮助。太宗闻讯,派遣专使携诏书前往高句丽进行调解,要求渊盖苏文退兵,却遭到拒绝。唐太宗以为渊盖苏文杀君欺臣,残虐民众,今又违诏,侵略邻国,理应率军征讨。
于是在贞观十八年、十九年,太宗两度发兵攻打高句丽,在第二次的时候,太宗御驾亲征,却并不能将高句丽攻下,只能饮恨班师。
龙朔元年,唐高宗再次派出数十万大军进攻高句丽,大军抵达平壤城下,却最终在渊盖苏文的顽强抗击下无功而返,不过这一次倒也不是没有收获,大唐攻灭了高句丽的盟友百济,也算是断了高句丽一臂。
等到龙朔二年和三年,高宗本来要再度下令攻伐高句丽,却因为铁勒九部背叛之事,朝廷被迫对西北用兵,这才耽误了下来。
之后的麟德元年,因武后与高宗争权,之后又忙于封禅泰山,高宗无心处理军政,战事一再搁置,直至今日。
现在渊盖苏文身死,高句丽分裂,乃是天赐机会,高宗当然不会放弃这一点,早在七月的时候就已经任命右骁卫将军契苾何力为辽东道安抚大使,率领一支大军援助渊男生,又命左金吾卫将军庞同善、营州都督高偘为辽东道行军总管,左武卫将军薛仁贵、左监门卫将军李谨行为后援,可见其早已下定决心要插手高句丽的内乱。
而李显身为后世之人,从史书上也得知,就是在这场大战中,大唐大军顺利攻破了高句丽。既然知道这一场大战乃是必胜之局,李显自然也不会放过一次荣立军功的机会。
所以,一听窦仙童说起这个消息,李显自也忍不住建功立业的渴望,准备加入这场名垂千古的灭国之战。
可现在的问题是,打仗不是他想去就能去的,首先来说,他是皇子,身份尊贵,战场形势瞬息万变,万一有什么意外的话,领兵将领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若是分兵保护他,那自然不利于战事的安排。一句话,他到了那里,肯定会被认为是累赘。
其实这也不算什么问题,因为如果高宗同意,群臣又有谁敢反对?最大的问题是李显现在年纪幼小,高宗肯定不舍得他这般年纪便出征北疆苦寒之地,而武后那边就更麻烦,因为如果他非坚持要去的话,说不准就会引起武后的怀疑。
所以,该怎么说服高宗,又不至于引起武后的怀疑,这才是他现在要面对的一个最急迫的问题。
李显苦苦思索了半天,始终没有什么头绪,无聊之下,李显只好回到书房,拿起兵书进行把玩。
“咦?”看到手中的那部《卫公兵法》李显的脑中突然灵光一现,顿时有了主意,不由得哈哈大笑气来。
“大王,不知道笑为何来?”一旁的小宦官高成被他突然而来的笑声吓了一跳,不过见他高兴,想来是今天的难题想出对策来了,不由笑着问道。
“呵呵,无事,高成,速速为吾更衣,准备车驾,孤要出门一趟。”李显见高成凑上来,心想正好将事情一并安排了,便对高成吩咐道。
“诺。”身为李显的贴身宦官,高成知道一个原则,那就是不该问的别问,该做的事情赶紧去干,否则的话就算主子不怪罪,万一不该知道的被自己知道了,以后不管是主子还是他,心中便会产生一种隔阂,而这种隔阂对他这等只有仰仗主子宠信才能进取的小宦官来说,绝对无法预估的灾难。
所以,高成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刻就去安排车驾,并且为李显更衣,又将李显送出府门。
李显的车驾在长安城内绕来绕去,最终还是选择停在了英国公府门外。
由于皇帝车驾在长安,而李绩的家眷都在洛阳,并未追随着来到长安,所以现在李绩的宅第虽然看起来颇多仆役,却也倍感荒凉,当然也并没有谁认识平民装扮的李显。
“来者何人?速速止步,也不看看这是何等所在?竟敢乱闯,若不是英国公一向仁善,仅凭这一点,便能将尔等治罪。”大门外一个家丁一副凶恶的模样,硬是将李显拦在门外,不让他进去。
李显既然是秘密而来,自然也不希望有人能识破他的身份,只是淡淡笑了笑,从袖中摸出了二两左右的一小锭金子,笑着送到家丁手中,然后拱手说道:“在下陇西李奇朗,有要事前来拜见英国公,这是拜帖,烦劳这位先生送至李公手中,只要送至李公手中便可,至于彼见不见我,全与先生无干。”
那家丁见李显出手如此阔绰,顿时换了一副笑容,答应了李显的要求,将拜帖接过,送到了李绩手中。
他本来以为凭着李绩的身份地位,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见一介平民的,没想到只是看了一眼,李绩便说来者是他一位朋友,请其到书房相见。
听了李绩的吩咐,那家丁就更加惊呆了,这个李奇朗实在不简单,不仅获准接见,而且还被请到书房相见,很明显便是李绩的一位贵客,像这样的贵客,自己如何敢收他的金子?这要万一被李绩知道了,自己说不准会受到何等惩罚?
所以,这家丁一溜烟的跑了出来,然后又战战兢兢地将金子还给李显,脸上堆着笑意说道:“原来先生是我家阿郎的贵客,如何不早说?这个,嘿嘿,小人有眼不识泰山,竟然收了先生礼金,实在罪该万死,还请先生恕罪。如今小人将礼金原物奉还,还请先生勿要在我家阿郎处提起,如此则小人感念先生恩德。拜托,拜托。”
“先生怎的如此客气?既然先生坚辞不要,在下也只好却之不恭了,先生放心便是,在下不会向李公提起此事的。”李显将金子收回袖中,然后淡淡笑着走进了李府府门,之后又在那热情的家丁引领下,来到了李绩的房门外。
“不知大王大驾光临弊府,有何见教?”在寒暄落座之后,李绩笑着看了李显一眼,然后不紧不慢的问道。
“嘿嘿,此事想必阿翁亦知道,高句丽泉盖苏文病死,其三子分立,高句丽内乱,正是朝廷用兵之时,吾等食天子俸禄,理当为君分忧,小王相信这要我大唐出兵,必然能够平定高句丽,去一心腹之患。”李显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的说明了自己的主张。
“呵呵,此事自有圣上与政事堂议之,大王既非政事堂相公,又非御史言官,更非北边镇将,似是无权议论用兵高句丽之事吧?即便是大王乃圣上亲子,为父分忧,可此事又与大王何干?”李绩倒也不客气,直接指明了李显尴尬的身份,指斥李显胡乱参与军国大事,坏了规矩。
却没想到李显昂然说道:“李公说的是甚话?所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更何况小王乃陛下亲子,太宗之孙,如今国家有难,小王自然要为君父分忧,为国尽忠,如何能说干与不干?”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句话说得好啊,若是人人都像大王一般有这等胸怀,这天下岂不是早就太平了?好,有大王这句话,下官今日便收回方才所言,向大王郑重致谢,今日算是下官错了,大王身为臣子,身为皇子,自然有权过问国事,为君父分忧,然则大王年纪幼小,又是皇室贵胄,如何能甘冒奇险,征战沙场?”
李显闻言豁然而起,大声说道:“呵呵,吾为亲王,便不能征战沙场,然则广大将使者又当如何?彼等为保我大唐江山而浴血奋战,吾为唐皇之子,更应身先士卒方为正理。至于吾之年纪,亦非甚问题,李公且看,吾虽年幼,却也是身高七尺,身强体壮,不下平常军汉,如何不能征战?更何况历史上亦不乏少年英豪,甘罗十二为上卿,秦皇十三继大位,霍去病十七获封冠军侯,英雄自古出少年,此等人皆能建功立业,吾又为何不能耶?”
却听得李绩拍案称赞道:“好一个英雄自古出少年,大王能有此志,足见我大唐英雄尚武之风,实不相瞒,下官正欲推荐大王前往北疆磨砺,只是不知大王心意,今日一试,足见大王诚意,请大王放心,大王出征北疆之事,便包在下官身上,下官便是磨破唇舌,亦要力劝圣上与皇后准许大王出征,还望大王届时勿辞劳苦,潜心磨练,方能成就少年英雄。”
“呵呵,阿翁放心便是,孙儿之能公又不是不知,此次若得机遇,定然潜心好学,磨练自身,施展一身才能,方不负热血男儿来这世上走一遭。”李显得到李绩保证,顿时欢喜不尽,拍着胸脯保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