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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我忍不了了,我要出手了——!”
欧尔麦特猛然从椅子上跳下来, 他原本就不是能注视他人受难而无动于衷的性格, 现在更是忍耐到了极限。就在他面前, 一个可怜的孩子要被围攻,被集火,被伤害,被……然后欧尔麦特就被根津校长淡定地拍了拍小腿,示意他坐回来。
“淡定点,行吗?”
“现在是淡定的时候吗!”欧尔麦特真的急得要跳起来。
他越是着急,根津校长反而越是淡定, 这只像是小白熊又像是小白鼠的智慧动物甚至还有闲心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 喜滋滋地喝了起来:“你应该对那个孩子有点信心——”它停顿了一下, 和身体总是快过大脑的欧尔麦特不同,根津校长的个性是超智商,从第一眼看见婆什迦罗起,它就计算出了能覆盖地面的火力搭配高速移动的制空能力, 能发挥出多么可怕的威力。
可以说,唯一制约婆什迦罗实力的只有发挥了。
偏偏, 这才是婆什迦罗的最强。
根据根津校长对婆什迦罗实力的推测, 也许他在实力上限还比不上欧尔麦特的全盛期, 但下限绝对要比欧尔麦特更稳定。况且,这孩子天生就有一种奇特的领袖魅力,由他来率领众人, 根津校长甚至感觉比欧尔麦特本人上场还要安心:这位no.1很强归很强,但只是个人英雄的强法,甚至连跟得上他节奏的同伴都没有。
婆什迦罗完全不一样。
但欧尔麦特这边也是需要安抚的。根津校长琢磨了一下:“况且,你迟早有一天要习惯这样在后面看着孩子们战斗的生活……”欧尔麦特倒是有点想反驳根津校长的话,偏偏这句话说得太实在,半分反驳余地也没给他留着。根津校长继续淡定地说:“身为长辈,应该操心更重要的事情才对吧。”
“操心……啥?”
根津校长真的有点恨铁不成钢了:“你看着那些怪物……就没有点想法吗?”
这句反问让欧尔麦特沉思了足有十几秒,他才猛然抬起头,拳头捶手掌:“ofa!是他,他还没死!这次是他的阴谋,这家伙还阴魂不散……”被校长点醒了之后,欧尔麦特彻底醒悟了,“所以真正需要我对付的敌人是afo对吧!”
听到这个结论,根津校长差点从椅子上翻下来。
它就不应当指望这个冲动、加热血、加圣父的家伙能动多少脑子,欧尔麦特认出了脑无,根津校长自然比他更早的认出了这种多种个性扭曲拼接构建而成的怪物——但它忧虑的从来都不是摆在明面上的棋子,也非afo个人的力量,虽然他确实非常强大。但afo被欧尔麦特击败了,他在黑暗中潜伏了五年,诈死了五年,甚至暗中积蓄了非常庞大的力量,宛如一条隐藏在阴影里的剧毒之蛇,准备随时给他们来致命一击。
但这“毒蛇一击”仅仅只是为了袭击雄英运动会吗?
向全日本社会直播这样的惨案,确实能掀起恐慌。
但根津校长总觉得,对方的目的不止于此。
……
……
眨眼间,有着“闪现”个性的脑无已经冲到了婆什迦罗的面前——
纸箱子完全遮蔽了婆什迦罗的视线,但猛然爆开的风鸣之声,毫无疑问地昭示了这次攻击的分量:如果它十层十地砸在普通人身上,足以将人最坚硬的骨头都一并打成碎末。很快,很猛烈,但还不够。
远远不够看。
无须注视。
无须揭开纸箱子。
完全只凭借从小到大的战斗本能,婆什迦罗握紧了黄金旗帜的旗杆,滚滚热浪吹得纸壳子哗啦哗啦作响。婆什迦罗将旗身横过,尖端对准敌人,轻柔往前一推,螺旋状的旗帜尖端就回旋着捅进了对方的胸膛,鲜血哗啦啦地往外喷溅。下一秒,火焰涌出,直接将这只脑无烧成了灰烬。
干净利落,一招毙命。
很多人都被这种毫不犹豫地杀招吓了一跳。
就连导演都在监控器面前哆嗦,前一秒哆嗦,因为他害怕会发生血溅三尺的惨剧;下一秒哆嗦,是因为已经发生了血溅三尺的惨剧——他刚刚还在害怕婆什迦罗会被奇形怪状的敌人伤害,但紧接着……他了勒个去,等等,孩子你就这么毫不犹豫地杀人了?你这是违法犯罪啊!就算是职业英雄也只有执法权,而没有当场击毙犯罪分子的权利啊你这是在断送你的职业生涯……
这种纷乱复杂的想法,被下一个婆什迦罗砍掉的头颅吓没了。
导演说不清自己内心是什么滋味。
他应当——
觉得婆什迦罗残忍。
觉得婆什迦罗毫无人性。
但与此同时,导演偏偏又觉得:
真他么的爽啊!
真他么的有安全感啊!
等等,等等,不能这样想下去了。
导演急忙调动摄影师将镜头转开,布雷森特·麦克也非常配合地介绍各个位置的情况。这一刻,不知道有多少人愤怒地摔了遥控器,对这个突然切走的镜头破口大骂,谁关心这些背景板在做什么啊,快给我们看战斗画面,你们到底会不会抓重点啊!
婆什迦罗再度将一只脑无点燃成火炬。
这是一场力量悬殊的屠杀。
婆什迦罗对斩杀脑无们一点心理负担也没有,即便脑无们曾经是人类,但在经过afo的改造之后,将他们变成了听从吩咐的工具后,就已经不能再归类进人类的范畴里了。源于某个遗传自母亲的能力,婆什迦罗能够感觉得到对方体内拼凑而成的扭曲灵魂的痛苦,对于他们而言,死亡才是唯一的解脱。
死亡啊,赐予你们永远的安宁。
婆什迦罗几乎毫无阻力地,再度将一只脑无拦腰斩断。这个暴力至极的画面甚至让很多职业英雄都产生了不适反应。他们行驶职责数十年,还真的没有做过如此“残忍”的事情。但偏偏谁也没有办法因此指责婆什迦罗,在他们看来,个性就是力量,拥有多个相互补助个性的敌人,简直是立在了不败之地上——如果婆什迦罗没有这样果决地斩杀敌人,一旦陷入围攻,汇聚而来的敌人顷刻间就能将他撕成碎末。
不,倒不如说,很多人都觉得,婆什迦罗能多撑一秒——
都像是奇迹。
但这样的奇迹偏偏还啪啪啪地执着地打起了所有人的脸来,它仿佛无比傲慢地说,这不是奇迹,发生在这个少年身上,就是再正常不过的常态了。婆什迦罗的旗帜所指向之处,无人是他一合之敌,或刺或劈,或挑或砸,婆什迦罗硬生生地杀出了一条道路。
死柄木弔都为此懵了。
“你杀人了?”婆什迦罗的目标难道不是成为职业英雄吗?他为什么可以这样毫不犹豫地斩杀敌人?即便是欧尔麦特,在他作为职业英雄的生涯里,也是没有杀过人的——他自己以为他杀死了afo,但afo还是活下来了。作为职业英雄,他们怎么可以有道德瑕疵!他们怎么可以是刽子手?死柄木弔几乎崩溃般地质问婆什迦罗,“你知道杀人是怎样的罪行吗?”
“愚昧——!”
婆什迦罗竟然回答他了。
那位大半个身子都笼罩在纸箱子之下的少年,将旗帜尖端对准了死柄木弔,他的语气是这样坚决,声音是这样果断,每一个字都仿佛铿锵有力的金属撞击之声:“这世间岂有不背负罪孽之伟业?”
——什么?
“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能拯救所有人的法理——”
婆什迦罗说这番话的语气,就好像高高在上的王者随意地点评臣子的业绩般淡然,“如果连这样的罪孽都不肯背负,所谓拯救,只不过是孩童在睡梦中的呢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