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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屏幕上正直播着学生们比赛的画面。
只是, 在数个意外之后,学生们的比赛也被迫中止了。会场中央浮现了一个五六米高的黑色雾气, 十几个来路不明的人从黑色雾气中走出来, 那些黑雾们缠绕着他们的身躯, 顷刻间又被风吹来开。单从这个登场,所有人都能判断出——
来者不善。
死柄木弔当仁不让地走在最前面。
他仅仅只是扫了一眼操场里的学生们,就丧失了兴趣。对于这群被保护在温室里的幼小雏鸟们,死柄木弔没有任何兴趣。他的目标一直很明确,明确到只剩一个名字:“婆什迦罗呢?”他盯着观众席上,然而,理论上应该有婆什迦罗在的位置, 他只看到一个模糊的纸箱子。
啧。
好不爽啊。
这就像是写了更新没有留言, 穿了漂亮衣服却没有人看一样, 太令人不爽了。这段时间,死柄木弔难得地收敛了自己的小性子,不厌其烦地做出了非常细致的搞事计划——虽然还没到头悬梁锥刺股的地步,但对于死柄木弔这个从小骄纵任性的小伙子而言, 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然而,没能秀给婆什迦罗看——
所以做出这样的大阵仗又有什么意义呢?
死柄木弔心底猛然产生了几分意兴阑珊, 他甚至还有点想回去了。
“你是什么人!”饭田天哉作为班长, 勇敢地站出来, “你想干什么?”
他声音听起来凶恶,但饭田天哉自己清楚,这里面有多虚弱。
死柄木弔没回答。
“喂, 你听到我说话没有!”饭田天哉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在场的职业英雄不会让这家伙为非作歹的。这让他的声音听起来多了那么一点点底气,“这里是雄英,欧尔麦特不会坐视你们干坏事的,现在自首还来得及,不然的话……”
“不然的话,会怎样?”死柄木弔歪着头问他。
饭田天哉被他怼了一下,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真是无知又可爱的小雏鸟。”死柄木弔说是可爱,但只要是长了耳朵的人,都能听得出他的嘲讽之意来,“惩罚?坐牢?呵呵——你对欧尔麦特一无所知。”
仿佛在解释这句话一样,死柄木弔微微低下头,他的脸完全被断手遮掩住:
“如果我是欧尔麦特,我会死死躲着。”
……
……
“这简直——”
根津校长几乎是将全身的重量都挂上去,也没能阻止暴怒的欧尔麦特从教师席位上站起来。那个蓝发青年明目张胆的挑衅,完全惹怒了欧尔麦特。但是,正如对方所说的,根津校长努力让欧尔麦特冷静下来:“你不能出去……”
“我要保护大家!”
“你这不是在保护大家,”根津校长非常冷静地说,他自己也清楚,这种冷静似乎都有些可恨了,“你现在还在镜头底下……你要在镜头下变身吗?你要让全日本,和平的象征欧尔麦特根本已经无力守护社会的和平了吗?”
“但是……”
“但不是现在。”根津校长提醒他,“绿谷出久太小了。”
而个性社会根本就没有做好“和平的象征”就此崩塌的心理准备。
欧尔麦特的动作顿了一下,他当然很在乎眼前的生命,但同样,背负在他身上的责任太重了,所有,有时候他真的不能完全依照自己的心意来行动。最起码,现在不行。
见到欧尔麦特被自己说服了一点,根津校长立刻补充:“当然,我们必须要出击,但不是现在,我们必须搞清楚,这群人到底了解你到了什么程度!是知道你现在状态不好,还是连ofa……也一并清楚了。他对你有什么后手,这些都要全部搞清楚。”
欧尔麦特也稍微冷静下来。
他性格有点热血,但并不蠢。
终于将欧尔麦特安抚下去的根津校长,也松了一口气。
……
……
大屏幕里,死柄木弔还在发出嘲讽:“……欧尔麦特虚伪的令人作呕,他所宣传的和平,也只不过是一戳就破的湿纸而已。”这番话,其实死柄木弔是不明白里面的深意的,但这不妨碍他有学有样,“呵——你在希望职业英雄拯救你吗?”
“我……”
“好好看看他们都是什么鸟样吧!”
导演非常配合的切了镜头(根津校长被他气得很想打人,这个导演应该是他们这边的人吧?为什么敌人说什么他听什么?他真的不是敌人派来的间谍吗?),大屏幕上立刻就显示出了职业英雄们的表现。很多人认为,他们应当已经有效的组织起救援了。但来自于日本各地的职业英雄们让所有人失望了:
他们看起来,也没有比陷入恐慌的民众好多少。
该毫无秩序的毫无秩序。
该惊慌失措的惊慌失措。
有些人反复验证自己的个性,有些人茫然地盯着屏幕,还有些人崩溃地蹲在座位上哭。其中,还不乏很多粉丝众多的职业英雄们。这种混乱的场面,看的相泽消太暴怒如雷,他打开话筒就开始痛骂:“你们傻了吗!这个时候应该做什么?——你们的学校老师没教过你们吗?”
相泽消太的骂声还真的唤醒了一些人的理智。
有人吼了回来:“但——是——我——没——有——个——性——了——啊!”
相泽消太吼回去:“你是职业英雄啊!”
“没有个性怎么能做职业英雄——!!!”对面更重地吼回来。
这都什么……鬼啊!相泽消太是很想骂回去的,但他能骂什么呢?没有个性,不能当职业英雄,这是整个社会都默认了的铁规。甚至连相泽消太自己,同样都能称得上这条规则的拥护者,守护民众的人至少自己应该足够强大,否则的话,那是无意义的牺牲,不是保护。可是,看着整个会场闹哄哄的惨状,他无力地瘫回座位上。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原本还寄希望于职业英雄们能拯救自己的民众们,在发觉职业英雄们都已经丧失了个性之后,情绪越发崩溃了。很多人无序地往安全出口处逃亡,熙熙攘攘,老弱被推倒,有个走失的女孩子坐在台阶上哭,但没有人理会她。甚至,还有情绪崩溃的人爬上了栏杆,想要跳楼逃生——好在他还真没有跳下去的勇气,只是一只脚挂在栏杆外。
场面一片混乱。
死柄木弔嘲讽地说:“看啊——看啊——!这就是你们吹捧的和平!”
随着他张开双臂,身后一只脑无也打开蝙蝠般的翅膀,缓慢起飞,它仿佛炫技般地环绕会场飞了一圈。这个外表狰狞的怪物飞到哪里,哪儿就像是被风浪吹倒的麦穗般伏倒一片,崩溃的哭声和尖叫此起彼伏。
日本政府限制普通人使用个性自保。
媒体吹嘘宣扬职业英雄的强大。
而职业英雄自己——或者说,被洗脑的最严重的群体就是职业英雄了。
而这一天,所有人都不得不咽下这颗苦果。
只有死柄木弔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来,真好玩,真有趣。一开始他只是想限制住婆什迦罗的能力,他那个“太阳”个性几乎无敌——之所以是几乎,是因为个性的世界里没有真正的无敌,比如说,相泽消太的消除个性应当是克制婆什迦罗的。根据这条思路,死柄木弔到处寻找“消除个性”的个性,还真的让他发现了一个宝库。
老师抽走了那个女孩子的个性,赋予了一个脑无。
血液能够消除个性的个性。
血液快速再生个性。
液体提纯个性。
触碰生效个性。
这一系列各种各样相互增益的个性彼此补充,几乎完美地达成了克制个性者的脑无。而这次首战,更是体现了死柄木弔这条思路的正确性,整个会场里足有上百位个性英雄,然而,他们全部待在会场里,和待宰的牛羊没有任何区别。
“让我来找一找,谁应该成为第一个受害者……呢……”
死柄木弔话还没说完,脸上就挨了一拳。
绿谷出久从人群里冲了出来。
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个变故,观众席上的欧尔麦特又是焦急,又是欣慰地站起来。这个在比赛中表现得平平无奇的绿发少年,勇敢地向死柄木弔发出了第一个攻击,直接将对方砸飞了出去——砰的一声,死柄木弔被身后的脑无扶住,一只脑无直接展现了伤害转移的个性,将死柄木弔刚刚受到的重伤完全转移走了。
死柄木弔整个人都惊呆了。
绿谷出久也愣住了。
他刚才是抱着哪怕彻底地粉碎掉这条手臂,也要将死柄木弔废掉的念头出手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好像没有展现出ofa应有的力量,非但死柄木弔毫发无损,就连绿谷出久自己……emmmmmmm,绿谷出久在原地蹦跶了一下,挥了挥手,伸了伸腿,呃,毫发无伤,就是胸口挂着的黄金之锁好像烫了一瞬。
绿谷出久忍不住迷茫了。
——他刚才是不是根本就没有用出ofa的能力啊?
死柄木弔的状态也很糟糕,刚才的那个伤害转移,是他老师给予自己最亲爱的学生最后的保障,无论受到怎样致命的伤害,只要没有立刻死亡,就能将其中的伤害转移掉,相当于多了一条命。但活下来归活下来,在死门关前徘徊过的感觉绝对不太好。
而且……
死柄木弔伸出手,在眼前虚晃一下。
固定在他脸上的那只断手不在了。
爸爸……
……不在了?
死柄木弔的表情瞬间变得极其可怕,他情绪崩溃地尖叫说:“杀了他!”
他身后的脑无立刻向绿谷出久扑了过来。绿谷出久还在原地实验他的能力,面对好几个怪物的袭击,绿谷出久想要做出反击,但他的眼睛看到了敌人的举动,但肢体反应却跟不上来。这几个月,绿谷出久确实有些懈怠了。
他要丧命于此了吗?
明亮的火焰从天而降,仿佛燃烧着火焰的流动黄金围绕着绿谷出久画了一个圈,仅仅只是注视这种光辉,就让人产生了一种眼眶酸涩的错觉。绿谷出久哽咽了一瞬,他看见脑无们几乎是毫无抵抗之力地被摔了出去,火焰席卷大地,留下一个非常标准的圆形黑色焦痕。
“婆什迦罗……?”绿谷出久喃喃自语。
他知道婆什迦罗是徘徊的亡灵,却总在仰望他的光辉。
“——是婆什迦罗。”
死柄木弔重复着,他愤怒地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音来。
作者有话要说:我明明没说我要双更为什么你们就在等双更了??
ps我要夸奖,要奖励,要留言,要营养液,不给我就哭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