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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静被劫那次陆惜杰差点吃大亏,就是因为赵礼程找的那些人里有个叫乔林的混血儿,这小子身手极好,当时若不是陈源及时赶到,陆惜杰非但救不出人可能还要惹上□□烦,但是那次陈源赶到了,并且把陆惜杰跟方静都救了回去。不过那次严肆在善后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一个叫乔林的人,而他抓的人里也没有混血儿。
一开始的时候陈源也没多想,但是后来考虑到以陆惜杰的身手还吃了亏的情况,他就跟严肆仔细聊了聊,这才知道居然跑了条大鱼。
不过大鱼跑了不要紧,因为有赵礼程在,想知道乔林的资料也不那么太难,所以陈源很早就把乔林的底细摸了个一清二处。只不过这小子滑得跟泥鳅似的,那次之后藏起来很久都没有露过面,再加上他没有特别明显的犯罪记录,因此陈源没有打草惊蛇。
不过陈源从来没想过乔林会这么一直消停下去,因为有些人天生就闲不住,比如乔林这样的。他有钱也有能力,出生在优越的家庭,哪怕什么都不做也能当个豪门大少,但是这人偏偏不安分,就喜欢寻求刺激。平时没事的时候喜欢赛车,当个黑客,或者玩儿蹦极,要么抽疯了就去偷东西甚至跑去当雇佣兵。
在陈源看来这种人就是精神病,情绪总是长时间处于亢奋状态,哪怕什么都不做,眼神中也带着某种激进的味道。当然,他不是执法人员,所以乔林不犯到他头上他也无所谓,只是一但处及他的底线,那就势必要一分高低了。
严肆说:“乔林跟赵家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那次赵礼程在逃,乔林就是受他雇用而已。这次他把赵婷婷弄出来其实就是想让她硌应一下你们,当时他在你们手里吃了亏,心里总是有些不服气的。就我所知,这小子这些年很少会输,所以他觉得那次让你们两口子逃了是件很落面子的事情,而且他好像一直在暗中找你媳妇儿。”
陈源有些出神,似乎并没有在听,好一会儿后才问:“他现在在b市么?”
严肆给了陈源一个地址,告诉陈源,“这小子受过几年专业指导,你要对上他还是得小心。”
陈源说:“该小心的是他。”
严肆闻言不由想到,当时陈源就应该很不爽陆惜杰被人打了,只不过那会儿实在是因为腿伤顾不及太多,可这时候却是两说了。
这日,陈源照常去了趟单位,因为开春了,而且度假村那边也开始收尾,入夏后就将开始对外开放,所以他要做的事情也很多。之后下了班,他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四合院或者他跟陆惜杰的新房,而是去了严肆留给他的地址。
那是一处老旧的二层小楼,陈源把车开到这幢小楼的对面走了下来,之后稍作犹豫,便向那幢小楼走去。
乔林站在二楼阳台上,短暂地忘了自己正在吸烟的事情,他轻轻一挑眉,嘴边是一抹邪气的笑容,深邃的眼窝让他的五官显得更加立体感十足,特别是左边的酒窝,让这男人凭添了一丝性感。
不过在陈源看来这就跟一块猪肘子没啥区别。他还是那个表情,插在兜里的两手突然拿了出来,因为不喜欢仰视而在眨眼的功夫徒手攀上二楼,分去了乔林的一半空间。
乔林直接丢下烟头,“你是那天那个人,带走陆惜杰的。”
陈源问:“你找他到底要做什么?”
乔林并不知道陈源跟陆惜杰究竟是什么关系,笑说:“他很有趣,长得又帅,不是很好玩儿吗?我好像喜欢上他了。那天他哭着叫妈妈的时候真是弄得我的心都跟着疼。”
陈源脸色登时黑了三分,“不想死就离他远点,不许调查,更不许找他,接近他。他是我的。”
乔林猛的收回之前的表情,冷哼一声,“你们又不能结婚,说什么你的我的?没主的东西谁都可以争。”
陈源点点头,本来想给乔林一脚,但突然想到严肆之前说过的话,不由说:“你能先找到他再说吧。找不着,谈什么争?只要我不想让你知道他在哪儿,我可以一辈子藏着他,累死你也找不着。”
乔林一听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他长这么大还没有试过想找一个人都找不着,这都两个月了,他居然一点陆惜杰的消息都没有!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耻辱!
陈源见乔林居然还能稳得住,也懒得再跟他浪费时间,直接说:“我们来打个赌吧。”
乔林问:“赌什么?”
陈源说:“赌谁能在十分钟内打倒对方。”
乔林又问:“赌注呢?”
陈源看了眼楼下说:“一辆车,一个承诺。”
乔林不由地也朝下面看过去,见是自己最喜欢的那辆兰博基尼,不由又看了看马路对面陈源的那辆破车,以为陈源是羡慕自己的爱座了,便说:“你那辆破车的确该换了,但是很遗憾,给你出这笔钱的肯定不会是我。不过我也不介意多弄一辆。”说罢,他一把将摆在阳台上的花盆朝陈源丢过去,陈源抬臂一挡,他趁着这个空隙抬腿便朝陈源肚子上踢!
陈源却似早料到他会用这招一般,右膝一抬扛住乔林的动作,紧接着便是同样的右腿直踢乔林肚子!
乔林迅速闪避,却没想到陈源在这个动作之后居然直接能连上回旋踢!
陈源的攻击几乎没有任何间歇性,当刚扛住他一个动作的时候他的下一个动作便紧随而至弄得人措手不及!
乔林突然大喊:“等一下!”
陈源:“嗯?”
乔林甩甩手直接把外套脱了,“来!”
陈源“啪!”一脚,以闪电般的速度给乔林踢到了楼下去!
这回变成了陈源俯视对方。
乔林堪堪爬起来,这下可算看出来了,眼前这个疯子分明是来给陆惜杰报仇的!妈的,他当时觉着陆惜杰就挺厉害的了,可是没想到这里这个跟陆惜杰完全不是一个等级!
陈源拍了拍风衣,因为那是陆惜杰给买的,他特别喜欢。自从陆惜杰说过他特别适合这样的穿着打扮之后,他几乎总是这两个颜色。没办法,情商低的人基本都是老婆说什么就做什么,因为他们觉得这也是讨好对方的最好办法之一。
乔林原来穿的也是白衬衫。只不过这时候上面已经带上了陈源的大脚印,他龇牙看着陈源,知道自己打不过对方但是又不想认输,最后怎么办呢?他想了想说:“算了算了,看你穷,成这样我就当打发叫花子好了,你要什么车我可以送你一辆,你告诉我陆惜杰在哪儿。”
陈源这时却默默地搬起了阳台上最大的花盆,连着上面的植物一起直接丢到了乔林的兰博基尼上!
“空!”一声,乔林整个人都傻了,因为随着陈源的动作,他的车顶棚凹下去好大一块!车玻璃也跟着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离他远点儿。”陈源轻巧地从阳台上跃下来,面无表情地说:“不然就让你跟这车一样。”
“……”乔林愕然地望着那个好像总也不会变出另一个表情的男人,突然暴跳如雷地吼:“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啊!”
陈源认真地想了想说:“嗯,我爱他如命,这大概就是我的病。但是我不想医。”
乔林:“……”
陈源又说了一句,“离他远点。”
然后就在乔林差点把一口牙咬碎的情况下,散步一般地朝外走去。他又上了那辆破车,而乔林这下总算意识到,陈源说的一辆车一个承诺是什么意思了。这到底是哪里放出来的精神病啊!比他还严重!
陈源启动车子,缓缓朝着他跟陆惜杰的新房开去。这里已经趁着陆惜杰不在的时候装修完了,就按照陆惜杰喜欢的样子去装的。不过那些都是硬装,还有些软装全是陈源布置的,主卧室里挂着他跟陆惜杰的照片,他搂着陆惜杰在滑冰时照的,放得特别大,就挂在床头上。还有客厅是他跟陆惜杰在公园里拍的,弄成了照片墙。还有刻着“喜杰良源”的订制筷子,餐具。
就剩下三天了,三天后他就可以把这屋子里的另一个主人接到家。
凌琤这时候打来了电话,说有东西送给他们,便让陈源过去一趟。陈源去了才知道,居然是绣着两只鸳鸯的床品,特别的是这两只鸳鸯全是公的。
但凡是鸟类跟鱼类都是公的好看,所以本来就色彩丰富的动物,这一下两只面对面,看起来更加炫目。陈源拿回家就给铺上了,脑子里不由想着到时候跟陆惜杰一起躺在上面是什么样。
说来也是巧了,陆惜杰这会儿也在想呢,不过他想的却是,马上就要他生日了,本来说好了要收的礼物这下看样子是收不着了。也不知道陈源到底在干嘛,居然还不联系他,真是要逼他用信鸽的节奏!
其实这山里真的挺好的,空气好,生活节奏缓慢,就是不能跟家人在一起这一点真的让人接受不了。陆惜杰叹口气,第n次怀疑自己以后是不是就得留在这里,然后等发现什么武功秘籍练就一身堪比张三丰的武功才能闯出去。
有只小松鼠突然窜到陆惜杰脚边,瞪着滴溜溜的黑眼睛看着陆惜杰。
陆惜杰低头一瞅,就把手里的松子抓了一点放到地上。
小松鼠麻溜捡起来,也不怕人,就在陆惜杰旁边吃得满嘴喷香。
陆惜杰看着挺有趣,便逗弄了一会儿那只小东西,最后起身拍拍道袍,是的没错,他现在穿的是这家主人的衣裳,因为他来的时候穿的是保暖衣跟羽绒服,而现在都已经是春季了!
头发也长长了不少,陆惜杰抓起一缕看了看,哭笑不得,不知道母亲看见他这副样子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却说方静,这会儿正被韩爽堵着呢。韩爽一副忧心的样子说:“我说你们家陆惜杰该不会是被谁抓了卖去当鸭子了吧?他那么会勾搭有钱人,指不定有人就看上他这一点了呢?”
方静说:“你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别说我儿子一定会平安回来,就是他不回来你也别想捞着什么好处!”
陈源已经跟方静说得很明白了,方静也知道大儿子过得挺好,不过在外人看来现在陆惜杰就是无故失踪了,并且能回来的可能性很小。
韩爽反正是得意坏了,她每天都巴不得陆惜杰永远都回不来才好!这样一来就算陆胜天的后事是她全部办的她也觉得值了!
方静就是没事过来看看孩子们的新房准备得得怎么样了,因为她现在住的地方离这儿还挺近的,所以陈源说差不多了,她就想过来看看顺便透口气。每天带着孩子在家也挺闷的,所以丈夫在家的时候她就当出来散个步了。
韩爽的肚子这时候也已经大起来了,一看就是孕妇。而且韩爽也是个胆子大的,陆胜天的尸体被挪走之后她虽然没敢去那大房子住,但是却挺着肚子住进了这个比较小的房子里,反正最近在这个小区里,方静偶尔就能看见韩爽在。
现在小区里有不少人也都知道了,韩爽带着遗腹子,这房子就是她肚子里的孩子的父亲留给她的。而对于方静,大家所知的却并不多,只从韩爽嘴里听说了,她是个认识了有钱人便不要原配的女人,就连她的儿子都是傍大款的那种,根本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一开始方静并不知道韩爽传了这些,所以也没太去注意,谁知这次她正跟韩爽说话,旁边却来了个人问:“哟,韩爽你之前说的别不是就她吧?”
韩爽说:“可不是。”
方静一看对方表情有些怪,便知这里准没好事。不过她也学聪明了,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只懂得防卫,她眼下也学会了攻击,因为陈源告诉她,攻击才是最有效的防卫手段,于是她说:“怎么?韩爽你儿子把你肚子里孩子的爹弄死了这事你没跟他们说么?”
韩爽立时瞪大了眼睛气得磨牙,“方静,你别胡扯!我就这一个孩子还没生出来呢!”
方静没想到她居然这样扭曲事实,怔了一下说:“你还真是够无情的,你大儿子要不是因为不知道你肚子里这孩子的父亲连你这个当妈的自己都不确定是谁,他会挺而走险去弄死人吗?你还真是上下嘴皮子一开一合,说话当放屁一样不用负责。”
韩爽从来不知道原来方静的嘴也可以这么利,一时有些无法反驳,便捂着肚子说:“你、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就见不得我好是不是!我知道,你就是怕我肚子里的孩子跟你儿子争遗产,可是你也不想想,他们的爹死的时候你儿子给烧过一张纸磕过一个头吗?他连面都没露!还不都是我跑前跑后办的后事?”
方静哼笑一声,“就那点遗产还不够我儿子买花花草草呢,也就你当个宝贝吧。”说罢白眼一翻,拿着自己绣给孩子的东西就走了。她真不是吹,眼下她是真的不在乎陆胜天那点钱了,日前陈源去l市把房子的事情都解决之后开始到b市投资房产,钱是一天比一天多,可以想见以后根本就花不完。而且儿子也孝顺,根本就不用她去操心这些,她不过是见不得韩爽这么恶心肝,老是不盼着别人好罢了。
韩爽看着方静手上戴的翡翠镯子,嫉妒得牙根儿都在疼。不过她想好了,现在不置这个气,等她把孩子生下来顺利拿到遗产,她完全可以拿着那笔钱去投资!她就不信了,她韩爽还能被林子琪跟方静比下去!
方静离着老远都感受到了韩爽的怒气,不过韩爽越生气她越高兴,谁让这女人到处乱说她儿子的感情问题,活该没好日子过!
陈源已经在窗口看到丈母娘跟韩爽又碰上了,本来想下去看看,谁知刚开门就见方静。
方静说:“小源啊,你这是要出去?”
陈源一看丈母娘气色不错,显然不是受气的样子,便没提韩爽这个扫把星。他笑着把方静迎进屋里说:“没有,就是看看您过没过来。”说罢他去给方静倒了杯热水递过去说:“对了阿姨,给您看个好东西。”
方静进卧室一瞅,“喝,这、这哪里来的?可真是漂亮。”大红的锻面,绣的一对彩色的鸳鸯,一看就是一对公的。方静不由笑笑说:“这样看来倒跟我拿来的东西有异曲同工之妙了。”
陈源一看,方静拿来的是她绣的一副主题为《新婚》的十字绣,只不过上面只有两个穿喜服的新郎面对面,背景是个大红囍字。
方静说:“我寻思带来看看你喜欢不,喜欢呢就裱个框挂上。”
陈源真是太喜欢了,赶紧四处比量到底挂哪里才好。之后他又带方静四下看了一下,问问方静看起来缺不缺什么,他好趁这几天抓紧时间弄上。
方静极为满意,不只是这间房子,还有陈源的心意。她见陈源有些紧张,笑说:“你别担心,小杰这孩子有时候就是倔了点,但是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他心里有数的。就算他真生你气,你大不了跟他解释一下就能混过去了,他就怕人跟他来软的。”
陈源长出口气,心里却还是有些紧张,而且这种紧张越接近去接陆惜杰的日子就越加重,到了陆惜杰生日的前一天,陈源基本已经怀疑自己是不是会因为紧张过度而提前挂掉了。两个多月,他只要一想到他让陆惜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呆了两个多月他就不敢想后果,于是他又把油门踩深了一点。
李家离b市并不算特别特别远,他早上出发的,中午的时候就到山下了。不过他不知道怎么找到李家,所以等了一会儿,直到山上走下来个穿着道袍的……
陈源呆住,低头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陆惜杰缓慢而稳健地走在下山的路上,背着的包袱里是他来的时候穿的衣服。
陈源心里咯噔一下,小心地凑上去叫了声,“小杰?”
陆惜杰面无表情地看了陈源一眼,“陈施主,近来可好?”
陈源:“……”
陆惜杰忍住想要狠狠抱住陈源的冲动,一脸淡漠地看着他,“贫道要进城,陈施主可否顺路捎贫道一程?”
陈源蛋疼地说:“我、我要先上一趟山,之后再……”陈源咬咬唇,“小杰你,你生气了?”
陆惜杰说:“若施主上山是为结婚证一事,贫道劝施主大可不必。修道之人须得清心寡欲,结婚一事万不可取。”
陈源这下真是傻眼了,“你别吓我!”
陆惜杰笑笑,“施主说笑了,我为何要吓你?”
陈源说:“我要结婚证!”他为了什么啊?不就是想要那个能让两个人一辈子白头到老的结婚证嘛!
陆惜杰说:“既然如此,那施主自便,贫道要下山了。”
陈源一看陆惜杰真要走,哪里能让,赶紧把他扯过来一把抱在怀里,“小杰,我回家跪挫衣板行不行?你别生气啊。”
陆惜杰刚要说什么,这时旁边迅速窜过来一老头子直接照着他的后脖颈就是一掌刀,然后朝陈源说:“墨迹!赶紧带走!”
陈源恶狠狠地看着对方,“你把他打晕了干什么!”
那人说:“结婚证都给他了还不走?!小心再给你收回去!”
陈源一听当下调头往车里跑。
陆惜杰没醒,陈源给他小心放到车坐上,默默念了句佛,心说这下子真是要命不久矣了。当然,这个明显是指他自己。
不过那个人说得对,不能墨迹,就算真的要跪挫衣板那也得先把人带回家之后再说!
到新房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陆惜杰还是闭着眼睛。陈源把他直接抱到了床上,但是一看那身道袍他实在兴不起色念,就把陆惜杰扒了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