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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一直在通缉赵礼程,但是却始终没有什么有利的消息,这也就说明有人帮赵礼程藏了起来,不然不可能过了这么长时间警方都没有线索。是人他就得吃喝拉撒,但是从没人见过赵礼程,这不是很奇怪么?现在b市的各个要道也每天都有人把关,但并没有发现他离开的迹象,所以基本上可以肯定赵礼程还在b市,并且有人供应他吃喝。
陆惜杰记下了赵礼程的来电号码,但是再拨过去时却是无法接通。这人既然想要出国那么肯定还会再主动联系,可是他却觉得一刻都难熬。只要想到母亲不定在受着什么样的非人待遇,他就恨不得去弄死赵生河!
陆惜杰说:“陈源你帮我想想办法,我再去让萌萌试着接着找。它能准确地到市里它一定也能发现其它踪迹。”
陈源哪能放心让陆惜杰一个人离开,便让严肆过来开车带陆惜杰回去,而他则直接去了市公安局。
陆惜杰坐在副驾位上沉默不语,严肆觉得这孩子身上有股说不出的危险感,明明他很安静,但是却像在酝酿着什么狂风暴雨。他开始突然明白陈源的感情是从哪儿来,原来总有些人是特别的,他们跟你认识的的大多数差不多年纪的人表现得不一样,所以才会特别吸引人注意力。
在医院的时候严肆便觉得陆惜杰有种与他的实际年纪完全不相符的沉着,但是他觉得人不遇事时能表现得淡然些也不是没有,可看到陆惜杰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镇定,哪怕是表面上,他也觉得服了。
陆惜杰突然说:“严哥,麻烦你停下车。”
严肆看着陆惜杰抱着萌萌下去了,而这里正是去往陈家村的方向。这里是陈家村与市区的交界点,陆惜杰拍拍萌萌的头,“萌萌,去找多多,找妈妈,找到了给你吃排骨啊。”
萌萌之前连走带跑三四十里,都已经要累成蠢萌了,但是听到陆惜杰的话它还是摇晃着站起来开始四下嗅。陆惜杰仔细观察着它的反应,不管面上如何淡定,揣在兜里的手还是忍不住握得死紧。
严肆说:“陈源会找到阿姨的,你放松点。”
身体绷得这么紧,隔着两米都能感觉到了。
陆惜杰点点头,跟着萌萌离开的方向走了一会儿,冷不丁抬起头来。被紧紧盯住的感觉让他向南看去,就见之前在l市见过的一个黄发外国人笑着看了过来。那人很快拿起手机给陆惜杰发了条短信,陆惜杰低头看了眼信息,再抬眼时那人便不见了。
严肆发现异常忙问:“怎么了?”
陆惜杰说:“有个外国人跟着我们,金发,身高应该跟你差不多。他刚才就站在那儿,我跟陈源在l市见过他。”
严肆朝着陆惜杰指的方向看过去时并没有见到这样一个人,但是陆惜杰这样说他自然是要过去察看一下。他叫过陆惜杰让他一起去,可陆惜杰却说:“萌萌难得又找准方向,严哥你去看完再回来吧,我总觉着这附近或许能找着线索也说不定。”
陆惜杰说得很平静,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可信一些。
严肆没想过他会骗自己,又想着周围人不少,陆惜杰应该不会有问题,这才过去看看,谁知他再回来的时候陆惜杰跟狗都不见了!还有他的车!
到底是陆惜杰自己跑了还是被人抓了?但是才这么短的时间而已!严肆问了人才知道,是陆惜杰自己上车开车走了。他于是赶紧给陈源打电话,“我说你怎么没告诉我你媳妇儿会开车?他开我车跑了啊!靠!”
陈源并不知道陆惜杰会开车,就他所知他应该不会才是,但是这是怎么一回事?
陆惜杰也知道他不该如此,但是看到信息上的内容他就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一手控制着方向盘一手将信息转发给陈源,之后猛地深踩油门,加快了速度往信息上的地址飚去!
陈源收到信息就知道怎么一回事了,赵礼程那个王八蛋留了个地址居然说让陆惜杰一个人去,不然就要给方静注射毒品。这换了哪个做儿子的能忍?!陈源赶紧开车按照信息上的地址杀过去,后面有人喊他他也听不见了。
没一会儿,市公安局里紧急出动了许多辆警车,刚得已喘口气的赵生河又被控制在人群里。
陈源在路上便给陆惜杰打电话,“小杰你不许乱来!我马上就到你不能一个人去听见没有?”
陆惜杰已经拐入开往目的地的岔路口了,他挂断电话将手机死死握在手里,直至指尖泛了白也依然没有松动油门。
短信里留的地址是开办在县城里的一处旧纺织厂,年初就已经卖给了一家汽车配件公司,陆惜杰开到那里时却并没有将车停在那儿,而是直接开了过去!因为他跟萌萌都看到多多在不远处一瘸一拐地赶过来!
多多似乎腿脚受了伤,走路有些东倒西歪,身上的毛也被弄得不像在家里时那么光亮,灰头土脸的,不过陆惜杰跟萌萌还是一眼将它认了出来。陆惜杰一个急刹车将车停下,下去就把多多抱了上来。多多蹲在副驾驶位上直哼唧,听起来又像是抱屈又像是在哭,但它很快又振作起来,两只前爪扒着置物台看向前方,完全就是要给陆惜杰指路的模样。
其实也就是一条路笔直,陆惜杰一直往前开,多多也没有叫出声,看样子应该是没错的。不过又往前开了大约五公里之后就又出现茬路口了,陆惜杰于是开了门,多多也很聪明地自己跑下去,紧接着它就向右面的那条道冲去。
前方是几间废弃的板房,和还尚未施工完毕的几幢二三层的小楼,看样子停工的时间并不很长。陆惜杰下了车示意多多跟萌萌别叫,便悄然跟着多多接近一处尚未收尾的三层水泥楼。
二楼的主卧室里这时有人皱着眉说:“丹尼尔怎么还不来电话?”
赵礼程面色阴沉地看着坐在一边兴奋至有些癫狂的方静,又看向那人,“你打一下问问不就知道了么?”
那人似乎对赵礼程这种态度有些不满,但并没有反驳他,而是在问了窗口上坐着摆弄扑克牌的青年之后,便真的把电话打到了丹尼尔那里,最后得到的回复是,陆惜杰还没来。那人于是又问丹尼尔,“你确定他一个人往你们那儿去了?”
丹尼尔正是陆惜杰跟陈源在l市见过的两个老外之一,这时闻言说:“ken是这样跟我说的,但是他……什么人?!”丹尼尔听到脚步声猛地寻问,结果外面那人一脚踢开门走了进来,在丹尼尔只来得及叫一个“你”字时,便一脚踢飞了他的手机!
而这厢,一直默不作声坐在窗边的青年却冷笑一声告诉赵礼程,“陆惜杰到这儿来了,丹尼尔那个蠢货。”
此人剃着板寸,身形极为高壮,跟陈源比起来身高差不多,但是要比他更壮一些。而且明明天已经很凉,此刻却也只不过穿个短袖t恤。他身上露出的手臂肌肉隆起,爆发力十足的模样,下-身则穿着迷彩裤跟军靴,从窗台取了个牛仔帽戴上。
陆惜杰抬头时已经看见这人了,这里四周都比较空旷,几乎很难躲。他于是在门口顿了一下,叫多多跟萌萌回去。
赵礼程朝方静努了下下巴,对之前打电话给丹尼尔的人说了句:“看住她。”之后朝着窗边一勾手指,带着那个梳着板寸的年轻人下楼了,只留下卧室里一个看着傻笑不停的方静,还有一个躺在床上睡得跟死猪一样。
陆惜杰刚进了院就看见赵礼程身后跟着个人一起走了出来,他问:“我妈呢?”
赵礼程笑了一声,似在嘲讽陆惜杰的天真,“你小子胆子倒是不小,怎么陈源没过来么?我以为我之前说得很清楚,想要见你妈就必须让陈源安排我出国。”
陆惜杰还是那句话,“我妈呢?”
赵礼程被他这种目中无人的态度惹怒了,抬手就要给陆惜杰一巴掌,结果陆惜杰迅雷般扭住他的手腕便狠狠一脚踢了过去,直接给赵礼程踢到了院里。保镖见到他这模样哪里还能再让他给老板身上加伤?丢下烟头便朝陆惜杰攻了过来。
陆惜杰没有他高,但是他比他灵巧,他一措身避过去单脚点在墙上借力一退,见旁边有旧钢筋直接摸过来一条短的甩手便挥。
赵礼程呸一声吐掉了嘴里的灰,抬腕看了眼手表说:“我要活的。”说罢转身便进了屋。丹尼尔那边电话没人接显然是出了麻烦,他们必须赶紧离开这里。
陆惜杰却把钢筋狠狠一掷,那东西直接钉在了赵礼程前面!他冷声说:“我妈呢?”
赵礼程被拦住脚步,气得对保镖大喝,“还愣着干什么?!”
于是那人动了,陆惜杰也跟着动了,他松了松拳活动了一下指关节猛地出击,但是却又在对面的人出手格挡时以最快的速度收了回来并且脚下用力一踢,直接踹上那人的命根子!
那人双手一格再也不敢大意,他摘了帽子朝着陆惜杰的脸上狠狠一甩,趁着陆惜杰短暂回避的空隙一脚踢向陆惜杰的胃!陆惜杰左臂屈起挡下这一击,一转身便把那人狠狠一个过肩摔!那人没想到陆惜杰居然能有这样大的力气,但依旧用最快的速度从地上爬起来,陆惜杰这时使了阴招抓起一把沙子往人脸上一扬,照着那人的颈侧便是一个带着劲风的回旋踢,直接把那人踢得撞在了砖墙上。
空的一声,刚进屋的赵礼程听到这声皱紧眉头,心里忍不住骂了句光长个子不长脑子的东西,随即他用最快的速度上楼,把地上睡得跟猪似的人踢醒,“收拾收拾准备离开,快点儿!”
看守方静的人方才便知此地已然不安全,马上把方静扯过来,而地上的人则懒洋洋地爬起,还很自在地打了个哈欠,一脸散漫的样子。但即便如此,赵礼程也没敢说两句,而是还算有耐心地告诉他,“乔林,我们得离开这儿。”
乔林是个混血儿,有一双极迷人的眼睛,不过他眯着眼看人的时候却会给人一种冷到骨子里的感觉。他的耳朵轻微地动了一下,听到外面的动静,不由去窗口站着看了一会儿,然后全然没有半点担心同伙的语气,笑着说:“赵总,麻烦下次有这钱都给我,这种蠢得只配做骨灰的人,还是少用为妙。”
赵礼程轻皱了下眉说:“走吧。”
方静依然人很高兴,她好像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赵礼程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之后便打头走了出去。乔林则在窗口继续看了一会儿,然后从窗子向下一跃,他轻轻一点地,灵巧得就像只黑猫!
陆惜杰抹了把唇角上的血,看向只比自己高了半头的人,而后他又看到大门一拧,赵礼程便从里头走了出来,在他身后则是拉着他母亲的另一个人!陆惜杰见状喊了声:“妈!”乔林便迅速向前拦了陆惜杰一下!
方静似乎听见了这声叫喊,但是她歪头又听了一会儿就没有声音了。而这反应明显不正常。陆惜杰看得眼角通红,赵礼程这时却带着助理跟方静上了一辆越野车。眼看着车就要开出去,陆惜杰见状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院子里的水泥袋子拎起来一脚踢过去。袋子带着一片灰蒙飞向越野车,乔林飞起一脚又将它踢回了原地!
车子重新启动,就在陆惜杰眼皮子底下开了出去,陆惜杰一咬牙翻身便要跳墙追上,乔林却一把拉住了他,直接给他拽到了地面。陆惜杰急得不行,只能打!不过他不多纠缠,只要能逼退对方就用尽全力去追母亲。
陆惜杰已然翻过了墙,但是他突然发现那车子居然停下不走了,直到迎面而来的两辆黑色轿车与其错过,那车才又缓缓调转了一个方向。
黑色的车里一共走下来八个人,其中有一个对赵礼程说了些什么,这下赵礼程彻底不走了,他笑着让这些人按着陆惜杰,当着他的面给方静补了一针,而这一针之后,本来还挺兴奋的方静却渐渐失去意识。
“赵礼程我草你大爷!”陆惜杰拼命挣扎,额头上的汗就像没拧紧的自来水一样,滴嗒落到地下。他的声音嘶哑,滑到脸上的东西已然分不清是汗还是泪了,亦或是血?
“留口气埋了。”赵礼程笑得阴森,他让人把方静带上,又重新上车了。
“妈!妈!我是小杰啊!”陆惜杰大喊,眼睁睁看着母亲被带上车,那车再一次调转车头就要走了。他突然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难道重生一次他逃过了劫难,却要让母亲受难么?那样他还重生回来干嘛!
“啊————!”陆惜杰突然一声狂喊,所有的郁结突然不知该如何宣泄了。只要想到他曾经遭受过的痛苦,不能摆脱的梦魇和折磨即将要发生在母亲身上,他宁愿直接死了算了啊。
“小杰!”陈源不知在哪里突然喊了一声,紧接着所有人都看见有个小小黑影突然像只豹子一样跑了过来,然后没多长时间,赵停礼才开出去不远的车上就传来“砰!”的一声,不知从什么地方飞过来一块大石头把他的前挡风玻璃砸了!
“陈源?”陆惜杰恍惚中回过神,突然疯了似的喊:“我妈,我妈在车上!”
“闭嘴!”之前被陆惜杰收拾的人狠狠给了陆惜杰一巴掌,陈源则以飞一般的速度直接跃到了赵礼程越野车的引擎盖上一把扯住他的头发将人从里头拖了出来,他一脚踩住他的手,将他的头按在玻璃碎片上,只要稍微一用力,赵礼程的脖子就得被前挡风玻璃碎片对穿。
这绝对是一个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以至于赵礼程跟旁边的司机都没有反应过来!乔林眼看不妙,反手就要去攻击陆惜杰,陆惜杰发现奋力向右一撞,乔林被撞得身体微晃,而陈源却在这个时候掰下手边的玻璃咻一声掷了出去,紧接着所有人就听“呃啊!”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乔林身后的人眼睛被扎了个正着!
乔林躲得快,而他后面那人想碰又不敢碰,痛得不行的样子,陆惜杰趁着这空档猛然一挣,连忙一膝盖踢在乔林肚子上。乔林刚要动,陈源便迅速地把赵礼程的头向下压了一些,赵礼程痛苦的哀嚎一下子飘向四周。乔林不得不停下,这时陈源告诉赵礼程,“他们有一个动,我就向下一公分,赵总看着办。”
赵礼程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了,他朝着左边摆手示意手下快点说话不要让外面的人动了,但是那手下一看这势态不妙,很有些犹豫。陈源见状扫过去一眼,默默地掰下了一块玻璃,那人吓得当即朝外喊:“你们别动!都别动!”
陈源大喊:“小杰,快过来!”
陆惜杰隐约发现陈源额头上全是汗,心里突然一阵乱。他记得陈源很少会出汗,甚至连急促的呼吸都是罕见异常,就好像这人身上从来不会累。但是现在这是怎么了?陆惜杰赶忙跑过去把驾驶位上的人拖了下来自己坐进了后座,他叫陈源进来。多多跟萌萌一直偷偷躲在暗处这时也跳上了车。
陈源却有好一会儿没动,直到陆惜杰怀疑他可能根本动不了的时候,他才咬着牙把赵礼程狠狠往里一推,利落地钻进驾驶位。
陆惜杰本来抱着后车座上的母亲,这一下看赵礼程又回到了副架上,当时便忍不住抓着他的头往玻璃上一阵撞!他失控地大喊:“人渣!王八蛋!去死吧你!”
赵礼程捂着头,“你们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们好过!啊!我等着看你妈毒瘾发作!”
陆惜杰没忘记那条短信,于是发了神经一样从后座死死勒着赵礼程,就像他上次用皮带差点勒死赵生河时那样,只不过这次换成了手臂。
赵礼程不一会儿就开始翻起白眼来,失血加上头被撞晕,没一会儿他就没有了反抗的力气。
陈源说:“好了小杰,你不能弄死他!”
陆惜杰大喝:“凭什么不能?!就因为王法吗?就因为我们要合法行事所以才处处吃亏他们可以为所欲为但是我们就得处处被制!我真是他妈的受够了!”
潜意识里,陆惜杰也知道陈源是对的,可只要一想到母亲可能会受戒断反应的苦,他就恨不得当场杀了赵礼程。可也正是因为这种疯狂,所以他没发现,陈源额头上的汗水沿着他刚毅的线条顺势而下,他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不由的紧紧揪住自己的裤腿。
还好这时候远处有警车过来了,陈源停下了车,松口气的样子朝对面的严肆招了招手。
严肆看见陈源的模样眉头一拧,不过这时候显然是方静的问题最大。他一把接过陆惜杰怀里的方静放到急救车上,而赵礼程也被相继过来的警察控制住了。
陆惜杰跟多多还有萌萌都下了车,唯有陈源没动。但是就在陆惜杰出声要问问他怎么样了的时候,陈源却突然下了车。他的步伐有些滞涩,陆惜杰这才突然发现今天天阴得厉害,不但湿气重,就连风也是吹得异常凶猛。
陈源后来也坐上了急救车,他就靠在车座上休息。陆惜杰此时则手一直把着母亲,但是他的目光却没有一刻在陈源身上远离。
陈源并没有告诉陆惜杰,他到了短信上说的那个地方并没有见着他而是遇上了八个打手,他也没告诉陆惜杰,那些人为了阻止他离开把他的车开走,他更没告诉陆惜杰,为了在最快的时间内找到,他几乎是不停地在跑。他只是给严肆打电话,跟他说:“去现场找找有没有药瓶之类的。”方静行为失常应该就是因为他们给她打了什么药不是么。
不过陆惜杰到了医院之后还是从那个嘴快的医护人员口中得知,陈源到底为他做了什么。因为那个小护士对他说,他们当时就是按着血脚印找来的,那脚印从那个旧针织厂开始,一直到他们相遇的地方,而那个针织厂里,到处都是血迹。
陆惜杰见母亲还没醒过来,便去推开处置室的门。小护士告诉他陈源刚才就在那儿包扎完伤口休息。
为了更加准确地判断方静体内的毒品成份和含量,院方取了她的头发跟唾液还有血液来化验。而在化验结果还没完全出来前,陆惜杰的精神还是一直紧绷的,因为他无法想象母亲也许会像上一世的他一样,受毒瘾的折磨。
陈源大概能理解这种心情,所以他躺在床上并没有想过陆惜杰能过来看他。但是门推开之后进来的,确实是陆惜杰。于是他靠到床头问:“阿姨醒了?”算起来离开那片事发区都已经有三四个小时了,方静醒来了也说不定。
陆惜杰坐到他床边,突然一把搂住了他,旋即说:“我来的时候还没醒。”
陈源抚了抚陆惜杰的背,“阿姨不会有事的。如果是纯度高的毒品,猛然用注射的方式很容易猝死,毕竟阿姨以前没有过用毒史。但是你看阿姨看起来身体状况尚可,而且你已经为她尽量争取时间了,所以咱们要往好的地方想。”
陆惜杰点点头,强抑住眼里的涩意,问陈源,“腿还疼不疼?”
陈源笑说:“没什么,过几天就好了。你要实在心疼就帮我摸摸?”
陆惜杰说行,当真开始帮陈源捏腿,结果也就是十五分钟的功夫,外面突然有人喊:“方静,方静你不能跑啊!”
那是护士的声音!
陆惜杰吓得赶紧冲出去,就连陈源也不顾一瘸一拐下了床,结果一开门,他们就看见方静脸色诡异的红润,而从她病房里出来的李主任更是,一脸尴尬的要命的表情!
陈源赶紧问:“李主任,我姨她怎么了?”
李主任咬咬唇说:“没事,她、她就是有点醒过来了。”
陆惜杰赶忙抓住了母亲,心里是担忧得不行,他在方静面前晃晃手,“妈,妈您怎么样?有没有哪里难受?”
方静红着脸头都没敢抬起,说话都结巴起来,“儿,儿子,妈、妈妈妈没事,咱们、咱们回家行吗?”
陆惜杰哪里敢就这样带着母亲回去!但是又不敢让她知道她被注射过毒品,他于是灵机一动指向陈源,“这不行,妈,您看陈源受伤了,他,他得住院!您帮我一起在这儿照顾照顾他?”
方静为难地看着陈源,半晌居然对儿子说:“你在这儿照顾他就行,妈还是想回家。”
陆惜杰更加奇怪了,难道母亲是知道了自己可能要出现一些令人难堪的戒断反应?不然她那么热心善良怎么可能不照顾陈源?
方静见孩子愣神,赶紧往楼梯口走去。
陈源看看李主任,李主任最后只得过来小声说:“她血液里有微量吗啡,还不至于成瘾,应该是注射的毒品纯度非常低,顶多最近几天会有些心烦跟焦躁,但也能靠辅助治疗顶过去。”
陈源问:“那为什么没告诉小杰?”
李主任这下子更不自在了,嗫嚅半晌才说:“因为,因为血液科的负责人说她的血液里还有另一种成份待确定。”不过他现在已经知道那是什么了!
陈源看着李主任的表情,片刻后猜测,“兴奋剂?”
李主任说:“差、差不多吧。”说完便轻咳一声,“陈总,详细的结果回头血液科的人会给出化验报告的。至于外伤方面也没什么大问题。那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陈源:“……”
这厢,陆惜杰都快崩溃了,他妈这个倔强劲儿又上来了,死活不肯再留在医院!他怎么劝就是没用,这都跟他发火了,“我说你还把不把我当成你妈?!我就要回家!”
陆惜杰好言好语不管用,只能来狠的,“妈,您忘了之前被抓去有人给您打过针?咱们总得检查一下那是什么啊,不然我怎么放心!”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起这个,方静就臊得要命!刚才李主任进来给她做检查,结果她居然,她居然抱住李主任对他……对他……
天爷啊,这、这还不如让她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