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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敖沂险些没忍住笑,敖沣则是吸取以往充当夹心龙的教训,像根柱子似的杵着。
“……是吗?”老龙后勉强一笑,“芝莲?我怎么没听说过?又是西西里的宝贝么?”
“谈不上宝贝,我爸爸正服用着,静心安神的效果很不错。”敖沂简单介绍,他的确一片孝心献药,但本意是献给祖父的。
“沂儿一贯孝顺,难怪父王疼宠。”现任龙王敖瀚开口打个哈哈,他的伴侣顺势寒暄了几句。
一切还是那么淡淡的、客套的,时有刺探。
各有心事,略聊片刻,敖沂就被打发回去休息,留下他们处理紧急事故。
嗯,其实我就是个客人。
敖沂极有自知之明,识趣地离开了。
*****
“他们为难你没?”游回寝殿附近时,容革*地问。
敖沂肘击对方,促狭道:“你问我啊?”
“废话!”掷地有声的俩字。
敖沂慢吞吞游,悠哉游哉地说:“他们忙着呢,再说了,有祖父在,我就没事。”
兄弟俩莫名又和好了,勾肩搭背,后面跟着护卫,四处传来搜宫的动静,光这一路就碰见了几拨。
“啧~”容革嫌弃又鄙夷,“都干什么吃的?还没找到!就半天时间,那护卫带着王雌,能躲多远?”
“龙宫这么大,而且还两座,”敖沂客观冷静地分析,寝殿近在眼前,他父亲当王子时不受宠,住在偏僻角落,敖沂继续说:“还分内外城,又划数围,真要躲——”
突然,黑暗里传来吃痛“哎呀”的一声,容吉开路,听得分明,本能地大声喝问:“谁?”
敖沂容革对视一眼:不会吧?
他们停下,往声源处看去:
那是个隐秘角落,堆砌着假山,饰以珊瑚海草,敖沂小时候回来,经常和敖沣在里面玩捉迷藏。
众护卫不敢妄动,谨慎围绕着王子,静听命令。
好烫手麻烦!
但容吉刚才都开口喝问了,少不得要去探探。
敖沂颇觉进退两难,思考半晌后,才轻轻点头。
“出来吧,我看到你们了。”容革心里大呼倒霉,粗声粗气威胁道:“你们是想游出来、还是想被拖出来?”
黑暗处毫无动静,只有海草婀娜摇摆。
“算了,通知附近护卫过来处理吧。”敖沂朗声说一句,祈祷里面只是个调皮贪玩的幼崽。
然而,海神显然没听见他的祈祷,片刻后,假山礁石洞口一寸一寸游出来……一对身影。
正是失踪的敖玉和那个护卫。
敖玉身穿护卫袍,割破了几处,肘部渗血,脸色惨白,绝望又恐惧,不断发抖,紧紧依靠在情郎怀中。
双方面面相觑,敖沂眉头紧皱。
那雌性不断深呼吸,鼓足勇气后,微微往前倾身,凄苦哀声道:
“我知道,你是西西里海的王子。那次你回来探亲,我恰好也来看姑母,在蓝屿遇见,我问你的鳞片为什么两个颜色,你回答了,还请我吃果脯,还记得吗?”
“记得,那是很小的时候。”敖沂一怔,有些意外对方的开场白。
敖玉一事,事关东海和西海的利益联姻,这浑水,绝对趟不得。
敖沂归属西西里海,不会让家人和族人无端受牵扯。他想了又想,叹口气,最终隐晦提点道:
“很晚了,你快回去吧,下次出来游玩,记得看着点儿时间。”
轻描淡写的,看也不看对方情郎一眼,这就是敖沂能给予的最大善意帮助:
只要敖玉咬死只是出来玩回去迟了,多少能把面子圆一圆,对东海西海都有好处,王族最重体统,谁也丢不起那大脸。
但今天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风言风语如潮水涌散,堂堂东海嫡孙王子,岂能受如此侮辱?后天的结侣仪式铁定取消。
所以,她那情郎,必死无疑。
“谢谢你!”敖玉聪慧,一点就通,她极力压抑,无声痛哭,突然跪倒在地,膝行前进,眸子亮得吓人,哭求道:“我让西海蒙羞,损毁两族的交情,罪该万死,但昭哥是无辜的,一切都是我的决定,求你救救他吧。”
容革迅速上前挡住敖沂,怒斥道:“别得寸进尺,我们没第一时间声张,还给你指了路,已经足够仁至义尽!”
敖沂站得笔直,严肃道:“我是西西里海的王子,这次专程为贺王兄结侣回来。你说呢?”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东海西海联姻,我要是背着王兄、帮私奔未遂的未来王嫂搭救她的情郎,那将置西西里海龙族于何地?
几大龙族的关系本就微妙,想到远在西西里的亲人和万千族人,敖沂心知断不能糊涂。
“求求你,求求你呜呜呜~”敖玉磕头如捣蒜,高贵王雌体面全无,可见跟情郎确有情意,“计划生变,我们逃不出去了,求你救他一命,昭哥,你别管我,快离开,去、去做自由民呜呜呜~”
“我哪儿也不去。就按西西里海王子说的,咱们这就回寝殿,东海龙宫太大,是我不小心迷了路,连累你迟迟未归。”那护卫柔声哄劝,笑得比哭还难看,已决定赴死。
“不!你不能回去!”年轻王雌心胆俱裂,她后悔了、害怕了,不敢想象情郎将会面临的惩罚,于是加倍拼命哀求:“求求你,我求你,救救昭哥吧,是我害了他呜呜呜~”
敖沂一声长叹,缓慢但坚定地摇摇头,无奈道:“抱歉,我帮不了你。”他有自己的立场,想想父母和幼弟、再想想族里那一大群调皮捣蛋的幼崽,敖沂的神智就无比清明。
容革更清醒,他愿为西西里海龙族战死,绝不允许龙族利益名誉被损害,冷声道:
“你们早成年了,敢做就要敢当,再强人所难,我立刻通知西海护卫!”
敖玉虽然衣衫发髻凌乱,狼狈惊惶,但不掩天生丽质好容貌,恐惧道:“别!求求你,救救昭哥吧呜呜呜~”
宫墙外,敖沣早已经调开周围搜宫的护卫,默默听了半晌,才慢慢游出来,疲惫地说:
“别为难我兄弟了,有事冲着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