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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敖沂套上袍子匆匆朝前面走。
肖佑已经快步走到最边上木屋的露台,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压力倍增,回头说:
“走兽部落和南海龙族也到了。”
啧~该来的都来了,接下来少不了明争暗斗一番。
“什么?”敖沂同样觉得十分不妙,毕竟是竞争关系,又在这关键的时候,“他们来得可真快,原本估计还得三五天的。”敖沂肖佑并肩而立,神情凝重,俯视着斜对面山洞的对头们。
树屋露台和窗前,挤满了观察“敌情”的兽人,交头接耳议论着。
鳄兽谷是公共地域,因为没哪个部落有本事吃下这块地盘,东谷口是安全高地,林木葱郁,稍有经验的兽人都会选择在此驻扎。
但即使是公共领地,也有各部落的烙印:
猛禽部落和西西里海龙族高居树屋,走兽部落和南海龙族深居山洞,双方颇有些“井水不犯河水”的意思——顶多就互飞几把眼刀子罢了。
海陆的几大兽人部落曾经都不合、斗得你死我活的,但自从龙果-珍珠交易建立起来后,争斗的重点随之转移:兴许是斗累了、斗伤了,流血冲突渐渐减少,见了面甚至能皮笑肉不笑一番。
暴雨倾盆而下,山洞的对头们很是狼狈。
“看来他们是冒雨连夜赶路的。”敖沂蹙眉说。
“无非是怕咱们抢了他们的路子罢了。”肖佑一针见血地指出,紧接着又坦荡荡地表示:“不过,谁想走哪条路都行,各凭本事!”
敖沂挑眉一笑,意气风发,用力拍一下对方的肩,以示赞同。
“对了,他们有没有可能冒险驻扎进鳄兽谷啊?听说他们从前那样干过。”敖沂突然想起。
肖佑瞬间表情变得极为复杂,唏嘘道:“那次我知道。结果最后死了三个兽人——被毒气放倒一个,夜晚方便时被鳄兽拖下去两个。啧~”肖佑惋惜又鄙夷地摇头,评价道:“他们的头领太急功近利,不顾族人的安危死活。”
敖沂同惋惜、同鄙夷:“确实太急功近利。能来鳄兽谷的都不是懦夫,但也不能让他们去送死啊。”
“不过,”肖佑话锋一转,提醒道:“暴风雨之下,谷里的毒气大部分会被稀释冲淡。”
两人对视一眼,又默契点点头。
低声商量到最后,敖沂提议道:“他们刚来,怎么着也得歇一个晚上,看明天的天气,如果晴朗的话,肯定要进去。”
“如果还是下雨……那就看雨势大小,干等着也不是办法。”肖佑无奈总结道,他是族长,如果无法带领勇士换回足够珍珠,寒季时猛禽部落里又要病倒一片老弱幼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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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口两方阵营分明,各忙各的,倒把这危险之地弄出了几分生活气息:树屋上肉香四溢,山洞口炊烟袅袅。
天黑后,敖玄才走到谷口,他天生体格强健,虽然疲累,但精神很好,不自知地踏进两大势力团体的……中间地带。
原来树屋和山洞之间,是一片高低起伏的岩石堆,出于对对方的忌惮,双方自发划了块隔离带出来,互不踏入,这也是为了避免发生冲突。
于是,当敖玄堂而皇之在中间地带的巨石落座之后,立刻引发了两边兽人的围观和议论。
南海龙族王子敖恪笑得格外意味深长,打量敖玄半晌,扭头对走兽部落的勇士说:“那是条黑鳞龙,我之前在圣湖见过。”
“圣湖?是敖泱的手下?”那豹族兽人脸色突变,紧张又愤怒地说:“你那兄长怎么能这样?他不是说对龙果没有兴趣吗?为什么派条龙过来?”
敖恪不慌不忙摆摆手,正色道:“别误会,那不是我大哥的手下,据说是海洋自由民,上岸冒险寻宝的,明白了吧?没看他就自己一个么?我大哥生性淡泊,只要别激怒他、他就不会来凑这热闹。”
豹族兽人尴尬又歉意地一笑,转而问:“冒险龙啊?哼,胆子挺大、运气也不错,居然让他找对地方了。不过来了也没用,真当龙果是那么好摘的?没得白白填了鳄兽肚子!”
敖恪神秘兮兮地透露:“哎,话不能这样说,你们不知道,那是条改造龙,很强,至少比我强。”
“?”
这样一说,他们看敖玄的眼神立刻不一样了,部分心思特别活络的,立刻有了些想法。
只片刻,一个狼族兽人就走到族长身前献策:“族长,改造龙呢,挺难得的,至少可以操控水……咳咳,不如我去跟他聊几句、邀请他加入我们?您看怎么样?”
多一个强大的帮手,没什么不好的,先把龙果弄回来再说!
敖恪赞赏地看着那狼。
走兽部落的族长略沉吟片刻,就爽快友善地一挥手:“有什么不行的?快去!记得语气放尊重缓和些,大家都是为龙果而来嘛,团结才有力量。”
“是!”那狼族兽人得到了意料之中的回复,昂首挺胸,自信满满地朝不远处的敖玄走了去。
与此同时,高处的树屋之上,兽人们也在啧啧称奇:
“嘿,那怪龙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真有他的,我要是没长翅膀,就只能被困在谷里了。”
“的确有几分本事,一开始真是小瞧了他。”
“改造龙就是好,可惜龙果对我们鹰人来说是毒\药。”
容吉笑着打趣道:“你们都长翅膀能飞了,怎么还想着操控水和冰啊?忒贪心了些。”
两族兽人正斗嘴,忽然看到竞争对头居然派出兽人去接触敖玄?敖玄和那四蹄野兽还有说有笑?他们想拉拢敖玄吗?
树屋兽人们齐刷刷愣住。
容吉看得火冒三丈,莫名觉得受到了背叛,跑到敖沂身边愤怒道:
“大王子,您快看呐!那敖玄吃里爬外……呃,不,胳膊肘往外拐,呃,也不是……总之他实在太过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