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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那好吧、看来这件事情绝对是真的假不了了。
我的心情再次变坏、相当坏。
彩色照片中单单就是璇真小师叔一个人被变成了黑白的,这种事情光想想都够吓人了的。
我下意识觉得这分明就是个圈套,至于是谁设计的、针对的是谁那还用说吗?
但是就连王心梅都说,“眼见为实”。
我现在根本没有任何有力的证据可以用来反驳这样的既成事实,当然也更不知道杨英翠究竟用的是什么方法来实现这种惊悚效果的。
总之,从我刚才观察到众人的反应以及他们对璇真小师叔的态度来看,现在的形势对她真的很不乐观。
想了想,我问王心梅,她自己对璇真小师叔这个人怎么看?
“我嘛……一开始我觉得宋研究员这个人真是挺不错的,但是现在……”
我明白了。
那么,我呢?王心梅对我这个人怎么看?
对于这个问题,王心梅倒是一点也不迟疑,她说:“现在或者明天,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江恒,我都会一直相信你!”
“好!我打心眼里感激你对我的信任;那么我想请你再相信一件事情:璇真小师叔她绝对没有问题,这都是杨英翠搞出来蒙骗大家的。”
王心梅望着我没有说话。
是,我知道。
现在无论我怎么解释,即便是在最信任自己的人面前,我的说法都没有说服力。
原因就在于我拿不出证据。
证据么——我当然也想啊,但是对手既然搞得出假象来,自然就已经做好了所有的防范措施;所以证据我是没有的,凭的只是直觉。
对于这个我不再多想了。
杨英翠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如她所言,要打破璇真小师叔在队伍里受重视的现状、孤立她。
现在看来,她应该算是成功了。
现在我更关心汪姐、标哥等,他们这些第三方,是我们刻意在努力维护的非知情人,他们对璇真小师叔和黑白照事件是个什么态度?
这个态度其实已经摆在眼前了。
那么他们打算怎么来处置璇真小师叔、今后如何与她相处?
在我看来,她可是专家,手里捏着将来关乎旅游资源开发项目能否成形的关键一票;那么汪姐他们至少应该理智权衡、不急于作出类似划清界限的选择才是。
有句话不是叫做:“在时间的面前,所有的谎言都将不攻自破”?
虽然我并不指望假象真的能不攻自破,但至少我需要一点时间来寻找解决问题的法子。
在这一点上,我的对手是不可能给我的,所以我只能寄希望于汪姐和标哥他们,希望他们头脑冷静一下,来做我的支持者。
但是王心梅接下来的话让我像被一盆凉水当头浇下。
“汪姐的意思是,她实在不方便开口,江恒和宋研究关系要更近些、所以你能不能出面做做她的工作,请她自己退出探险队?其实也没什么了,就是大家真的是被照片吓到了……”
我一边听,一边在心里告诫自己:制怒!
王心梅说完了,就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仿佛这是她本人的意见、感觉特对不起我。
心头一股无名火,终于控制住没有让它爆发出来。
我拉拉她的小手说:“我明白了。心梅你也用不着这样,你又没做错什么。走,咱们回去,和他们聊聊。”
回到小院,不知不觉中,我的火气更快地消散掉了。
我径直走到汪姐面前蹲下,标哥就在旁边;而其他人显然知道我们有话要说,就有意无意地避开了。
我轻声地说:“汪姐,宋研究员大老远的来到咱们沙柳,等会是不是派辆车送送?不管怎么样,待客之道是应该要有的,总不可能让她自己拖着行李走人。”
“呃……小杨!?”
我这样单刀直入,让汪姐有些很不适应,她有些吃惊,就很自然地把球踢给向了标哥。
标哥则马上回应:“这是当然,应该的、应该的!完全没有问题、我亲自开车送她。”
我不由得在心里骂了一句:尼玛,还真是迫不及待啊!天都快黑了、饭也还没吃,有这样往外赶人的吗?
但是我的嘴里马上拒绝说:“不用了。标总你忙,不如让王心梅开车,这样会更方便些。”
我这回说的是“标总”而不是标哥。
标哥显然吃了一惊,他望向我,张张嘴,却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他当然知道我生气了。
王心梅则赶紧说:“标总,这是我和江恒商量过后才得出的意见,由我来送宋研究员更方便些。”
我不再多话,就走到璇真小师叔轻声说:“小师叔,咱们回城去。”
我这话让璇真小师叔也愣了一下,不过她没有再多说话,就随我转身向外走。
王心梅赶紧进了卧房把她的包包全提了出来。
而璇真小师叔的那两只大皮箱则仍然还在标哥的车上没有搬到杨家。
我们甚至没有和汪姐、或者其他人道别,这样也许显得不礼貌,但是我坚持这么做。
一路朝外走,我不用回头都能感受到他们带着复杂情绪投射到后背上来的目光。
上了车。
璇真小师叔坚持坐后排和她的行李在一起。
我则照样坐在副驾上。
标哥拽住王心梅说了句什么,就钻进车来,他还是打算亲自驾车。
但我突然雷霆地吼了一声:“下去!”
“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他尴尬地说。
我立即意识到自己还是有些过分了。
于是放低声音说:“都说了让王心梅送的嘛,你回去吧。”
还是有些难过地拍了拍他的手背。
标哥就无言地下车,再换了王心梅进来。
标哥又从车头绕到我这一侧,先说了声:“宋研究员好走”。
璇真小师叔说了四个字:“谢谢,再见。”
标哥这才对我说:“早去早回。”
我犹豫了一下,这才对他说:“你和汪姐说声,就说我家里有事,心梅和我就都不能为大家服务了;祝大家开心、顺利。”
标哥顿时大吃一惊!
其实我的这个决定早在和王心梅谈话时就作出了的,只是一直憋到现在才和他说;就算是这样,也还是显得太突然了。
璇真小师叔和王心梅也都吃惊地望着我。
标哥就说:“兄弟,你怎么可以这样撂挑子一走了之?太不负责任了吧!不行,我不同意!”
说着就伸手想要来拽我下车。
我就对王心梅说:“开车。”
标哥有些恼火地说:“你不能这样!你让我怎么和大家交待。”
我叹了口气,轻声说:“算了,如果你实在为难,就和大家说,我和心梅正在热恋当中,需要独处的时间和空间;所以才不得不和汪姐请个长假。实在不行,你就和大家说,我们打算旅行结婚去。”
我一直强忍着没有喊出“标哥”这两个字眼。
标哥就很受伤地松了手,还嘀咕了一声:“这车子还是劳子的呢,拽什么拽!”
我想笑又想哭,就没有理他,只是催促王心梅快开车。
车子出村以后,王心梅一边开着车一边不满地抱怨我真是瞎胡闹,就这样替她作了主;以后让她怎么面对标总;而且旅行结婚什么的,谁答应了?臭美!
我听了也不辩解,只是嘿嘿直乐。
而璇真小师叔则一字一顿地对我说:“对不起。”
我却笑着对她说:“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明明是大家对不起你、是杨英翠对不起你。”
璇真小师叔和王心梅都表示不明白;实在搞不懂我这一会风一会雨的,究竟唱的那一?难道是真的打算退出探险队?
我说也许吧。当然了,最后又说请长假、也是留了余地的;我这般假戏真做,演得还算逼真吧?
之所以突然决定这么做,原因有三方面:
汪姐和标哥作为带领队伍的人,偶尔一次决策失误可以原谅,但草率决定就是不对;所以咱们索性就这样一走了之。到时候上面肯定会给他们施加压力,他们自然就会拿出态度和认识来请璇真小师叔回去。
第二就是,杨英翠这么兴风作浪,目的就是通过绑架探险队来要胁璇真小师叔和我。
这样受她的气太憋屈了,所以我决定攻其不备,给她来个釜底抽薪;我和璇真小师叔都走了,她猝不及防之下,现在肯定傻眼了。总之就是,不陪你玩了!看你一个人能怎么嚣张?
“哦,我还以为你这么做,难道是也在怀疑我呢!”
璇真小师叔恍然大悟,不好意思地说。
而我则又告诉她和王心梅,我想来想去,今天发生的照片事件这么诡异,只可能有一个原因就是:璇真小师叔是唯一没有喝那种香到极点的汤的人。
所以要说有问题,是除了璇真小师叔以外的我们所有人才对。
这也正是我坚决要带着她们两个赶紧离开的根本原因。与其呆在杨村和杨英翠耗费心力、蒙受不白之冤,不如就通过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来破局!
“所以,咱们这就回家,尽情逍遥自在地快活几天,让他们自己郁闷去吧,嘿嘿!”
璇真小师叔和王心梅问我:“那咱们后面还要再回来吗?”
“当然,不过前提是在咱们能掌握主动的情况下;如果实在不行,咱们就自己组队、我会让老江带队,咱们一起游石马山去,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