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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合那一晚得到田爷爷传授的理论,再加上老爸老妈的实战经验,我就信心满满地设计了一套阴蛇专用、估摸着能让人脑洞大开的“十大酷刑”,真恨不得插上翅膀一下飞到石马山去,立刻将它付诸实践。
接下来的日子真是数着过,因为我想要离开的愿望太迫切——我会告诉你,其实是想把馒头这个包袱尽快扔给老爸老妈吗?嘿嘿!
按照馒头本来的意思是想当我的跟屁虫去石马村见见世面的,但被我断然拒绝。
这不是开玩笑么!哥哥可是去探险、不是去旅游,你一只五岁的小破鬼瞎凑什么热闹!所以,老老实实在家呆着吧、你的任务就是陪着老爸老妈,哄他们开心、并且自己也要开心。
因为老爸今后要集中全力保护和研究田家送过来的整架蛇骨;老妈要照顾馒头,估计她要焦头烂额有得忙了;所以事实上,我已经了无牵挂。
好容易等来了标哥的电话,说是明天就动身,准备好了没?
当然准备好了,不单我等了这么多天,连手腕上的小蛇都已经饥渴难耐了。
然而,这真不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太墨迹!
——我兴冲冲地赶往县委大院,带着虔诚向往,作好了聆听领导指示的充分准备。
可是到了那里看,出发前的动员会根本就不关我们这些人的事。
参加出发前动员会的都是经过从众多报名人员中精心遴选出来的七名积极分子,来自县里各个大小单位,具有广泛代表性,当然99%都是激情而有活力的年青人,毕竟这是去探险嘛、体力和活力是第一前提,这是意料中的事情。
但自标哥以下,我们这八个人却不在正式名单内,而是划入另册的后勤保障人员、农民工。
也就是说,我们八个是为他们七个服务的,包括司机、车子、食物、药品、桶装水、帐篷等等吃住行几方面的,当然穿衣的事情不用我们操心。
呃……而且我们都是自发、自费来为他们搞服务的,一想到这个我就肉疼,即便相关费用是由标哥家里掏的腰包。
现在,兴冲冲赶过来的我们只能猫在车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因为七个探险队成员正在二楼小会室里接受动员,聆听指示,等到团县委领导授旗以后就可以出发了。
至于我所关心的探险活动相关内容,比如具体目的地、活动范围、考察对象以及行动计划等细节,这些都与后勤这块的人无关,到时队长自然会在路上传达。
包括标哥自己都无权知道,用他的话说就是,“咱们的任务就是做好绿叶,哦不,绿叶红花全都不关咱们的事情,咱们只要跑前跑后做好所有该做的事情,这就行了。”
我去!
我还以为自己也是探险队中的重要一份子,原来什么都不是,就是做和月嫂、保安差不多的工作嘛!
突然发现一个恶趣味的梗:七个队员外加八个搞服务的民工,连起来就是7878(去吧去吧)、或者也可以理解为“七上八下?”
呃、赶紧打住!麻麻告诉我,出门前要积点口德、这也是对自己负责!
……
终于出发了!
标哥亲自开车,带着我在前面开路;居中是一辆中型面包车,上面坐着探险队员外加他们的行李私人物品,我们的人同车的有王心梅以及另外一个人再加司机;殿后的是一辆拉着各种物资的小货车,是两个人。
后勤服务的一共八个人,但还有一个没有归队,据说是当地人,会自己赶到目的地来和大队汇合。
因为整支队伍的这次探险活动实际上是为后面的专家考察队伍踩点打前站,所以上面一再交待要低调再低调,所以象征性的授旗仪式以后,旗帜马上就被收起来了。
三辆车开出县委的院子,就悄无声息地融入主街上的车流向城外开去,外人根本不知道我们这是要去哪、去干什么。
这是上午九点多钟,天上多云,不见阳光也不下雨。
我们这辆车作为前导,不时听着队长的电话指示走走停停,一路上过了三个红灯路口,这就到了沙柳镇南边的郊外。
“我靠!今天什么日子,恐怕买彩票都会中大奖!”
标哥惊叫着向右边一打方向、轻踩刹车停靠在了公路旁边,然后告知后面的两辆车向我们靠拢,要等一下再走了。
队长是来自镇中的汪老师,是队员中唯一一个女性,而且还是年龄偏大一点的已婚女士。她在电话里平静地问:
“怎么回事?”
之前标哥已经把来电接通到车上的蓝牙上,这样开车时接听方便些,所以我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标哥告诉她,暂时没法走了,因为前面村子里不早不晚出来一支出殡队伍,外加围观送别的,顿时将道路塞得满满的,别想绕得过去。
“好吧,那就等一等,咱们不用急。”
从话音听起来,汪老师倒也沉稳而有风度,不慌不忙的。
标哥挂了电话,我说这个女教师倒是不错,但队员不都是男性吗!怎么让她进来的、而且还当了队长?
标哥朝我一笑:“不懂了吧!咱们这回可是去探险,探就是去掌握未知的情况、这个过程中就可能会有风险,汪老师是个细致耐心的大姐,管着一帮血气方刚的毛头小伙子正好!另外嘛,汪老师是某领导夫人,至于是哪个领导,你就不必要知道了。所以,你懂的!”
是的,我懂了。
探险活动无小事,而且出来的还是公职人员,虽然不是公费旅游,但是官方还是必须随时、及时掌握动向了解情况,做到万无一失。
而要做到这一点,让汪老师现场坐镇无疑是最妥当的安排。
你别说,领导就是领导,通盘考虑全局的水平的确很高,我对这趟表示有了一点信心。
“才一点?”
标哥大惊小怪地说,“难道你不看好这次活动?”
我说当然不是了,我习惯把问题想得严重点。
标哥狐疑地说:“不对,你的表情不对,难道你老爸跟你说了些什么?”
“嗨、标哥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我家里的情况你是知道一些的,一个做墓碑的能解决什么问题?况且你是知道我有几斤几两的,这一趟出来不过是散散心、见见世面,省得你一见面就说我是宅男找不到对象。”
“哈哈……咦,这帮人怎么还不走呢?”
我告诉标哥说,这个我知道,“出门遇棺材(官、财),都说这是好事。另外,出殡队伍在出村前通常都要围着村子绕三圈,以便最后满足亡人依依惜别家人和出生地的愿望;这个村子我来过,叫李村,面积可不小,要绕圆满还得有一会呢,死者为大么、所以真不用着急。”
标哥说,他倒是没什么;万一队长急着走怎么办?
我笑着数落标哥,他这可是伺候得太小心,担心过头了。我看队长是个耐心沉稳的人,她一定不会催促大家上路的,想想吧:一群前程繁花似锦的大活人,怎么可能去跟死人争路?那不是找死吗!
而且咱们这里的风俗,在绕圈子的过程中可不允许被打断队伍;这个时候要是贸然闯过去,主家一定不高兴,要是激起公愤,即便是公家人又怎么样?照样得赔礼认错。
所以我认为队长一定不会节外生枝的。
标哥听了我这些话就说:“哈哈,不错,这么快就进入角色了。”
我知道他说的是那个“未知险情咨询师”的头衔,就叫他别再拿这个来开玩笑了,从队长以下都是七个文化人、社会精英,人家要是知道标哥这么叫我,不是要笑掉大牙!
标哥却说:“我就担心知识分子太傲娇看不起咱们这些野路子,其实如果后面万一发生什么,恐怕还是民间偏方有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