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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咱们两家就有共同的敌人了。”田爷爷若有所思地说,“那么,老汉我把孙女托付给江家,倒真是明智的选择了。”
“托付?”我忍不住插话,因为心里有些疑惑,貌似田爷爷的话,就象长辈离世之前的交待一样,很有些托孤的味道。
老爸看我一眼,既是应答田爷爷、又顺便对我解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蛇骨本来就是罕见的东西,人或鬼都有贪心,他们不相信这是专属田家的机缘,所以难免要来争一争。”
田爷爷点头说:“是啊,但是咱们小门小户的,怎么经得起折腾。嗯,其实整架蛇骨我已经带过来了、另外馒头也就此留下吧。”
他这话一说出来,我们大家都呆住了;馒头也着急地喊出声来:“爷爷!”
老爸不由得苦笑:“田老,我们家同样也是小门小户,同样经不起折腾,你这不是叫祸水东移么!玩得实在有点大……”
说完不停地摇头。
我在旁边听得心里一沉:糟糕,果然被老头子算计了,这一下真够狠的!
田爷爷却坦然地说:“有德者居之,有能者得之,有力者用之,这些方面你江家都具备了;我也不是没有移祸的意思,有!不过,主要的想法还是希望蛇骨成为你的助力、有用得上田家的地方,我们肯定要尽全力。”
老爸再次苦笑,不过他倒是没有畏惧推托逃避,他从来都这样,一直都是我心中的燕南天么!
他只是说:“那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活我接了!那么咱们再来说说酒吧,您好象还没有把话说完?”
田爷爷捻着胡子笑:“我呀,喜欢你的精明,但也恼恨你的精明。咱们丑话说在前头,那段蛇骨的应用,你究竟有没有把握?”
老爸也笑,说:“这不明摆着吗?你仔细看馒头和内人的气色有什么不同?内人现在和寿宴那夜又有什么不同?”
田爷爷点头说:“我刚一进门就看过了,现在再听你这么说,心里自然更有底了。”
接着话题又回到酒上来。
田爷爷说:“虽然我不知道那妖物究竟是什么、你也不用告诉我,但我想想你这几十年来的艰难都能猜到,它一定非同小可。
老汉我从来不参与打打杀杀的,所以这方面帮不上你的忙;只是寻思下来,在酒道上有些经验之谈,却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
“请说。”
“黄泉之水,阴寒无匹,所以侵人人死、侵鬼鬼变成凶鬼利刃,这是它本来的属性决定的。我从你藏酒和用尊夫人的火性化解的做法来看,你对付那凶物的办法大概也是这样,以‘化’为主。”
老爸听了心悦诚服地说:“田老高明!”
田爷爷又说:“化害为利,这是大慈悲心大胸怀啊!不过有两点值得商榷。”
“一是,你考虑过没有?用升温法把冰化成水,这个办法简单有效;但要是在特定条件环境下,给它降温,那么水再次变成冰,阴寒还会再次凝结的。”
老爸说:“对,这正是我最头疼的问题,但是又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田爷爷一笑说:“如果是我的话,一旦觉得原味冥酒不适合我的口感,我就会找些有调和特性或者对冲属性的东西来浸泡;毕竟酒这种东西,人或鬼有时都离不开,只是体态特质决定了不同的配制方法而已。”
老爸点头说:“嗯,你的意思是指蛇酒之类?”
田爷爷说:“差不多吧,比如阳间制洒用料有高粱、稻米、荞麦、红苕各种不一;泡制酒有蛇酒,虎骨酒,人参酒,拐枣酒,甚至虫草酒、蚂蚁酒、蜈蚣酒等;从存储和饮用方法上讲就更是数不胜数,比如温酒,冰镇酒,露酒……其实本质上就是尝试在原味酒中不断加入适合自己的味道、各种营养成分的属性,对原酒方方面面的特性进行调整和配比等等。”
“另外就药酒来说,已经不限于饮用,还可以作为外伤擦扶、消毒、物理降温等等来加以运用。”
“老汉我的意思就是说,化解法只是一个单一手段,别忘了勾兑法和不断掺入融汇,可以通过各种或急或缓、或强或弱、或快或慢的属性调整法来改变它的成分和性质,让它无法再回到原来的面貌。
甚至各种属性形态不同的盛酒器具都可以不同程度上改变原酒的特点或属性。”
“我全明白了!”老爸激动地说,“我原来的法子耗时漫长。既然纯粹不好对付,那咱们就各种办法一起用上,把它变得驳杂不清,这样一来,坏处变利好的效率会更高、更快!”
“看来我原来的法子还是过于拘泥约束了,田老这一番话,我听来真是茅塞顿开,感悟上又有新的突破……”
另外田爷爷的话还让我一下子想到,洒吧里不是有促销的调师吗?花式调酒法,简直异曲同工,妙不可言,这下我可得好好学学!
不用说,这是拓展思维训练,老爸老妈还有我,触类旁通,一下子想到了更多收拾阴蛇的新方法。
然而天快亮了,我只得送田爷爷先行离开,馒头则从此就要留在家里。
又等到我回来后一看,大家都还没有什么睡意。我们一家子,再加上坐在旁边半懂不懂的馒头,在如何对付阴蛇的问题上展开热烈讨论和探索。
对于阴蛇,老爸说出个中玄机:
原来的确是采用“化”法,但阴蛇的成分象寒冰一样精纯,特别是在老妈离世以后,单靠老爸一个人,更加不容易对付。
正如田爷爷所说的地样,寒冰化水,温度条件具备的情况下,水还会凝结成冰。阴蛇才会反复休眠或苏醒,或进或退地求得自保
如果现在用掺加杂质的办法改变它的成分,纯度和属性,说不定真能做到一劳永逸。
另外,除了物理的方法,就是在精神意识上也可以采用类似的办法,比如将陈伯对情的执念和对酒的贪念融入阴蛇记忆,这下它仅存的恶念被掺入各种杂念,就不再精纯、它会更人性化世俗化,那么依靠强大的世俗力量来对它形成束缚,这不也是一个很好的思路吗?
一句话:即便它手里有保命的镜子,我们现在也有办法了。
不是要它的命,而是要让它的内心凌乱;只要心乱了,一切就好办,还怕找不到它更的缺点和破绽吗?
从这个角度来说,老妈先前所说的,要把阴蛇嫁给陈伯来出气,这并不是不可能哦!
哈哈,看来陈伯终于要心愿得偿做新郎了。
而阴蛇则会郁闷到死。
我们一家人在谈笑中不断互相启发,最后竟然又找到了灵感:和对付阴蛇同理,为何不把一些偶尔出来兴风作浪怪物拿来做冥酒改良的泡酒材料?哈哈,简直了,刺激啊!
看来我家除了墓碑制作业务以外,还可以尝试发展各种特色原酒、泡酒和藏酒的供应业务哦。
一想到这些我就特兴奋:“老爸老妈,如果这些办法都能用上的话,那就太好了!不但能为民除害,自己还可以赚更多的钱来改善生活哦。
另外,到那时咱们不就再也不怕荆果再漫山遍野地长出来了,咱们可以反而利用资源,酿造出有益无害的荆果酒来;县里不是打算发展旅游业吗?到时候石马山一带观赏景观有了、酒类特色产业也有了……嘿嘿!我这个建议怎么样?”
看着我想入非非的样子,明明是个白日梦,老妈竟信以为真地笑了:“那就坚持做下去,老妈看好你。”
然而老爸却嘀咕了一句:“多大的人了、尽想美事,哪有那么容易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