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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连续的“突发事件”,自然是李想精心计划的针对切蓟的打击行动。当然,现在这些来自远月内部不满的声音还没有成为主流。甚至由于切蓟的改革强有力地减少了远月的教育投资,又实实在在地拉拢了一批新制度的既得利益者,切蓟的支持甚至更高了。
切蓟的专制制度可能会获得暂时的好处,但从长远来看,抑制大部分学生的主观能动性,是会引来严重恶果的。
历史已经证明,人民群众才是历史的创造者,熟读各大名著的李想,相信自己的判断。
与此同时,在李想的秘密活动下,招募原远月学生以及招揽新学校任课老师的工作也进行的相当顺利。
“所以你要这些东西到底是打算干什么?搞恐怖袭击吗?”
黑衣戴口罩的男人不时打量着四周。
小心使得万年船,而黑衣男人的身份也由不得他不小心。
他是个地下军火商人,名字没有多少人知道,大多数人都喊他“青蛇”,一直只做“小本生意”,今天接的这单生意,是他从业以来接过最大的。
枪是市场上卖得最火的ak47,连带子弹千发,数个破片手雷,一件防弹背心,甚至还有一块1kg左右重量的c4炸药以及配件。
日本是严格禁枪的,唯一允许公民合法持有的枪械仅有猎枪和气枪,即使是上述两种枪支,也受着严格管控。需要经过一系列繁琐的考核和检查才能合法获得持枪证。除此之外的枪支是绝对禁止的,在日本,如果一个警察想要升职,缴获一把枪上交是一个不错的捷径。
在这个阴暗的深夜港口集装箱区,这一批违禁品,要是被警方抓获,押入大牢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这么大的单子,青蛇从来都没有接过,以往他最多向那些有防身需要的富人和贵妇们,卖几把用于防身的小型手枪,可是耐不住不论他藏在了哪里,白天醒来,都能在床头看到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面对人身威胁,青蛇也只能无奈服软。
“我要干什么你别管,这批货到了我手里就和你没有关系了。好了你走吧。”
青蛇面前,另一名将身体隐藏在黑风衣下的男子合上装着“货”的箱子。
“你,你该不会是警察的……”
“走不走?再废话信不信我现在就用你来试枪?”
“走走走,我马上就走。”
看着青蛇走远,黑衣男子也带着装满违禁品的箱子,顺着堆放整齐的集装箱中间的“小巷”,绕了数圈后离开了这里。
确定没有人跟踪后,李想在一个没有监控摄像头的偏僻角落摘下了他的口罩和墨镜,连同风衣一同扔进一个路边的垃圾袋。之后翻过了好几层围墙和人家的院子,回到了主干道。
以不慢的脚程一路走回住处,李想翻了进去。在不招惹安保力量的前提下,他爬窗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自从切蓟宣布担任远月学园总帅后,为了方便自己行动,李想在校外找了个临时的住处,平常就住在这里。
这次冒险购买违禁军火,是为了回大马士革了结一段因果。同时在前往混乱中东时借以自保。
在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李想借用了大马士革一个濒死的反正统(防止河蟹)武装少年兵的身体,既然借用了人家的身体,还继承了他的知识李想打算在有机会的情况下,帮身体原主人完成他的“遗志”。
顺便,李想从堂岛银那里打听到,幸平创真的父亲,才波诚一郎现在正在大马士革附近,如果能够找到,李想希望能够拉拢对方进入他们阵营。
趁着现在正巧是假期前夕,李想打算在假期期间前往大马士革一趟。
第二天一早,李想向已经知道自身行程的切仙左卫门辞行。
“总帅,像之前和您说的那样,今天我要去大马士革,之后回法国一次看望一下里昂先生,现在来和您告别了。”
“知道了,你去吧,一路上记得小心。”切仙左卫门头也不抬,便继续和堂岛银进入了讨论中,“银,你觉得我们需不需要借鉴一些蓟的经验呢?”
堂岛银看到李想后,给李想做了个告别的手势。又继续和仙左卫门讨论了起来。
经过这段时间的工作,新学校的建立已经逐渐步入正轨,由于切家的投资,教学楼等设施已经在施工中,预计能够赶上明年的春季学期开学招生。
也正是因为如此,李想最近并没有什么需要的工作。告辞后,他便动身前往机场。
虽然携带着一旦被发现,必定会被追究责任的严重违禁物,但李想一点都不慌张,直接将自己装着军火的行李箱子送往托运。
他之所以有底气,仰仗于系统萝莉伊瑞尔的帮助。
伊瑞尔将行李箱内部空间都封锁起来,案件的辐射光很难穿透行李箱看到内部构造,伊瑞尔又加以伪装,通过选择性吸收给安检人员看到一个正常行李箱。
李想顺利通过安检,经过一番等待后他乘上了飞机。
正当他刚刚坐定,一股熟悉的香风吹过李想的鼻梢,而后,一个姣好的倩影在他身旁坐了下来。
“绘里奈,你怎么会在这里?”
出乎李想预料,做在他身边的,竟然是绘里奈。
“怎么了?不欢迎我?”
绘里奈没好气的反问道。
李想连忙否认,“当然不是,可是为什么小姐你会跟着我?”
“还不是因为爷爷和母亲他们非要让我……哎呀没事,就是难得的假期,顺便出来玩一下。”
绘里奈说到一半似乎想到了什么,咽下前一句重新开始后一句。
她怎么能说是因为自己的爷爷和母亲非要逼他嫁人,她才在两人的安排下,和李想共同出门游玩。
但是,对于和身边这个男人一起出门,绘里奈意外地并没有什么不妥当或是勉强的感觉。
或许是和对方认识一段时间,已经熟悉对方了吧。
绘里奈这么想着。
“绘里奈小姐,你不是应该去买头等舱的票吗?。”
李想靠近绘里奈的耳朵,小声的说道。
“这我也不知道,我的票是从爷爷那里来的。”
而就在她身边的这位,已经进入沉默状态的李想正在不断思考。
绘里奈的到来,打乱了李想此前的计划。
切仙左卫门和切真二人原本是打算让绘里奈和李想两人多多交流,因而将李想即将前往大马士革寻找幸平诚一郎的消息转告给了绘里奈。
得知可能能够再次见到自己的偶像幸平诚一郎,绘里奈一下子就积极了起来,都没有细想自己的两个家长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个消息,就接过了爷爷给的飞机票。
如果这样都猜不到切家两个家长到底在想什么,李想不如一头撞在机舱上。
这明显是在撮合他们两个年轻人。
然而,绘里奈在场的情况下,李想根本不能参加任何危险的活动。这该如何是好?
有些烦躁的李想右手情不自禁地敲起了座位的扶手。
从他提前购买武器就知道,他这次要做的事情是十分危险的。视情况而定,他可能需要杀入当初自己加入过的反正统武装的老巢。去救出一个人。
虽然他自认能够游刃有余地处理这件事,但绘里奈要是涉足其中,他很难保证安全。可是在中东这么混乱的地方,让绘里奈离开他自己一个人行动他,他同样有深深的不安。
李想现在陷入了两难的困境。
“这位先生,您的安全带忘记系上了。”
经过李想身旁的空乘人员的提醒,把李想从沉思中唤醒。
“emiya,你这是怎么了?走神这么长时间?”
绘里奈奇道。
“没什么,可能是因为昨晚没有睡好吧。”
为让绘里奈相信,避免被看出异样,李想打了个哈欠,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果然最近emiya很累啊。”
绘里奈低着头,“自从父亲出现之后,爷爷和emiya就一直很忙碌。但是我却一点都帮不上忙。只是在学校里,日复一日地过着原本地生活。”
“绘里奈你想多了,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
李想苍白的解释,并没有被绘里奈认可。
“emiya你不用掩饰了,最近乾日向子学姐他们店铺发生的事情,就是你做的。爷爷则在筹备新学校的相关事宜。就连母亲,好像也在做些什么。绯纱子也时不时被爷爷和你叫去帮忙。只有我什么忙都帮不上。”
好像是触动了绘里奈心中的什么,绘里奈越说情绪就越明显,李想赶紧竖起食指打断道:
“小姐,这里是公众场合。”
“哦,对,不好意思。忘记了。”
绘里奈拿出手帕,擦掉自己眼角的一点点湿润。
“这不怪小姐,任谁遇到小姐的遭遇,恐怕都没有办法。小姐您现在的表现已经足够坚强了。”
“行了,就我们两个人你就别拐弯抹角了。我知道自己。勇敢这个词语并不适合我。”
绘里奈自嘲地笑了笑。
“我清楚自己,每一次当我把那些年轻厨师尤其是学生厨师的料理批评地体无完肤,甚至把食物倒在他们身上地时候,我就知道自己身上还留着父亲带给我的影响。”
“我被困住了,父亲留下的笼子实在太过坚固。而我,仅仅是一只无用而可悲的笼中鸟而已。”
“嘣。”
“啊,好疼啊,emiya你为什么要弹我的头?”
李想收回自己的右手。
“绘里奈,不要说自己是什么笼中鸟。在我看来,小姐你早就该振翅高飞了。之所以直到现在还没能走出父亲的阴影,仅仅是小姐你给自己设置的限制。你看看窗外。”
绘里奈看向飞机的圆形机窗,飞机此时已经飞到平流层,和煦的阳光在洁白的云海上染上了橙黄色的光辉。
“蓟伯父束缚不住绘里奈你的,你现在飞到了高空,伯父又怎么可能束缚住你呢?唯一能够束缚住小姐你的只有你自己的心。”
“在印度,驯象人用一条铁链把小象拴在柱子上.由于力量小,小象无论怎样挣扎都无法挣脱,于是渐渐就不再挣扎,直到长成了大象.虽然大象此时可以轻而易举地挣脱链子,但它依然选择了放弃挣扎。”
“绘里奈,请一定要相信你自己,过去的那些日子并不是白费的。你已经拥有了绯纱子他们的友情,你现在已经成为了毫无争议的远月十杰,你还是切家未来的唯一继承人,这一切都是你的力量。”
虽然说服和心理学并不是李想的长处,但李想还是尽力说了一大堆,说的口干舌燥,但是看到绘里奈仍然没有什么变化,李想不禁有些泄气。
“你说他们都是我的力量,那你呢?”
绘里奈突然小声地笑了起来。
略微错愕了片刻,李想反应过来:
“绘里奈小姐,你这样可不太厚道啊。”
笑了一会儿,绘里奈止住笑,正色道:
“没有嘲笑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一本正经,但却笨嘴拙舌的emiya真的挺可爱的。”
“喂喂喂,切绘里奈大小姐,用可爱来形容一个大男人是不是不太好啊。”
“但是,谢谢你,emiya。虽然我还是没有足够的勇气面对父亲,但是听你说完,我现在心理好受多了。”
绘里奈拍了拍李想的肩膀。
李想叹了口气,从自己的随身背包中拿出一本书看了起来。
绘里奈则带上耳机,听起了音乐。
时间就这么静静地流逝过去,突然,李想感觉到一个带着一点温度的东西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小心地转过头一看,果然是绘里奈枕在自己肩膀上。
轻轻地摇了摇头,李想举起自己还能够移动的左手,叫来的空乘人员。
“先生……”
李想用手势制止了空姐的,指了指靠在自己身上的绘里奈,向她做了一个毯子的口型。
空城人员已经工作多年,马上便领会了李想的意思,去拿来了摊子,递给李想。
李想把毛毯子给绘里奈盖上,又小心地把毯子的边角部分折到里面。
做完这些后,李想又看到了对方耳中的耳机,稍加思索后,他轻轻地将两个耳机取了下来。
“唉,一只手看来是看不了书了。”
李想心理抱怨了一下,将书放在大腿上,也开始闭目养神。
李想没有看到,就在刚才,一抹弧度在绘里奈的嘴角一闪即没。
生于大家族,绘里奈自然明白大家族的运作模式。
在她拿到这张飞机票的瞬间,她就明白了爷爷和母亲的意思。
出生在这样一个大家族中,婚姻从来就不是仅凭个人喜好能够决定的事情。
时至今日,虽然一直倡导男女平等,日本仍然是一个男权主导的比较传统的社会。
她和爱丽丝都是女孩,切家迫切需要一个女婿,帮助继承家业。
emiya一人无牵无挂,极具厨艺天分和处事智慧,又与切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是现在爷爷和母亲眼中切家赘婿的第一人选。
虽然入赘对男人而言有些,但是在切家的权势面前,很少有人能够挡住诱惑。也就是说,她将有很大可能与这个男人共度一生。
方才绘里奈的沮丧并不是作假的,就算她能够挣脱父亲留下的枷锁,仍然永远无法摆脱家族的影响。她将永远是一只笼中鸟,这是她与生俱来的锦衣玉食所必须要付出的代价。
绘里奈回忆起过去一年来,从法国的三道菜,到那个夜晚摩托车上坚实的后背,再到暑期合宿时的开怀时光,月飨祭毅然推开自己的父亲,包括自己现在身上的毛毯。
够了,或许这样也不错。人生总归不会十全十美,她已经足够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