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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锦襄侯抬起头,眼中带着震惊、恐惧、还有一丝的委屈,却独独没有皇上想要看到的悔意,哪怕只是那么一丝也好。
皇上闭上眼睛不想再看锦襄侯一眼,对锦襄侯彻底的失望了。同样是皇上心中看中的人,贾代善就十分懂得分寸,虽然在皇上跟前一向没什么规矩,但是却从来没有生过不该有的心思,始终把君君臣臣的分寸把握的很好,即使贾代善也会有一些私心,也会在皇上面前耍些小聪明,但是却从不会去碰触皇上的底线,只是这样,就值得皇上付出帝王的信任,包容贾代善的一些缺点,毕竟人无完人。就像贾政和王氏在蜀中做的事,贾代善就做出了最明智的选择,他忠于皇上信任皇上,愿意把自己的弱点暴露给皇上看,作为一个帝王,最难的不是不知情,而是要装作不知情。
锦襄侯没有得到皇上的回应,看皇上的样子像是已经对自己失去了耐心,锦襄侯原本准备好的话,此时却一句也说不出口了。皇上甚至连问明真相都不愿意了,他要如何为自己、为锦襄侯府,甚至是为四皇子辩白,他又如何能够求皇上下旨放了四皇子和他的大儿子?
御书房中一时间静的落针可闻,石公公垂首站在皇上身侧大气都不敢喘,他很清楚皇上此时内心正在做着挣扎,在考虑如何处置锦襄侯和四皇子。
不知过去了多久,御书房中的光线逐渐的变暗了,此时才响起了皇上有些沙哑的声音:“锦襄侯先回去吧!走之前把你身上的令牌交给柳成,今后无召不得进宫。”
锦襄侯暗暗的松了一口气,皇上没有说其他的,那么锦襄侯府也就算是保住了,虽然他此时失了圣心,只要他还是四皇子的岳父,那么就有机会可以翻身。锦襄侯给皇上磕了三个响头,然后离开了御书房出了宫,也顾不上去关心,此时还关在五城兵马司大牢中的大儿子和女婿四皇子了。
皇上以为锦襄侯起码会问一下如何惩罚四皇子两人,但是锦襄侯的自私绝情再次让皇上失望了,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和女婿都如此无情,更何况是外人?
锦襄侯走后,皇上亲自写了一道圣旨,写完后拿在手中看了片刻,就递给了石公公让他去传旨了。
次日一早,一道封王的圣旨和四皇子一起被送到了四皇子府,圣旨上封四皇子为蜀王,赐蜀地为其封地,勒令四皇子在十日内启程去封地。随着四皇子被封蜀王的消息传出,人们对这个因娶了锦襄侯嫡次女为妻而入了众人眼的皇子,从此就不再关注了,已经封王,并且被赶去了封地,那就代表着被皇上所厌弃,从此远离京城朝堂,再没有了争夺皇位的机会,除非蜀王殿下要愿意背负造反的罪名,被世人唾骂。
此时的锦襄侯,刚刚收到了五城兵马司派人送回的大儿子的尸体。五城兵马司的人说,大儿子是不堪受辱撞墙自尽了。但是锦襄侯清楚自己的儿子,因是姨娘生的记在了锦襄侯夫人的名下,所以被养的胆小懦弱,根本就没有那个胆子去撞墙。锦襄侯心中对皇上生出了些许怨念,同样都是儿子,犯了同样的错,凭什么他的儿子就必须要死呢?就因为皇上拥有那至高无上的地位和权利吗?
“侯爷,四皇子妃回来了,急着要见……”
“父亲……父亲……你要帮帮女儿呀!女儿不要去蜀地!”四皇子妃,不,如今已经是蜀王妃了,她跑到锦襄侯的跟前跪下,痛哭流涕的抱着锦襄侯的大腿不放,完全没有注意到在他的身旁,正放着自己弟弟的尸体。
锦襄侯看着女儿如此不顾形象的大哭大闹,心中极为反感,碍于她是四皇子的正妃,就皱着眉头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都嫁了人了,还是这么冒失!出了什么事,你慢慢说,大哭大闹的成何体统。”
“父亲啊……父皇他……父皇他封了四皇子为蜀王,让我们十日内必须启程到封地去啊!父亲,你想想办法呀,女儿不想……不想去蜀地!”
“你说什么?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锦襄侯双手抓着蜀王妃的肩膀,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父亲!好疼啊,你抓疼女儿啦!”
“我在问你话呢!快说!”锦襄侯大声的喊道。
蜀王妃被锦襄侯吓了一跳,愣了一瞬侯,委委屈屈的道:“父亲干什么这么凶啊!女儿都快要难过死了!父皇不要我们了,还把我们赶出了京城,说不定一辈子都不能再回来了!这都是因为你的那个好儿子,若不是他勾引四皇子,也不会闹出那么大的丑闻来,父皇也不会罚我们去蜀地了!那个贱人跟他的亲娘一样下贱……”
啪的一声,锦襄侯一巴掌打断了蜀王妃的话,蜀王妃无法相信,一向疼爱自己的父亲会为了一个贱人生的下贱货而打自己耳光,她呆愣在那里,没有任何的反应。
“你还再闹什么?你被赶出京城算什么?起码你还活着!而你弟弟他已经死了,他死的冤枉啊!你还要这样侮辱他,你怎么能如此恶毒!你滚,给我滚,我从此再没有你这个女儿。”锦襄侯在听清楚了蜀王妃的话后,就彻底的绝望了,他不仅失去了儿子,连唯一翻身的机会也被堵死了,他不能怨恨皇上,不能大骂贾代善,唯有把胸中的怒火发泄到眼前的蜀王妃身上。
蜀王妃用怨毒的眼神看了眼锦襄侯,直到此时,他才发现了她弟弟的尸体。蜀王妃冷冷的勾唇一笑,“哼!这贱人就这么死了,还真是便宜他了!他害的我失去了登顶后位的机会,我算是千刀万剐了他都不为过!父亲也别恼!没有四皇子,你又算个什么东西!等皇上不在了,你还指望如今的太子殿下会善待你这个四皇子的岳父?真是笑话!”
“闭嘴!闭嘴!你这个逆女,逆女……”锦襄侯被气的一口气没上来晕倒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