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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朝机场去了。”通讯器传来莫丝克莉斯微冷低沉的嗓音。
“知道了。”懒洋洋的嗓音响起,一辆车子猛然一个漂移拐了个弯,单韵熙在后面打量着怀里的小提琴,一个没注意脑袋撞在玻璃上,嘣的一声,疼得单韵熙想抽死开车的曲眷炽,尼玛这是在耍酷啊!
“嗤——!”慌乱让人措不及防的发生,曲眷炽的车子才转头准备朝机场冲刺,两辆黑色的轿车便从前方十字路口突然冲出来,成八字形挡住了他们前进的方向,而后面,同样两辆车子挡住了他们后退的路。
“哇哦~被包围了。”单韵熙夸张的惊叹了一声,嘴角扯起一抹略带冷意的笑,把小提琴塞进座位底下,手中的鞭子捏得发出细微的声音。
曲眷炽懒洋洋的抬眼扫了眼车外将他们包围起来的人,半眯的眼眸越发的眯成了一条缝,如豹一般琥珀色中带着幽幽绿色的眼眸满是想要肆虐的暴戾,伸手拿起放在车头的银色浮萍拐,寒光闪烁,美丽的花纹隐隐的仿佛带着血色的残光。
两扇车门同时打开,单韵熙看了曲眷炽一眼,她一点儿都不期望这个男人会有所谓的绅士风度替她开车门,这货除了悠念对任何人都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
“你们是谁派来的?”单韵熙手中的鞭子在地上啪的一声甩出一条白色的印记,仿佛带着火光。
其中一个带着眼镜的黑衣人平淡的出声,“我们并没有恶意,只是想请你们在原地呆上半个小时而已。”
“哇哦,好明显的意图。”单韵熙眉宇间满是冷厉,想拖延他们的时间让他们阻止不了悠念上委员会的飞机,很明显,这不是宫家的人就是其它世界贵族的人。
“跟他们啰嗦什么。”懒洋洋的尾音方落,单韵熙身边的身影便瞬间消失在原地,银色的浮萍拐在空气中留下一道道冰冷的残影。
“拦住他们。”命令声透过耳麦传入每一个执行者耳中。
……
彼时。
委员会的人和悠念一路无波的到达机场,因为圣杯赛取消,滞留在瑞比乐亚的人很多,返程的人让机场拥挤的如同圣杯赛开始前那几天一样。
悠念一身白色在一群黑色中异常的显眼,容貌气质还有淡然优雅却绝对无法忽视的存在感,让悠念一下车进入机场就备受瞩目,由于悠念所做的事太让人印象深刻了,认出悠念的人并不少,一个个面露厌恶嫌弃的指指点点的,有些甚至一路跟着悠念,仿佛想看看悠念会被世界法庭的人怎么修理似的。
然而对于这些并不光荣的指指点点和目光,悠念却仿佛并不在意,依旧浅笑嫣然,依旧优雅迷人,走在她身边的婪卜不由得微微惊讶,这种令人蛋疼的淡然淡定,不管见过多少次还是忍不住的惊讶叹息。
婪卜却不知道,如果此刻他问她介不介意,悠念会很大方的摇摇头,然后告诉他,反正在她眼里他们都是死人一样没必要在意的东西……
婪卜会内流满面的……
绝对!
“你一点儿都不觉得后悔?”婪卜指的是毁掉圣地的事。悠念杀了宫百合的事,国王虽然怨恨,但为了皇家的颜面并没有让消息流露到宫外,要知道堂堂大公主竟然在自家皇宫牢房里,还是一间警力重重的水牢里被杀,这不是在告诉百姓他们皇室有多无能吗?
“唔?”悠念有些困惑的看向婪卜,“为什么要后悔?”
婪卜眸中带着不赞同,“瑞比乐亚圣地传承千年,是块神圣的土地,你怎么能毁了它呢,有什么恩怨难道不能忍一忍私下解决吗?”
虽然说最先玷污圣地的是莫洛明珠,但是死者已矣,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把罪名往活着的人身上推,再说,谁让悠念虐人虐的那么狠,所有人早就把莫洛明珠被琴弦割伤的事忘记了,脑子里全是悠念断了人家莫洛明珠的手,让她血涌如柱的毁掉了圣地这个场景。
悠念闻言嘴角的笑容淡了一些,“所谓圣地也不过是一块地质构造比较特殊的土地而已,所谓土地歌唱也不过是因为那湖所在地壳板块的规律性变化,加上风雨树木等杂音组成的让你们产生幻听的东西,你们不都讲究科学吗?一块土地会唱歌,你觉得科学吗?再说,就算它真是一块多么神奇的土地,比起我心爱的小可爱们的生命,它连个屁都不是。”
“……”明明看着这么矜持的人,为毛说话这么不矜持?
好一会儿婪卜的脸色才变了变,憋了半天后才古怪的看着悠念,“……这些我们都知道,但是我们是搞艺术的,没必要搞得那么刻板吧,人如果没有一点儿信仰的东西,活着是没有意义的。”
“唔?”悠念脚步顿了顿,“有这种道理?”
“当然。”婪卜拍拍胸部,一副相信他的样子。
“那我活着岂不是没意义了?”
“……”
“可是我又死不掉,这怎么办?”
“……”他发誓,再也不跟这个女人说话了!
“开玩笑的啦,其实我也是有信仰的。”悠念见婪卜大叔一脸郁闷纠结,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哦?说说看。”兴许是被悠念打击太多次了,婪卜顿时眼睛一亮,有些好奇。
“我的信仰,”悠念微微仰起头,金色的阳光亲吻在她白皙到几近半透明的脸颊上,仿佛蒙上了一层金色的柔光,神圣的迷乱了多少人眼,“就是我自己。”
柔婉的嗓音,一字一句,却莫名的震撼人心。
婪卜怔住,目光怔怔的看着身旁的女人,脚步都不由得停了下来,从四校联赛时她站在擂台上意气风发傲然于世,到在水牢那句我就是法就是天,到这一句我就是自己的信仰,心中的震撼已经再也无法忽视了,这个女人,天生就该站在顶端!
“婪卜阁下?”前面的人停下脚步,看向站在原地不动的婪卜。
“……抱歉。”婪卜回神,快步跟上队伍,然而心中的念头却越发的坚定起来,这个少女虽然本身麻烦至极,但是她的****,她的音乐,都完美得绚丽耀眼,完全有资格成为他们委员会的一员,甚至有资格进入内阁成为九宫之一!
标有委员会标记的飞机‘冲击号’就在前方,四周已经围了不少的人,悠念还在里面见到了几个貌似有点面熟的人,比如笑得得意讽刺的珂亚纱织,一脸复杂邪气的珂亚岚修,嚼着口香糖天上地下唯吾独尊的珂亚瑾,蘑菇头珂亚瞬,一脸愤恨如毒蛇的宫牡丹等等……
事实上,如果世界法庭不管这件事的话,莫洛家的人是绝对不会放过悠念的,甚至珂亚家族和兰诺家族也会与之联合起来,除掉这个可能会将罗生若家族推上和炙焰雨家族一样顶端地位的少女,或者利用这个罪名将悠念囚禁起来,为他们引路。
所以从另一个角度讲,如果没有世界艺术委员会插手,悠念将要面对的麻烦将远远的超过现在,甚至会牵连到远在瑞比斯公国的罗生若家族。
“上去。”梯子放了下来,领头人在上面看着悠念和婪卜道。
面对这般严肃的军用机,悠念毫无心理障碍的迈了上去,却在进入机门的时候脚步顿了顿,只因为她嗅到了熟悉的味道。
哗——
四周的人看着快步走来的几人,内心一阵哗然,下意识的让开一条道,这些人,一看就有种危险却又是天之骄子的感觉,仿佛与他们划开了一条不可跨越的分水岭,隔绝了两个世界。
悠念有些惊讶的看着冷着一张脸走过来的齐蔚蓝凉翰还有瑰夜爵和端木惑,这才恍惚的记起罗生若悠然被送到的地方正在瑞比乐亚,而且启程时间和他们一样。
“站住。”几人还未靠近,便已经被委员会的人拦住了。
齐蔚蓝还没有发话,凉翰已经出手,一瞬间拦路的两人便被凉翰牵绊住,齐蔚蓝冷着脸走到了机下。
“悠念,下来。”语气怒火与担忧交加,隐隐的带着两分焦急。
“罗生若家族想造反吗?”领头人挡在悠念和婪卜面前,看着齐蔚蓝目露寒光,敢不把委员会放在眼里,哼!
齐蔚蓝很目中无人的直接无视那个领头人,“悠念!”
自家老妈发怒了,悠念眨眨眼,耸耸肩,有些无奈的跳下飞机。
“啪!”
重重的巴掌声顿时响起。
所有人震惊的看着这想象不到的一幕,连刚想下来把悠念抓回飞机的领头人都不由得惊在了原地,场面一瞬间静了下来,空气瞬间凝固了起来。
瑰夜爵和端木惑看着突然被打侧了脸的悠念,心中疼得一瞬间让他们脸色白了下,那巴掌仿佛不是打在悠念脸上,而是打在他们心上。
该死!曲眷炽和单韵熙怎么还没到?!
悠念侧着脸,乌发甩在脸上,纤细的身子立于阳光之中,脆弱得仿佛稍微用力一碰就会碎掉,让人心疼怜惜。
脸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感,也许是因为自从离开地狱岛后,第一次有人在她脸上动手脚,所以才会显得这么疼吧。
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般的,悠念伸手摸了摸一瞬间红肿了起来的侧脸,美丽的眉头微微的蹙了蹙,眸间滑过一抹困惑,看向全身都在僵硬微颤的不知道在气还是在心疼的齐蔚蓝,“你打我?为什么?”
“为什么?你不知道吗?!”齐蔚蓝气得眼眶微红,看着悠念满眼失望和恨铁不成钢,“你在做那些事的时候心里都在想什么?当着全世界的面在圣地上杀人,在瑞比乐亚皇宫杀了人家的公主,你行,你罗生若悠念真行!”
齐蔚蓝很失望很伤心很焦急很愤怒,罗生若悠然才刚刚让她伤心被送到分家去,才多久时间,悠念却又给她惹出这么大的祸事,罗生若家族虽然是杀手家族,但更趋向暗杀这一类,这个世界是有法律的,万物是相生相克的,罗生若家族再血腥,这个世界再接受,也只限于只有少数人见过它的血腥而已,而不是像悠念这样当着全世界的面,把这样血腥的一面摊开在阳光之下!
这样太嚣张了,太狂傲目中无人到一种天理难容的地步!世界法庭……她该如何将悠念从那座大山下拉出来?
这个当母亲的女人此时身心万分的疲惫。
悠念静静的看着齐蔚蓝,好一会儿才一如既往的淡然出声,“所以,您打我就是因为我杀了她们和选择的时间地点不对?”
“悠念!”齐蔚蓝没有办法从那淡然的语气和微勾着唇角的面容上看出半点忏悔之意,“你是怎么回事?你还有没有把我们放在心上?你当初做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有没有想过我们看着你进入世界法庭会有多心痛?有没有想过家族会不会因为你而受到什么牵连?还是说,你一心想的只有你自己?”
“我不会牵连到罗生若家族。”悠念淡淡的出声,柔婉的语气没有任何的力量,却随风入耳般悄悄的播种入心。
“你……”
“妈妈。”悠念淡淡的出声,清澈中带着幽深的桃花眼看着齐蔚蓝,如同一个漩涡让人仿佛深陷其中,难以自拔,“既然我现在叫罗生若悠念,你打我骂我,那是你作为母亲教育子女的资格,我不会有异议,但是有一点我希望你记住,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会自己负责,不会牵连到其他人,同时,我不希望任何人来干涉我的事情我的自由,了解?”
很多事情,如果没有人擅自干涉,就没有所谓的牵连和波及,只不过世界上总是有那么多你不希望他出手,他却难以自抑的出手干涉的人,悠念一向独来独往,不自量力干涉她的事情从而受到波及的人在她眼中都是自找的,她一般不予理会,只不过齐蔚蓝和罗生若家族现在是她的家庭游戏对象,所以她才这么提醒了下。
只是看似并没有多少威力的话,实在是很伤人的。
什么叫我不希望别人干涉我的自由,别人?他们是别人吗?齐蔚蓝瞪大了双眼,有些难以置信她方才听到的话。
瑰夜爵站在后面,如狼般的目光看着悠念,满是复杂,听到悠念的话,脑中瞬间想起他第一天成为她的床伴时,她也是把话说的那么清楚,听起来自私又无情,然而这样的女人他却不知不觉的爱上,难道他就是天生的贱骨头?让她更没想到的是,原来对于从小疼爱着她的亲生母亲,她也能说出这样的话,但是偏偏他丝毫不觉得悠念这样有什么不对,只是莫名的觉得有点心疼。
这样的独来独往,是经历过多漫长的孤独才会这样?
“好了,你们说够了吧。”领头人终于忍不住出声,“你已经妨碍我们一段时间了,罗生若主母。罗生若悠念,请你上来。”
“抱歉,妈妈,不要担心,我不会有事的。”悠念抱了下齐蔚蓝,脸颊蹭了蹭她保养得很好的脸颊,如同孩子在向母亲撒娇一般,顿时让齐蔚蓝忘记了方才那番话,满心的焦虑和心疼,怎么办,怎么办?
“悠念,再等等,再等等……”齐蔚蓝拉着悠念的手不让她上飞机,这一上就再也下不来了啊!美丽的眼眸微微闪烁的看了看四周,似乎在寻找什么。
悠念眉间微不可查的蹙了蹙,她想去看看世界委员会是个什么样的体系,他们怎么老是妨碍她?她不是说了不会有事吗?
就在领头人耐性已经用完,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四周又是一片哗然。
人群分开一条道,轻微的脚步声仿佛被无限放大,阳光在美丽的身影洒下一片耀眼的柔光,美丽而醉人,那一双略显忧郁却如同宇宙银河一般的眸子,让人一眼陷于其中,痴醉不知。
“单姜恒?!”有人惊呼出声。
齐蔚蓝看到单姜恒,顿时松了一口气,好在,终于等到了!
悠念挑眉,这就是他们请来的帮手?
领头人岂会不懂他们的心思,脸上一阵不屑的嗤笑,不过是瑞比斯公国十三爵的公子,连个实权都还没有就想跟他们世界法庭斗?真是不自量力。
脚步顿住,单姜恒站在悠念面前,白色的西装穿在身上异常的贴身耀眼,纯白如雪,不染纤尘。
“把人放了。”好一会儿,单姜恒抬头,看着站在机门口的领头人。
“你在……”一句话未完,领头人瞪大了双眼看着单姜恒手上的那枚尾戒,心中猛然一阵,再看这个美丽的男人,那双眼睛满是一片冷漠,倒映不出他的身影,让人一瞬间觉得冰凉彻骨。
婪卜同样震惊,那枚尾戒……那是他们委员会最高层九宫之一的标志啊!这个年轻的男子……
“还需要我再说一遍吗?”单姜恒收回手,冷漠的看着领头人。
“可、可是……”这个人是毁了世界珍贵产物圣地的罪人啊,而且捉拿的命令还是直接从九宫那边传下来的。到嘴边的话在接触到那双宇宙般美丽却也宇宙般荒凉的眼眸时,骤然卡住,突然有一种违抗他的人没必要活下来的感觉……
婪卜赶紧伸手扯了扯领头人的衣袖,既然这事已经有一个九宫出现分歧,那么这就是九宫之间的事了,他们还没那个资格插手。
只不过……
婪卜看向悠念,如果世界法庭不管这事,那么其它麻烦便会如同洪水般接踵而来,凶狠且残暴,就像一个金字塔,世界委员会位于最高层,在触及世界人民的利益等罪过上面,委员会有优先处理审判的权利,但是如果委员会的人不处理不予理会,那么处理这事的人就可以是第二层的人,而皇室、世界贵族就是这第二层之中的人。
婪卜心中一急,看着单姜恒冲动出声,“殿下,我想推荐罗生若悠念成为委员会的一员!”悠念进入委员会,就等于有了委员会这个后盾,别人想找她麻烦还得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更重要的是,这样完美的艺术就不会被抢走了!
单姜恒看向婪卜,“十八阁之一审判长,婪卜阁下吗?”
“是。”
“那么请你补一封推荐信送到九宫殿吧。”
婪卜怔了怔,补?
单姜恒看向悠念,执起她的手,把一枚尾戒带进她的小拇指,银色中带着白色的由‘九’字组成的花纹,“罗生若悠念,从今天开始,是委员会的一员。”
齐蔚蓝惊讶,瑰夜爵惊讶,端木惑同样惊讶,虽然知道这个男人很牛掰很彪悍,但是没想到他竟然能做到这一步!这可是世界艺术委员会啊!
领头人震惊,但是震惊中一种不满和嫉妒在衍生,银白色的九宫之戒,这个女人有什么本事能进入委员会甚至一步登天的做到仅次于九宫的十八阁之一?他拼死拼活好不容易才成为十八阁之下的执行官,而这个女人他只看到了她残忍血腥惹祸的手段!
“殿下,今天我没能把这个女人送上世界法庭,但是不代表我们会承认这个女人,如果她没有拿出足够让我们信服的实力,我想委员会大部分人都不会接受这样一个血腥残忍的女人成为同伴的。”领头人朝单姜恒鞠了一躬,一字一句铿锵有力,仿佛满心坚定要将悠念给踹出委员会。
单姜恒却只是淡漠的看着领头人,不置一词,实力这种东西,到了时间便会看到,口头上没必要说太多。
“既然如此,不如就在这里给你看看她有没有那个实力好了。”懒洋洋的嗓音穿透力十足的响起,众人再一次分开一条道,只见曲眷炽双手插着裤口袋,一步一甩般懒洋洋又无力,却又带着一种如豹在行走的优雅,无声的踩在人心的那种感觉,有种与之共眠的酥麻感。
而曲眷炽身后,拎着小提琴的单韵熙咬牙切齿的看着前面的男人,太挫了!这个该死的男人!竟然非但没有绅士风度,还把她当成男人来使唤!抽死你丫魂淡!
“给。”单韵熙沉着脸把手中的破烂小提琴扔过去。
悠念伸手接过,看着这几人,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每一次她想做的事,这些人总是自作主张的跑来打断,这种感觉虽然不怎么好,但是却似乎也不怎么糟糕。
有些无奈的打开,就见盒子中躺在一把看起来很老旧,却很干净的白色小提琴,有些掉漆,但是琴弦依旧完好,泛着淡淡的银色,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充其量只是一把保存的还不错有点岁数的琴而已。
“女神!”婪卜惊叫出声,连忙从飞机上跳下来,“我的女神!谁?怎么会在你们手上?”婪卜瞪大了双眼凶狠的瞪着曲眷炽和单韵熙。
这把小提琴是与音乐女神提纳斯石像一同出土的提琴,当时就卡在女神像的手中,专家经过各种检验都说那琴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偏偏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拉出一个哪怕刺耳的音,就因为如此,有个传说便不胫而走——当有人能够拉响小提琴‘女神’时,世界将迎来艺术的鼎盛时代,整个世界都会被最完美的女神音乐洗涤,所有罪恶都会被清洗干净!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没人能拉响它,无论是世界顶级的音乐界,还是身份尊贵的音乐圣子圣女等,试图拉响女神的人越来越少,关于女神的消息也就越来越不受人关注,传说便也始终只是一种传说。
面对婪卜的质问,曲眷炽和单韵熙连看都不看一眼,只是催促悠念,“你试试。”
“原因。”悠念放下小提琴,被人牵着鼻子走,一呼百应,这不是悠念的风格。她为什么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拉这把提琴?未经过她的同意让她成为委员会的人,未经她的同意妨碍她想做的事,谁给他们的权利?悠念不生气,但是也不开心,即使他们是为了她好。
单韵熙瞪大了眼,看着浅笑嫣然眸中却没有一点儿温度的悠念,心中一震,她……不高兴?
“女神是不可能被这个女人拉响的,别做白日梦了。”领头人摇摇头,嘴角眉梢都带着不屑。这可是要洗涤人心的音乐,这个女人本身就双手染满鲜血,罪恶的可以,怎么可能拉奏响女神呢?
领头人一句话,哪里却知道就这么勾起了悠念的好奇心,“拉不响的提琴?”
“没错,你……”
“拉——”优美的小提琴音悠扬入耳,打断了男人的话。
轰——!
拉、拉响了!
即使已经有心理准备的几人也不由得心中一荡。
“很容易拉响啊。”悠念皱了皱眉,有些嫌弃的道,她以为会有点挑战性的。
很容易?!婪卜给悠念跪趴下了,你这样说让研究了这把提琴半辈子的他情何以堪啊!更让曾经挑战过它的人情何以堪啊喂!
“她、她拉响了女神?!”四周有人惊呼出声,打破了寂静无声的世界,顿时一片片跌宕起伏的惊呼声此起彼伏。
“不可能吧?这个大罪人竟然拉响女神?”这是科学党,大罪人拉响救赎世人的女神,这不科学!
“上帝!难道圣地被毁的为了迎来全新的世界?”这是信神党,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啊!
“……”
议论声传入耳朵,宫牡丹珂亚纱织等人脸色都极为难看,没想到非但没有把曲眷炽他们拦住,还让他们把女神给带了过来,而这一环环中,单姜恒这一环他们是死都没想到的,他到底有什么本事连委员会的人都对他卑躬屈膝?距离有些遥远,他们根本听不到那群人的谈话声,也看不到单姜恒小拇指上带着的尾戒。
单姜恒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笑,只是小小的弧度,却瞬间如同春暖花开,芳香直入人心。
“这件事情到此结束,女神选择了罗生若悠念,你可以把这句话送回波斯勒。”单姜恒看着惊得张着嘴何不拢的领头人道,然后扭头看向悠念,“飞机已经准备好了,现在,我们回布迪斯吧。”
比起瑞比乐亚和其它国家,最为安全的着实还是瑞比斯公国布迪斯,那里有十三爵为悠念布下的重重监控和保护,唔……至少不会有那么多渣男渣女碍她的眼,引发她的大开杀戒。
悠念却是把小提琴扔给单韵熙,看向了齐蔚蓝,“我要去万环训练场。”凉礼还被囚禁在那边,她要去看看那些吃了雄心豹子胆的家伙敢这样对她罗生若悠念的大哥!
“训练场明年春天才会允许新人进入,你现在是戴罪之身,必须先回瑞比斯,否则连明年春天的出行都会被禁止。”单韵熙在一旁严肃的道,虽然他们不具备进入训练场的资格,但是里面的一些规矩他们还是知道的。
“是吗?”悠念沉吟一声,忽的把目光转向珂亚岚修等人所在之地,声音不大不小,却偏偏足够他们清楚的响起,“在我去训练场之前,如果我大哥有任何闪失——”
目光忽的一冷,“我要你们全部以死谢罪。”
霍!
一群人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心脏猛然一震,生疼生疼的,连灵魂都跟着震动了起来一般的感觉。
这个女人说的是真的!这一刻没有人敢怀疑她只是在危言耸听。
悠念又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珂亚沙织和宫牡丹气的几乎一口咬碎银牙,远远不如一边淡定的宛若看戏的男人们。
“这么气啊,反正她不是说要去训练场的吗,到时候你有本事就给她好看咯。”珂亚瑾嚼着口香糖,一手屈起撑在珂亚瞬的肩上,嘴角勾着狂傲不羁的笑容,坏坏的模样让四周的少女不由得心跳加速。
珂亚纱织闻言越发的恼怒,胸口还插着悠念射进去的玻璃,那仿佛和肉黏合在了一起的玻璃甚至和心脏大动脉连接了起来,无法动用任何手术取出,让她心脏每跳动一下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而这一些,都是那个该死的女人给的!
不会放过她的……
绝对!
……
时间匆匆,天气越发的冷了起来,厚厚的云层飘荡而下,才临近十一月,地理位置偏近北极的瑞比斯公国已经开始飘起了白色的雪花。
花园的梅花开得很艳,因为担心会被莫洛家和宫家私下使阴招报复而被十三爵和罗生若家族禁止外出的悠念搬了一把贵妃椅,铺着厚厚的白绒毯,四周放在几个火炉,整个人懒洋洋的裹着白色狐裘躺在椅中,微微卷曲起来的乌发铺在其中,如雪白却比雪透彻的肌肤,轻嗑着的长长黑色睫毛,艳红如火般的唇,简单却强烈的颜色对比,仿佛打造出一种令人震撼的视觉盛宴。
整个人蜷缩着,仿佛进入冬眠期的可爱小动物。
而事实上,悠念确实每年冬天都会进入一种迷迷糊糊的将睡不睡的冬眠迟钝期,璃儿也喜欢在大雪天搬把贵妃椅躺在软绵绵厚厚温暖的狐裘里,四周放在火炉,只是她是泡茶饮酒抒情惬意,而悠念是直接睡过去,地动山摇都无法将其吵醒,所以,这一段时间悠念……很好拐!
当然,后果也可能很惨烈。
趴在其中一个火炉旁的大毛哀怨的呜嘤了声,摇了摇被剃了毛的尾巴,丑死了呜呜……
“小念,小念……”齐蔚蓝轻轻摇了摇宝贝女儿的身子,平静慈爱的表面下,整个人斯巴达的激动了,看看她家裹成一个茧的模样,实在是太萌了啊啊啊啊啊!
“……嗯?”悠念闭着眼睛,鼻音敷衍似的响起。
“你可以回皇家学院上课了。”
“……嗯……”
齐蔚蓝沉默了两秒,然后扑到悠念身上猛蹭,啊啊啊啊太可爱了太可爱了,她卡哇伊的宝贝女儿啊啊啊啊!
好一会儿,齐蔚蓝才想起正经事,“悠念,你快起来,你有客人。”
“ZZZZZZ……”
齐蔚蓝叫了好几次都叫不醒这个女儿,自己却已经满头大汗了,无奈的走出花园。
“咔呲、咔呲……”脚踩在厚厚的雪地上,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美丽如要将人吸入其中的黑洞般的眼眸落在那包的紧紧的身上,似乎微微怔住,随后闪过一抹无奈和宠溺。
白色的军装裹着挺拔而美丽的身躯,岁月不曾留下痕迹的精致美丽的面容,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精雕细琢,看着悠念,专注到连他自己都没注意的程度,悠念却依旧睡得不省人事,大毛在一旁吐着舌头绕着单彬宇直转,美人啊美人,这是个大美人啊!不过,味道好像有点不对!啊!这是个男银啊喂!
“悠念?”单彬宇微微俯下身,在她耳边轻唤,低沉的嗓音仿佛散发着引人犯罪的魅惑勾引,如同成熟的果子散发着香甜勾人摘取的味道。
温热的气息有些痒痒,悠念直接动了动,把狐裘盖到了头顶,顿时让上面的男人发出低沉的让人心尖儿颤动的低笑,真是可爱的孩子气。
忽的,一道冷冽的目光如同利箭般的直射而来。
单彬宇想要伸手拉下狐裘让悠念把脸露出来的身子微微顿住,优雅缓慢的站直了身子,淡定的转身——
顿时两双如出一辙,却一双淡漠荒凉如荒漠宇宙,一双温和却带着千面假象般的眸子对上,没有所谓的天雷勾动地火,却比黑子爆炸更让人心惊。
单姜恒站在不远处,白色黑边的布迪斯白尊校服,乌发柔顺的垂下,一双略显忧郁却绝对美丽的眼眸,白皙美丽的指尖夹着一朵娇艳倔强的梅花,只是静静的站在雪地中,便已风华绝代叫人移不开目光。
单彬宇站在悠念身边,白色金边的执法爵军装,同样的乌发,六分想象的面容,带着成熟动人的美丽和上位者的威慑力,静静的站在雪地中,美丽却威严的让人不敢轻易抬头观望。
“父亲,您在这里做什么?”好一会儿,单姜恒开口的同时迈着步伐优雅的走近,目光一如既往的淡漠疏离。
“你又在这里做什么?”收起对于悠念而展现出的温和宠溺,单彬宇同样回以冷漠疏离的目光。
单姜恒微微弯腰,把手中的红梅置在悠念枕头上,白中一点红,仿佛瞬间将苍白的世界染上了红妆,果然如他想象的那般美丽又精神。
连续半个月她都这么没精神,这样不太好。
“您不知道吗?我正在追求她。”悦耳如天籁般的嗓音轻缓的响起,单姜恒淡漠的看着单彬宇,带着轻微的警告。
四周的温度骤然下降,大毛顿时做出一副警惕随时扑上去攻击的姿势,尖利的爪子伸了出来。
单彬宇看着单姜恒,无形的漩涡正在疾速的形成,单姜恒回以目光,毫不退缩。
“身为有妇之夫,竟然肖想和自己女儿同岁的少女,你不觉得羞耻吗?”单姜恒毫不客气的道。
单彬宇眼眸一眯,危险的气息骤然蓬勃而出,单姜恒触到了他最在意的事,不是什么有妇之夫,而是年龄问题,对于他来说,悠念确实小了点,过了新年也才十八岁,二十多年的距离,犹如鸿沟。只是他已经对这个少女产生了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和欲望,单家的男人,对于猎物,从来誓在必得,从来死不放手!
即使对手是自己的儿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