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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外，乡间道路很快切入到了城市边缘，我看到了瑞德曼市的路牌。
颂帝国并不大，但是我本体少年时的地理也是常常考0分的，因为我不喜欢那个教地理的老太太，所以我只知道颂帝国有11个城市，但我数不出来是哪11个，也不感兴趣，反正这座城市，我本体出差也没来过，就根本没什么印象。而且，我本体被关押在边境矿区12年，谁知道现在的帝国境内会不会增加了不少城市，会不会有的城市已经从郡县升级为市了。
叔叔接着说：“说回来，圣餐由神赏赐下来的，是极大量的，全部由干净魂粒组合而成的食物。当然，我说的可不是那种民间教会里和贫民分享的什么普通食物，你别以后听那些凡人说圣餐，你就要大吃一惊。”
我说这个魂粒吃就吃嘛，还做什么食物？
六手脸直接意识拉扯，把人类魂粒内的意识驱散，接着便像嚼豆子一样，嘎嘣嘎嘣吞下的场景，给我留下了比较深刻的印象。
叔叔说：“你这个初学者，什么也不懂，还是我给你演示一下吧。”说着，他一边驾车，一边驱使出了1亿枚魂粒出来。
这玩意儿人类看不到，我现在借助自己飘逸在身周的魂粒，倒是能看得清楚。
1亿枚魂粒莹莹发光，在叔叔的驱使下，它们很快组合成了一枚松散的，拳头大小的魂粒，当然，这是模拟的，特意放大来示意给我看的。
叔叔说：“你看到了吧，魂粒就是这样的结构，我按照你的初级的、圆润的魂粒来示意的，包裹在魂粒壳内的光影，就是你的意识，你的这个意识不强，所以，也只是比普通人的魂粒多了一些驱动力，直观点比喻，普通人的非主核魂粒内意识，就像是乌合之众，是爬虫，经常连指令都听不懂，只有生存本能，而你的常规魂粒内的意识，则是铁血军人，只知道服从指令，没有任何自己的意识，只知道服众主意识的驱动。”
他将那团模拟的魂粒切开，里面的意识光体就只是一个小点，随便一骗，就像是编造一个主意识的命令，然后就把那意识光体骗离了魂壳，飞走了。
接着，这枚模拟的大魂粒就变成了一枚空壳。
叔叔解说：“你可以把这个当成意识居住的躯壳，这个躯壳是什么呢？就像凝固的糖份、养份，意识藏在里面，就可以不断地吸收糖份养份，就像小孩子慢慢舔一块巨大的由糖组成的房屋，既可以躲在里面休息，也可以躲在里面进食。”
接着，叔叔将那枚模拟魂粒壳变成了4面体，说：“这个，就是二级的魂粒了，但是，你这个意识居住的房屋要怎么才能变成这种坚固的样子呢？这个里面的养份更多，更坚固、密度更大，这当然是来自于两方面的成功，第一个，是你的意识进化了，所以你会主动的参与房屋的建设。”
叔叔在模拟魂壳内重新注入了一个新的意识，这一次，这个意识就成了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形了，它会在里面活动，为魂壳添砖加瓦，而进食量也更多，每一次舔食，魂壳也就消耗得更快。
叔叔说：“看懂了吧？你里面的那个光影小人，进化以后，就拥有更多的动作，更多的自主性意识，不但会强化魂粒，坚固魂粒，很难再被初级的魂粒破坏，但也同时产生更大消耗，这都是相辅相成的，所以，还是说回来，要成长怎么办？要进化怎么办？要升级怎么办？那就要不断进食啊！而要进食怎么办？当然是要掠夺其它的魂粒壳喽，赶走原来的居住者，然后把他的糖屋拆了，用来加固你的糖屋。要是没赶走，没淘洗干净，他就算没你强，但是在你的糖屋里不断捣乱，你也受不了。”
“那我要怎么升级？”
叔叔笑了笑，收回了魂粒，“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如果在确保你有无限的人的灵魂可以吞噬的情况下，就你现在的初级魂粒，吞噬那种普通人的低级魂粒，吞噬100人，100亿魂粒，说不定，你运气好，一下子就摸对路子，魂粒就可以进化至二级，当然，也有可能自己的路子没走对，4面位始终都搭建不出来，那么一百年，两百年，你还是初级的；譬如说，我现在给你一枚我的三级魂粒，也就是5面体，那么，你可以以此为主魂粒，只要保障纯净魂料的供应量，那么你的次魂粒经过一轮轮的淘汰和再生，就可以进化出一大批4面体，最终，全部成就5面体，当然，这个量的要求就相当巨大了。”
叔叔并没有给我，他也没有接着沿这个话题说下去，我也清楚他为什么不给我。
于是，我也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叔叔说：“圣餐，就是低级魂粒，大量干净的低级魂粒，这个量究竟有多大呢？你现在已经知道，常人魂粒仅1亿枚，实际聚合起来，大小不会超过1个分子，”叔叔抬起2根手指比划了一下，像是虚捏着一枚小小的药丸。他说：“就像粒维c，或者是最小的那种阿斯匹林胶囊。直径5mm，长度10mm，已经聚合成实体的低级魂粒，这就是圣餐，完全实体化的圣餐，魂粒总量高达1兆亿枚。”
他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说：“小伙子，你的灵魂得到如此巨大的进补，再加上一些小小的升级方法，很快就能跃升阶层。你想想，就算四战之前，起源星每年的正常死亡人数都在10亿以上，还有动物的少量灵魂、昆虫植物等生命的微量灵魂，再加上历代多少被消灭的入侵魔族、神族反叛者，神灵几百年、几千年、几万年、几亿年下来，他老人家积存的魂粒会有多少？只要他老人家一高兴，随便赏点下来，保你吃用不尽！”
我想了想，觉得不对啊，于是翻了下白眼，心说：你他妈就吹吧，1兆？这次四战之后，也死了800亿以上人，还凑不够你说的这玩意的一个零头，好吧，就算加上什么动植昆虫，海洋生物种种，这个数字再番十倍，这勉强能凑够1兆吧。
而且，这1兆人的灵魂让一个神灵都攫取了？那绝对不可能，六手脸那种存在不用吃了么？你们不用吃了？依谢尔伦大天使不吃了？整个神族那么大一堆，都不吃了？
尽信书不如无书，我从来也不是那种一听别人吹牛逼就信的傻逼，中年之后更是如此。
按常理来推测，一年下来，神灵能搞到个5亿人左右的灵魂总量，到顶了。一次性把2000年以上的积累拿来赏给一个豢养魔族，那这魔族得立了多大的功劳啊？估计是睡了神他妈，当了神他爹吧？
我脸上便忍不住出现了似笑非笑的样子。
“叔叔，你是副族长了，有没有被赏过这样的一枚圣餐啊？”
叔叔一听，就有点尴尬了，干咳了两声，解释说：“咳，我说的这个圣餐，当然是最高赏赐，据说，我们的依谢尔伦大天使的父亲，也就是雷神大人，就得到了巨灵神如此巨大的赏赐。”
好吧，既然你不吹牛逼了，我还是老老实实的捧哏吧：“叔，你说巨灵神他老人家干嘛这么大方，不会留着自己吃啊，干嘛要赏下来，他老人家日常不用消耗的么？”
“啊，这个你就不知道了，他老人家的境界，岂是我等能够明白的？”叔叔白了我一眼，接着说：“当然啦，我们豢养魔族能够得到赏赐的圣餐，通常是做成蓬松小蛋糕样子的魂粒堆，但那也不得了啊，每一块，就是1000亿枚纯净的低级魂粒，一次圣餐大宴，让你在宴会上敞开了吃，你能吃几块？那就是无上的荣光了。”
我撇了撇嘴，1兆亿，直接缩水成1000亿了。
不过，说得也是，按我这分身现在的魂量，这等级，最多能吃下70亿枚，就捡点蛋糕渣渣吃就饱了，听起来是自助冷餐会的形式，估计也不会让打包带走，哈哈哈哈。
叔叔忍不住又开始吹牛逼了，他说你知道么，据说神灵的形体都是非实体化了，全部由魂粒组成，而巨灵神大人，拥有超千亿枚的128面体魂粒，听说下一步，就是将大量魂粒转化成肉身，将如此细微的魂粒重组成实体肉身，你知道这样的肉身会有多强大？
听说而已，听听就算，我也懒得去杠。
不过，听起来，巨灵神大人倒是挺“富有”的，难怪我昨晚会在那主殿前的石阶上看见那些辱骂巨灵神的话，还有陈年血迹，也不知道是经过多少巧取豪夺，坑害了多少人命、掠夺了多少其他的神族。
那行吧，我还是继续发问：“叔，你说神灵为什么能积攒下这么丰厚的家底，却从来都见不到，也不需要踏足世间？却还能够不断地赏赐下魂粒来？”
叔叔笑着说：“你傻啊，你这孩子，那些魂粒太低等了，他自己吃下去也没有什么作用了，何况，他还要咱们这些底层为他办事呢，不给赏，谁会卖命？而且你知不知道人类做什么生意能赚最多的钱？当然是采用鸡头效应了，组织一大批鸡，只管理，对每只鸡进行提成。要不然，神灵自己什么都亲自去处理，那还要不要有时间享受生命、有时间沉淀进化呢？”
接着，他又故作神秘的说：“你知道神为什么会让无知的人类去创立宗教么？原因很简单，那些绝对的信仰者，相信死后灵魂会进入天堂，于是，死后的灵魂逸出，就主动的投往地狱神殿中去了，然后，被经过一系列的洗净，成为干净的魂粒，搬上圣餐的餐桌。”
信神的信徒灵魂最好吸收，他们会以为自己死后到极乐，自甘自愿，所以清洗比较容易，爱的罪也少，而那些非信徒嘛，要是被动捕捉，下场就比较惨了，死了后意识比较难以磨灭，受的罪就更大了，所以也有灵魂坠入地狱一说。
我马上就想到了本体那边，刚刚才看到的矿工死亡后的那一幕。
叔叔伸手拍了一下我的肩，说：“好了，这些禁忌的话题就到此为止，我只是让你知道，人类那些干瘪的魂粒，一点都不圆润，连1级都算不上，其实在高等神族眼中，品相和口味都实在太差。就像普通人吃的燕麦只是麸皮，而老爷们吃的则是麦芯……”
“那还做成什么圣餐，什么蛋糕，费那劲干嘛？”我忍不住嘟囔。
“让灵魂进补时觉得好吃，要怎么办呢？当然是加工啦，你应该知道，所有有机物，都是细胞组合，所有物品都是分子式不同，其实构成的最小单位的分子原子微粒子，都差不多，只要经过重组，魂粒这种最微小的粒子，自然可以更自由的进行重组，重新合成细胞什么的dNA什么的都轻而易举，会呈现出各种不同的形态，比如分子式一变，先由微粒组成氢，再组，变水，再比如说水变油、油变脂……甚至是点石成金。魂粒，组合加工，比如说生鱼片什么的、面包什么的，合成蛋糕牛排，都是轻而易举的，重组合成的这种圣餐吃下去，那就是真正的大补，一点都不会浪费，会全被灵魂吸收，还兼具口感，这样，吞噬起来既产生进食的愉悦，也能带来大量的养份，你要知道，养份强大躯壳，愉悦强大意识，这都是最简朴的道理了。”
我有点哑然。
但叔叔却还是在到达目的地之前，给我最后灌输了一下。
“现在你都懂了，决定魂力强度的，首先是魂粒数量，然后是魂粒质量，但你知道吗，我听说还远在巨灵神大人诞生之前，出现过最强之神，并不是抛弃掉肉身就完事了，而是将灵魂全部重新转化成肉身，那样一来，就重新成就一个新的循环，毕竟，肉身原有的作用，就是与灵魂相互滋养，而将之合二为一后，就不再需要不断地进补魂粒，也能万劫不磨，那种肉身强度，看起来和常人一般无二，但是实际上，身体的强度啊，简直是没边了。因为魂粒细小啊，你想想，这种世界上最细小的物质重组成肉身躯壳，那质量，那密度，还兼具着身体的种种功能，呵呵，我也只是在传说中听说有那种神灵，但是，我想，这种最强之神再也不可能诞生了，毕竟，起源星资源有限，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就算把整颗星球都炼化了，甚至再加上周边的几颗小行星，资源也是不够的。”
我心里打了个突儿，我马上联想到了我那副老年的肉身躯壳。当然，我可不敢乱说，傻子才暴露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