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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孙她们的处罚结果出来后,余心却没之前那种担心了,只要不杀不打自己,再怎么罚也还是个兵娘么,自己本来就没武职没爵位,怕个什么。
众将从之前余心和芈子兰描述中知道,余心才是此次两千攻城兵娘的实际指挥者,此时见芈子兰即将作出对余心的处罚,知道到了重头戏了,连忙竖着耳朵,双眼睛在芈子兰、余心二人身上看个不停。
照芈子兰和余心的说法,余心在她们心中可是芈子兰的心腹啊,她们就想看芈子兰到底会怎么处置自己的心腹,否则可不能令她们信服。
“余心现在还是普通兵娘。”芈子兰摊着双手,脸现无奈道,“罚无可罚啊。”
此言一出,帐内诸将尽皆神色一怔,相互对视着,眼中露出询问之色。
也有不少人在偷笑,如屈秭,项偃二人,想笑又不敢出声,只能双手捂着嘴憋得很是辛苦。
余心自己也有些忍俊不禁。看来自己是用不着处罚了。
“既然他现在还是兵娘,不如就责打六十军棍,以儆效尤吧。”芈戎出列试探着道。对于余心她也是怨气不小,不过她听出来余心似乎成了自家姐姐的心腹,自然不好对余心下狠手,又不能将他赶出军营,只好看着他吃几军棍,自己看着出出气了。
芈戎此话一出,余心顿时在心中将她骂个半死,打六十军棍,恐怕都能把他给打残了。
“元帅!余先生体质娇弱,肯定受不住军棍责罚,要不末将替他。”屈秭出列道。
余心闻言,又是气恼,又是感动。气恼屈秭竟然说自己一个大男人体质“娇弱”,这可是**裸的侮辱,虽然参照这个位面的兵娘来说,她说的是实情,可是打人不打脸么。又感动屈秭竟然能够奋不顾身替自己受刑。
“还是我来替吧,我皮糙肉厚,禁得住打。”项偃也出列道。
二人话音一落,场中众将俱是暗暗心奇,先前毫不引人注目的小兵娘,此时竟然能够让两名将军替他求情。
“元帅,,我愿意替他将功折罪。还是请元帅将属下亲卫统领一职的命令撤销,重新下命革为兵娘。若是不够,属下愿领责罚。”公孙出声道。
余心双眼有些泛红,看向公孙三人,会心一笑,转头朝芈子兰道:“是我犯的错,自然由我承担,你们大家不用担心。”
“既然余心没伤在战场上,哪里有让他伤在自己人手中的道理。”芈子兰出声否决了芈戎的建议,“不过又不得不罚。”
芈子兰又沉思起来。众将也看出,芈子兰是想保护余心的,自然不会瞎出主意,她们同芈子兰的关系可没芈戎那般亲近,说不好就要被芈子兰还有场中这两位将军,一位亲卫统领,一位元帅心腹还有她们身后的人给记恨上,这种傻事,帐内的人都是老油条,才不会干!大家都老老实实的垂着眼皮,一副事不关己的架势。
芈戎碰了一鼻子灰,自然好没意思,摸了摸粗糙的脸颊,不再出声。同样是一母所出,芈戎的容貌,却比芈子兰差了有十万八千里,毫无芈子兰面容姣好,肌肤水嫩光滑之感,相貌粗犷,皮肤坑坑洼洼,仿佛其母在生芈子兰之时,便将所有的美貌基因全部施用于芈子兰体内一般。
“这样吧,余心既然能在本帅智谋之上,再出奇策攻下陈国王宫,以致延误军机,失去打开宛丘东门的机会,那本帅就命你协同后勤官督办攻城器械制作,为大军之后攻城效力。本帅如此处置,你可满,你可心服?”芈子兰探寻似得看向余心,突然想起周遭还有许多将领在,连忙沉声道。
“属下谨遵帅令。”只要不用挨打,余心哪里会不乐意,当下便喜滋滋道。
“那好,众位将军若是没其他事就各自回营吧,顺便将本帅处置结果晓谕全军,以正军威。”
芈子兰手一挥,帐内众将自然躬身施礼而退。
“余心、公孙你们留在左卫军中的东西,明天我让人送来吧。”屈瑕滞后一步,突然想起什么,回身朝仍在帐内未动的公孙,余心二人道。
余心看屈瑕神色似乎有些异样,便道:“正好要去找后勤官报到,还是先去把留在左卫军中的衣服先收拾好,而且徐长老还在左卫军呢,她没跟大将军一起留下来么?”
屈瑕摇了摇头。
“那更好,我便去看看她。”余心回过头来,看着公孙道,“你也去吧,想来你的亲卫统领一职交接也不急在这一时。”
“嗯。”公孙点了点头,随即看向芈子兰。
“你们去吧!也不用急着交接,先去左卫军歇息一晚也行,这里离左卫军营地甚远,省得晚上来回赶路。”芈子兰笑道。
“哦,还没禀告元帅,左卫军营地损毁严重,已经无法重新安营扎寨,末将同熊完将军商量过了,左卫军暂时移营后卫军营地,一俟天明便安排人手重建营地。”
“嗯,就按大将军商量的办。”芈子兰依然露着笑脸道。
屈瑕心中纳闷芈子兰为何态度变化如此之大,竟然毫无之前那种事事针对自己的感觉。不会是被刚才左后二卫军拦营给吓到了吧,敬酒不吃吃罚酒?屈瑕暗自猜测,脸上却不露声色。
“那末将告辞。”屈瑕拱手施礼。
“大将军等等!”芈子兰见屈瑕即将跨出大帐,终于下定决心,唤住屈瑕。
屈瑕狐疑的回过头来。
“以前是子兰不懂事,得罪之处还请大将军海涵。”芈子兰正色看着屈瑕,上前郑重躬身施了一礼。
屈瑕吓了一跳,赶紧让开,心中也是感动。她虽然是屈族之人,可是心中对于楚国也尤为看重,最想忠孝两全,心中虽然对芈子兰横插一脚夺走伐陈元帅一职有些吃味,可是心中仍是想着辅佐芈子兰做好伐陈一事,凡事尽心尽力而为。
只不过芈子兰却事事针对屈瑕,要拿她树威,这让屈瑕大受打击,难免心灰意冷。此时见芈子兰竟然诚心诚意向自己道歉,屈瑕一时心情激荡,热泪盈眶,连忙伸手托起芈子兰。
“元帅不可如此,末将如何受得。”
“大将军,若是原谅我,便再受我两拜,否则子兰此后无颜再面对大将军。”芈子兰之意不肯起身,硬生生将第一个拜礼行完。
“不可,不可!元帅之意,末将,末将...”屈瑕见芈子兰竟然如此折节赔礼道歉,聚积在心中的不满、委屈顿时如山洪暴发,化作飞泪,直涌而下,心中顿生知己之感,生出一股士为知己者死的豪气来。
芈子兰真心实意的朝屈瑕拜了三拜,一种之前从未有过的轻松顿时萦绕心头。
芈子兰暗自诧异,心中对此感觉非常欢喜,不由看向始作俑者,见余心正一脸打趣似得看向自己,不由脸色一红,朝屈瑕道:“天色已晚,本帅就不留大将军了。余心、公孙你们务必照看好大将军。”
“是!”余心、公孙二人同声应道。这时军令,自然要接应的正规一些才行。
“元帅如此厚礼待末将,末将誓将肝脑涂地以报元帅礼遇之恩。”屈瑕抹了抹眼睛,向芈子兰抱拳躬身而退。
余心待屈瑕出帐,帐内再无他人之际,朝芈子兰竖了竖大拇指,转身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