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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索冷哼了一声,将手中的手弩瞄准了顾元溪的身前方向,他左手从腰系的囊中取出一置小型弩箭,嘴角抹上一丝毫不掩饰的阴冷狠毒的笑意。
“手弩?”待看清楚魏索手中的那把手弩后,饶是顾元溪这种玩世不恭的性格,也不由得为之脸色大变,恐惧之感由里向外慢慢腾起,双手也忽然颤抖起来。
唐律疏议:甲三副或弩五张论死罪。这魏索的手弩虽然不像军弩那样严禁民间私藏与使用,但也绝不可如此肆意妄为摆到明面上来。虽然朝廷对于民间百姓所使用的手弩一般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毕竟手弩的杀伤力还有杀伤范围跟军弩、弩机等不可同日而语,但像魏索这样光天化日恣肆无忌拿着手弩行凶的可谓是极其罕有了。
“这人疯了。”这是顾元溪从心里冒出的第一想法,其次他又勃然失色道:“完了。这次真得死在这里了。他娘的,当街拿弩行凶,到底是他太恣睢无忌还是这世界太疯狂?”
“魏公子。咱们有话好好说嘛!”顾元溪轻咳一声干笑道:“这世界这么美好。我们为什么要这么暴躁地喊打喊杀呢?不如咱们找间繁华的青楼,然后你做东,大家冷静下来,一起喝杯酒,顺便谈谈人生还有大唐帝国未来的战略发展?”他四处张望,脑子里思索着怎么逃跑。
“不要费尽心思逃跑了。我说过,你今天走不出这群贤坊的坊门。”魏索脸上尽是狞笑之色。
“公子——”楚灵芸一声惊吼,清丽的容颜被吓得毫无一丝血色。
魏索双手不停摆弄,弩箭已经搭好,他嘶声吼叫道:“给我去死吧!”
连顾元溪都被吓得汗流浃背,悚然颤抖道:“噢——妈咪妹妹红。这次真完蛋了。”
随着魏索杀猪声般的怒吼,他手中的弩箭也随之飞射而出,顾元溪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只听得“嗖”的一声,不知从何处而来的一支羽箭如闪电一般追着弩箭疾射而去,又听得“铮”的一声,羽箭与弩箭的箭头锋刃在互相撞击之下传来了微弱的金属声响。
顾元溪眼睛一睁,只见魏索的弩箭已经被不知从何而来的羽箭射飞,在偏离了原本的轨道与方向后随着那支羽箭一同掉落在地。
“谁?”魏索见好事被人破坏,不由得四处逡巡,拿着那把手弩气急败坏的四处骂道:“是谁!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敢插手招惹老子!”
“我南八平生最看不惯那种背后偷袭或是恃强凌弱的小人。”群贤坊的十字大街中传来一声粗豪的男子笑声。
顾元溪与魏索同时转身一看,却发现十字大街不知何时走来一为身形高大威猛的男子。顾元溪仔细打量:这人约莫三十岁出头,双目炯炯有神。这汉子满脸的胡渣子,一身猎人装束使得他看起来风尘贫苦之极。
只见他腰挂长刀,后悬箭袋,单手提着一把骑兵常用的角弓,放声大笑道:“我南八甫入京城不久,不想就遇到了这种龌龊事。”
“你是何人!敢坏我好事——”魏索见这男子身材高大威猛,箭法又极为过人,仇恨之下也不由得带了一丝惧意。
“多谢这位壮士相救。”顾元溪犹有余悸,他擦了擦汗快步走到这汉子面前,很热情地握住他的双手致谢道:“谢天谢地!多谢这位壮士仗义相助,你就像那打抱不平的钢铁侠、蜘蛛侠还有蝙蝠侠那样来得及时啊。”
那汉子眉头一皱,显然不是很明白顾元溪在说什么。
饶是如此,他还是摆手不以为意的笑道:“不过是小事一桩而已。其实,方才在小兄弟你跟那群家丁打斗时,我便已经在一旁观候了。只不过见小兄弟打得顺手,并未落了下风,便没有出手。适才见这小人拿出手弩,我见小兄弟定然是躲不过,这才出手相助。”
“原来如此。”顾元溪心里暗道:“这手弩的作用有些类似现代的手枪啊,任凭武艺再高强遇到这种兵器还不是一个死字,难怪古代对军弩等武器管制如此严厉。”随即他瞥了魏索手中的手弩一眼,大汗道:“只不过这武器g管制程度还是不够啊,像这些有背景的恶棍歹徒还不是能弄到这些东西,看来进一步加深打黑除暴扫黄除四害的力度实在很有必要啊。”
“敢问壮士尊姓大名?”顾元溪拱手肃然道:“顾某家中在不远处的西市有一酒楼产业,壮士不如随我到那酒楼去饮几杯如何,好让顾某一谢相助之恩。”
“酒?好!好!好!我南八平生最好酒。”这位自称为“南八”的壮士洒然指着那魏索道:“只可惜还有个小人在此处聒噪,不如先解决掉他,然后再去饮酒如何?”
那魏索闻言吓得往后趔趄了几步,他颤声骂道:“你们,你们想干什么?我还有弩箭,我姐夫是当朝四皇子棣王,你们敢对我怎么样!”
顾元溪与南八闻言相视一笑。对他们来说,这魏索不过是个只会仗势欺人做事不考虑后果的可怜虫而已,言语越是嚣张,便越能看出他的色厉内荏。
“罢了。我南八虽然不惧什么四皇子棣王,但既然你跟这些权贵王孙扯上关系,那南某也不想多事。便饶了你这次罢!”南八纵声大笑。
那魏索闻言狞笑道:“有胆你们留下姓名来,来日必有‘厚报’!”
“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南八南霁云是也!”南霁云不以为然道:“你便是找你背后那个什么王爷亲来,我南八也不会因此皱个眉头。”
“南霁云?”顾元溪闻言霍然变色道:“你就是那个睢阳之战中,啮指乞师的南霁云?”
“不错。我就是南霁云。”南霁云闻言蹙眉道:“只不过这睢阳之战跟啮指乞师跟我南八又要何关系。”
顾元溪哑然无语。后世安史之乱中协助张巡镇守睢阳的唐军悍将、啮指乞师的一代奇男子南霁云就这么出现在自己身侧,不得不说老天真是太会捉弄人了。
顾元溪记得后来安史之乱的睢阳战役中,南霁云突围至临淮向御史大夫贺兰进明求救。贺兰见南是难得将才,便想留于身边,于是设宴款待。南含泪道:“南霁云来时,睢阳的人不食月余日矣。云虽然想独食,义不忍。虽食且不下咽。”说着,拔出佩刀自断中指。然贺兰仍不语,南说:“主帅之命不能完成,叛兵不能扫平,国家不得安宁,请留此指以示人之心,归报主帅,与城池共存亡。”见贺兰进明不肯发病相救,随随上马而辞,临出城时取弓怒射佛塔,矢著砖墙半箭,并大喊道:“吾归破贼,必灭贺兰!此矢所以志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悲情豪杰。
顾元溪一想至此,顿时唉声叹息道:“我说南大哥,你怎么就把姓名报与那魏索知道。他是棣王的小舅子,今日受辱,如何会善罢甘休?”
“无妨。”南霁云见顾元溪往向魏索的眼中已经生出一丝杀意,不由得阻止劝道:“我南八做事一向光明正大,快意恩仇。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倘若他真敢再来我面前捋虎须,我南霁云必然让他后悔投胎在这个世上!”
顾元溪一想到魏索身后棣王势力,不由得有些愁苦忧虑。但见南霁云如此说法,也只能眼睁睁放着魏索一干人灰溜溜的离开。
“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是一步罢。”顾元溪一想到历史上的奇男子就在自己身旁,也不禁不住拊掌大笑道:“所谓‘敢笑荆轲非好汉,好呼南八是男儿。’南大哥真是霸气!实在是愧煞小弟啊。”
“敢笑荆轲非好汉,好呼南八是男儿。”南霁云闻言一怔,随即也是大笑道:“小兄弟倒真是出口成章啊,只是南八如何值得小兄弟如此夸赞。说到现在,还不知道小兄弟如何称呼啊?”
“在下顾元溪。家住西城万年县所领的‘嘉会坊’内。”顾元溪肃然道:“旁边西市便有我顾家的一户酒楼产业,还请南大哥赏脸前去,好让小弟做东报答相救之恩。”
“好!这自然是极好的!”南霁云将手中的角弓悬在背后,大笑道:“只是南八为人极为嗜酒,倒是害怕顾兄弟酒肆里的酒不够喝啊。”
“无妨。”顾元溪哭笑不得道:“我顾家酒肆的酒管够,并且还酿有比燕赵之地更为浓烈的烈酒,想必南大哥会喜欢的。”
“哦?”南霁云闻言大为欢喜,肚子里的酒虫顿时撕咬起来,他迫不及待的拉着顾元溪道:“如此,我们快快走罢。”
顾元溪苦笑道:“南大哥稍安勿躁。容我先处理些事情。”
他说罢,径直走到那犹是被吓得簌簌发抖的楚灵芸面前,柔声道:“楚姑娘先回去好生安葬令父吧。如果真要来找我,便到嘉会坊的顾府来吧。”顾元溪温言安慰了她几句,便与南霁云一同往坊门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