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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静如在说出‘我爱你,全志龙’这句话的时候,抱着全志龙的手一僵,彻底呆住了。
她本以为自己充其量是喜欢全志龙,谈不上爱,毕竟她生前被渣的经历让她对情感望而却步,但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当她听到全志龙犹如失去依靠的幼兽般痛苦绝望的声音——
“静如啊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韩静如的瞳孔骤然一缩,耳边全志龙的那句‘我爱你’恍若魔咒般徘徊在耳边久久不散,这时,她的指尖好似被针扎了一下,传来微小却不可忽视的疼痛,而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迅速扎根于各个角落。
——……这下可糟了,我真的是栽在他身上了……
韩静如牵了牵唇角,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
【系统:……?!宿主你是认真的吗???】
“我爱你。”
“我爱你,全志龙。”
好似没有听到系统不可置信的尖叫声以及那喋喋不休的询问,韩静如眉眼柔和,微笑着回应。
就在她说完这些的时候,脑内系统的声音戛然而止,而全志龙却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浑身僵硬无比,就连压抑的哭泣声也顿时消失。
“……静如,你没有撒谎吧?”
全志龙深呼一口气,抹了把脸上湿热的泪水,神色不明的放开抱着韩静如的手,直起身子与她对视。
——不要骗我啊静如。
全志龙的左手似是无意的划过对方脆弱的脖颈,缓慢上移,抚摸上对方柔软的脸颊。
“我为什么要撒谎?”
听到全志龙的话语,韩静如只觉得有些好笑,她伸手拉下对方的左手,握在自己的手心。
全志龙盯着她的脸,呼吸一滞。
“你看,你这么丑能看上你的也只有我了。”
韩静如撇撇嘴,似是嫌弃的瞥了对面的男人一眼。
“……不准嫌弃我!”
即使在黑暗里,全志龙竟意外的看清了对方略带‘嫌弃’的眼神,于是他瘪了瘪嘴,非常不满的低声撒娇,他倾身像幼犬一样亲昵的蹭了蹭韩静如的脸颊,垂下视线敛去了让人心惊的感情。
——千万不要欺骗我。
“静如静如我去洗澡,你先休息会儿吧。”
全志龙反手握住韩静如干燥温暖的手指,站起身后将对方从地板上拉起来,顺手将客厅灯的开关打开,接着推着她的肩膀半强迫似的让韩静如坐在了客厅的床上。
——不然——
“……额,志龙,我觉得我可以回……”
有点不适应刺眼的灯光的韩静如眯着眼睛坐在床沿,待视觉完全恢复后看了眼宽度只有一米二左右的单人床,某个不太和谐的想法在脑子里转了一圈后,她暗骂一声自己想太多,接着尴尬的看向全志龙,然而还没等她说完,便被全志龙的动作和声音打断。
对方似乎没听见她正在说些什么,自顾自的脱下上衣,露出精瘦的上半身——
——……他竟然有腹肌??
【系统:……宿主你的关注点未免太奇怪了吧?!】
“嗯?静如你说什么?”
全志龙皱着眉撩了撩头发,随手将上衣丢到床上,似是漫不经心的问。
“……不,没什么。你慢慢洗。”
韩静如眨眨眼睛,一脸的无辜。
“嗯。”
全志龙看了她一眼,没有多问,转身向浴室的方向走去。
看到卫生间的门被关上后,韩静如只觉浑身的力气一卸,打了个哈欠,站起身将自己扔在地上的皮包揪起来,从里面掏出手机后又坐回了床上,然后她脱掉鞋子靠在床头,好不无聊的玩着手机。
【系统:宿主,你刚才是认真的?没开玩笑?】
——你怎么也这么问?我当然没开玩笑。
或许是心情不错的缘故,玩着手机的韩静如眼睛都不带眨的,干脆利落的回答了系统的问题。
【系统:你真的确定自己爱、上、他了?】
不知为何,系统的声音竟一改往常的逗比风格,转而变得严肃无比。
也是第一次的,系统没有称呼韩静如为宿主,也没有将全志龙喊成目标人物。
但是韩静如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她以为是系统太过震惊的缘故所以才向自己发问。
——嗯,没错,我很确定。
有点困倦的韩静如认认真真的说道。
【系统:……】
——……?系统?
等了好一会儿,系统都没有再吱声,韩静如在脑海里反复的叫它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然而系统不理会自己也是常有的事,于是韩静如并没有太在意,翻了个身又低头刷了会儿微博,但是很快的,疲倦和困意便顺着她的脊椎窸窸窣窣的攀到了大脑,于是上下眼皮直打架的她再也没有抵抗,头一歪便陷入了黑甜的梦里。
又过了一刻钟的功夫,浴室的门被人打开,湿着头发,穿着白色浴衣的全志龙走了出来,擦拭着头发的同时抬眼看到背对着他,似乎已经熟睡的韩静如,全志龙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轻声叫了声‘静如’,在没有得到回应后便转身回到浴室,从柜子里抽出干净的毛巾将头发擦到半干,后又将毛巾清洗干净挂在架子上。
做完这一系列事情后,全志龙这才离开浴室,接着他轻手轻脚的凑近韩静如,弯腰将她手里的手机拿开放到床头柜上,又将放在角落里的薄被盖在她身上,接着关上灯走到单人床的另一边,拖鞋躺了上去。
翻身将韩静如捞到怀里,全志龙认真仔细的看着她安静的睡颜,他发现此时的韩静如看起来乖巧无比,同她平时那冷静又漠然的表情完全不同。于是他的嘴角满足似的上扬,像个得到了珍贵宝物的孩子,然而与他表情不同的是,他的嘴里却吐出令人骇然的话语。
“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不会放过你的,韩静如。”
全志龙褐色的眼睛看着面对着自己、尚在熟睡的韩静如,眼底藏着缠绵的爱意和诡异的贪婪。
“所以,不要欺骗我,不要离开我。”
他这么一字一顿的低声说,犹如吐着信子的蟒蛇。
伸手将女人凌乱的头发捋到耳后,全志龙暗自思索这次自己被指责吸-毒的这件事,脑子里过了好几个人的名字,但他还是没有得到一个让自己满意的答案。
这么想着,过于疲惫的他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嗒—嗒—嗒—’
寂静而狭小的公寓里只能听到墙壁上挂钟走针的声响。
过了许久,在韩静如的脑海里,系统突然开了口。
【系统:韩静如,你知道自己到底爱上了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意料之中没有得到回答,系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系统:真是太可怕了……全志龙。】
******
次日清晨。
“……静如?”
还在睡梦中的韩静如恍惚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可是睡意还没有散去的她眼睛都不想睁开,只是将脸埋在被子里,象征性的哼了一声以做回应。
接着,她模糊的听到那人嗤笑一声。
“呀,你个小懒猪。”
——……什么鬼……
脸颊处传来的痒意令她心不甘情不愿的睁开了眼睛,入目的是——
全志龙放大的笑脸。
“……!”
韩静如着实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将头往后一缩。
试问你大早晨看到一张距离自己极近的脸是什么感受?
……反正韩静如的感觉不是很好。
“呀,静如你小心点别磕着头。”
全志龙在看到韩静如的动作时,略一皱眉,本来正用对方的头发搔着她脸颊的手迅速护住韩静如的头顶,责怪似的提醒。
“啊……知道了。”
韩静如干巴巴的笑了一下,刚想从床上坐起来,便看到对面的全志龙冲自己贼笑一下,然后那只放在自己头上的手向下一滑,揽住自己的肩膀,然后凑过来吻上了她的唇。
一股清新的薄荷味。
——……等等,大早晨发什么春?
韩静如皱皱鼻子,单手抵在对方的胸膛,一使劲儿将全志龙推开。
“……我没刷牙。”
看着全志龙不满又委屈的表情,韩静如抽了抽嘴角,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又不嫌弃。”
全志龙撇撇嘴,赌气似的嘟囔,然后又倾身‘吧唧’一声亲了她的脸颊,接着迅速起身,离开单人床。
彻底清醒过来,毫无睡意的韩静如这才发现全志龙已经换了一身新衣服,估计是已经起床有一会儿了,不过还没等她说话,全志龙便先她一步开了口。
“静如我去买早餐,马上回来。嗯…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全志龙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椅子上放的浅咖色外套。
“豆浆。”
韩静如揉了揉眼睛,歪头看了眼已经被拉开的窗帘,有点刺眼的阳光让她下意识抓住掌下柔软的被子,接着手肘撑床坐起身,她靠着床头想了几秒答道。
“……啧,和喂猫似的。”
全志龙看着她,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
韩静如挑眉回视。
“呀知道啦知道啦。”
没一会儿全志龙便败下阵来,他无奈的摊了摊手,脸上确实宠溺的笑容,接着他向韩静如摆摆手,离开客厅向大门走去。
‘碰’的一声,大门被他关上。
在门被关上的下一秒,韩静如便手脚麻利的爬起来,快速下床跑向卫生间,看着镜子中自己一脸憔悴和没睡醒的邋遢模样,她翻了个白眼,暗叹全志龙还真敢下嘴亲,也不嫌硌应。摇了摇头后没再多想,她立刻洗了个战斗澡,在踏出卫生间的那一刻,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韩静如揉了揉刚吹干的头发,走到单人床旁,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然而当她看到来电显示的那一刹那,心中顿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妈妈,您怎么给我打……”
韩静如做了会儿心里建设,最终还是接起了电话。
“韩静如,你马上跟那个全志龙分手,我绝对不允许你和一个吸-毒的垃…吸-毒的人交往!”
电话那头,传来韩母几乎失去仪态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