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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津王秦誉对萧袭月说,‘你确实来的不是时候。’吴美人听了,一边不可置信,一边心头窃喜——王殿下总算对她是有宠爱、上了心的。
吴美人这般一想,瞬间也不如之前那般敬畏忌惮萧袭月。都是王宫里的女人,左右侧妃也不是正妃,没比美人高多少阶级。
萧袭月听了秦誉那句责怪的话,温顺的认错。“臣妾知错,请殿下恕罪,往后臣妾再也不犯了。”
吴美人嘴角弯起得意的笑,又往秦誉怀里倒了倒,俨然越发不将萧袭月放在眼里。
秦誉关切怀里的吴美人。“你足踝可还好?你这支漠北舞跳得甚好,孤王方才意犹未尽,不知美人可否继续?”秦誉与平日里冷峻的面貌相比,显得颇多了些耐性,有还想再看的意思。
吴美人本是假摔想谋宠幸,眼下秦誉当着萧袭月的面与她宠爱,她自是千百般的愿意,别说跳一回,跳一百回她都有的是力气。
“妾身伤得不重,可以继续为殿下舞蹈。”
“美人辛苦。你且好生细致的舞好,莫因着萧侧妃在场就忌惮敷衍了孤王。”秦誉半带调笑道,说完又叫梁公公去取了王宫中的舞衣,上缀着珍珠和宝石细珠,五彩斑斓。“美人舞姿如蝶,配这舞衣甚好。”
吴美人接过秦誉递来的舞衣大喜。飞上枝头之日,已经到了!不枉她一路隐忍着、背着人排练着。得了这舞衣、又为平津王殿下跳了舞,这后宫中,还不任由她扬眉吐气?太后若得知是她吴鸢儿俘获了平津王的心,定然也会大大嘉赏。
“只要殿下想看,妾身就算拼得一双脚瘸了,也要让殿下尽兴。”
吴鸢儿换上彩蝶舞衣,翩翩舞起来。
自方才起,秦誉一直没有理会萧袭月,吴美人开始妩-媚的舞起来,秦誉方才对萧袭月道:“爱妃不是说一直吵着对孤王说想看看漠北之舞么,这回恰好能欣赏个清楚。”
萧袭月娇羞的笑者,碎步朝秦誉走过去,秦誉一伸手臂,将萧袭月揽过来、坐在自己腿上。
“让你早些过来,你却磨磨蹭蹭的,错过了一长段吴美人的舞姿,真真儿是不听话。”
“可殿下也不能冤枉臣妾来得不是时候啊,臣妾并没错过嘛……”萧袭月不依。
秦誉点了点坐在怀里的萧袭月的鼻尖。
萧袭月挑了颗晶莹透亮的绿葡萄塞进秦誉的薄唇中,努了努嘴娇嗔道:“臣妾只当殿下是说笑的,直到殿下派人来通知臣妾,说殿下已经到了吴美人的香昙小筑,才方知自己以为错了,是以才匆匆赶来。”
“你这不听话的小东西!下回再不把孤王的话当回事,晚上孤王就狠狠的惩罚你!”秦誉在萧袭月脸上啄了一口。
吴美人原本正开心的如蝴蝶一般翩跹舞着,突然见了秦誉、萧袭月二人亲昵、轻-浮的形容举止,头顶如同遭了一回雷劈。萧袭月竟与王殿下一道,将她当做舞姬一样来欣赏、评头论足!还有那句来的不是时候,并不是嫌弃萧袭月不请自来,而是嫌她来得晚了!
吴美人脚下一崴、“哎呀”一声摔了个结结实实。
萧袭月见吴美人摔倒,关切地惊了一声。“呀,美人怎地又摔了。”回头又对秦誉道,“看来吴美人有些心不在焉,臣妾还是不学了,待吴美人状态好了再来看。”
“那爱妃是说,吴美人没有为孤王认真跳了?”秦誉眯眼,目光落在吴鸢儿身上。
吴鸢儿吓了一跳,连忙忍着脚腕的痛爬起来,慌张地跪着解释:“妾身不敢,妾身是认真跳的,没有心不在焉,方才只是脚下滑了一滑,不小心跌了……”
萧袭月坐在秦誉怀里,搂着他的脖子,两人动作十分不成体统,倒是和那些个昏君庸臣之流相差无几。萧袭月一边端起酒杯喂秦誉吃酒,一边瞄着吴美人,柔声道:
“原来竟是臣妾误会了吴美人了……”
梁公公在一旁额头上已经布了细密的冷汗。这一出他真真儿是没料到。平津王竟是派人去找了萧袭月一同来看吴美人跳舞,虽然都是看,可那意义就完全不同了。吴美人跳舞是为了得到宠幸,可不是当舞姬供人玩乐的。不过……观之平津王之言行,纵-情-酒-色歌舞,倒不全然是勤学奋进之人,太后娘娘当是能放心些了……
“吴美人怎地不跳了?”萧袭月问跪在地上没有行动的吴鸢儿。
吴鸢儿咬了咬唇、忍着脚腕疼痛。“妾身的脚方才跌了一回,恐怕舞得不好,冲撞了殿下和娘娘的眼睛。”
“美人方才不是说‘就算拼得腿瘸了,也要让殿下尽兴’么?”萧袭月抱着秦誉的脖子,撒娇似的摇了摇,“殿下,难道你这就尽兴了吗?”
秦誉捏了捏萧袭月的脸蛋儿,捏出一抹粉嫩嫩的红印儿。“爱妃尽兴了,孤王就尽兴了,爱妃没尽兴,孤王就没尽兴。你说,好不好?”
“讨厌……”萧袭月嗔了一句,欲-拒还迎的推开秦誉的手。
吴鸢儿跪在凉亭中,已经脸色煞白,为那句拼得腿瘸了也要让平津王尽兴的话后悔得肠子发青。
“吴美人怎地还不跳,莫不是方才说的是哄骗殿下、邀宠的?”
吴鸢儿连呼“不敢”,咬着牙、忍着痛,起来,每跳一步,脚腕都针扎似的疼,却不敢停下、不敢敷衍。
秦誉搂着萧袭月吃酒吃瓜果,欣赏吴美人的舞姿,言笑晏晏,很是亲密。吴鸢儿眼睛含泪,不敢落下,直觉屈辱羞愤,疼痛难忍。
待秦誉与萧袭月尽兴而去,已经日头西斜。
“今日多谢美人的瓜果美酒,还有这曼妙舞姿,殿下与本宫都十分尽兴。”
吴美人以为终于熬到了头,可以了解了此事,却不想又听萧袭月道:
“本宫殿中有上好的雪莲,殿下吩咐我亲手煮了给美人端来,以聊表感谢之情。”
吴鸢儿刚落地的心,一下子高悬了起来!萧侧妃一人专宠,亲手炖来的东西,她如何敢放心吃?可,她打着王殿下的旨意,她又如何敢不吃?
吴美人煞白着脸,哑吧吃黄莲谢了恩宠,直到萧袭月与平津王秦誉离去之后,满脸菜色的跌在凉亭中。
吴美人邀宠之事两三个时辰之内就传遍了后宫。吴鸢儿本是为平津王独舞想邀宠,却不想被当做取悦人的舞姬对待。更要命的,还是那即将从椒兰宫端入香昙小筑的雪莲汤!
是不是穿肠□□,还未可知!
是夜。
香昙小筑中,吴鸢儿脚疼得如同要断掉一般,卧在床上。
荷旭领着两个宫女两个太监,将萧袭月吩咐熬的雪莲汤端来了。荷旭被萧袭月提拔了做大宫女,与香鱼、冬萱一个地位。香鱼、冬萱都病倒了,也需要一个大宫女在她身边做事。
荷旭瞟了一眼床上瑟瑟发抖的吴美人。
“吴美人,这是咱们娘娘应王殿下的旨意赐来的雪莲汤,美人快趁热喝了吧。”
吴鸢儿盖着被子,露出半张惨白的脸,害怕的瞧着那碗雪莲。“你放下,我一会儿喝。”
“这雪莲是先帝御赐给娘娘的,且不说它色泽和大小是世上少有,光这先皇御赐一条,就十分珍贵,我们家娘娘吩咐了,定要奴婢亲眼瞧着美人把汤喝了,让奴婢把空碗拿回去。”
吴鸢儿本就怀疑萧袭月在汤中下药,现下听了萧袭月的宫女这般说,几乎是肯定了这是一碗□□!惊恐更甚,如临死亡深渊!
吴鸢儿怕也是有原因的。萧袭月有王殿下专宠,若是真的狠心将她吴鸢儿毒死了,恐怕也不会追究原因。
“不劳娘娘费心,我会自己的喝的,一会儿喝完了再将空碗送去椒兰宫。”
荷旭哪不知道吴鸢儿的想法,语气意有所指、多了些狠意。
“美人莫不是想偷偷将汤药倒了吧……且不说这是王殿下和萧娘娘的一番关切,更是先皇陛下遗留给子孙的福气,美人竟然这般嫌弃……”
吴鸢儿眼中冉起害怕,这可是顶抄家灭族的大罪!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喝!!”荷旭一把端起汤碗递到吴鸢儿面前,药香气氤氲直升腾、冲进吴鸢儿的鼻子。
“不,我现在不喝,我不喝……”
“你不喝也要喝!”荷旭回头对带的两个冷面宫女道:“双枝、双云,还不快伺候吴美人将药喝下去!”
“是!”
“是!”
“你们不能这样,吴美人现在不想喝……”在吴鸢儿身边伺候的宫女紫烟上前拦了一回,直接被两个太监一架,扔到一旁。
“不想喝也得喝!”
吴美人被架着,灌下那碗雪莲汤,咕咚咕咚的痛苦吞咽着,嘴里七零八碎的喊着些话——“不……我不喝!有毒、有毒……我是,太后赐来的,你们毒死我,也活不成……”
伺候吴美人的宫女紫烟在一旁害怕的看着,可听了吴美人那话,害怕的神色刹那转换成了不悦之色,眉目神色老辣,不过只是瞬间,又恢复了瑟瑟惊恐的模样。
一碗雪莲汤全数灌下!荷旭满意的收手,带了宫女太监回去复命,末了对咳个不停、呕个不停的吴美人丢下一句话——“娘娘让奴婢转告美人一句话,‘山高水远的,吴美人还是不要挂念那些挂在天边儿的人了,保重自个儿身子才是要紧的。’”
吴鸢儿邀宠被赐药一事,暗里在后宫的众美人中掀起不小的浪子,不过都不敢放开来讨论,心照不宣。
苏蝉这方的锦芳宫,因着秦誉从来不曾踏足,宫中宫人又不如萧袭月的多,显得格外冷清。她身侧,也就只有两个随身伺候的宫女,一个名作连翘,一个叫做绿影。
连翘和吴鸢儿身边的紫烟一样,都是从平京城就跟来的。
连翘一边伺候苏蝉宽衣,一边道:“娘娘,您在后宫中不争不抢的,迟早会被王殿下忘了。”
苏蝉重重叹了口气。“你是说我亦当去邀宠?连翘你糊涂了,吴美人不就是例子么,明日晨起还不知她还在不在世。”话中是满满的忧伤哀凉。
连翘眼珠轱辘的转了一回,似有算计。“娘娘,吴美人哪儿能跟您比。您国色天香,殿下第一眼见到您的时候不也怔愣了许久?”
苏蝉一听这话,不自觉的嘴角弯起些安慰甜蜜的笑意。虽然不能完全确定秦誉是因着惊艳而愣愣盯着她,但能够得到王殿下一眼两眼的目光,她已然足够了。
连翘趁热打铁,拉住苏蝉的手。“苏娘娘,您和吴美人不一样,您是太后义女,有郡主之头衔,比之萧袭月的乡君还要高上一阶,况且就算不说那些,您也和萧娘娘一样是侧妃,地位并不比她低。”
“可是……”
“您不争宠,以后萧侧妃一样不会放过您。娘娘生得这般美,哪个女人不嫉妒您?反正都是死,争一回、试一试,至少有希望啊。”
苏蝉经连翘这么一说,才有些了悟。对啊,就算她不愿生事,但也并不能保证萧袭月不会来害她。泥石流那夜的场景她永生不会忘记。王殿下抱着萧袭月,对她的呼救视而不见!她多么希望秦誉抱走的是她……
在这平津王宫中,她想要得到王殿下的宠爱,必然得过萧袭月这关……
这一夜,平津王宫中有想过要争宠的美人都没睡得着。
此刻,椒兰宫中。
秦誉如同往日,宿在这处。萧袭月正弹着古琴,唱的不是什么《沧海龙吟》,而是一曲江南商女唱的《醉花阴》,配着宫里乐师的吹奏之乐,半个王宫都能听得见靡靡之音。
时不时夹杂着秦誉叫好的笑声、调戏美人的轻-浮话语。
萧袭月喝了些果酒,双颊酡红,醉卧秦誉怀中。秦誉一把搂住萧袭月的细腰,捏住她的小下巴,将自己嘴里的酒,嘴对嘴的灌入萧袭月的口中。
“爱妃美人儿,孤王真想与你夜夜春-宵,不问世事。”
萧袭月嗔了一眼,半推半就。“殿下莫要打趣袭月了。臣妾可不当祸水。殿下管理一方水土,当以处理国事为重才是。”
“国事?好,孤王先把你这档事处理好了……”秦誉将萧袭月打横一抱,扑上床上去……
梁公公眼睛转了转,划过些思量,接着示意乐师们一道退出去,放下了内殿的帘子。里头传出男女打情骂俏的声音和淫-靡的声音,显然就是要行那些事。
“确然是个英雄,不过,还是逃不过美人关。”梁公公瞟了眼帷幔里头,低声讥诮。
自古君王,昏君也不是全然的饭桶,只是太过喜欢酒-色。贪恋酒-色,明君也变昏君。秦誉如此,也正好。
数月前,他接到平京的消息,说三皇子秦誉冷面无情,不可小觑,加之过往射虎等等事件,嘱咐他定然不能掉以轻心。他还为此担心了好一阵子,恐怕自己完不成使命,这些日子来看,也没有那么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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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鸢儿没死,但,短时间内却也没人敢贸然跑出来争宠。虽然如此,但让人出乎意料的是,萧袭月主动提出要为平津王扩充王宫,在江南征选美人入宫伺候。这几日,招选美人之事已经交代了下去,由王宫的领头太监着手处理甄选。
吴鸢儿、林师师、苏蝉三人在花园凉亭中交谈商量了一番。
“定然是因为咱们是太后赐来的人,所以王殿下才不碰咱们。”
“我们倒是罢了,雪樱姐姐国色天香,置在这后宫中枯等终老,实在是让人心疼啊。”林师师惋惜道,拿了手帕拭泪。
“可不是,师师与我就罢了,姐姐可是真真儿的大美人,且还是侧妃娘娘,殿下指不定心里是喜欢姐姐的,不过是碍于萧侧妃善妒,才没有宠幸姐姐。”
“姐姐这般与世无争,岂不是坐以待毙?再说,就算姐姐想与世无争,太后娘娘赐咱们来平津王宫里,可不是让咱们来享受富贾的……”
苏蝉心知终是逃不过棋子的命运,但,似乎当这一颗棋子的命运,与她所期望的幸福,也并不冲突。几次,她撞见秦誉搂着萧袭月亲热,心里确实好生羡慕,好生的心酸……
多希望,秦誉专宠的人是她苏蝉。
苏蝉告别了吴美人、林美人,回到锦芳宫中午睡了一阵。
梦里,她梦见自己如同萧袭月那般,躺在秦誉怀中。她摸着秦誉的俊美无双的脸,与秦誉冷峻的眼神双双交缠。他解去她的衣裳,她清晰的感受到他指尖粗糙的纹理,在身子上一寸一寸划过……一番翻云覆-雨。
待醒来时,才方知是梦。苏蝉观自己一身薄汗淋漓,如同被宠幸之后的模样。
“连翘,你将铜镜拿来与我看看。”
“唉!娘娘,铜镜。”连翘忙递上。
苏蝉愣愣的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天热,睡觉穿的纱衣很薄,已经被汗打湿了贴在身上,玉-体隐隐若现,曲线曼妙诱人……
苏蝉想起林师师、吴鸢儿夸她的话,以及太后赐她来秦誉身边的目的,心下生出些渴望来。秦誉若见了她这般诱人的模样,会不会喜欢?
梦里那番抵死缠绵还清晰的停留在她脑海里,仿佛真的一般。
苏蝉忙下床来,脚塞进木屐中。
“连翘,快为我梳洗打扮,本宫要去兴津宫寻王殿下。”
连翘见苏蝉急切的模样,虽然不忍但还是道出了实情。“王殿下今日午时便去了椒兰宫,现在还未出来。梁公公发了话,说是今夜殿下多半也是宿在椒兰宫,叫人莫去叨扰了。”
苏蝉手里的钗花“吭”的一声掉在地上,如同被冰水当头泼下,冷了个透!
对啊,那是梦。秦誉专宠的是萧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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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美人之事还在进行着,规模虽不比皇上选秀女那般大,但在江南还是掀起了一番风浪。
王宫中人也渐渐接受了平津王秦誉性嗜酒-色,想着方儿的拍马屁、得好处。
萧袭月这方,冬萱、香鱼两个丫头还没见好。
“今日,香鱼和冬萱可好些了?”萧袭月问派去照顾那俩丫头的宫女双柳。
“回娘娘,还没有起色,王宫中的大夫瞧了,也开了几回药,都找不出病根儿来。说,约莫是水土不服。”
萧袭月思量了思量。水土不服,那么多人从平京来,就她们二人水土不服了这么些日子还不见好。
萧袭月将覃贺春递上与秦壑的密信看了一回,十分满意。‘平津王与萧侧妃情深意长,日夜形影不离。’光这两句,她已然能想象秦壑的脸会黑成什么样子。
办好了戏弄秦壑的密信之事,萧袭月想去看冬萱、香鱼那两个丫头一遭。秦誉这些日子不许她去看望,生怕她也遭了病,此番去还是背着他的。
刚踏进那屋子就问道浓重的药味。
冬萱、香鱼躺在床上,两个活蹦乱跳的丫头,现在都成瘦成竹竿儿。
萧袭月心疼。
“吃了这些日子的药,感觉如何?”萧袭月关切。
香鱼睁开眼睛见是萧袭月,想起身来行礼,却无奈虚弱无力,根本起不来。
“好生躺着就是,起来行那些虚礼作甚?你们二人在将军府便跟着我,陪我度过寒微之时,眼下总算能顺心一些,你们二人竟都双双病倒了。”
“小姐,香鱼无用,竟连伺候你饮茶喝水都做不到……是我们没有福气,往后恐怕是不能陪小姐走得更远了……”
香鱼有气无力,说的话已然有种交代后事的诀别之意。冬萱情况比香鱼更严重,迷迷糊糊的看着萧袭月,已经说不出话来。
萧袭月眼中含了泪。秦誉一直不让她来看着两个丫头,定然是知道她们二人的病,连宫中的大夫都束手无策,怕她看了伤心。
两丫头一脸病气,脸色毫无光泽,如同中毒至深的人。但,萧袭月早已让人查过,二人确然是没有吃过毒物,身体也没有中过毒。
萧袭月暗暗擦去了泪,安慰了两丫头几句,让二人好生歇息。在另一间屋子召见了为二人诊治的大夫。
“按李大夫所说的,我这两个丫头是身体自然衰竭,无力回天了?”
萧袭月眼睛饱含了冷意,话中带着丝儿威胁。
大夫连忙跪下,额头上俱是冷汗。“娘娘息怒、娘娘息怒,老臣知识浅薄,除了水土不服确然是诊断不出别的病因了,或者……”
“或者如何?说!”
李大夫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或者娘娘可以请些懂道术的高人来去去邪气……”
李大夫话音还没落,刚被萧袭月怒喝一声——“荒谬!本宫让你治病,你却让本宫去找人捉鬼!你是说我这椒兰宫中有冤鬼不成了?别告诉我你认为这两丫头是被鬼上了身!”
李大夫直呼“不敢”,双腿哆哆嗦嗦,怕极了萧袭月。
萧袭月冷笑了一声,让他下去了。
萧袭月从没有想过在后宫中能如此威风,从前虽也凤临天下、执掌后宫,但行事无不是谨遵德训、规规矩矩,对人也是处处谨遵贤德之礼、宽厚待人,纵使有人对她不敬,也是包容感化处之。从不曾这般直截了当的凭宠爱与权力让人听话!不过,似乎这般更加的让自己痛快!
李大夫走后,荷旭近身上前,在萧袭月身边道。
“娘娘,其实李大夫所言并非全然无用。”
“哦?”萧袭月瞟了一眼荷旭。“你倒说说,他说的有什么用。”
荷旭贴近萧袭月耳朵,耳语道:“凡是来过这处院子呆了超过一个时辰的人,回去都病了。娘娘说,邪乎不邪乎。”
“竟有这事……”
萧袭月眸中一冷。鬼怪作祟?呵。她倒要看看,到底是只什么鬼!
“好,那便请上两道士来捉捉鬼!”
萧袭月从香鱼、冬萱两丫头的院子回到自己的宫殿中。殿外正有一些宫女在翻种花草。
荷旭见萧袭月在看,解释道:
“娘娘,咱们椒兰宫里花草长势弱,是以每年都会重新翻种。”
萧袭月点头,表示知道了。
现下,在萧袭月脑海中盘旋的,除了那些琐碎的杂事,主要的便是两件。一件事,是陈太后赐的那几个美人,竟功力如此浅薄,比之萧华嫣真是差了不少;还有一件事,便是冬萱与香鱼两个丫头命在旦夕,还不知道病因和凶手。王宫中看似平常,但是却处处埋藏这秘密一般,处处是眼睛!
她与秦誉身边处处埋伏着眼线,要做秘事十分艰难。或者更贴切的说,这整个王宫,基本上全是陈太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