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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好……”苏贞当即有些坐不住了,但是看在苏叶和苏青的眼里却全然不是她说的那个意思,就听苏贞续道:“我也是快要及笄的了,怎么可以掌事……”
“是啊,你也是快及笄的,还是排在九儿的前头,你当然不行。”苏青直截了当的否了她。
苏贞面上一红,尴尬的低下了头去,再也没说过一个字。
苏叶在心里也想冷笑。
对于苏贞,她真是已经彻底绝望了。
苏青却是直接冷哼了一声。
她心里一直是明白的。
苏贞虽然从小与陈妙姗和苏琼并不亲近,看起来与苏叶的感情也不同寻常,但是在苏家这个环境下长大,苏贞这样性格的存在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不过是扮羊而已,为了保全自己,暗地里做些什么好不被人牵扯上,这样的人其实比苏琼更让她觉得恶心。
而渐渐的,苏贞果然没让她失望,一点一点的露出尾巴来了。
就算苏贞隐藏得再深装得再好,她也从来没有对苏贞掉以轻心,就以为苏贞永远都是以前的样子了。
人会变月会圆,人心最是善变的东西,在苏家这样的环境下长大,又有苏琼这么好的例子在前头当冲锋,她藏在深处,简直比苏琼还要精明。
三姐妹的茶话气氛变得尴尬起来,掌事之事就没人再提。
太平百货开张半个月,让苏叶心花怒放。
半个月的时间,太平百货已经开始了第一次补仓。看着银子的进项,秋华和张妈妈笑的合不拢嘴。
而苏叶另一间楼面也提上案了。
苏叶为那家销金窝题名为‘醉云间’。
关于开张的吉日,苏叶看着秋华送来的白子胥找人看的日子。思量了一下之后划去了。
她提笔重新写了个日子,让秋华拿去给白子胥。
秋华一看就愣了:“这不是观音忏那天?定在那天的话,您岂不是不能去看醉云间开业了?”
苏叶说过,因为京城的铺子没有机会参与,在桐州的每一家店,她都希望可以经常看见,而且还要看着它们开业。这样才有感觉。
苏叶头也不抬。府里的事务的确让她快要力不从心了,她很想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自己的生意上,让苏青来掌苏家事务的话。她是真真的发自内心的,听了秋华这话之后,直言道:“我看不了开业虽然遗憾,但是我要的是那天白子胥别出现在观音忏。”
秋华石化了。
确然。她也知道观音忏那天必然是有点什么要发生。
也确实,几乎每次有点什么发生的时候。白子胥部是会‘巧合’的出现。
不过观音忏上会发生的事,秋华并不担心,苏叶经过了那么多事,都是逢凶化吉过来的。她早已对苏叶的处事能力毫不怀疑,而且毕竟是苏家内部之事,白子胥不在反而会好。
而就在同一天。苏青和苏叶都不知道的是,莫家田庄闹翻了天。
事情起因于一个算命的批了马氏的八字。说马氏的命格没有问题,但是最忌在田中做事,马氏属鼠,生在腊月,正是过冬积食的季节,鼠在腊月就会取主人家的粮食,也就是说,马氏若在田中,必然会成为田中鼠,上面倒米,下面挖洞落进自己的腰包。
这命一批下来,何止是莫家田庄,连四周其他几户大家的田庄里的人也都炸开了锅,也不知道是谁传扬出去的,马氏正从田里回自己的院子,手里还提着在田里时田户送的一袋子白面,还没回到自己的院子,就被庄上的住户围住你一言我一语的给压的惊傻在当场。
而旁边还站着许多不是莫家的人,她听清楚是怎么一回子事后连连摇头摆手的,却又出现另一波不知是哪家哪户的人,拎出了一个大包袱,咚的一下砸在她脚边,里面的银锭子咣当作响。
一看那包袱皮,她一身的冷汗把后背渗了个透。
就有人扯着她往外走,她哭天抢地也是无用,脚下立即死死的就是不动,两个大汉过来把她架起,往马车上一丢,直接就驾车离开了莫家田庄。
马氏吓都吓死了,知道自己这次完了,哭着喊着的说要把钱都给他们,求他们别闹到莫府里去云云,可那几个大汉显然根本就不听她的,任她哭闹,眼看着马上就要进城了,马氏不敢再哭闹,低哑着声音变成了哀求。
她的心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如果可以,她真想跳车逃走,也不要让这几个大汉在这个时候把事情闹大。
她还记得她和莫夫人之间的事,观音忏近在眼前,现在这个阵仗已经不是莫家出了家贼了,而是别家的人看不下去要替莫家除害,以这种方式闹到莫家去,不仅会让现在因为观音忏的事务而渐升地位的莫家有失颜面,极有可能会因为观音忏的事莫老爷和莫夫人对自己必须严刑处置了。
而且,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又不能跟莫夫人求情,不能让莫夫人看在她辛苦办事的份上轻饶她。
等着她的,何止是被赶出田庄,不打死都是幸运了!
她身上有银子傍身,偷偷的塞给身边的大汉:“求求你,让我先跟莫夫人见一面行吗?”
那大汉捏了捏那银子,满意的笑了:“你会做事,我自然也会做事了。”
马氏当即明白了,那一包袱的银子是没人敢收了分赃的,就听那大汉又笑,道:“可是我们这边五个兄弟,你这点……”
马氏赶紧把身上的银子和值钱的全都拿了出来,都由这位大汉收了,掂了掂之后这才满意的笑了,递了个眼神过去,在后面摁着马氏的那个大汉这才稍微松了松手,得已让马氏的姿势舒服了一些。
马氏的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
只要在把事情闹开之前提前见到莫夫人,就都好说了。
然而那马车却并没有如马氏所想开往莫家的后门,竟是直奔大门而去,眼看着莫家大门近在眼前,马氏立即急眼了,低声对那收钱的大汉道:“你,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得从后门……后门……”
那大汉却是像没听到似的,看都不看她一眼。
马氏急哭了,上去就要扯那大汉的衣袖,手才伸出,后背立即就是一痛,身后架着她的两个大汉立即摁住了她掐的她肩膀痛的哭的更厉了。
才下了马车,那大汉就在莫家大门前一边上台阶一边大声喊道:“莫家老爷、夫人!您田庄里出了个吃里扒外的畜生,我们给您抓过来了,她贪了不知道多少银子,上面吃着府上的供给,下面还要搜刮民脂民膏,您田庄上的田户个个苦不堪言,从她屋里竟是搜到了三百两的现银!这种老货真真是要不得!还查到她竟然去了苏老爷的田庄里去,把您田庄乍的差不多了,要跑去祸害苏老爷一家!”
这男子是绝对的练家子,之前只是觉得壮如牛,此时马氏才是急怒攻心险些没晕死过去。那大汉气沉丹田,说话的声音如雷鸣一般巨大,整条街上的人都纷纷围了过来,那大汉站在大门前方却是不进去,冲着台阶下的乡里乡亲们大声吼道:“我今天什么都不图,就是看不了这种吃里扒外的老奴了!这个马氏还想贿赂我,但是我等是绝对不会被她这样的下三滥收买的!”
说着,咚的一声,一堆碎银子和金手镯被他摔砸在地,他指着地上的那一堆厉声喝道:“这就是这个老货在路上给我塞的好处!我分文不要!就是要把这种上坑东家下坑田户的老货给揪出来,给所有莫家的田户讨一个公道!”
马氏傻了,哭的五官都走了样,她哭哑着问旁边的大汗:“你们……你们不能这样啊,我是有苦衷的,我是莫夫人的人,我是为了莫夫人做事才……你们一定要让我见见莫夫人啊……”
她声音极低,把话说得再直接不过,只想着能最后搏回一把。
这次她身边这个架着她的大汗终于冲她笑了。
他俯下身去,手却一点都没有松,马氏竖起耳朵觉得希望来了,但是脸色却是瞬间惨白。
“别费劲了。你以为今天是谁安排的这一出?”那大汗的声音比她还要低。
马氏彻底僵了。
是莫夫人安排的???
怎么可能?莫夫人之前对她赞赏有加,还给了那么大的封红,她为莫夫人立下了这么大的功劳,莫夫人怎么可能这么对她?
她突然之间如雷劈一般,不仅仅僵硬住了,脑子也像被劈的清醒了一般。
人在什么时候才会卸磨杀驴过河拆桥?
不是只有不再需要一个人的时候才会,为了毁灭证据的时候,也会!
莫夫人居然做出这样的事,也就是说,莫夫人之前让她做的事,有不可告人的惊人目的!
她才刚刚思及此,莫家的大门也终于在这个时候开了。
莫在林携着他的夫人还有莫家的三少爷莫泽衡,怒气冲冲的出来了。
然而还没等莫家的人完全走到人前,马氏竟是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了两名大汉,直直的冲到台阶上指着莫夫人就瞪了眼。
你如此不仁,不给人活路,那你也别想得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