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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她不能死,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小宝贝,她不能死啊!
流窜进来的烟雾越来越多,努力地睁着眼,视线感觉全进了一团团灰色的烟雾中,外面的吵杂声越来越大,眼帘里的画面变得了一片红辣辣的火海,外面一记雷轰似的喊声传进来:“有人越狱了,快。”
紧接着,是一阵又一阵零乱而紧急的哨子声,在这个乱糟糟的情况之下,有犯人逃跑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毕竟,谁愿意呆在这种地方苦受煎熬,尤其是那些死囚犯,呆在这儿永远无法见天日,还不如趁这个机会逃出去,就算是亡命天涯,就算是远离他乡,一辈子躲躲藏藏,也许也要来得比呆在这地狱强。
随心撑起身扑到了铁栅栏前,火势已经蔓了过来,关押她这间囚房边角已经着了火,外面是鬼哭狼嚎的声音,有人逃跑了,而留下来的人自然得到了无情的对待,火焰中,一根根电棒挥向了那些抱头鼠窜的犯人们,也是,狱警也怕再跑几个,如何向上面交差,他们也得吃饭,还要养家糊口。
她也想逃出去,可是,这样逃了,今后就说不清了,即便是自己是清白的,只要一逃狱,整件事情的性质完全变了,而如果不逃,火势这么大,势必会将这儿烧成灰烬,而她与孩子便会葬身于这片火海中,尸骨无存。
真是一条歹毒的计谋。
白的玩不过,就来这种阴黑的。
太小人了,随心在心里诅咒着那个贱人,她感觉就是那贱人使得坏。
女法官在关键宣判最后环节旧疾复发,她刚被送回来的第一夜就发生火灾,这里一般情况下,防火措施都做得相当的好,为什么会突然发生火灾?真是千年难得一遇。
她们是想逼迫她逃狱,让她满身是嘴也说不清,如果不逃,她就只能死在这儿。
这招真是太歹毒了,现在的她,身处艰难境地,逃也不是,不逃也不是,真是骑虎难下。
随着火势汪洋成一片,她的心跳开始加速,她不可以死在这里,不可以就这样认输,尤其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她还那么小,刚长齐小脚小手小嘴儿小眼睛,小鼻子,不可以就这样死在自己肚子里。
她是孩子的母亲,就算舍弃这条老命也得护孩子周全。
这样想着,浑身便生出了一股力量。
挪移开捂在嘴上的毛巾,她刚喊了一声“救命”,一口白烟呛进了她的鼻腔口腔,让她呼吸困难,浑身难受,酸软无力。
这难闻的气味并非是正常物品烧毁的焦味,还掺杂了一些说不出来的奇怪味道。
连烟雾也有人动了手脚,为了弄死她,她们还真是用心良苦,无所不用其及。
疯了似地伸手拍打着铁栅栏,偏偏铁栅栏紧紧地锁着,她真的好像变成一只苍蝇,这样的话,就可以从栅栏缝隙里飞出去了,如果不是一个凡人该多好,该多好,这样的话,她就不可拯救自己的孩子,不必要让孩子给自己陪葬。
外面的吵杂声越来越大,她喘着粗气,只能缩躲向墙角,用手捂着肚子,嘴里轻喃:“宝宝,是妈妈无能,妈妈没办法保护你,宝宝,对不起。”
第一个孩子,她的女儿,生下来才三天就被人抱走,就那样死了,事隔四年,她只能找回她的骨灰盒,而这个孩子,在她肚子里,不过才存在三个月,又将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不过,这一次,没有关系,至少,她们娘儿俩是呆在一起的,就算到了阴间,她也可以保护宝宝的安全,让宝宝不受欺负,可以给宝宝做饭洗衣。
就在她双眼快要阖上的刹那间,熊熊火焰中,似乎晃过一抹高大冷沉的背影,紧急着,耳边响起了清脆锁落地的‘匡当’声,然后,铁栏栅门被打开了。
就在她晕晕欲睡间,一双强健的手臂伸了过来,从她腋下绕过,将她整个人轻轻抱起。
本能地,她伸出双手紧紧地圈住了他的脖子,她想张开眼,可是,不知为何,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已经用尽,她睁不开,只是鼻冀间缭绕的淡淡草木汽味,还有独属于男人的麝香味,让她明白他是谁,一下子她的心就安定下来,向来,他都有这种本事,他来了,她也就安心了。
宝宝与她的安全就交给他了吧。
男人抱着她飞也似地窜出火海,绕向了后门,等着门口的君染带着一拔人马早等在那里,见藤先生抱着白小姐出来,立刻让开,然后,追随着藤先生的步伐而去。
她们上了一辆黑色的悍马,就在司机正要发动车子时。
藤瑟御黑眼珠子牢牢地锁定着怀中娇小沉睡的小女人,这张脸本是白瓷一般的白,如今,却感觉双颊太过于红润,而且,皮肤因火势太大,近距离的灼伤,仔细凝视,还可以依稀看到些许脱落的小块皮。
“等等。”
司机的手停在了方向盘上,回头望向了满面阴沉的男人。
“藤先生。”
君染轻唤:“再不走,来不及了。”
藤瑟御眉宇的刻痕越拧越深:“君染,公安局赵大卫。”
这项命令的下达让君染懵了,藤先生是几个意思?
他去联系赵大卫,公安局副局长,敢情这是要把白律师又送入火坑啊?
“藤先生,这……”
他们好不容易趁乱将白姑娘救出来,再送回去,不是做无用功么?
“快点。”见君染不动,藤瑟御不耐地催促,第一次见藤先生失去耐性。
“嗯,好好。”对于老板的命令,君染只有执行的份儿。
拿了手机与副局长赵大卫联系,几分钟后,一辆警车呼啸而至,从车厢里走出身穿警服高大威猛的男人。
“藤先生。”
来人正是赵大卫,赵大卫恭敬地向他颌了颌首。
“赵局长,麻烦你了。”
“藤先生放心,绝对能保证白律师的安全。”赵大卫赶紧从他怀中接过沉睡的女人。
几步跨回自己的车上,将白律师抱进了后车厢后又返出。
“藤先生,还有什么吩咐?”
“赵局长,我真是怀疑你们警局的能力。”在警局视力范围之内,居然有人敢明目张胆地纵火烧监狱。
“不好意思,藤先生,让您见笑了,回去后,定会撤查此事。”
“请藤先生放心,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语毕,赵大卫回身钻进了车厢,警车一路飙向了医院。
坐在车后座的藤瑟御,眸光炯炯地凝望着前方那辆渐渐消失在视野尽头的警车。
眉宇间的阴寒之气更显骇人。
“君染,给我查,我到要看看是谁有这样的胆子。”
是有人向天借了胆子,敢向他藤瑟御作对,这辈子,在滨江城,他藤瑟御还没遇到几个对手。
“是,藤先生。”
君染望着眼前满面阴戾的藤先生,有一种不寒而粟之感。
这些人的确太猖狂了点,明明知道白律师与藤先生的关系,还偏偏这样做,好似他越在乎的人,他们就越是要将她推入地狱,你说,一个男人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他算什么男子汉?
尤其是藤先生这种将面子看得很重,在滨江城有头有脸,能呼风唤雨的大人物,更是不会允许有人这样在背后捅他冷刀子。
整起事件,如果不是白律师执意不愿意接受藤先生的帮助,恐怕他早就出手了。
也不会等到现在,当白律师命悬一线时,他像疯了一般从办公室冲出去,监狱发生火灾时,他守着他身后,而藤先生正在批阅一起重要文件,他已经在办公室坐了一天了,听闻外面传来火警警笛声,当他知道是监狱发生火灾后,立刻丢开手中的笔,从椅子上撑起身,连外套也没有拿,更没向君染说一句,就像一阵风一样跑出去开车。
他开的那辆车子车身上有多处刮伤,可以想象他开得有多快,又闯过多少的红灯。
不顾一身的狼狈,只愿救出自己身处险境的女人,当他冲进火海将人抱出来时,他才带着一拔人马赶过来。
君染实在是太佩服这个男人了,他不仅有一颗睿智,常人无法比拟的头脑,还有一颗对爱情忠贞不渝,为爱可以不顾一切的心。
这样的男人,人世间,任何一个女人能够拥有都是一件幸事,然而,只除了白随心。
要怪,就只能怪两个人都太要强了,白律师完全是一女强人的范儿,只因傅碧瑶一句‘你这辈子不就是靠着男人在混’,她就拒绝藤先生所有的帮助。
一个女人单枪匹马,无任可背景,无论是商场,娱乐圈,或是律师界,想要混出一番名堂,都是极不容易的事,然而,偏偏白随心就是这样的倔性子,什么事都不愿意麻烦别人,尤其是藤先生,她与他有曾经的那么一段过往,正确分析,白随心已经不再信任藤先生了,因为,他欺骗过她几次,所以,她觉得这辈子与他都不可能走到一起了。
可是,藤先生过得有多辛苦,这些日子以来,君染与陈丽是再清楚不过。
她们是他身边的左膀右臂,商场上的纷争一切自由陈丽为他搞定。
而生活上的琐事,他的安全,所有困扰他的一切向来都是由他君染替他摆平,可是,牵涉到感情之情,他与陈丽就有些无能为力了,这种事,除了当事人,谁都是没有办法的。
所以,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老板痛苦不堪,整日用烟麻醉自己。
跟在他身边四年,还从未见过藤先生对哪个女人用如此心思,可是,偏偏白律师就是不领情啊。
他与陈丽除了感叹就是心疼。
心疼藤先生只能没日没夜将精力与心思全部放到了工作上。
“藤先生,回……”司机不知道要把车开去哪里,只得回头小心冀冀轻问。
“回雪棱园。”
“是。”黑色的悍马如一支离弦的箭一样疾驶而出。
随心醒来时,眼前清一色的白,犹如云端飘渺的云烟。
喉咙处干干的,也许是吸了太多烟的缘故,脑袋也胀胀的,意识渐渐回笼,陡地,脑子里回旋着一幕,是男人高大身形晃过浓烈的火焰,打开了铁栅栏的锁向她走奔而来,在她失去意识之时,将她抱出了那要怕的地狱。
才让她免于危险。
焕散的眼神渐渐凝聚在某一个点上,四处张望地一下,发现一个人影也没有,莫非这一切都一个梦境。
可是,记忆中那一幕是如此清晰,她记得他真的来过,还把她拯救出那地狱火海。
“白小姐,你终于醒了。”护士推门而入,笑咪咪地喊,并且,将一瓶药水端了进来,再给她换上。
“这是医院?”
“当然。”
“我记得自己在监狱啊。”
“噢,是这样的,昨天监狱起火了,你受了伤,公安局赵局长就把你送医院来了。”
“赵局长?你是说公安局副局长赵大卫?”
“是的。”
“哎哟,我的姑奶奶,你终于醒了。”随着话音落,一抹冷昂的身形已经跨了进来。
“可把我给吓坏了。”赵大卫见她能醒过来,嘴角笑得合不拢嘴,至少,他可以向某人报平安了。
“赵局长……昨天,是你救了我?”
随心狐疑地问,简直就是一头雾水。
“对,是我啊,昨天监狱失火了,我正下去办公,恰在那时去监狱转,结果就遇上那事儿了,救火之时,我们发现了你缩躲在墙角,然后,就把你救出来了,你的伤势很重,而且,你又怀了身孕,考虑到种种情况,就允许你呆在医院养病,不过,病好后,你还是得回监狱去,你那起案子还没判,虽说结果都很明确了,可是,审理你案子的张法官现在还没恢复,所以,得等待一段时间,放心吧,你那案子是明眼人都知道,你是受的枉冤。”
按理说,身为公安局副局长的赵大卫不可能与她说这么多,这些话已经超出了他身份的范围,可是,他就是破天荒地说了。
还一个劲儿地安慰她,说她的案子是件小事,不可能会真的进去。
她向赵大卫道了谢,赵大卫也出去了。
整个病房又还与她平静。
昨天晚上那个救他的男人居然是赵大卫,是赵大卫把她抱离那一片火海的,心头涌起浓烈的一缕失望。
她躺在床上,脑袋微微倾斜着,定定地望着窗外的满庭缤纷发呆。
不论如何,至少,她与孩子还活着,活着就是希望。
即然上苍让她逃过一劫,从此后,她不能让自己的孩子再死于非命。
她得坚强地生活下去。
傅宅——碧水湖畔
这地段是滨江郊外黄金地段,放眼望去,是一片辽阔的海域,绿树鲜花,凉亭,凉凉的海风,冬季稍稍暖和,夏到极其凉爽,这一带居住全是滨江上流社会的富豪。
傅长青发达后,便砸下了巨资在这里修筑了一幢豪华的别墅。
膝下本无子,中年就患上了不育症,故而对膝下一女十分疼爱,一不小心就把她宠到了讨债鬼。
傅长青身着一袭黑色的长衫,坐在轮椅上,远眺着对面广阔的海域,一望无际的海岸线,蓝天白云倒映在湖畔里,还缠绕着天边淡红色的朝霞。
耳畔回响着‘咚咚咚’的脚步声,看吧,又来向他讨债了。
轻轻阖上眼帘,想排拒那响亮刺耳的高跟鞋磨擦地面发出的清脆声响。
“爸,这景色还不错吧?”
女人走到他身边,抱着双臂,低垂眼帘望向已到垂墓之年的老人,以前的那个意气风发的傅长青是否是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他的头发蓄得有些过长,颧骨露得很高,感觉整个人显得十分的颓废。
见父亲低着头,闭着发,抿唇不语,女人又淡冷道:“爸,你心不疼了吧?”
“我妈还在医院里,人事不醒,知道吗?白随心那女人还呆在监狱里,噢,对了,昨天晚上,监狱发生了一起火灾。”
听到这则消息,傅长青倏地睁开了眼,赶紧抬起头,急切地询问:“她怎么样了?”
傅碧瑶望着自己父亲焦急的面孔:“没怎么,有人救了她,现在躺在医院里。”
“是不是你做的?”
真是恨铁不成钢,怎么就没发现,二十几年自己养了一头白眼儿狼。
“当然不是,你太高估我了,爸,我可没那本事。”
傅长青想想也对,这个女儿胆小如鼠,只是,那是小时候的她,她不是把自己囚禁在这儿吗?这说明她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柔顺乖巧听话的傅碧瑶了。
“碧瑶,再怎么说,她也是你姐姐啊,你不能这样子对她。”
从未尽过一天父亲的责任,傅长青心里何止一个内疚这样简单。
丁香已经死了,他不能再上她为自己生的女儿受罪。
他这个狼心狗肺的父亲,他真的不是一个好男人,不是一个好父亲,这段时间,被囚禁在这个地方,静静了想了许多的事,包括他这十几年的风云人生,以及当初与丁香的相遇,相识,相恋,相爱,分手,仔细想来,原来自己负她有多深,他明明知道丁香是那么一个要强优秀的学生,偏偏他还那样对待。
每每想到与丁香分手,以及丁香惨死的一幕,他真觉得自己猪狗不如。
可是,这一切的一切后悔已经太迟了,是他种的孽,让两个女人自相残杀。
一切都是他的错。
“我不承认。”
她的嘴唇一开一合,出口的话让傅长青气得头顶冒过三柱青烟。
“一辈子也不会承认,她算哪门子的姐姐,只不过是你傅长青在外面生下的一个私生女儿而已,她有什么资格与我相提并论。”
如果是古代,她傅碧瑶才是嫡出,而她白随心连庶出都算不上,一个埋在黑暗之处,永远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不管你承不承认,这些都是事实。”
“我不承认,它就不是事实,告诉你,你傅长青这辈子就只能有我一个女儿,而傅氏集团也只有我一个继承人。”
这才是她最终目的,她就是不想让白随心出来与她争夺精石集团,以前,她一直认为自己是傅长青的独生女儿,所以,从来都不觉得财产有什么重要,可,如今,不一样了。
母亲与她说了很多次,告诉她要把注意力调整一下,如果这辈子都得不到藤瑟御的心,那么,她就必须得为自己考虑。
她不可能失去了最爱男人的心,还要将财产也全部丢掉。
那她傅碧瑶岂不是太失败了,她不能输给白随心,绝对不能。
无论是商场上,还是情场。
“你以为随心会看重这些?”
多么可笑,傅长青真想给女儿一个大嘴巴子,他原以为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女儿,会淡泊名利,会不在乎这一切,本以为随心那种环境出生的女儿,才会看得财产。
没想到事实却与他的想法截然相反。
“你们所有的人,都以为她很高尚,都以为她什么都不在乎,这就是她的高明之处,其实,父亲,我告诉你,她在乎的东西很多,只是不会轻易表露出来,父亲,她的野心很大,她不止想得到‘财富’集团,同时也想得到我们的精石集团,你别被她的外表所骗了。”
“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傅碧瑶,她是你的姐姐,我希望你就此住手,否则,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我后悔什么?”
“她已经抢走藤瑟御了,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你说,我会后悔什么?”
伸出手,她开始疯狂地摇晃他,疯了似地拼命摇晃。
她喊:“父亲,你这个老不死的,为什么我要生下她?”
“即然二十几年前,你与她母亲,那个贱人有情,又何必要娶了我妈?这一桩桩的悲剧都是你亲手造成,我恨你。”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她粉嫩的脸孔上。
刹那间,傅碧瑶的情绪更加激动。
她开始冲着父亲不断地嘶吼:“你凭什么打我?你造了这么多的罪孽,凭什么打我?如果你当初不是这样负心薄情,或许,我也不会来到这个人世间受苦,你们什么都向着她,你说,我有什么不好?我比她漂亮,比她温柔,比她更懂理体贴男人,可是,为什么你们就是不喜欢我?”
这是自从她懂事后,自己第一次打她,傅长青也十分懊恼。
要不是她这样无理,这样指责他的不是,这样揪出他的痛处,他也不会这样对她。
到底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女儿,见她疯狂的模样终究还是心疼了。
“碧瑶,别这样,没人不喜欢你,你永远是我的好女儿啊。”
“滚。”
傅碧瑶挥开了他伸过来抚摸她脸蛋儿的手,然后,指着他破口大骂。
“好,即然你说喜欢我,那你就把这个字签了。”打开皮夹,从里面摸出一张写好的契约,亮到了他的面前。
“签吧。”她递过来一支笔。
纸与笔都准备好了,看得出来,傅碧瑶是有备而来。
傅长青垂下眼,淡淡的浏览了一遍纸页上的内容,淡笑:“这个字我不会签。”
“为什么?你不是说,我仍然是你最心爱的女儿吗?”终究还是不一样了,因为,白随心的出现与存在,她的待遇终究还是不一样了。
“父亲,只要你签了这个,我就放白随心自由,她拿刀捅了母亲,至今,这起案件还没宣判,只要我一天不松手,她就休想得到自由,她肚子里又怀了别人的种,那种地方呆久了,对孩子是没好处的,你就不怕她生出一个畸形儿出来?”
“父亲,这辈子,你造的孽太多了,不要再造了,做一些积阴德的好事儿吧。”
这是人说出的话吗?
傅长青忽然像看怪物一般望着她。
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个怪物就是他傅长青亲手培养出来的女儿。
是他太娇惯她了,所以,真的把她养成了无法无天的小怪物。
“别以为我真成了一个废人,我知道她没事,这起官司是她赢了,只是你在关键的时候动用了非法手段,傅碧瑶,现在回头还得及。”
“哈哈。”
“你认为是我做的?”
尖尖的手指狠狠地戳在了他的太阳穴上,尖利的指甲划伤了他的鬓角,一缕红痕渐渐由肌肤上浮起来。
“傅碧瑶,你这样对我,会遭天打雷辟的,你这个不孝女,这二十几年来,我是怎么样对你的?”
真是让他太寒心了,他辛苦培养出来的女儿,居然就是这副泼妇疯妇模样。
傅碧瑶仰头看向晴朗的天空,大笑了几声儿,神情濒临疯狂,扬手狠厉地给了老父亲一个巴掌,因为她的重力,椅子都滑出去一丈远,吓得傅长青赶紧伸手攀住了阳台墙壁,才可以稳住重心,阻此椅子前行。
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让他气得吐血。
他不知道这个女儿为什么会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
“看吧,老天也没什么变化。”她指着晴朗的天空,天边的那几朵浮云,她喊:“傅长青,你这男人造了太多的孽,所以,这辈子,才会惩罚你的女儿得不到所有,才会让你女儿一生在痛苦在煎熬。”
“签了它,我就放了白随心。”
“你这个疯子,随心是我女儿,傅氏精石集团自然有她的一份,这辈子,我已经对不起她了,丁香因我而死,至少,你与你母亲,还好好地活着,毫发未伤地活着,同时我的女儿,随心却比你承受了太多人世间的苦,碧瑶,你当真没有心么?她是你姐姐啊,她们的条件那么差,帮助她一下,我又有什么过错?”
对于傅长青来说,就是将整个傅氏集团给了随心,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你只看到她的悲哀,你可曾看到我的痛苦,你以为,当你傅长青的女儿很光荣是吧?我妈,把外公遗留下来的产业全给了你,可是,她得到了什么?除了你的背叛,别无其他,如今,你还要把外公留下来的产业给外姓人,你让我与你母亲,如何不怒?”
“随心不是外姓人,她是我的女我儿啊,傅碧瑶,她身体里流着与你相同的血液,她也是我傅长的孩子,你们是姐妹,你们应该携手,共同商讨,将傅长发扬光大,我并不是要把傅氏给随心,碧瑶,你想想,以你的智商与才能,你能管理好偌大的一个傅氏,虽说,傅氏不如从前了,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所以,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傅氏就这样毁了呀。”
他这个独生女儿从小不喜欢做生意,对商业管理毫无兴趣。
知道她对藤瑟御用情至深,所以,他才会在几年前,想方设法用一纸契约,在‘财富’落难之际去拴住藤瑟御。
没想到,拴住了他的身,却拴不住他的心。
他更没想到的是,藤瑟御的心系在了他另外一个女儿身上,当初,想到这个计策,只是想让藤瑟御替他打理傅氏而已,他终有年老体衰的一天,可惜,这步棋是一步险棋,他真的走错了。
即然知道是错了,就得改正过来。
他不能把希望全寄托在碧瑶身上,心里就渐渐有了把生意交由随心打理的念头。
随心的才能与胆识计谋,还还未得知她是自己女儿的时候,他就对她有了一定的了解。
知获整个真相,他还曾经庆幸过,上天待他不薄,至少,他还有一个聪明睿智的女儿。
把生意交给自己的女儿,总比交给一个外姓人来得好。
他曾经也是个外姓人,他太能理解一个外姓人心中会盘算什么,为了金钱,名誉与地位,他娶了敖雪霜。
藤瑟御也是一样,为了前程,为了将‘财富’发扬光大,他逼不得已与他签下了那十年卖身契约。
藤瑟御那种狠角色,他觉得自己根本惹不起,事实上,滨江城有几个商界人士能惹得起啊。
“你凭什么说我没能力管理好傅氏?你以为白随心有,她除了会勾引男人外,还能做什么事?父亲,她处心积虑让自己的身份爆光,为的就是咱们的傅氏集团,产业不能交给她,我向你保证,我会好好经营公司的,你现在失去了双腿,又有心脏病,就把生意交给我吧,我一定尽我所能管理好傅氏,父亲,你就放心吧。”
阴狠一笑,抓起了他的手掌,死死地按压在那一处纸签的空白处。
“傅碧瑶,你会遭天谴的。”
傅长青被迫在那雪白的协议处划下了歪歪斜斜的自个儿名字。
傅碧瑶拿着签好父亲名字的协议离开。
“临妈,不准让老爷踏出这院子半步。”
“知道,小姐。”
“老倪,将我父亲照顾好,他有什么需要都满足他,只除了离开这儿以外。”
“好的,小姐。”
全是傅家的老佣人,老司机。
都知道傅家变天,有谁敢与这个疯狂变态的小姐作对。
院子里还有一群身着黑衣的保镖,三五步一个,连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傅碧瑶去了医院,见母亲眼皮晃了晃,扬唇轻笑:“老妈,别装了,没人。”
敖雪霜听到女儿的声音,这样的话能让她放一百二十个心。
敖雪霜张开了双眼,望门口四处望了望:“喂,我真呆烦了。”
明明都已经醒来,还假装躺着一动不动,尤其是护士过来换药,或是医生过来检查时,她就得像一个死一样躺着。
难受得很啊。
“妈,你忍忍吧,告诉我,父亲已经签字了。”
“他肯签?”男人肯把家业给女儿,敖雪霜还是有些吃惊的。
“当然不肯,不过,我会让他肯嘛。”
“女儿,我得还装多久啊。”
“现在还不行,白随心那案子没判下来,她就得呆在医院里,昨天那场火没烧死她,算她走了狗屎运。”
“对了,火是你放的?”
敖雪霜觉得自己的女儿真是长进了,居然敢做这等惊天动地的大事。
“当然不是我。”
“张法官旧疾复发,是你吧?”
“这个到是,不过,火真不是我放的,我也没搞清楚是谁放的。”
“好了,不管了,妈,公司还等着我回去主持大局,你要吃什么,给我说一声儿,我给你带,吃了,你就放到床下,我让人晚上过来收拾。”
“好的。”
傅碧瑶匆匆忙忙地离开,女儿走后,敖雪霜拿了一支手机开始玩起了游戏,如果外面有了响动,就赶紧将游戏机藏起来,放到枕头下,继续装死睡,她不能醒的,醒过来要想把白随心往死里整就困难了。
她已经醒过来多时,醒后来,她就与女儿商量出这么一条计谋。
傅碧瑶回到了傅氏精石集团。
几个高层主管以及五个西装革覆的股东们正在端坐在会议室里,等待着她来开会,事实上,不是等她,而是等待精石集团的掌舵人。
款款而来的她,踩着五寸高跟鞋,笔直绕向了最前顶的那个空空如也的位置。
曾经是父亲坐在这里指点江山,发号施令,今天,她也要学学父亲,坐在这张椅子上,成为滨江夺指点江山的风云人物。
几个股东面面相虚,感觉气氛不太对劲,一个股东赶紧提了出来:“傅小姐,请问令尊呢?”
“对啊,傅小姐,怎么不见令尊大人的身影啊?不是他让我们来开会的么?”
“我爸还未康复,而且病情越发严重,无法前来主持大局,他交待公司暂由我代替管理。”
“各位叔伯,现在,我们来讨论一下下步傅氏经营计划,李秘书,将讨论的方案一人一份给几位叔伯。”
李秘书及时起身,从座位上起身将手上整理好的绿色文件毕恭毕敬地送到了各位股东手里。
见老傅未现身,几位股东本来心里就有排斥情绪,将手上的文件大致粗粗瞄了两眼,一位急脾气的股东便将文件砸到了桌案上。
“傅小姐,你这种企划案,简直就是太白痴了。”
“是啊,傅小姐,我们可不能拿钱砸到水里,我们还得养活一家老小呢。”
“傅小姐,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要撤资。”
“对,我们都撤资了。”
“这完全是把钱丢水里,恐怕连泡都不会冒一个。”
傅碧瑶淡冷一笑:“你们真想撤资?”
“是的。”几位股东不约而同喊出声。
“几位叔伯,你们仔细瞧瞧,这起案子是藤总命人做过来的,你们就放心,有什么事情,藤总会全权承担所有责任。”
“傅小姐,别妄想用藤瑟御当挡箭牌了,谁不知道,他早已撤出傅氏集团,再说,你们的婚姻,也只是貌合神离。”
那小子是经商奇才,可是,一颗心根本不在傅碧瑶身上。
这是滨江城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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