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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收的事情真的是起早贪黑,特别是割麦子的人,大半时间都弯着腰,一天下来,腰酸腿疼。手上也是被麦苗磨出了不少小口子,麦芒更是刺得人浑身都不舒坦。最可恨的是,那麦芒扎在肉里面,又痛又痒,还抖不掉。
甚至还有麦芒会随着衣服往上跑,弄得浑身都是这被这个东西扎着,十分难受。有人还做过实验,从裤脚那里放上麦芒,然后抖动裤子,那些麦芒就会随着动作不断的往上串,然后弄得整个裤脚都是。
虽然是大热天,收麦子的都扎着裤脚,有些甚至还穿着长衣服,就是怕这麦芒。不少老农倒是习惯了,这点小痛小痒的事情也不在意。但是回家后都想用热水洗洗,稍微有点烫的还更好。冷水根本就洗不掉那些麦芒。一些娇气点的人别说下地收麦子,就是在旁边看,被麦芒的灰扑着了,身上都要起一片片的红疙瘩。
村里人每每看到周围看热闹的,都要警告两句,让他们离远一点看,别沾着麦芒的灰了。而且还告诫他们,这个天若是觉得身上痒痒,带点痛,一定赶紧回去用热水洗,稍微热一点,有点烫的最好。
“你往左边绕过去,我往旁边,紫威,你和小八它们带着鸟儿在前面堵着……”风俊辉激动的叫道。
本来他也是好好的收着小麦的,哪知道他堂弟过来背麦子的时候看到一只兔子,大叫着要追。好嘛,这下大家都丢下了镰刀去追兔子去了。就是在拍秋收景象的小八它们都赶紧过来帮着围堵兔子。
没想到一撵,这藏在麦子里和周围草堆里的兔子还不少,串出来四五只。兔子也聪明,没有跑成一团的,都各自分开撒腿就跑。在这外面,一般的人可追不上兔子,就是仗着人多,兔子往哪边跑都有人,这才吆喝了起来。
一时间,忙着收麦子的人都停了下来。看到兔子跑到自己这边了,还会去追两步。大家尽量将兔子朝着收割过的地方撵,这样视野开阔,比较容易看到。而且 追赶兔子的时候不会踩着了那些麦子,耽误正事。
特别是来送茶水,打点下手的一群孩子,看到这景象立刻加入了撵兔子的行列。大叫着往兔子扑过去,还跑得特别快。刚刚做正事还懒洋洋的孩子,这一下子就来了精神。要说来这兔子也够可怜的,就这阵仗,吓也得吓死。
“小二,那边,小五,这边……”小八这边那边的一通乱指挥,这让风俊辉又知道小八的一个短处了,它分辨不出方向!
风俊辉和黎凯泽也不能表现得太过了,两人也就是凑个热闹,要真追起兔子来,一百只兔子也不够他两追的。忙碌的田间也在这时候多了几分趣味,就是一些赶着秋收的这会儿也都站起来,伸伸腰,瞧瞧热闹,休息一会儿。
追不追得到不重要,只要大家开心就好。至于兔子的心理面积,不好意思,实在太大,计算不出来。风俊辉他们倒是每每都有收获,家里的鸟儿太强悍了,虽然不识方向,但是配合得老默契了。一只只也是彪悍的,甚至能抓起比自己体型还重的兔子。
每当这些鸟儿欢呼着,抓着兔子往风俊辉面前送的时候,大家都是一阵羡慕。对于这么聪明的鸟儿,大家还是不吝啬的夸赞道。这几天,风俊辉家的餐桌上也没有少过兔子肉就是了。
对于自己的劳动成果,鸟儿们也是很在意的。风俊辉家里做好了兔子肉,都会提前给它们舀一些出来,喂给它们吃。话说家里不管是哪个品种的鸟儿,肉干、鸟粮,粮食、草籽,它们似乎什么都吃,已经变成荤素皆宜的杂食性动物了。
除了这些趣事,收麦子也会遇到麻烦。就像是老农们常说的,这吃饭还得看天,老天爷高兴了就赏大家一口饭吃,老天爷要是不高兴了,那这饭就难吃着喽。本来好好的天,突然就风云骤变,眼看着就要刮风下雨了,就是在地里收麦子的人也都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赶紧回去把晒着的麦子收起来。
这一旦被雨水给淋湿了,那麦子就很容易生芽,这可存不住,而且生芽的麦子还不能吃了,只能喂给家里的牲口。再加上大风吹跑的粮食,有时候稍不注意,或者动作慢了,这大半年的口粮都得给祸害了。
“起云了,起云了,赶紧收麦子去!”随着天上乌云聚集,开始刮起了凉风,不少有经验的老农就连忙叫着回去抢收。这是马上就要下大雨的节奏了。
地里的人连忙收起镰刀,背起刚刚割下来的麦子往家里跑。家里负责晒麦子的人已经开始将摊开的麦子收在一起了。就连住在村里的客人都在帮着扫麦子,装麦子。一些个以前在城里看着走两步都踹气的老人,现在在村里做起事来却有那么个架势。而且忙活了大半天了,也没见踹不过气来的。
“想当年,我还在乡下的时候,那也是做农活的一把好手!跃农门,跃龙门,农门过了,龙门也跳了。现在想想,这累一辈子,担心一辈子,反而把身体给拖垮了,还不如当初就留在农村。老哥哥,你这比我还大十岁呢,看着身子骨,可比我好太多了。”一个帮着收小麦的六十多岁的老人在看到麦子收到差不多的时候,感慨道。
“瞧你这话说的,想当年,能走出这农门,不用背朝黄土面朝天的求着老天爷赏口饭吃的,那都是能耐人。要真留在农村,你这会儿也就不这么想了。你倒是羡慕起了咱们村里的人,要知道,咱们也是羡慕了你们这样的人一辈子了。”老农乐呵呵的说道。
这可能就是围城吧,只看到别人好的地方就羡慕着,却不想,对方也正羡慕着自己。如果生活只有一味的羡慕别人,那这样的日子是可悲的。
“也是,还是老大哥你活得通透。”
“可不是,你看今天,要不是你和你身边的人帮忙,我这麦子就得被雨淋,到时候生了芽,我得心疼多久啊。像你们这样的,只要拿着钱,什么样的麦子买不回去?你既然叫我一声老大哥,我也称个大,听老哥一句劝。那边医馆的人都是有大本事的,你就在这安安心心的养好身子。也别多想其它的,这身子骨硬朗了,人不就有精神了,这日子还长着呢。”老农说道,他以前可不是也想着活一年算一年,能帮衬着家里一年是一年。现在眼看着日子好了,他也想要活更久了,这些外来人的日子不比他们村里人差,怎么就没个指望呢?
“老大哥,你这话我记着了。”那老人也是点点头。
这时候,豆大的雨点开始稀稀疏疏的下下来,老农也没闲着,自家的收完了,就赶紧去看看邻居有没有谁家的还没收完,好帮把手。村里人大多都会这样做,以后自家遇到没收完的才有人来帮忙。
等到雨点密集的时候,村里人基本上把小麦给收好了。这个雨来得及,去得也快。没下一会儿,风齐云散,等到地上干了,大家还得把麦子摊开继续晒。有时候遇到天气不好,一天这样抢收的事情要做两三次。累也没法,看着地干了,还得摊开,抓紧时间晒干了好入仓。不然等着了连续阴雨,那收回来的麦子可就真的损在了手里。
王显联系的下属公司里的机械工程师也很快的到位,大热的天,这些人也顾不得热,跑到地里就开始测量起来了。还让人专门运了几件现在市场上的那些收割机过来,实地演练了一下。这山地,坡度大,土坎多,真不是机器好运作的。
“既然人家选在了我们这村里搞研究,咱们就得支持,这要是研究出来了,以后咱们可不就省力了。我是看出来了,现在的年轻人,要让他们扛锄头拿镰刀难,要是有机器帮着,他们也是能种地的。”村长得知这些人来村里勘察土地,要搞农机研究,第一个发言支持。
他甚至还将自家的地里拿出来给机器实验,撵碎了他家的麦子,压垮了他家地边的土坎。他让家人一起把碎麦子捡起来,收拾妥当回去喂鸡鸭;拿起锄头将压垮的坎子再垒起来,搬来石头固定好。研究机械那些人说要赔他这麦子钱,他也坚决不收。
有村长带动,不少村里的老人都将自家地里没收割的麦子贡献出来,让他们做实验。说道赔偿这些,拒绝的时候还乐呵呵的说道:“有那么这机器帮忙,我们还省了活,没给你们工钱,哪有倒收钱的道理。”
要赶以前他们也舍不得这些麦子,这可是一家的口粮。但是现在谁家也不缺这点,又不是故意浪费的,老人家还是想得开的。有人抱怨这一代的老人素质不好,甚至在新闻上也是连连播报一些不好的事例。
但是想想,他们也是苦了半生,苦怕了,穷怕了,自然也就要争要抢。当然,不能说这样的性格是好的,但是没有大错,不要太过,有时候能忍就忍,多宽容一下。
不是老人坏了,也不是坏人老了,哪一代人里面都有那么一些极品奇葩。只是现在的新闻发达了,我们的距离缩短了,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样的事情多了,大家对社会的认知也带上了恶意的揣摩。
当然,面对那些用道德绑架,倚老卖老的,该甩脸还得甩,可千万别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