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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事实证明,吃瓜群众是无所不能的,最擅长的莫过于散播消息,竞买结束后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内,张一鸣在豪掷千金为红颜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县府的大街小巷,妇孺皆知,为人们津津乐道。
吃瓜群众众志成城,把张一鸣成功捧上了县府的头条,成了名人,尤其最后无人加价,大局已定,但又“主动”加价,堪称教科书级的败家子典范。
无人问津的厨师成了热门行业,当天,县府的各大酒楼涌现了众多来报名当厨师学徒的人,撵都撵不走,即使不给钱也要留下!
文华院。
常青海添油加醋的把张一鸣告到了柳如渊那里:
“老师,您是不知道,那个张一鸣为了一个青楼女子,与人争风吃醋,就为了与美人共宿一宿,竟然花了五千两银子?真是有辱斯文,这样的人有何德何能待在文华院?”
柳如渊双眼微眯:
“青海,你是如何得知的?你上午告假说你父亲有恙,欲回家一趟,怎么?你父亲病倒在不成?”
常青海脸色通红,没想到老师虽然老了,但不是老糊涂,唯唯诺诺的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张芙蓉听后,脸色煞白,身体踉跄了一下,几欲摔倒,难道是自己看错人了?
一品轩。
座无虚席,吃瓜群众高谈阔论的声音都快把房盖顶开了,不过今日的话题只有一个:张一鸣竞买获得头筹,成功抱得美人归,此刻可能正与美人缠绵呢!
武清风气的浑身直哆嗦,这个小兔崽子骗自己说老相好的来了,趁自己出去后把自己的银票给偷走了,随即不住的摇头叹息:这个张一鸣,太任性了,居然拿银票去了,啧啧啧,年轻就是好啊!
武胜男听后,整个人都蔫了,干什么都心不在焉,端菜串桌,倒酒居然倒在了客人的头上,幸亏不是开水,心里更是把“渣男”这两个字重复了一万遍,一万遍……,而且只要是吃饭的女客人,武胜男就会对其说一句: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没一个!”
张家堡。
张正的谎言被婆娘三言两语就戳穿了,本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原则,张正理直气壮的把张一鸣给卖了,张正婆娘义不容辞的扮演了长舌妇的角色,来到村头,碰到了狗剩他娘,神秘兮兮道:
“哎,菜花,你听说了吗?村长到县府的去了,花了五千两银子……,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
就这样,菜花告诉了桂花,桂花又传给了玲花……。
不到一个时辰,整个张家堡都知道了,老张同志怒吼一声:
“狗日的张一鸣,有辱村风,当浸猪笼,当游街,老子非把你阉了不可?”
趁着私塾老先生午睡,张铎把一条蛇悄悄放进老头的被窝里,出来后闻听到了村民们的议论,叹息一声:
“唉,张老师终于还是去了,可惜,没带上我,太不够意思了……。”
……
迷迷糊糊当中,张一鸣缓缓睁开了双眼,入眼处是一顶红纱帐,淡淡的檀木清香充斥房内,勉强坐起身,细细打量一番,身下是一张柔软的床榻,精致的雕花装饰确是不凡,身上是一床锦被,侧身观瞧,古琴立在角落,铜镜置在木制的梳妆台上,满屋子都是那么清新闲适。
烛光摇曳,看样子天已经黑了!
紧接着,感觉脑袋头痛欲裂,用手一摸后脑勺,鼓出一个小脑袋,而且怎么还有布匹的丝滑?
再一摸,额头上好像绑着一块布。
这是哪里?
发生了何事?
突然,门“吱纽”一声开了,何凝香端着一盆冒着热气的水进来了,看到张一鸣醒了,将脸盆放于旁边的桌上,惊喜道:
“张公子,你醒了?”
张一鸣终于想起来了,自己花了五千两银子成为此次竞买最大的“冤大头”,刚进闺房好像就被人给“袭击”了,看样子“犯罪嫌疑人”就在眼前。
张一鸣眉头紧皱,不过还是说点实用的好:
“何姑娘,我今天可是花了银子的,一会别忘了给我写一张借据?起早贪黑的挣点钱,我也不容易!”
醒来第一句话就是“还银子”,这个张一鸣真是钻进钱眼里了,这样的开场白让何凝香先是一愣,随后笑了起来,花枝乱颤……。
张一鸣掀开被子,发现穿的是睡服,掀开睡服,一看,嗯,亵裤还在,这个何凝香在自己昏迷当中应该没有“侵犯”自己。
处男之身还在,这就好!
何凝香直接无语了,想好的千言万语的感激之话,凝结成了一句:
“公子,请先用膳吧?”
……
不知何时,外面的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
张一鸣是真饿了,拿起筷子刚要夹菜,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
“何姑娘,做菜的水是用的你们后院的那个大水缸里的吗?”
“是啊,公子如何得知?”
想起李四撒的那泡尿,张一鸣再也没有了食欲,放下筷子!
“呃,我随便猜的!”
“公子,缘何放下筷子?”
“啊,我最近减肥!”
“减肥?这是何意?”
“就是我嫌弃自己太胖了,想通过节食来控制体重!”
看着比自己重不了几斤的张一鸣,何凝香不由莞尔。
“公子的奇言妙语真多,小女子佩服!”
说完,淡淡的忧伤袭上脸颊,何凝香不由发出一声深深地叹息:
“唉!”
“何姑娘,因何叹息?”
想起小娇,何凝香的眼圈湿润了:
“公子,你心里应该把奴家当成言而无信之人了吧?其实,奴家早就遣小娇将银钱送于公子府上,可惜,被周杨发现,不但抢去了箱子,还把小娇毒打一顿,随后关了起来,对奴家更是严加监视,要知道在青楼私藏钱财乃是大忌,如果不是奴家还有价值,皮肉之苦亦是在所难免,都是奴家害的小娇,可怜的小娇,她还是个孩子,出来后就要接客,呜呜……。”
女人的眼泪永远流不完,淌不尽,是世间最厉害的武器,没有之一,是男人最大的克星。
张一鸣最见不得女人的眼泪,本想瞒着何凝香,看样子瞒不住了:
“唉,何姑娘,如果说小娇已经脱离了苦海,获得了解脱,你信吗?”
听在何凝香的耳中,却是另外一番韵味:脱离苦海?解脱?言外之意岂不是小翠已经……?
何凝香面若死灰,眼泪一对对的像金豆子一般滚滚而落,衣襟湿了一片,却浑然未觉!
张一鸣一看就知道何凝香会错意了,赶紧道:
“咳咳,何姑娘,我是说小娇已经被某位行侠仗义,除暴安良,义盖云天,举世无双的大侠给救走了!”
何凝香霍然起身,紧紧抓住张一鸣的手,眼中发出灼热的光芒:
“真的?”
张一鸣笑着点点头。
何凝香本是天资聪颖之人,否则也不会被王雪姨如此看重,又想起了之前张一鸣所说的后院水缸之事,心中一动,试探道:
“公子,那位大侠不会是姓张吧?”
“你说呢?”
两人心照不宣的笑了。
吾不说,汝亦懂,两人的距离被无形间拉近。
张一鸣低头仔细端详着这双玉手:
这一双手柔弱无骨,肉嫩细滑,手指细长,指甲圆润,弹棉花的绝对没有这样一双手,能被这样一双手抚摸,那个狗日的肯定是八辈子修来的福份。
但这样的一双手却长在青楼,以后……,可惜啊,可惜,张一鸣不由想起了一首专门描写青楼女子的诗词《高凉村妇盼郎归情歌》中的两句诗,轻轻吟道:
一双玉臂千人枕
半点朱唇万人尝。
何凝香的身体一震,好一句“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这不正是对青楼女子的最佳写照吗?不出意外,以后自己也难逃厄运。
这个张一鸣出口成章,真是个怪才!
循着张一鸣的目光,何凝香才发现自己还一直抓着张一鸣的手,脸“腾”的一下子红到了耳垂,赶紧松开。
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咳,何姑娘请坐!”
“啊,奴家不渴!”
“何姑娘,外面的天气不错!”
“是啊,阳光明媚,月朗星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