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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怕,后退些,包裹我会帮你拿回来的。"
"包裹没啥,不要算了,烧鸡等帮忙拿回来,不趁热吃,那荷叶香味就没有了。"
李游一顿,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难道烧鸡真的那么好吃?不管了,不管是烧鸡还是包裹,都帮人一并拿回来好了。
"你们这些盗贼,速速将这位姑娘的包裹....和烧鸡还回来."他执剑冲进人群里,和盗贼厮杀起来。
拿着烧鸡的盗贼没加入战圈,因为他觉得对方只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儿,没什么好怕的,倒是这手里的荷叶鸡,得趁热吃啊。
他刚想掰下大鸡腿,忽然发现鸡动了动。
没错,煮熟的鸡居然动了动,他赶紧揉了揉眼睛,发现这只烧鸡直挺挺的从荷叶上跳了起来,爪子还勾住了荷叶,从手里飞出去了。
"鸡....鸡...."
"鸡你这大头鬼,还不赶快来帮忙!"那边打得难舍难分的几人怒吼。
盗贼眼睁睁的看着烤鸡迈着两条腿在蹭着荷叶走到了刚才女人身边,然后直挺挺的倒下,又不动了。
"烧鸡成精拉!"他也顾不上脚边的包袱,吼完后就往林子深处跑。
李游打跑了剩下几个,把包裹捡起来,发现刚才的女人已经在吃烧鸡。
从未见过这么淡定的人,对烧鸡的执着弄得他都有点想吃!正这么想着,眼下就递过来一大块鸡胸肉。
"一起?"
他接过,心情很奇妙,本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结果拔刀完帮助完后,他竟然坐在河边吃烧鸡。
"等下我夫君就打酒来了,喝一杯?"
原来是已经嫁人了,李游赶紧起身,站开了些。
苏白哈哈大笑,"你和他倒性子倒是有点像,都是容易被欺负的。"
李游听这话奇怪,"我与夫人似乎第一次见面?"
苏白问:"你家中是否有人叫李青君。"
李游吃惊,"李青君正是家父,夫人如何得知。"
"我和你父亲是朋友。"
李游不可置信,连连摇头,直道家父已经到了古稀之年,自己今年刚过弱冠之年,而面前之人看起来与自己年岁差不多,这简直天方夜谭。
苏白也很感慨,这一晃,和李青君分别也将近五十多年了,那人倒是长寿得很,又问李青烟好王守生是否还健在。
李游见人真是对家里的事情清楚得很,吃惊之余赶忙说了,道姑姑和姑父五六年年前已经去了,倒是留下一女,也嫁了。
两人正说话之际,远远的就嗅见一股酒香,苏白拍手,"来得正好。"
苏杭来时,见地上杂乱,但见李游眉眼里都是善意,便不多问,拿了杯子,倒了半杯。
"太小气了。"苏白哼唧,"再多倒一些,就一些。"
"走得急,没找到温酒的器皿,这冷的酒水喝了不好。"纵是这么劝说着,苏杭还是多倒了些。
"你...你们。"李游已经说不出话,他本来就已经长得很好看了,可是面前这男子长得更是超凡脱俗,好看得很,气质清冷的不像是人间人。
苏杭把酒杯递过去,说了一句:"李公子家中人竟已经长得如此大了。"
苏白接口,"可不是么。刚才碰见了,请吃了一块鸡肉。"
李游捂着胸口,惊吓,"你也是家父的朋友。"见人点头,他敲了敲心脏,心想爹究竟是从哪里认识的这些人,难道世上真的有能够颜值永驻的人。
"主人。"
一声大吼,李游手上的鸡肉也跟着抖三抖,很快就见远处疾步跑来一男子,这男子很高很壮,看起来也十分年轻,就是声音大得很。
见人看了自己一眼,又挪开视线,一点都不吃惊,李游又想捂胸,"你...不会也和我家父是好朋友吧。"
"不是。"
他松了口气,又听,"不过见过几面。"
这都是什么人啊!李游无语凝噎。
简单聊天里,他几乎已经相信,这面前三人真的是自己古稀之年爹的好友,他也道这一次是为了参加武林大会去的。
"天下动荡不安,任何又抱负之人都想施展拳脚,我自小便习文学武,为的就是报效朝廷,而如今朝廷也不是好去处,我想着到武林大会去看看,说不定能遇见伯乐。"
"你是个有所成的。"苏杭如此道。
不知为何,若是听了别人说这话,李游可能会当成是阿谀奉承之话,但此男子说出,他竟觉得必然是真的,心里就高兴起来。
他动了想和这些人一起上路的心,可被婉拒,也只好不再勉强,只问了两人姓名,想着回家之后与爹说一说。
"我叫苏白,他叫苏杭。"
直到三人离去,李游还回不过神,苏白和苏杭?如果他没记错,从出生后家里在神坛里一直供奉的两个神位,一个似乎就叫苏白,一个就叫苏杭。
这两人究竟是什么人啊!
乱世之中,人更爱享乐,因不哪一日,命就没了,或者银子就没了。
苏白一行人追查仙胎的下落直到一镇上,此镇子热闹得很,据说是评选最美花魁。
三人来到会场,现场早就人山人海,中间搭着高台,均以红色帷幔装饰,高台之下四个方向各自都安排了亭子,应该是给有钱人之用,亭子后还是看台,普通老百姓围得满满当当的。
苏白见没人手上都捧着花,一问才知道这是花魁的评选方式,看见喜欢的女子上台,便将手里的花抛售出去,谁得的花越多,谁就是花魁。
其实这些竞选花魁的都是本地青楼女子,良家妇女哪里肯让自家女儿如此抛头露面,不过男人们也爱看。
这倒是挺有趣,苏白和旁边卖花小童买了一大篮子花,挎着篮子在人群里等着。
等了许久,还不见开始,她有些心急。
后台,老鸨走来走去,一会吩咐这姑娘涂粉,一会又吩咐那个姑娘赶紧打扮。
眼前一晃,忽的耳边听得人说话声,那声音低沉又淡淡的,只道了一句快开始。
她四处查看,始终找不到刚才在耳边说话的,觉得渗得慌,赶紧催人开始。
人群里,苏杭出现,在苏白身旁站定,刚站好,一位女子便翩然而出。
苏白吹了声口哨,捞了朵花丢过去。
苏杭无奈压住她的手,"这是司仪,不是参加选美的。"
司仪也没想到有人送花给自己,笑着捡起来插在头上,说了几句话后一摇三摆的就去了后台。
音乐声一响起,便有一女子隐在伴舞的女童中翩然而至,苏白又吹了声口哨,把花往台上丢。
竞选花魁的女子很是得意,往丢花的地方扫了扫,只见人群最亮眼的苏杭,以为是他丢的,更是抛了好几个媚眼。
"美人儿。"苏白又丢了一支。
女子:......
一曲还没完,雷震已经嫌弃无聊,退出人群飞上树,靠着树干闭目养神。
第一个女子收了不少花,自有花童上前帮忙把花给收拾好抬下去。
这现场人山人海,难免闲聊,坐在棚内一员外就道这红春楼前些日子出现了一怪事,有为老妪返老还童,这老妪从小生活在此地,一辈子就在这里,丈夫儿女都去世后,便到红春楼帮着姑娘们倒夜香,没想有一天忽然返老还童了,说出去都没人信。
正说着话呢,一员外肩膀忽的被拍了拍,他不满扭头,见是位气质清冷的公子。
"敢问那位老妪在何处?"
见是长得好看的,员外也就不计较,继续道:"接下来要说的才是大事,这红春楼的老鸨也是个奇人,见老妪返老还童,就动了别样的心思,把老妪藏起来了,选了一个日子,打算重新拍卖老妪,算算日子,也就是后几天的空当,依我看这可比什么选美花魁有意思多了。"
这员外并未说假话,在街上一问,还都知道那老妪返老还童的,茶博士说得更是有声有色。
"看官们啊,这可是真实的大事,我有一亲戚那日可就在红春楼里搂着姑娘呢,只见一大早,从楼里走出来个美人,穿着老妪倒夜香的衣服,那脸蛋嫩得可以掐出水,别人问她年轻的事,可是一件件的如数家珍。"
众人好奇得很,等到红唇楼公开拍卖老妪的那一天,去红春楼的人确实比去选美比赛的还要多。
这红春楼场地就那么大,人涌进去,可就是摩肩擦踵,人挤着人,这一挤,鞋子掉了,那边一挤,被狠狠的踩了一脚。
就是在这么挤的情况下,还有一位年轻的公子哥轻轻松松的吃着瓜子,身后的男人环臂松松圈着,无论来多少人,怎么挤着,就是挤不到小公子。
苏白吃完瓜子开始吃花生,自己吃一颗,喂给身后的苏杭一颗,两人磕了一小袋花生,又吃了糖酥,总算是有开始的迹象。
老鸨也不含糊,知道众人都等得不耐烦了,几句话之后,便带出一青衣女子,那女人说不上漂亮,也就普普通通,但已经有人小声议论。
苏白听着身旁的年轻人一直在说像,很是不解,便问:"你与那女子年纪看起来差不多,怎么知道她和年轻时候一样?"
"公子有所不知,家父是卖画的,与这老妪同辈,年轻的时候曾经帮这老妪画过一副画,你们看这画,就知道确实是返老还童了。"
说罢,那年轻人从怀里掏出一副卷轴,撑开,那画上女子确实和面前女子一模一样。
那边看台上,老鸨已经开始竞价,不过看戏的多,出银子买的少,毕竟这如何返老还童,也是个倒夜香的老妪,有银子都不想这么花。
老鸨也没想到居然众人热情不高,忽的见人群里举起一只手,忙大声喊着,"那位小公子要买?"
"不买,可不可以租,十两银子租一个时辰。"
众人哄笑,可是除了这十两银子,可就没人再出价了,老鸨还心疼给老妪置办的衣裳呢,当下咬咬牙,就应下了。
屋内,老妪很拘谨,苏白围着人看来看去,也没看出有何不同。对于自己如何返老还童之事,老妪一问三不知,只道从小到大,她和普通人是一样的,没想一觉醒来,自己就年轻了几十岁,她也是摸不着头脑。
正说话着,苏白将手里颠着的橘子丢向窗外,一声哀嚎,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姑娘闪了出来。
"要听,就光明正大的听。"苏白朝着怯生生的小姑娘招手,等人过来了又塞了个橘子过去,不过这小姑娘很明显就是被刚才那充满气势的一丢吓着了,接过去后半天没敢动弹,哇的一声反而哭了。
"是三姑娘让我来看看老妪究竟是怎么返老还童的嘛!"
"三姑娘。"
老妪开口,"三姑娘就是这红春楼的头牌,以前也只是个洗脚丫鬟,也不知道怎么了,一夜之间又爆火了,每次来找她的恩客都络绎不绝。"
"又是一夜之间啊?"苏白若有所思。
老鸨点头,"千真万确,就是前一晚上还是个丫鬟,隔天忽然有客人指明要她,后来客人越来越多,可就是前些日子的事。"
"这可真有意思。"苏白笑,眼睛一闪一闪的。
隔天,红唇楼里就迎来了一位长相清冷的女子,老鸨见人身上所穿都是好货,很怀疑,"你要到青楼来。"
苏白笑笑:"恩,够格吗?"
老鸨狐疑的转悠了一圈,摸着下巴,"长是长得水灵灵的,不过你会啥?"
"啊?"苏白有些楞。
老鸨道:"你以为现在青楼是随便都可以呆的吗?不会个吹拉弹唱,长得好看没用的,不会一技之长我们不要。"
不远处桌子上,充当客人的苏杭露出了今夜第一个实打实的笑容,偶然看苏白吃瘪,真是好可爱。
"公子笑什么呢。"一青楼女子伸手就要去摸他手臂,明明感觉已经摸到了,但不知为何,似乎只碰到袖子?
一旁雷震躲闪不及,尴尬的让旁边的女人坐到对面去,总之离他越远越好。
另外一边,苏白为了把自己推销出去,只好现场露了一手,隔空取了个酒杯,道自己会变戏法,总能吸引观众的吧。
老鸨也好奇,这凭空的怎么就摸出个杯子来了?不过有件事她得说好,"我们这楼里的姑娘,没说卖艺不卖身的,都得卖身的。"
"没问题,卖的卖的。"苏白笑眯眯的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