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潜伏者(二)

竟无鱼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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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岭地下,天灵城,灵神殿。

    灵神泉内,一片卷曲如粽子的绿叶从神树枝头剥落,循着老金袍的咒语指引慢慢漂浮到泉边,老金袍下手去抄,小心翼翼地捧起,回身递给族长,族长揭开硕大的叶片,一个皮肤雪白的女婴安稳睡着,不哭也不闹。

    是夏娃宗主的新生灵体,这意味着夏娃宗主的本体已经遭逢意外。

    而新生灵体周身并未萦绕蓝光,这也意味着夏娃宗主的灵神一起遭逢意外。

    族长伸手合上灵体包叶,意识到夏娃的失踪远比想象中要更严重,身后的豆豆也紧了紧掌心里的蓝宝石项链,那是夏娃宗主上次回天灵城时给她带的小礼物。

    “老金袍,你确定艾尔莎的灵神没有回来?”豆豆至始至终都不能相信这世上还有人能扣住夏娃宗主的灵神。

    老金袍摇头,他是灵神殿大祭司,神树和灵神泉内的每一条灵神他都心中有数,即便是最普通的灵神,他都能从灵神泉内准确唤出,更别提夏娃宗主的宗主级灵神。

    “那总能感觉到一些动静吧?你的灵神与神树相通,艾尔莎在遇害的那一刻,灵体离体会爆发出强大的能量,并会与神树产生共鸣,那时候你应该感觉得到才对啊?总不会什么都没感觉到吧?”豆豆一股脑的不可思议。

    老金袍仍旧摇头,甚至一度怀疑自己出了什么问题,可事实就是,夏娃宗主在遇害的那一刻,他什么都没感觉到。

    “对方明显有备而来,并且对我们了如指掌。”族长接话说,“至少他们找到了一种隐藏灵神的方法,或者,让灵神休眠。”

    “休眠?可让灵神休眠是需要原液的,而原液只存在于天灵城,外界不可能仿制出来。”这一说,豆豆更是难以置信,“如果对手都能仿制原液,那就太可怕了。”

    联想到之前“疯子”尸体被盗,豆豆又是一惊,“族长,如果‘疯子’真的是假死呢?他可是会造强行系灵的机器啊!会不会……门徒会又卷土重来了?”

    “放心吧,宗主级灵神不比其他,只有夏娃宗主能使用,何况夏娃宗主已经新生了,强行给其他灵体系灵无异于吞弹自杀。”族长冷静地说,“坦白讲,我倒希望他们去使用这条灵神,一旦灵神被激活,老金袍和神树就能感应到,届时对方将自行暴露位置,也省得我们满世界去找。”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豆豆问。

    “敌不动,我不动,我相信,我们的对手很快就会有动作。先把夏娃宗主的新生灵体存起来,等找到灵神再养大。”

    ……

    灵保局,宿舍区,单身公寓。

    袁满半倚在真皮沙发上打瞌睡,正午的骄阳照得他脸色发绀。

    沙发上有美人醉卧,他无意冒犯,也冒犯不起,缩着脑袋坐在地上远远的趴着,但后脑勺还是挨了虎虎一脚。

    这腿,是真长啊!

    袁满和辜辜同时惊醒,恍惚过了几个世纪一般茫然四顾,没发现什么异样,又各自倒头该干嘛干嘛。

    “几点了。”辜辜把头窝在抱枕里问。

    袁满抬头看了看挂在玄关上的石英钟,“下午一点半。”

    “就你在吗?其他人呢?”辜辜问。

    “都回去了。”袁满答。

    “我渴了,给我倒点水。”

    “哦。”

    袁满小公公附体,伺候起主子来还有模有样。

    辜辜起身,接过水杯,咕噜咕噜大口喝掉,被酒精吓离体的三魂七魄这才慢慢回归。

    抻抻痛透的额头,辜辜赤脚站起,居家短裤被宽松的T恤完全遮住,火辣辣的身材晃得袁满自觉闭眼。

    不能看,看多了要挨打,他心里透亮,欧诺那小子估计就是管不住眼睛才被打傻的。

    伸个懒腰,扭扭筋骨,辜辜去往洗手间,片刻后出来,衣服没换,头发依旧是之前的蓬乱,看样子袁满还不够资格让她梳洗正妆。

    她走到酒柜,抄出一瓶红酒看了看,色相年份令人满意,俯身到柜下找高脚杯,结果被一根不识趣的手臂给拦下了。

    “别喝了吧?你都醉好几天了。”袁满怯生生地劝,悲惨场景历历在目。

    辜辜抬眼斜瞪着他,他顿感寒气逼人,自觉缩手,调出正题,“呃……薄教授上午来过,说是族长派给了你新任务,资料就在茶几上。”

    辜辜勾头看,发现茶几上确实躺了一个棕色文件袋,顿时酒意全无。

    她放下酒瓶,语气略有嗔怪,“老薄来的时候怎么不叫醒我?”

    “我叫过了,但是……”袁满想说她上午睡得像死猪一样拿开水烫都烫不醒,还能怎么办,但这么说话应该会被当场打死,只好作罢不添腔,意思到就行。

    “算了,什么任务啊,还要老薄亲自来传。”辜辜一边嗫嚅一边拆文件袋。

    袁满摆头,“不知道,薄教授说是机密,其他人无权过问。”

    才翻两页,辜辜就惊住了,她看了看袁满,又对比文件看了看,内心唏嘘但脸上没有任何波澜。

    “这确实是机密。”辜辜故作洒脱地将文件袋丢到一边,准备开工,“你回去吧,我这里不需要你。”

    “哦。”袁满转身就走,顿感一身轻松。

    “回来。”辜辜动身去冰箱拿酸奶,递给袁满一盒,自己揭开封皮,用勺子挑进嘴,边吃边说,“哎,前天晚上在袁宵家,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整你的。”

    什么?

    辜辜向他道歉?

    他是听错了吗?辜辜还会跟人说对不起的?

    袁满不敢当,笑笑,“哦,没事的。”

    “但我很好奇欸,你当时怎么不跑?”

    不跑?

    我的天!

    辜辜是霸王,他是弓,他往哪里跑?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庙?

    但仔细想想……他其实可以跑的,辜辜醉酒,行动不便,他怎么可能跑不掉?

    只是他答应了豆豆,要照顾好辜辜,他不能言而无信,也不忍将辜辜独自晾在那里。

    他就是这样一个不懂拒绝又于心不忍的人,他预感到自己迟早有一天会被辜辜用酒灌死。

    “算了算了,你这个人,真是呆啊,走吧走吧。”

    “哦。”

    其实袁满打心底认为辜辜这人不错,脾气是臭了一点,但真诚坦率的性格没得说,如果不是因为和袁宵南谨信之间那毁三观的混乱关系,他还是愿意和辜辜敞开心扉说说心里话的,但现在这两根鱼刺深深卡在他喉咙里,咽也咽不下,抠也抠不出,怎一个难受了得。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