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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三少张了张嘴,不等说什么,包厢门就再度被打开了。
南慕白跟容霏霏一前一后的进来,但因为北三少坐在了她身边,容霏霏便在另一个位置坐下了,不哭了,情绪也不低落了,也会笑了。
一包厢的人神色各异,表面上还在笑笑闹闹,实际上注意力全都放郝小满那边了,心惊胆战的等着看接下来的好戏芾。
南慕白脸色有些不太好,坐过来后看了眼醉眼迷蒙的她:“怎么喝了这么多?枞”
他才出去多大一会儿?
“高兴呀!”
郝小满晃了晃酒杯,笑盈盈的看着他:“那句诗怎么说的来着?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邓萌说,等她以后赚钱了,就学纣王,建一座酒池肉林,养一群肌肉猛男,天天供我们玩乐。”
顿了顿,抬手环上了北三少的脖颈:“小北,你要不要加入呀?”
是真醉了,不然也不会跟着那些人叫他小北了。
南慕白皱眉,轻轻拍了拍她酡红的小脸:“先不喝了,吃点橙子解解酒好不好?”
说着,倾身拿来一瓣橙子喂到她嘴边,眉眼间不难看出宠.溺的痕迹。
容霏霏刚刚好转的脸色因为他这个举动,又惨白了下去,贝齿咬着下唇死死的盯着他们。
整个包厢都安静了下来,一群人傻呆呆的看着他们,心中暗暗期待的这对新婚夫妻撕×大战没如期上演也就算了,怎么连个争吵都没有的就又腻歪上了?
郝小满笑着接过橙子来:“谢谢。”
一连吃了三瓣橙子,手心都沾满了橙汁儿,她踉跄着起身去洗手间洗手,醉的厉害,几次三番险些摔倒,一路划着S行进去的。
出来的时候,就见南慕白靠在拐角处,徐徐抽着一根烟,在等她。
她步伐不稳的走过去问:“怎么出来了?”
男人眉头微拢,眼中层层堆叠着复杂的情绪,安静了一会儿,才哑声道:“之前跟霏霏出来聊了两句,她喝多了,情绪有些激动,吻了我,你不要介意。”
大概是北三少质问他了吧?不然他肯定不会主动过来跟她提接吻的事情。
郝小满笑着晃晃小脑袋,她去洗手间的功夫,扎头发的皮筋不知道去哪儿了,这会儿一头乌黑长发柔顺的垂下来,衬着那张醉眼迷蒙的小脸,有股说不出的柔媚风情。
她伸手拍拍他的胸膛,语调慵懒:“谢谢我吧,接吻的主意还是我给你出的呢!把容霏霏哄开心了不就好了,毕竟是我欺负了她,还把她欺负哭了,别说是接吻,就真要你陪睡,我也得乖乖把你让出去啊……”
拍在他胸口的那只手忽然被男人扣住,正好捏在她的腕骨上,力道有些大。
她疼的皱眉:“你干什么啊?”
一抬头,对上两汪怒意翻腾的深潭,男人棱角分明的轮廓染上了一层冷意,声音又沉又狠:“郝、小、满!”
郝小满觉得头有点疼,也不知道是醉酒还是被他吼的。
“有床没有?头疼,想睡觉……”她茫然的四处寻找。
男人积聚在胸口的怒意因为她这一个无辜而略显可怜的表情而消退下去,薄削的唇抿成一条直线,他沉默的俯身将她打横抱起:“我们回家。”
简单的四个字,郝小满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在他怀里笑的肩膀乱颤。
家。
什么家啊。
她活了19年,就从来不知道‘家’这个字是怎么写的!
……
宿醉的结果,就是第二天一大早的头痛欲裂。
洗完澡出来,两份培根煎蛋已经摆在了桌子上,金黄的色泽陪着雪白的餐碟,分外的勾人食欲。
她坐下,喝了口牛奶便开吃。
吃了没两口,发现身边的男人就那么静静坐着,目光冷沉的凝视着她,于是抬眸对上他的视线:“怎么不吃?”
南慕白身上还穿着黑色睡衣,指间夹着一根烟,暗沉的视线落在她朝气蓬勃的小脸上。
“一大早的就抽烟,对
tang身体多不好。”她又说了句。
南慕白笑了下,半是嘲讽半是戏谑:“我还以为你不在乎。”
说着,将烟碾灭在烟灰缸里。
郝小满淡淡扫他一眼:“大清早的,闹什么脾气?”
“我闹脾气,你不会哄我?”
“……”
真是,不就把容霏霏弄哭了一次么?至于搞的跟天塌了似的?还有完没完了?!
郝小满没了吃早餐的胃口,把刀叉放下,抬眸静静看向他:“我知道我惹你们家霏霏哭了,算我错了总行了吧,你要实在不高兴,我今天买个礼物去给她正式道个歉,你也别阴阳怪气的跟我说话了,这些日子给我添堵的人还在排着队呢,你就别来凑这个热闹了。”
说完,径直起身拿了包便向外走。
刚走到门口,手腕忽然被扣住,她整个人都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拉了回去,重重摔进男人的胸膛里。
“你看我是为了你惹霏霏哭的事情跟你闹脾气?”头顶上方传来他阴鸷的冷声。
不要告诉他,她忘记了昨晚醉酒后说过什么混蛋话!他忍了整整一晚就在等她的解释,结果她却在这里装失忆?!
“不然呢?”郝小满冷笑,后退一步退出他的气息范围:“你以请我喝酒为由把我骗去盛世,不就是为了给容霏霏道歉的?”
“郝小满!”
“你别吼我!”
郝小满终于火了,冷冷吼回去:“南慕白,我今天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了,我后悔跟你结婚了!跟你结婚是为了减少麻烦的,没想到麻烦不但没减少,反而增多了不少!处处都是跟我作对的人,一个比一个矫情,一个比一个讨厌!那女人的财产,我会自己拿到手,容子皓我也会自己对付,我们离婚吧,带着你周围的那群少爷公主们有多远滚多远,看到你们就讨厌!”
南慕白瞳孔骤然紧缩,下颚紧绷:“我说过吧?不许你再提离、婚两个字!”
不许?他说不许就不许?
郝小满冷笑一声,看也不看他一眼,摔门离去!
……
一场秋雨一场寒。
楼下的一排银杏树,一.夜之间由绿变黄,被噼里啪啦的秋雨打落下来,铺了一地的金黄色,在路灯下闪闪发光。
郝小满已经连续一周都住在宿舍里了。
邓萌晃着一瓶养乐多走到阳台上陪她吹冷风:“跟你们家南总闹别扭了?”
郝小满哼了哼,没说话。
“我听说,新闻系这两天闹腾的挺厉害的啊,容霏霏春风得意的,戴了个很漂亮的钻石项链,说是南慕白送的,反观你……”
邓萌一边说着,一边斜眼打量她:“没名牌衣服,没项链没钻戒的,说你已经成了南氏集团少夫人,鬼都不信!”
“他们信不信,跟我没半毛钱关系。”郝小满神色淡淡的,抢过她的养乐多喝了一口:“南慕白喜欢送什么都是他的自由,就算把南氏集团都送给容霏霏,也没人管着他。”
“呵,倒是还挺大方的!”邓萌冷嗤一声:“你就可劲儿装吧,等男人真被挖走了,有你哭的时候!”
说完,转身回了宿舍。
郝小满漫不经心的继续喝养乐多。
刚刚喝完,就接到了刘成的电话,说陈一不知道为什么心情不好,喝疯了,让她过去劝劝。
郝小满挂了电话就笑了。
没了债务,他们兄妹俩怎么都开始有酗酒的趋势了?真是要走颓废路线了吗?
陈一向来冷静克制,唯一能让他难受到想要拼命灌醉自己的,除了申飒儿大概也没别人了。
外面风雨交加,她穿了件淡蓝色风衣便出去了。
那家pub就在离盛世不远的地方,郝小满进去的时候,坐了一排的男生,都喝得差不多了,陈一醉的都快坐不稳了,手里还端着酒杯不放。
她走过去强行把酒杯从他手里抢出来:“走了走了,送你回去了。”
刘成看起来倒是还很清醒,帮忙把陈一扶起来,对她
笑笑:“你这个二哥啊,犟起来谁的话都不听,你一来,他就乖了。”
郝小满也笑:“他一般不敢惹我生气,气急了,能一个月不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