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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圣庄,北厢客房,夜色寂寥,灯火通明,人无睡意,凌枫在房间内走来走去,地上影子拉的修长,“到底谁才是凶手?”
凌枫的脑海浮现他们九个人自踏进三圣庄大堂起的那一刻情景,三少庄伏昭接待了他们,这时,大少庄樊旦走入,不慎掉落了一个精巧的玉坠子。醉蝶花丛旁,凌枫和柳絮菲见到了正在浇水的二少庄田景。大雨磅礴,雷声交作的当夜,一道黑影在窗前晃动,引着凌枫往东厢而去,穿过走廊,来到大少庄樊旦的房间。黑衣人跃窗而逃,凌枫只来得及看到他衣角现出的一边深色衣袍。
凌枫喃声道:“上等的深色衣袍……我仿佛见三圣庄谁穿了,到底是谁,为什么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凌枫拍着自己的脑袋,企图回忆的更多。
这时,柳絮菲的话跳跃在凌枫的脑海,“据小疆所说,昨天上午时分,小疆、小俞还高高兴兴地一起玩耍。可是下午时分,快吃晚饭时,小俞愁容满面,嘴里还喃喃细语,说什么……‘为什么是我?’、‘我还不想死’……”
凌枫低着头,单手撑着下颌,双眼紧盯着闪耀的灯火,喃声道:“为什么是我,我还不想死。小俞,西厢一个最普通的弟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下午时分他要对小疆说这样的话?小俞,西厢?”想到这儿,凌枫攸地睁大了眼,眼光比灯火还要亮三分。
碎玉的话悄然涌在眼前,“那凶手就阿满和伏昭了,依我看,暗中紧紧跟着他们两个,谁都漏不掉,哪个是人是鬼,跟两天就出答案了。”
凌枫若有所思,点了点头,细声喃道:“如果是他,这一切就解释得通了……”
第二天,清晨,后院内宅,一号房间,柳絮菲从睡梦中一觉醒来,跃床而起,神情着急,叫道:“凌枫,第三天时间了……”
这时,就见身旁的碎玉睁着迷糊的双眼,坐起了身子,道:“柳姐姐,你醒了……玉麒麟,起床了。”碎玉朝里边床,睡的正酣的小男孩玉麒麟唤了一句,自己也跃下了床。
柳絮菲晃了一下神,道:“碎玉,我把你们吵醒了。”
碎玉走上前,道:“柳姐姐,你是做恶梦了吧?走吧,我们去见凌大哥。”
等柳絮菲和碎玉三人赶到北厢客房,竟不见凌枫身影,柳絮菲道:“凌枫不会是昨夜一夜未回吧?都怪我,一时睡过头了。”
碎玉宽慰道:“柳姐姐,你别急,凌大哥昨夜还送你回了内宅,没事的,他定是隐藏去了东厢,此刻还在阿满那儿。”
柳絮菲道:“老庄主给的最后期限就在今日午饭过后,没有时间了。碎玉,你悄悄去东厢看看,凌枫在不在那儿,我去西厢找找小疆。”
碎玉不解问:“小疆?柳姐姐,莫非你觉得小疆那日没有对我们说实话?”
柳絮菲忧心忡忡道:“不是,小疆脾气冲动,性格极端,小俞的死,对他打击很大,我怕他控制不住内心的伤悲,想不通,又去找二少庄田景的麻烦,或是做些糊涂事情,引起黑衣人的杀意。”
碎玉点点头道:“柳姐姐,你说的对,还是你想的周到。”
柳絮菲道:“上次见小疆时,还是那****在院角落祭拜小俞。这小疆重情,小俞又是三圣庄唯一一个关心他的弟子,不知道为什么,我不去看看小疆,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碎玉道:“柳姐姐,我理解的,你快去吧,如果我在东厢有了凌大哥的消息,就去西厢找你们。”
“嗯,碎玉,你注意安全。”柳絮菲带着玉麒麟往西厢走去。碎玉一点脚尖,也悄悄往人稀少的小径跃去。
西厢,那个偏僻的院落,远远地,柳絮菲和玉麒麟就听的小疆房间那个方向一阵骚动。玉麒麟抬头问:“柳姐姐,前方有人在吵架。”
“嗯!”柳絮菲不觉的心头揪紧,暗暗祈祷这人不是小疆。可待走近那围着的几名弟子,柳絮菲再也无力祈祷了。
就见地上蹲着一个头发蓬乱,衣衫脏兮兮的年轻男子,正是小疆。他四周围着几个西厢弟子,七手八脚朝他指指点点。
一高挑个弟子喝道:“小疆,你可别在这儿撒野,我们可不是那个蠢子小俞,像他一样关心你、容忍你,你再出言不逊,我们可不客气了。”
另一矮胖弟子附和道:“就是,像条疯狗一样,乱咬人,平白无故都能挑起事来,昨天我已经忍了,没跟你计较,想不到今天,你又是这样。”
那地上的小疆探出一双犀利的眼,猛地站起身,卷起手臂的袖口,恶狠狠道:“怎么,要打架吗?来啊!”说罢,一拳已朝那高挑个弟子挥出。
“小疆,这是你自找的,可别怪师哥我几个对你无情。小波,上!”那高挑个弟子话音刚落,与那矮胖弟子小波同时出手,两掌夹着劲风先后呼出,扫向小疆的胸口。
“住手!”柳絮菲娇喝一声,众人回过头来张望,小疆身形一晃,拳头打空。那高挑个弟子与那矮胖个弟子两掌虽打偏,小疆却被劲风扫到,被震到了丈远的地上。
柳絮菲道:“你们各位都是同门,为何要在这里互相残杀?”
望着眼前神情严肃,容颜绝美的白衫女子,那围着的几个弟子立刻散开,那高挑个弟子道:“你是柳姑娘吧,你来的正好,来给我们评评理。这发癫的小疆,昨夜、今早就一直找我这位师弟小波的麻烦。小波睡在他隔壁房间,小疆竟嫌师弟呼噜声太大,说吵到小俞的灵魂不能安歇。”
那矮胖个弟子小波拉了拉高挑个弟子,脸色有些尴尬,低声道:“算了,师哥,毕竟有外人姑娘在,你就少说两句,咱们走吧。”小波朝柳絮菲礼貌地行礼,说道:“柳姑娘,你毕竟是个姑娘家,说话比我们男子委婉些,如果这小疆听你的话,就帮我们劝劝他吧。小俞的死,我们也伤心,但小疆冲我们发火,小俞也不能死而复生。柳姑娘,拜托了。”
“就是,我看这小疆真是疯了。”那高挑个弟子嘴里嘟囔着一句,一会功夫,与其他弟子都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