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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楷率领兵马冲进渔阳城内,誓要杀高飞而后快,只不过这渔阳城倒是从前一刻的火势滔天,变成现在的烟雾缭绕,俨然此刻,这座城池已经不是田楷的根据地了,形势颠倒,不过这田楷仰仗自己兵马够多,闯入城中,倒是肆无忌惮!
渔阳城内温度颇高,而田楷带领着三千人从东面突入,倒是没有现什么人迹,正在众人擦掩头上热汗的时候,突然有人现少人了!
行军之中,少个个把人儿,都不算是什么大事,许是逃走了,许是死掉了,而田楷身为军中主帅,自然不会去关协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不过消息一出,倒是有点人心惶惶的意思,而清点人数的时候,竟然足足少了四五十人!
这下田楷亦难以镇定,命一队人马折身回返,而他自己率领大部人马严阵以待,如果田楷没有猜错的话,高飞并没有被火烧死,而且他和哥舒玲珑两人定然活的好好的,一想到此处,这田楷的压根便恨的痒痒,“算你高飞命大!”。
田楷派出三百人,在雾气弥漫的渔阳城中原路返回,为的是寻找那四五十人的尸体,现在田楷所要做的不只是杀了高飞,还要稳固军心,田楷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军中会有一些怪力乱神的事情生,所以他要把高飞的狐狸尾巴揪出来!
半柱香的时间,那三百人并没有回来,而此刻,田楷的军中已经开始议论纷纷,“这哪里是什么雾气,分明就是渔阳城内枉死人的冤魂!”,“是啊!是啊!那些失踪的兄弟,肯定是被冤魂索命的!”,议论一开,便有人腿肚子打颤,而田楷擎出身后的长枪,枪挑数人之后,才止住众人的议论之声!
三百人还没有回来,这田楷实在没有精力耗下去了,而且他料定此事必然是高飞所为,而他不允许这个高飞在此处装神弄鬼,所以长枪横置身前,二话不说,便往浓雾里去,意欲先寻那三百人!
不想此时吹来一阵冷风,拨开了一道雾气,而就在田楷的眼前不足三四丈的地方,横七竖八的躺着惨死尸体,而那尸体之数,正好三百!
田楷大愕,惊讶的喊道,“怎么会如此?”。
田楷身后之军士亦嘴巴合拢不上,这三百人在一炷香之前便已经离去,怎么会没有出一点声响,便全部死在了三四丈之外的地方,这实在是太过于惊悚!
冷风稍纵即逝,而茫茫的雾气又笼罩而上,把那三百具尸体隐藏的毫无破绽,而就在众人惊恐不已之时,那白雾之后,隐约现出一道寒光,光色阴冷,似乎乃是从阴间来的索命鬼!
田楷不信邪,当即便纵马提枪,奔驰过去,而带过一道白雾之后,那道寒光所在的地方,既然没有一物!
田楷以手中长枪作八方横扫,气势非常,而整个枪身所能抵达的地方乃是一个以两个人身高为直径的圆圈,田楷不相信刚才没有人,纵使是鬼,也怕恶人,所以田楷以长枪左右乱扫,他不信伤不到高飞!
不过出乎田楷意料的是,那片区域并没有人,而他的长枪最后扎在了一面土墙之上,田楷用力回枪,枪身竟然带着一具焦尸而回,众人看的分明,那田楷的枪尖之上,确实有一具焦尸,而且就是渔阳城内的百姓,不过此时已经没有了人样,而在田楷的枪尖之上,那具尸体慢慢的氧化碎掉,就像是酥饼的面皮一样,一抖落便稀里哗啦!
田楷怒气不已,大喊道,“高飞,你躲在何处,还不出来与我田楷大战三百回合,休要在此处装神弄鬼!”。
并没有人去回答田楷之话,而他身后的军士尽皆双腿打颤,以为乃是城中百姓之鬼魂作恶杀人,这帮军士料想到白昼之时,他们在城中大肆的残杀百姓,便纷纷面露惊恐之色,只见到其中一人跪倒在地,乃道,“鬼魂莫怪,冤有头债有主,都是田楷下的屠城之令!都是田楷!”。
话由未出,这个小兵便逃窜而去,继而便有纷纷的效仿者,尽皆四处逃窜,当时田楷怒气鼎盛,便要追出杀一儆百,但是逃窜者众,田楷已然无回天之力!
四面八方的逃窜者,钻入白雾之中,一时间,三千人只剩下数百人,而那数百人之所以没有逃走,不是因为他们对田楷忠心,而是先前逃窜者,已然身死!
两千多人,一眨眼的功夫,便都从白雾之中被扔了出来,而确切的说,乃是两千多具尸体,尽皆被利器封喉,尚有没有窒息者,瞳孔放大,双目惊悚,似乎他们在死之前,见到了极为凶煞的东西!
余下者尽皆吓的尿水横流,而田楷立于马上,倒是大笑道,“谁这么有善心,帮我来收拾这帮子逃兵,恶鬼可是不会有如此好心的,还不现身?”。
田楷厉声之下,在浓雾之中,果然有一人影渐出,而田楷乃以长枪,指着那人影的方向,“好你个高飞,竟然转身弄鬼!”。
人影破雾,却并未如田楷所料想,那道影子竟然是一具焦尸,怎么会是尸体?田楷手中的长枪已经略有颤抖,他不信这个世间会有鬼!
世界上本来没有神,后来信仰的人多了,也便有了神,所以说神是人创造的,那鬼呢?人死成鬼,鬼魂索命,如果按照这个说法的话,那白起一定不会是自杀而死的,他会被万鬼噬骨,死无葬身之地,而念及于此,田楷管他是人是鬼,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手中长枪先出,直取对方……
田楷驱马而至,却现那人没有头,而手中长枪变换方位,改为刺对方的胸腔,不过枪尖所至,压根就扎不进去!
此时田楷已经骇然不已,不过转瞬之后,田楷便释然了,因为对面那“鬼”压根就是人!
田楷手中长枪未动,对面已经闪过来一道寒光,寒光之中,乃是一把田楷从未见过的利剑,剑若游龙,四海翻腾,那一刻,田楷手中的长枪已然落地,他自知抵挡不过这一剑,所以双目紧闭,准备赴死!
就在田楷准备就死的时候,那道剑光陡然停止,而那具焦尸之后,乃有一双眼睛,剑势带风,风卷白雾,所以那人与那焦尸倒是分明!
“为什么不下手,成王败寇,我田楷无话可说!”。
那具焦尸之后之人,乃厉声笑道,“这样死,未免便宜了你,渔阳城内万千百姓枉作死鬼,都是拜你所赐,我倒要为这千万亡魂讨回个公道,你知道当年吕后是怎么对待戚夫人的吗?”。
戚夫人的故事,倒是少为人知,想当年刘邦在世之时,颇为宠爱戚夫人,等到刘邦去世之后,吕后夺权,为泄私恨,乃削掉戚夫人的五官手足,扔在粪池里,唤为“人彘”,折磨数月才死,而所谓“彘”,便是猪的意思!
西汉末年离东汉的时间不算太长,所以这田楷自然知晓戚夫人所受之虐,便意欲自戕而死,不想此时高飞手中剑光一闪,刺中了田楷的嘴巴里,继而便舌头落地,血水横流,高飞并未住手,剑光翻转,先划掉田楷之双眼,后切耳削鼻,再去四肢,须臾之间,只见到田楷其人亦如一只猪一样,跌倒在地!
持剑之人便是高飞,只见高飞大笑不止,“世间想要杀我高飞的人多了去了,谁不想杀我,献帝不想杀我吗?曹操不想杀我吗?袁氏兄弟不想杀我吗?不过你倒是头一个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而且差点便成功了,不是我高飞不该死,而是不该死在你这种无名小卒的手里,我佩服你的狠辣,可惜你跟错了人,不过我不会像是吕后一样折磨你那么长时间,也算是我对你的仁慈和欣赏吧!”。
高飞转身而去,一剑划开了田楷的肠肚,所以田楷其人,最多能撑个把时辰吧!
此时的田楷倒是有口不能言,如果他可以说话的话,高飞最想听到的一句是,“我差一点就杀了你!就差一点!”。
高飞喜欢敌人对他说这句话,这句话一出,便意味着这人已经离死不远了,而下手之人,正是高飞,驰骋江湖多年,高飞的一点理念就是,血雨腥风,刀剑纵横,够狠够辣不一定就能够安身立命,有时候还得乐知天命!
这田楷未免太过于高看自己的本事了,所以落得如此下场,高飞倒是没有什么感怀的,把身边的那具无头尸体料理之后,便离身而去!
那具无头尸体,正是渔阳城内那个药铺老伯,高飞对其无以为报,只能令其不至尸陈荒野!也算是高飞的心意了,人在江湖,若都如田楷一般为达目的,而视万千人命如草芥,未免太没有江湖道义了!如此行为,高飞不齿!
高飞转身,融入白雾之中,而其余三面的兵士听闻田楷将军已死,都纷纷作鸟兽散,也不用高飞再出手了,不过渔阳城内的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等待城内水汽雾气一齐散去的时候,渔阳城外,竟然有兵马数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