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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是一件血腥的事情,有杀人为报仇者,有杀人为立威者,有杀人为除恶者,所谓杀人不过就是把别人的性命握在自己手中,以自己的喜恶来判别何人当杀,何人不当杀,不过这种事情太主观了,主观到可以恃强凌弱,可以为所欲为,不过杀人终究是一件业障,何况只是为了别人先于你拔刀,所以高飞的手势抽动,却并未要了韩暹的性命。
刀出手,不见血不回,是高飞一贯的标准,所以高飞的刀锋上带着韩暹的鲜血,入肉一寸,继而收回,韩暹见自己的性命还在,大呼道,“是韩暹认错,是韩暹认错!当是冀州高飞无疑,无疑!”。
其实韩暹之所以在先前会拔刀欲杀高飞,其实理由很简答,如果他真是冀州高飞的话,此行不会如此简单,以此生疑,故而难,不过高飞倒是不介意此事,反而知晓了另外一件事情,就是张济在洛阳之附近,依旧贼心不死。
韩暹此时倒是不去计较高飞的真假了,要领高飞入城,而高飞感觉好笑,如此色厉内荏之人,怎么会前来救驾?
其实韩暹也是属兔子的,哪里有危险哪里就跑的最快,而他所做的事情不过是迎接献帝回洛阳而已,并不用担什么风险,反而是得到了一个镇南将军的军衔,也算合算。
洛阳城内,比城外更加破败不堪,宫室烧尽,街市荒芜,满目皆是蒿草,而宫苑之内更是颓墙坏壁,可见汉室之微弱已经如此!
韩暹在前,高飞在后,一步步进得宫室之内,不过已经不复当初,而在一处尚算完好的宫殿之内,献帝居于其中,仅有皇后陪在左右。
高飞见得献帝,行跪拜礼,高呼道,“臣下乃是冀州刺史高飞,闻吾皇在此蒙难,忧心不已,特此前来勤王!”。
献帝从未见过高飞,不过听闻“勤王”儿子,倒是顿时垂泣不已,“爱卿真乃是忠贞之臣也,不知爱卿领多少兵马前来勤王?”。
高飞伏在地上,说道,“三十六人!”。
献帝惊愕,“只有三十六人,谈何勤王,难道爱卿身为一方诸侯大员,手下只有这三十六人的兵马吗?”。
高飞说道,“冀州兵马倒是有数万之人,不过臣却不能带来勤王,守城之兵以做守城之用,臣下这虎威三十六人,足以保陛下安康!”。
当时伏皇后在献帝左右,谏道,“陛下,如此之境,安肯有人前来勤王,高大人有臣子之心,便是忠贞之臣!”。
献帝请高飞起身,而在此时,还有杨奉和董承二人也来见驾,见冀州高飞前来,皆大喜,然而高飞手下并无兵马,杨奉与董承也面色如土,问道,“不知高大人以何勤王,难道只是口头上说一说吗?”。
高飞答道,“有此三十六人,勤王足矣!”,而献帝疑心,如今张济却在城外之地,“高爱卿言说勤王,可杀张济否?”。
“陛下勿扰,三日之内,张济必死!”。
其实高飞在往来洛阳的时候,便已经携带了诸多的饮食和用品,献上与献帝,而说句实话,这洛阳城内并无粮食,献帝已经忍饥挨饿数日了,而伏皇后更是面露饥色,得高飞之所献,可以一解燃眉。
张济盘踞在洛阳之北,有一座山,唤为青龙山,张济汇聚千余人的队伍,驻扎在山上,时刻准备冲入洛阳之内,再掳走献帝,不过奈何杨奉和董承之人,手下也有千余人的兵马,所以此刻,这洛阳城内外倒是对峙了起来,而张济谋算城内必然坚持不了多少时日,便在洛阳城外等候,而高飞率领许褚与虎威营三十六人,趁着夜色奔上青龙山,明的不行就用暗的,所以高飞起的心思是,他亲自出手,刺杀张济。
高飞与许褚二人,尽皆夜行衣在身,而背后三十六人紧随,这青龙山上的把守也是稀松平常,高飞也懒得动手,示意身后虎威营出动,短刀匕割破守夜人的喉咙,悄无声息的潜入了张济的营寨之中。
整个军营之内,只有两座大帐,毋庸置疑,最大的那座军帐便是张济所在,高飞飞的转了过去,以尖刀划破军帐之外的苇布,探身进入,而军帐之内,尚有一盏油灯燃烧,正中有一张简易的床榻,而床榻之上,正有一人酣睡!
高飞以尖刀握手,从军帐的帷帐上割下来数条,以做绳子之用,而绳子的目的却正好是做捆绑张济之用。
张济的鼾声大起,而须臾之内,他便像在睡梦之中感觉到了什么一样,陡然睁眼,却见到一盏油灯在眼前晃悠。
张济以为眼花,细看之时才现摇晃的油灯后面还站立着一个人,蒙面之人。
张济大惊,便欲起身,“你是何人?”,张济大声询问,却现自己的身子压根就动不了了,因为他已经被无数的帷帐的布条严严实实的绑在了床榻之上。
高飞哈哈大笑,“你还认的我吗?”,随即高飞蒙着的脸便搂了出来,而张济见之,惶恐不已,“你是来杀我的?”。
“你说呢?”,高飞的脸色氤氲着,似乎在等待一场好戏的上演。
“这外面都是我的人,只要我大叫一声,他们会冲进来把你万箭穿心的!”,张济知道事情已经大不妙了,便意欲要挟。
“哈哈哈”,高飞大笑不止,“你以为你这一千多人很厉害吗?你叫唤吧,若是有一人来救你,我便放了你!”。
张济不太相信高飞之话,大叫道,“来人啊!来人啊!有刺客啊……”。
张济的军帐之外,确实有人声,不过不是刚来救张济,而是四窜逃命之人,许褚已经带领着虎威营三十六人,大杀特杀,张济的军士简直就像是奔逃的蝼蚁一般,无处躲闪。
“请高大人放张济一命,张济无以为报!”。
“你以为我会饶你性命吗?锱铢必较,可是我与生俱来的秉性,安邑县之地,被你暗算,我高飞可是记得一清二楚,难道张济将军有欠债不还的道理吗?”。
张济也算是一个聪明人,没有绝对的敌人,只可能是他开出的价码不够而已,“我率领军马困住献帝,送往冀州,如何?”。
高飞的手里把玩着一盏油灯,似笑非笑,“事到临头,不必纠结,今日你的性命,是如何都脱不掉的!”。
张济自知没有余地,也便放弃了抵抗,只是说到,“成王败寇,我张济落到今日之地步,也怨不得别人,是杀是剐随意,求给个痛快!”。
张济的面色决绝,不过高飞倒是不会遂张济的意愿,“得罪我高飞的人,没有人能够有好下场,你张济自然不会例外!”,随即高飞袖子里的刀锋露出,“这一刀怎么样?”,高飞把刀锋在张济的脖子上游走,而出乎张济意料的事情是,高飞藏着的左手已经一把刀插进了张济的下身。
鲜血直流之后,张济显得痛苦不已,继而大叫道,“给个痛快!”。
高飞的刀锋拔出,两只匕扔在一旁,“没那么简单的!”。
张济想要咬舌自尽,而高飞早把一个布团塞在了张济的嘴里,“现在你已经不需要说话了!”。
高飞走远,手里的油灯反手扔出,落在了张济的身上,而火光乍起,张济全身上下便窜起了丈余的火苗,一时间,焦糊之味飘起,而张济几经挣扎之后,已经变成了一具焦尸!
张济的军中火光蔓延,全无一个活口,而高飞引领许褚和虎威营在夜色之下转身而回,面禀献帝张济之事。
献帝知张济已死,大喜不已,“爱卿真是本事了得,以三十六人之力,便能杀掉张济,国家之幸矣!朕之幸矣!”。
而高飞反问献帝道,“既然张济已死,陛下有何打算?”。
献帝道,“朕当公瑾勤政,勉励群臣,励精图治,造福百姓!”。
高飞又道,“陛下岂不闻寿春袁术之事,袁术已然称帝,视陛下于无物,安能放任之!”。
献帝面露难色,袁术称帝,献帝哪会不知,不过袁术远在南阳,献帝也是有心无力,而昭告四方,竟然无一人肯出兵伐讨袁术,天下诸侯没有动手的理由也很简单,献帝落难之事尚无一人勤王,又有谁会肯兵与袁术呢!
献帝问高飞,“爱卿以为该当如何?”。
高飞谏道,“当今洛阳,城内具毁,无一人之百姓,无一守之军,难为都城,陛下实在不宜居于此地,臣子久在冀州经营,恳请献帝移驾,宫廷宇室,尽皆为陛下准备全备,恳请陛下移于冀州!”。
献帝的面色露喜而又转忧,“滋事体大,朕当作斟酌,爱卿且退!”。
高飞已然看透了献帝的顾忌,而献帝的顾虑也完全有理由,因为这些东西就是高飞的利益所在,所谓挟天子以令诸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天子在手,而不是像袁术一样,傻呵呵的自己做了天子,不过袁术虽然冒天下之大不韪,却无一人敢去征讨袁术,没有人愿意做枪打第一炮,而高飞倒是不惧,不为天下先,怎为天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