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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岈背着羽滢,蹒跚而去,这矫健的身子已经是千疮百孔,走了一夜,步伐实在是艰难。品 书 网 强忍着疲惫,硬撑的身子,在迂回曲折的山路上黯然神伤的行走……
遥望着前方的村落,挤了挤眼睛,这一夜羽滢一动没动,宛如摘下的牡丹花憔悴的随时会凋零。白岈不想看到这一幕,咬着牙奔向了村中。幸好由热心人相助,将两人背去了村中医馆。白岈见是沈鱼娘,惊喜的不禁跪倒在地,好生央求了一番。
沈鱼娘也顾不得白岈,一看羽滢憔悴的脸色便发起愁来,把脉过后更是一筹莫展,沉吟道:“我还是派人通知霞韫染……我也无能无力……”
白岈惊慌道:“姑姑一定有办法,渔樵帮人才济济,难道还没有神医吗?”
沈鱼娘叹道:“在我知道的人中,医术最好的就是霞韫染。”
白岈道:“那羽滢有救吗?”
沈鱼娘道:“恐怕她来了也无济于事,羽滢的功力哪里吃的消‘重九夺天刃’。”
白岈道:“这是什么武功,很厉害吗?”
沈鱼娘道:“一种威猛霸道的神功绝学,《鬼道流》秘籍中所载。”
这门神功的真气呈金红之色,威力绝伦,而且可以隔空取物,摄人于百丈之外。讲究夺拿借物,操以兵刃,更是如虎添翼。远近徐疾,应变自如,能破解敌人护体真气,操纵实物,指哪打哪,最大的特点就在于“夺取”。
沈鱼娘悲叹道:“不仅如此,秦柏莒还借助‘重九夺天刃’的內劲将一张奇怪的符篆打进了羽滢的体内,以我的道行也只能暂时压制符篆生效,若是强加取出的话,羽滢会引火焚身,尸骨无存。”
白岈但听的此话后,整个人都崩溃了。他不敢再多想,因为耽误时间只会让希望更加渺茫,只要自己撑得住,有事比没事做好,拼了命的也要想办法。既然沈鱼娘在,她照顾羽滢比自己强多了,于是抹了把脸,沉吟道:“麻烦你们了,我出去走走。”
沈鱼娘担忧道:“你这样下去也会没命的。”
白岈闷不做声,正要转身离开,这时羽滢发出了微弱的呼吸声,沉吟道:“带……上……我……不……要……见……娘……我……怕……别,告诉娘……”
沈鱼娘沉吟道:“放心吧,你娘……不会在折磨闻人访仙……”
白岈一怔,清楚的明白羽滢不想见霞韫染着急,想死在没有人的地方,霞韫染见不到自然会差以伤心。然而这次访仙虽然救出羽滢,却也是没能在她身边保护他。
白岈焦急道:“可是那样就真的没有希望了!”
羽滢水灵的眸子露出了坚决的眼神,白岈无刻奈何,正在发愁,这时沈鱼娘说道:“不如你去找一下吧,虽然都已经过去十年了,但是说不定还有一丝生机。”
白岈登时精神唤醒,追问道:“姑姑快说,什么意思!”
沈鱼娘道:“我曾经在这一带遇见过一个散仙,她的道行很深,说之为仙子也不为过。”
白岈焦急道:“仙子住在哪里?我这就去请!”
沈鱼娘道:“这一带我最熟悉不过了,十年来一直都没在见过,或许走了也说不定。但是偶尔会从山林里传出古怪的琴声,说吓人吧又十分好听,说好听吧也未免太吓人。我亲自找过,都没见着。”
白岈骇怪道:“琴声跟仙子有什么关系?”他心中一怔,前番自己也听曾到过琴声。
沈鱼娘道:“我当时见仙子时,她领着个徒弟,戾气很重,还背着张古琴,所以怀疑这琴声就是就是仙子的徒弟所弹。但又想不明白,一个仙子居然教出戾气这么重的徒弟,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白岈走去羽滢身边安慰道:“你放心就好,没事的,姑姑说有仙子。”羽滢也没有回答,已经昏迷,白岈惊慌失措道:“我出去找找。”
他不顾沈鱼娘阻拦,一个人拼了命地跑去了山中,一连问了几处村落,都没听说过什么仙子。身子也已经麻木,再也不知道疲惫,一个抱膝坐在的村头。
看着来来往往,飞来飞去的渔樵帮弟子,想必是沈鱼娘吩咐他们搜查仙子所在。还有那个沫兮冷也在展翼飞行,手持铁杵,飞向了羽滢身边……
羽滢受伤对白岈冲击很大,那个秦柏莒自己明明看到了,却无力阻止。当知道沫兮冷没有保住羽滢,让羽滢被秦柏莒抢走时,对其心生憎恨,但是他起码杀死过敌人,而自己却是毫无招架之力,甚至让羽滢跌落在死亡的边缘上。
果然自己没有憎恨沫兮冷的资格,也没他有能力。
他在恼自己,哭成了泪人,然而当看见采金走来,他急忙拭去泪水,依靠着树木假装没事,假装自己的身子还很硬朗。
这个文文静静的丫头瞪了一眼白岈,轻叹道:“哭就哭吧,干嘛还藏着掖着。”
“没哭。”
“都看到了。”
白岈沉闷无语,哪里打得起精神,采金见他浑身是伤,坐在他身旁,用手帕轻轻地为他擦拭血迹,喃喃道:“你能救她几次?刚逃脱秦柏莒的毒手,居然又遭到秦柏莒的毒手,怎么看九幽妖徒都是在针对恒璧湖。你还是乖乖跟我回昭月村……再说……羽滢不是有心上人了嘛。”
“我没多想,只是不想见她受委屈,何况现在……”
采金见他六神无主,实在放心不下,忽地抱怨道:“在你身边真的很累,早知道我就不来鳞花谷,也不回昭月村,出家当尼姑,眼不见心不烦。”
白岈道:“你大门不出,千里迢迢赶来,我很感激你。你也别乱跑,还是乖乖回昭月村,外面不安全。”
采金笑道:“再一再二不再三。当初是我劝你下山的,今番又来劝你回山,这才两次而已,所以你要听我的。”
白岈闷闷道:“你这话说的不吉利。”
采金笑道:“哪有不吉利,你想想看,我劝你离开昭月村,现在昭月村宁静了,你被人认同了;我再劝你回昭月村……”话到嘴边,便鼓了鼓嘴也没说下去。
白岈补充道:“羽滢就安全了……果然我招灾。”
采金轻笑道:“燕子嘛,除旧纳新,总是飞来飞去的,你开心点就好。你已经尽力了,羽滢的事别放在心上。”
白岈眼睛红肿,黯然道:“怎么能不在意,她现在……”
采金轻轻的摘下一枚戒指,侧脸笑道:“这是在地摊上买的,戴了很多年了,我都没遇到过危险,现在送你了,帮你去去晦气。”说着拿起白岈的左手,左看右看都不合适。
白岈见是一枚清玉戒指,回道:“你首饰本来就不多,干嘛送我,再说这么有灵气,应该你带,我可不比你弱。”
采金笑道:“你不是送过我几件吗?有的带,幸亏这戒指还算有点魔力,能略微变大点,我平时都是每根手指换着带,你嘛,就在小指好了。”说着轻轻一吹,将戒指戴在了白岈左手小指上。
采金笑道:“也蛮好看的嘛。”
白岈清苦一笑,还是放心不下羽滢,但是采金每每想岔开话题,让自己不去多想,又不好违她性子,只得轻应了一声,道:“女气太重。”
采金笑道:“你不喜欢吗?”
白岈摇头道:“喜欢。”虽是被采金温抚了许多创伤,但是仍旧难以释怀,毕竟羽滢的伤势不容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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