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鱼神佑护

阿瑜儿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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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中年男人有些尖细的声音从船上响起:“尔等逆贼,竟然公然违抗禁海令!依凤国律法,违禁海令者,杀无赦!”

    什么禁海令,什么凤国?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袁琴琴心中大急,这到底是哪一出?可是那周围一圈居高临下的弓箭手目光冷漠,手中的利箭寒光闪闪,正是对着一众连兵器都没有摸到手上的西难人。

    这个凤国是怎么回事,连问都不问就要屠杀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吗?

    袁琴琴喊道:“等等!我们是海岛上的难民逃难到这里来的!要是冒犯了你们的法律,可以商量啊,不知者无过,我们刚来什么都不知道!”

    西难人也纷纷说:“对,我们什么也不知道!”

    刘县尹哪里管这些,他只知道只要杀了这些人,他身上就有了围捕闯海贼人的功名,到时候就算一时因为昭王的构陷下了大狱,姐姐也能凭着这个帮他说几句话。

    他懒得跟这些将死之人多说,既然昭王给了他这个机会,他定要让这些人再也说不出话来,将自己身上的功名坐实!

    “准备!”刘县尹大喊道。弓箭手拔箭搭弓,姿势笔挺。

    外面的骚动将里面休息的三公主也惊醒了,小女孩咚咚咚跑上来,站在哥哥身边,望着不远处的那个神奇的岛屿——这竟是一座由大藤条盘结在一起的岛!其上还有一棵大树,生的十分怪异。

    岛上还有些穿着褴褛的民众,似乎已经在这海上漂了很久。

    “哥哥,刘县尹在做什么?他为何要向那岛上的人放箭?那些人看起来都是平民啊。哥哥,为什么不阻止他?”

    石兰河轻笑着道:“他在做一件蠢事。”

    “做完这件事,他也就死到临头了。”

    年轻的公主担忧地望着弓箭手们那蓄势待发的羽箭:“哥哥,他们是真的打算射杀那些平民吗?”

    石兰河的眼神中有些别样的东西:如果能牺牲这百来个难民,就能扳倒凤国的蛀虫一族,倒也是他们的功德一件。

    “放箭!”那边的刘东已经大声的下令。

    早已察觉不对的敖索眼神冰寒,那头话音未落,这头已经骑着毛毛飞身而起,马上在西难人周围起了一座高大的冰墙。

    “啊!——”惨叫响起。

    ……。

    西难人在冰墙内看不到外面,可都十分不解的拉着身边的人看来看去——没有人受伤。

    他们没有受伤,那么是谁受伤了?

    又听到那惨叫声过后,一个怨毒的叫道:“你们用计害我!娘娘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石兰家,早晚都要亡!”

    额,西难人频频跳起脚来想看外面,到底什么情况?

    石兰因也是回不过神,就在刘县尹叫了放箭的一刻,弓箭手们反而收起了弓箭。

    哥哥却一脸从容的从旁边的青鸾手中接过了自己的大弓,随后一箭射穿了那刘县尹的小腿,力气之大,将其一下子钉在了地上。

    石兰因跟着哥哥走下甲板,走到刘县尹的身边,气的简直想打他:这刘东的嘴可真臭!

    或许知道自己活不过今天,刘东干脆对着石兰河谩骂不已,心中只求速死:“别以为弄死了我,你们就会好过!陛下只听娘娘的,要是让娘娘知道你们陷害我,你们以为自己还是什么高贵的王子王女?”

    “你们全会被贬为贱奴!流放到不毛之地去,你这个如花似玉的妹妹会……。”

    刘东求死之计没有成功,他的话全被封在了口中,旁边那不起眼的青鸾不知道向他口中弹了什么东西,他只觉得整个脸都僵硬了,再说不出话来。

    他只得看着石兰河再也不对他掩饰厌恶,挥挥手让青鸾将自己完全放倒,一脚踩在自己的脸上。

    石兰河道:“刘县尹妄图杀害鱼神护佑之民,企图激怒鱼神。本王已经及时的阻止了他。”

    言毕回头看向刘东那要杀人的眼神,淡淡说道:“刘县尹,你真是令本王失望,本王将海将军们交给你,是让你礼遇鱼神之民的,为何你反倒要伤害他们?幸亏本王的海将军们没有跟着你犯错。”

    刘东知道被坑了,可不知道是被这样坑了的。他脸色终于灰败下去。

    传说中鱼神会在海上选择受难漂流的人作为自己的子民,佑护他们平安,谁要是在海上动了鱼神的子民,会引起大海啸,情况严重的,鱼神将不再眷顾这个国家。

    这也是为什么海上的船只总会配备一名占卜师的缘故,只有占卜师能够辨别,什么人是偷猎者,什么人是真正的鱼神庇佑之民,鱼神性情阴晴不定,莫说射杀,就是举箭这个动作,说不定就早已引起它的不满。

    如果自己要射杀的真是鱼神之民,当真是谁也救不了自己了。

    可是事先谁也没告诉过他,这些人是受鱼神庇佑的!

    和鱼神缔结盟约以来,海上遇难的人能受到鱼神庇佑的,更是一例也没有,这些明明只存在在传说里,这才导致了他从未朝这里想过!

    真是坑死我也!

    葫芦岛上的杜爷爷哼一声笑出来了,原来是为了坑人……。

    他就说,他家小宝这么大一只在岛下游着,这凤国的占卜师莫非是瞎了,这都看不出来。

    要是真的敢射杀小宝护佑之人,他家小宝那个暴脾气,头一个就要去掀了这凤国沿海的城镇。

    杜老爷子招呼半空中的敖索:“喂,那个后生仔,这只是虚惊一场,把冰墙收了吧。”

    敖索听到这声音,落下地来,看着这老爷子:总感觉眼前的人有哪里不对?

    杜老爷子一笑,笑出满口的缺牙:“后生仔,你盯着我看什么看?”

    敖索被这笑弄得脑中一乱,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收了冰墙,敖索又委顿回帐篷里歇着。无法,实在是精力不济,也不知这弱症何时能完全好起来。

    葫芦岛上的西难人们谁也没他这么放得开,因为那一圈大船还没有撤走,其中最大的那只宝船上,还放下来一道结实的吊桥。

    袁琴琴见那桥稳稳当当的搁在了葫芦岛上。

    桥那头先走来两队士兵,上岛之后列队站好,然后是一些侍从侍女打扮的人,上来一队,西难人给他们让位置,退了又退。

    本来葫芦岛装这百十个西难人并不是难事,可乌泱泱的上来了这么些人,顿时觉得非常拥挤,刚刚才被对方用箭指着,现在又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西难人面上都不是很好看,纷纷挺直了腰,等着对方的大官儿出来给个合理的解释。

    可是很快他们就不太好意思板着脸了,就连原本心中怨气很深的袁琴琴,脸上也放松下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船上走出来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