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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薇神秘兮兮道：“听说过红衣女鬼的传说吗？”
“听起来像是那种恶俗到爆的鬼故事……咦，不对呀。你不会是拿从哪儿听来的故事当真，让贫道捉鬼吧？小朋友，本事务所业务繁忙，没空陪你玩儿！”
“故事都是有现实原型的。”李薇不服。
“你碰上了？”
李薇横了庄锋一眼：“麻烦道士动动脑子，我要是碰上了，还能坐这儿跟你们说话？要么鬼把我弄死，要么我玩残它。”
“所以，还是个故事。”
“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还道士呢，一点耐心都没有。”李薇鄙夷了庄锋一番，继续道，“我当然没碰上，我的同学也没有。但这事儿真的发生过，我们学校弃用老宿舍楼，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李薇在省吾高中上学。
这是一所私立高中，但并非什么贵族学校，就是给那些成绩差，但家境还行，愿意交高昂学费的学生，一个继续上学的机会。
管理也比较混乱。
许多学生家里有生意，不需要靠文凭吃饭，父母就为了让他们体验一把大学生活。以现在的高考录取率，只要上了高中，难度不大，大不了多复读几次呗。
招了这么一群不靠文凭吃饭的少爷小姐，能管理好才怪，逃课、打架、夜不归宿都是家常便饭。
连带着，那些家境普通的孩子也被这些人给带坏了。父母每年交着高昂的学费，孩子却在学校混日子。
李海兴很清楚省吾高中的情况。
因此李薇不好好上学，对他来说是意料之中的事，没必要大惊小怪。况且他确实也管不了女儿，干脆就放任自流了。
省吾高中建立时间并不长，股东财力雄厚，学校的环境自然也差不了。按常理说，不存在什么“老宿舍楼”，都是崭新的建筑呢。
所以弃用老宿舍楼，确实比较古怪。
公开的说法，是原先的宿舍楼，一年内有好几个学生因为学习压力大跳了楼。学校怕学生多想，干脆建了两座新的。
有钱任性嘛。
学习压力大？别逗了。
至少李薇这些身处其中的学生是不信的。于是各种猜测就出来了，杀人狂说、恶鬼说，什么都有。
经过几届学生的过滤脑补，明显有漏洞的被抛弃，最后去芜存菁，形成了现在公认的“红衣女鬼”传说。学生们有多相信不好说，反正很少有人去老宿舍区转悠。进而，老宿舍区也显得越发荒凉阴森。
“那里面一定有鬼。”李薇信誓旦旦道，“要不然，学校早把老宿舍楼拆了，不会把它们用围墙拦起来，连个门都没留呐有木有。”
慧完被说动了：“师兄，听起来好像真有问题。”
“有个毛问题。”庄锋撇嘴，“贫道没上过学，你以为就能骗我？这些玩意儿我在网上早看过了，都是编出来吓唬人的鬼故事。”
“那你怎么解释学校的做法？”李薇问。
“你们学校怎么想，贫道哪知道。但如果真有鬼，你以为那是养猪呢，用围墙就能拦住？”
这当然也早有脑补。
李薇振振有词：“那不是普通的围墙，用的是高僧开过光的砖！”
这下连慧完了乐了：“施主，高僧真没那么闲，不会给一堆砖头开光。况且，与其费那个事，直接超度了鬼多简单。”
“你们这些学生呀，脑补能力太可怕了。”庄锋站起身，“有这精力，用在学习上，争取考个好大学行不行？贫道想上大学，还没机会上呢。大学生活好呀！”
慧完也站了起来。
李薇急了：“诶，别走呀。不管有没有鬼，咱们进去看看不行吗？”
“抱歉，贫道没兴趣陪小屁孩探险。”
“我给钱！”
“多少？”庄锋意动。
慧完不乐意了：“师兄，咱们是玄学事务所，不是有求必应生活帮，不能这么没原则。像你这么玩儿，那以后小学生出钱请你做作业，你也干呀？”
“可以考虑……”
“嘎？”
“呵呵，开个玩笑。好了师弟，时候不早了，陪贫道进补去。”
两人向公园外走。
李薇眨眨眼，一声不吭跟在两人身后。
庄锋问：“跟着我们干嘛？”
“吃饭呀，你请客。”
“我勒个去，谁答应请你吃饭了？”
“我请你们也行呀。反正到饭点了，凑合着一起吃点，下午我再回学校。”
这小屁孩，还阴魂不散了。
不过想想也无所谓。
“还是贫道请吧，赚了你爸不少钱呢。”
俩出家人吃饭有讲究。
庄锋是无所谓，慧完持斋，不能随便找个小摊凑合，因为无法保证素食里面不放荤油。当然，这是两人赚到了钱，才有资格挑剔。以前没钱的时候，慧完都是吃馒头就咸菜。
李薇大开眼界。
这道士，饿死鬼投胎的吧？
一桌子菜，基本进了庄锋的肚子。最可怕的是，除了专供慧完的一盘素菜，其它都是大鱼大肉。这家伙甚至不吃粮食，主食是条大肘子……
“你们道士……都这么能吃吗？”李薇问。
庄锋边啃肘子，边含混回答：“不清楚，贫道以前住山上，没怎么接触同道。”
“山上伙食不好？”
“一般般吧，一群大老爷们儿做的饭，能有多好吃？老道们还动不动玩辟谷，完全不在意我这个新弟子。说我先天不足，呸，严重怀疑是让他们饿得。”
“辟谷……就是不吃饭吧，好神奇！”
“神奇？那是你没看见老道们满山转悠，寻摸果子吃的猴急样。明说吧，他们之所以辟谷，就是因为不想烧火做饭。一个字，懒！”
慧完心说，师兄怨念挺深呀。
他其实也算是被赶下山的，反正老家伙们想撵人，总会找出冠冕堂皇的理由，也就是“为你好”。但慧完就没怨念，甚至觉得这是好事。
寺里有什么？妙法宗比鸿蒙派的山门还无聊。
倒是不用担心被红尘迷了心窍，可佛门修行，把自己关起来不成，自找苦吃也是十分必要的啊。如今多好，降妖捉鬼积攒功德，还能看电影开眼界。
慧完不明白，庄锋的怨念，因为胡吃海塞而加深。
老道们舍不得灵药，这可以理解。
然而为了补身体，每天把自己撑得肚子滚圆，眼看着都要有赘肉了。至于说天材地宝、妖丹什么的，老道们纯属忽悠人，根本就是没影的事儿。